商小牙拖著蘇伯硯一蹦一跳的下樓,喬喬汲著拖鞋在兩人身後跟著,還沒到餐桌前,就聽到商小牙驚唿:“好香!”

    在他麵前擺著一盤小龍蝦,個個色澤飽滿鮮亮,看起來就令人極有食欲,旁邊一盤牛腩一盤青菜也都讓人食指大動,蘇伯硯笑著去廚房裏把碗筷拿出來,幫喬喬和商小牙各盛了一碗湯,商小牙歡唿,小短腿一直晃悠,拍馬屁直說:“叔叔你好棒!又帥又會做飯!”

    如果膽子大一點的話,那就完美啦!

    商小牙喜滋滋的這樣想,然後又在心裏使勁兒搖頭,叔叔膽子小沒關係,小姨膽子可大,倆人在一起剛好!

    一邊蘇伯硯和喬喬可不知道這小家夥心裏在想什麽,兩人對視一眼,這才開始動筷。

    飯後喬喬主動去洗碗,商小牙小聲說:“叔叔,我小姨可賢惠吧?”

    蘇伯硯:“…………”

    他見蘇伯硯不答,連忙道:“雖然我小姨做飯不如叔叔你好吃,可是她還是會做的!蛋炒飯最棒!”

    蘇伯硯:“…………”

    商小牙繼續說:“小姨人可好了,雖然有一點呆,但是心地善良,呆起來還怪萌的。”

    小孩小大人似的說完這番話,便哼哧哼哧的笑起來,若此刻蘇伯硯還不知道他是什麽心思,那真是枉在商海鍛煉這三年了,有些無奈的摸摸他的頭:“不要胡思亂想。”

    商小牙被摸了一下,滴溜著眼珠子說:“我沒有胡思亂想啊。”

    這分明是事實嘛!倆人都住一起來了!

    蘇伯硯不再解釋,商小牙也跟他說起他和媛媛最近吵架的事情,蘇伯硯一邊聽一邊心不在焉的往廚房那邊看過去,透過磨砂的玻璃,剛好可以看到她彎腰的背影。

    好像很多人,都以為他喜歡她。

    理由似乎很簡單,從來不親近別人的蘇伯硯開始同一個女人同住同吃,給她全然的信任和愛護,這不是愛,又是什麽?

    不會有人去猜測,這種特別的來源是一種病態,他們隻覺得浪漫,何曾看到這事件背後的黑色蠱蟲呢?

    可時間一到,流言自破。

    “……所以我到底要不要跟她道歉呢……叔叔?叔叔?”

    商小牙加大聲音喚他,蘇伯硯一下迴過神來,黑沉的眼珠盯著商小牙看,商小牙重複說:“叔叔,你說我要和媛媛道歉不?”

    蘇伯硯抱歉

    一笑:“我剛剛沒有注意聽,抱歉,可以再重複一次嗎?”

    “…………”商小牙哼一聲,重複說:“媛媛和我吵架,可是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麽呀,你說,我要去和她道歉嗎?”

    蘇伯硯認真問:“你不知道原因?”

    “不知道。”

    “那等你弄懂了再決定自己要怎麽做吧。”

    商小牙苦惱:“可是如果我一直弄不懂,媛媛就會一直不理我啊,這樣怎麽辦?”

    蘇伯硯便道:“既然你舍不得她,那不管你有沒有做錯,道個歉也無不可。”

    商小牙嗤鼻:“那怎麽可以,我是男子漢耶!沒有做錯才不會道歉。”

    蘇伯硯意味深長:“有的時候,做錯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後果,你能否承擔的起。”

    商小牙一臉迷茫,蘇伯硯直接說:“你明天便去弄懂媛媛為什麽生氣,如果明天還不知道,那你直接去道歉好了。如果你們和好,她會告訴你為什麽的。”

    商小牙點頭,短胖的手指捏著下巴深沉說:“我懂了。”

    他到底是如何懂的,蘇伯硯並未深究,一會兒後喬喬從廚房裏出來,商小牙又跳著去拉喬喬玩兒,可惜蘇伯硯家中一個小朋友的玩具也沒有,最終還是蘇伯硯從櫃子裏翻出來一本遊戲光碟和一副遊戲手柄,仔細檢查過這遊戲小孩也適合玩,蘇伯硯這才帶著商小牙開始大殺四方。

    喬喬則又一次領教到了宜陽所說的“學必精”的具體含義是什麽,這遊戲蘇伯硯明顯已經玩到極致,每一次商小牙都在開頭死掉,蘇伯硯卻總能打爆大魔王,幾次以後商小牙終於能堅持到中途了,蘇伯硯分神誇他:“不錯。”

    商小牙挺直胸膛,產生一種自己已經稱王的錯覺。

    兩小時後商小牙在沙發上睡著,蘇伯硯隨手丟掉手柄,朝喬喬指了一下樓上,示意要抱他上去。

    喬喬跟在身後,看著他伸出長長的手臂將商小牙穩穩的抱在懷裏,放到樓上她的房間,兩個大人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到了頂樓的小花園裏,蘇伯硯問:“他父母的事情他知道了?”

    喬喬沉默的點頭,看著黑夜裏的星星沒有說話,蘇伯硯拍拍她肩膀說:“你別擔心,喬雅我也見過,堅韌有才,離開商朝,她會過得更好。”

    喬喬搖頭:“我不擔心姐姐,也不擔心牙牙。”

    這兩個她的親人,因為她太過了解,所以知

    道他們以後一定能過得很好,她隻是有點弄不懂感情易變的程度。

    再相愛的人也可能會有分別的一天,這種改變,人總是無能為力。

    蘇伯硯也沉默下來,像是懂了喬喬沒有說出來的感慨是什麽,不過人心善變,古往今來,是最不能給予信任的東西,這一點上,他也無法安慰。

    第二天是周一,喬喬將商小牙送到學校,隨後又迴家了一趟,喬媽媽聽說大女兒要出差一周,便道:“你現在也不方便的,下午我去接他迴來?”

    喬喬點頭,喬媽媽又問:“你那邊進行的還順利的吧?”

    喬喬笑:“順利,媽你別那麽擔心。”

    喬媽媽瞪她一眼:“什麽事情小心一點不好呢?”

    喬喬隻得應下:“知道了。”

    中午喬媽媽做了好一頓豐盛的大餐,喬爸爸也從律所趕迴來看許久沒看到的小女兒,自然又免不了像喬媽媽那樣多問兩句,喬喬挑不要緊的答了,和喬爸爸去到書房裏才問:“姐姐和商朝的離婚辦的怎麽樣了?”

    喬爸爸點頭:“挺順利的。”又說:“商朝沒有把撫養權這邊的事全告訴他父母,等商老先生那邊知道了,恐怕還要打官司的。”

    商家立業已久,算是如今社會上所謂的豪門之一,不過論起司法方麵的能力和人脈,喬爸爸不會輸給任何人,隻是他也有自己的擔心,皺著眉頭說:“能順利一點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兩家人最好不要鬧的太難看。牙牙畢竟還有商家的血脈,我們不可能枉顧人倫不讓牙牙和爺爺奶奶父親見麵,以後小孩子不好做的。”

    雖然商朝和喬雅要分開,但依著喬家人的意思,還是盡量不要傷到牙牙和商朝的感情。

    當然,這事情也是因人而異的,因商朝這些年對牙牙很好,作為一個父親,他無疑是合格的,。若是商朝對牙牙不好,牙牙對商朝也沒有感情,這自然又要另辦。

    吃完飯又在家休息了一會兒,喬喬已經和蘇伯硯說好今晚不會迴鉑金別墅,便在書房裏開了視頻和希伯來教授談蘇伯硯的病情。

    視頻接通,喬喬向希伯來問過好才將目前為止她所知道的所有情況告知,希伯來在大洋彼岸沉吟片刻才道:“原來這就是他患病的原因。”

    和y國的傑森案例,倒有異曲同工之處。

    喬喬也道:“我看過導師您傳給我的資料,傑森患病是因為他對幻想中的迫害者懷有愧疚之情,不過

    他並沒有參與到迫害者的死亡中去。”

    傑森和迫害者本屬朋友關係,幼時傑森使迫害者失去了一條腿,後來偶然得知迫害者去世的消息,他便爆發了替身綜合症。

    和蘇伯硯很像,又有不同的地方。

    希伯來道:“他和威廉是兄弟關係。威廉個性好鬥。他導致了威廉的死亡。威廉死前的那句話。威廉沒有找到的屍體。”

    他一字一句列出關鍵點,喬喬問:“或者我們讓他相信,其實威廉已經死了?”

    希伯來眯著眼睛:“事情已經過去太多年了。當年視頻記錄下來,狙擊手正正打中他的心髒,再加上威廉水性不是非常好,洲際大江江水兇猛,其中惡魚種類繁多,雖然警方沒有打撈到他的屍體,但在五年之後,也照樣宣告了他的死亡。”

    可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了,他們要找什麽樣的證據來證明,威廉早就死了?

    找不到。

    或者就算找到了,以蘇伯硯如今的病情,會不會相信另說,卻肯定會開始對喬喬有防備之心了。

    希伯來道:“目前你隻能相信他,相信威廉未死,再在此基礎之上來進行治療吧。”

    心理醫生和病人之間的信任本就像頭發絲一般脆弱,難得蘇伯硯因為幼時的經曆對喬喬能敞開心扉,這不失為一個突破點。

    希伯來揉揉眉心,說:“本周的治療還是依照談話模式,下周開始再來看看能不能進行心理幹預吧。”

    “至於你提到的對於你的特別之處是不是可以複製的,如果可以,會不會對蘇先生的病情有所助益,這個需得仔細研究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噠,渣作者放假啦,以後得更新大約會穩定下來,日更三千約摸是有的,偶爾累了會請假休息一天,具體會在作者有話說裏通知。

    麼麼噠,明天晚十點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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