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昭和宮


    「娘娘…娘娘…你怎麽了?不要嚇老奴呀!娘娘…」錢嬤嬤從外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韋貴妃臉色青白,眼睛圓睜,心口急劇的起伏著,渾身抽搐著,那副馬上就要暈倒,好似見鬼似的表情,讓錢嬤嬤大驚,疾步走過去扶住韋貴妃,急切道……


    韋貴妃神色怔怔,呢喃:「都完了,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娘娘,什麽都沒了?發生什麽事兒了?」錢嬤嬤聽著韋貴妃那含糊不清的言辭,臉上滿是疑惑,二皇子府裏來人見貴妃,到底給貴妃娘娘說了什麽,讓她現在這樣的表情!


    這明顯是出了什麽了不得事兒了。可到底是什麽樣的事?能令貴妃露出這樣的驚駭的樣子?


    「韋家沒了,南宮夜殘了…本宮什麽都完了,什麽都完了…」韋貴妃眼裏滿是灰寂,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對她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砸的她心神俱裂,腦子一片空白,讓她一時間除了驚懼,就是絕望,連怒火都燒不起!


    韋家沒了,南宮夜殘了,她的一切等於都毀了,這個時候她就算是讓那個毀了她所有的人付出代價,她又能挽迴什麽呢!


    韋貴妃此時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皇上陪葬的旨意已下,現在她的依仗也沒了,這樣活著她除了等死,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錢嬤嬤聽了韋貴妃的話,半晌迴不了神,韋貴妃剛說什麽。?韋家沒了?二皇子殘了?這…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


    「娘娘,這…這是不是弄錯了?韋家可是貴妃的娘家,誰敢動?還有二皇子,他可是皇子,誰也不敢輕易動他的。」錢嬤嬤無法置信,急道:「娘娘,這一定是搞錯了。娘娘,就算是出事兒了,也不可能一夕之間全部都毀了,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本宮已經讓人去證實過了。都沒了,都消失了…」韋貴妃搖搖欲墜,眼神空洞,「那個男人太狠了,太狠了…」


    錢嬤嬤對於韋貴妃沒頭沒腦的話,聽的很是不明白,隻是感到心裏有些發寒,發顫。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她對於韋貴妃口裏的那個人,第一感到就是皇上!因為除了皇上,她實在是無法想像有誰敢這麽做。


    想此,錢嬤嬤驚疑不定,如果真的是皇上做的,那韋貴妃這樣可就完全可以理解了。明了後,錢嬤嬤渾身開始冒冷汗,那韋貴妃會如何?皇上會不會…。?錢嬤嬤忽然有些不敢想…


    禦書房


    南宮胤聽了龍影的稟報,眉頭皺了起來。玦弈這次可真是有些過了。就算是心裏有火氣想讓些人見點兒血,屠了韋家也就算了,可他廢了南宮夜可就有些不理智了。


    看來有些事情他是要跟玦弈好好談談了。


    想此,南宮胤看著門外,喚道:「喜公公。」


    「老奴在。」喜公公疾步走進來,恭敬道。


    「你去一趟伯爵府,傳夏侯世子進宮朕要見他。」


    「是!」喜公公領命,疾步往外走去,心裏暗道:看來京城又要不安定一陣子了,想著喜公公嘆氣,有些人怎麽就是不安分呢!明明清楚有些人動不得,可偏偏要心存僥倖心裏的要去碰觸,偏要去碰那個男人的逆鱗。這次不知道會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伯爵府


    顧恆小臉兒緊繃的厲害,在顧清苑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一句話不說,伸手拉著她就開始上下,左右,前後,不停的看著,反覆看著,好似不看出些什麽就不甘心似乎的。整整打量了有一刻鍾的時間。看了一遍,就差數她頭髮的數量了。


    顧清苑任由他打量,隻見顧恆看過後,臉上一點兒放鬆的意思都沒有,神色仍然沉重。顧清苑看著嘆氣,看來他是已經聽說什麽了。


    「恆兒,有什麽想知道的可以問我。」顧清苑揉了揉他的頭頂,輕笑道。


    聞言,顧恆抬頭,緊緊的看著她,正色道:「姐姐,你告訴我老侯爺壽宴那天是不是出事兒了。」


    顧清苑點頭,「是出了點兒事兒。」


    顧清苑話出,顧恆扶著她胳膊的手就緊了一下,嘴巴緊抿,沉聲道:「姐姐可是受傷了?」


    「嗯!」


    「在哪裏?傷到了哪裏?」


    「一點兒小傷,已經好了。」


    「我問你傷到了哪裏?」顧恆沉聲,不容顧清苑簡單帶過,臉色緊繃道。


    「哦!這裏…」顧清苑指了指脖子。


    看到顧清苑指的部位,顧恆臉色微變,低頭緊緊的看向她的脖頸,在看到上麵的紅痕後,眼眶瞬時有些發紅,竟然在那樣致命的位置!還留下了傷痕,如果再深一些的話他是否就會…顧恆忽然有些不敢想。


    「是誰做的?是誰?」顧恆抬眸看著顧清苑,沉冷道。


    「恆兒,已經過去了。」


    「我什麽都不會做,也什麽都不會說,我隻想知道是誰傷了你,是誰?」顧恆的聲音染上戾氣。


    「恆兒,其實你不需要知道這些,那…」


    顧清苑的話未說完,顧恆眼眸染上濕意,聲音發顫,忽然激動道:「我不需要知道?顧清苑,你真的有當我是你的弟弟嗎?你受傷的時候,不要我知道?你是不是連告訴我的念頭都沒有?或許,你是怕我擔心,怕我著急。可是,你也應該清楚我總是會知道的。」


    「你可想過,在我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你受傷的時候,我是什麽樣的心情?」顧恆說著,聲音抑製不住的顫抖,「顧清苑,你可知道。當時,我腦子裏閃過千百種可能,我甚至想過,我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你…」


    顧恆的反應之大,超乎了顧清苑的預料,而聽著他的話,顧清苑眼裏染上歉疚,「恆兒…」


    「現在看到你安好,我隻想知道是誰傷了你?可是你竟然連這個也不想告訴我?你是擔心我做什麽衝動的事情嗎?不,我不會,我什麽都不會做,因為我有自知之明,我沒那個能力。所以,我現在也不會去逞那個英雄,我不會做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事情給你惹麻煩。」


    「但是,我卻一定要知道是誰,我隻想記著他。等到有一天,我要活剮了他…」顧恆說著,伸手抹去臉上的滑落的淚珠,看著顧清苑沉聲道:「既然你不說,我就慢慢查探,我總是會知道的…」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顧清苑看此,疾步追了過去,心裏嘆息,她不是真的有些疏忽了?


    一邊的慕容燁,祁逸塵看著這一幕,在各自的眼底看到一絲羨慕。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


    慕容燁拍了拍祁逸塵的肩膀,嘆氣,「你是不是也想跟顧大公子一樣,對著那沒心沒肺的丫頭吼一聲。」


    祁逸塵聽了苦笑,「是呀!我是真的想,可惜,卻沒那個立場。」


    「唉!算了,誰讓我們當初少了份兒膽量呢!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就如你說的心裏藏著一個人,偶爾想想她也挺好,總比心裏空蕩蕩的連個惦記的人都沒有來的好。」


    慕容燁嘆了口氣,而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祁逸塵,如果早幾年有人說,在未來的一天,我們會為了同一個女子這裏傷春悲秋,你是什麽感覺。」


    「我感覺他一定是瘋了。」祁逸塵笑道。


    「哈哈哈…我也覺得他是瘋了,白日做夢也不帶這樣的。」慕容燁隨著笑道。


    「慕容燁,坦白說我覺得你比我還不如,最起碼我該說的都對她說了,也算不算太遺憾。但是你呢?在海域半年多,竟然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你可真是遜的的可以。」祁逸塵嘲諷道。


    「滾!祁逸塵你這是在戳本王痛點兒嗎?該死的!本王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懂那是什麽感覺?能說些什麽?」慕容燁瞪眼,惱火,隨即挖苦道:「還有你?說了有個屁用呀!你倒是把她從夏侯玦弈那廝的手裏奪過來呀!那才算是本事兒。」


    慕容燁的話讓祁逸塵想起往事惱火道:「夏侯玦弈那傢夥,霸道得讓人惱火,可恨至極呀!」


    「哼!自己沒那個本事就不要找藉口,要是本王的話,本王一定…」


    「一定如何?清兒不願意的你能如何?」祁逸塵嗤笑道。


    「你是說本王不如夏侯玦弈那廝?」慕容燁冷聲道。


    「有的時候你這個笑麵虎,還真沒有夏侯玦弈那個冰人來的順眼。」


    祁逸塵說完,眼裏閃過一抹恍惚,「而且,坦白的說,如果那天相同的情景出現在自己身上,我還真是無法確定能比夏侯玦弈做的更好。而且,就算做到了,在後續之事上我也沒那個能力如夏侯玦弈這般做到那樣的極致。所以,雖然不甘心,但卻不得不承認,夏侯玦弈或許比我更加能讓清兒過的順心暢意。」


    祁逸塵話出,慕容燁沉寂了下來,恍然有些明白,他們比起夏侯玦弈差點好像就是那絲魄力!夏侯玦弈在感到心波動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和陌兒定了親,而後就算是發生了那麽多事兒,也沒見他有任何的懷疑。而這也是他最終打動那個女子心的原因吧!


    「夏侯玦弈,你竟然讓她受傷,你就是這麽保護他的嗎?」


    外麵忽然傳來顧恆沉冷的質問聲。


    慕容燁聞聲不由挑眉,看了一眼祁逸塵,「這位顧大公子讓我很喜歡,很有個性呀!」


    祁逸塵聽了白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慕容燁看此,抿嘴一笑,隨後而去,他還真想看看夏侯玦弈被人質問後的樣子。


    兩人走出去就看到,顧恆臉色冷凝的看著夏侯玦弈,不知道是不是被心裏的怒火給燒毀了理智,麵對夏侯玦那強冷的壓迫氣勢,他竟然沒有一點兒的怯意,眼裏更是沒有一絲的畏懼,有的隻是冷厲的責問。


    跟在夏侯玦弈身邊的麒肆,麒一看此,看著顧恆眼裏閃過一抹敬佩,心裏卻不由的為他捏了把冷汗!


    慕容燁看了挑眉,這小公子果然討人喜歡。


    夏侯玦弈垂眸,看著顧恆那副不容的模樣,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顧清苑看著揚眉,暗道:這是否就是古代娘家人存在的意義?這是來出氣的呀!咳咳…不過,這次的事情怨不得夏侯玦弈吧!而且,夏侯玦弈才是那個需要安撫的。


    「恆兒呀!其實…」


    顧清苑剛開口,夏侯玦弈的聲音隨之而起。


    「是我疏忽!以後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我保證!」


    夏侯玦弈話出,麒肆,麒一驚疑不定,主子這是在向顧恆解釋嗎?這麽說的話,主子是否也已經承認了顧恆身份,他的存在?竟然會解釋,這是除了世子妃之外主子第一次向人低頭,而且還是一個年僅十幾歲,一個外室所生的孩子。這,算是極致的愛屋及烏吧!


    顧恆亦是微怔了下,但是,卻沒有一點兒喜歡,更加不感到受寵若驚。顧恆看著夏侯玦弈,正色道:「你不需要對我保證什麽!我隻想看到我姐姐安好。而你,顯然沒做到。」


    顧恆話出,慕容燁忍不住輕笑出聲,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祁逸塵,看到他桃花眼裏閃過的訝異,笑意!不由低聲道:「看來,陌兒疼愛顧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姐弟兩個一樣,不吃夏侯玦弈那一壺!而且,牙尖嘴利到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地步。」


    祁逸塵聽了,輕笑:「你在幸災樂禍?」


    「當然!看夏侯玦弈吃癟,我從心底感到開懷。」慕容燁毫不掩飾道。


    「你還真是變態。」


    「難道你不高興。?」


    祁逸塵沒有迴應。他,自然也很高興!


    看著祁逸塵那副表情,慕容燁癟癟嘴,明明就和他一樣嘛!


    「祁逸塵。」


    「嗯!」


    「看著顧恆你會不會覺得遺憾?」


    「遺憾什麽?」


    「遺憾他為何就不是個女的呢?」


    此話出,祁逸塵嘴巴抽了一下,「是女的你準備如何?」


    「當然馬上把他定下來做我的王妃呀!他和陌兒的性子還真是像呀!怪不得本王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很得我心呀!」


    祁逸塵聽了如見鬼似的看著慕容燁,「你真是已經變態了,以後離我遠點兒。」說完,往顧清苑那邊走去。


    慕容燁看著祁逸塵的背影,挑眉一笑,祁逸塵這廝明明就是個古板,恪守的人,卻非要在世人麵前表現不羈樣。和自己正好相反!


    不過,有一點兒他們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都帶著一副虛假的麵具在生活著,。是夏侯玦弈也是一樣,那樣冷血,無情的軀殼下,竟然有一顆執著且極致專情的心,如何也讓人想不到呀!


    那邊,顧恆的話落下,麒一,麒肆晃了一下,繼而不自覺的迅速往後退了一步。心裏同時感嘆:顧大公子夠膽!這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最佳寫照了吧!


    夏侯玦弈對於顧恆那冷硬的迴應,神色不動隻是微微挑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色莫測,探不出怒或惱!


    顧清苑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而後迅速隱沒,抬眸睜大安靜看著顧恆,眼裏滿是驚嘆,崇拜道:「恆兒,你好厲害!跟姐姐一樣的厲害!」


    顧清苑那討好賣乖的樣子,讓夏侯玦凝眉頭輕皺了下。


    顧恆看著顧清苑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心裏是氣惱,挫敗,心疼各種情緒複雜,最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娘子,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


    兩個男子同時開口,雖然語氣不同,可說出的話卻是驚人的相似。


    夏侯玦弈,顧恆兩人說完亦是頓了一下,相互對看一眼,又不著痕跡的轉開。


    顧清苑嘴巴歪了一下,她應該挺無辜的吧!還有,恆兒變臉可真快,男人心海底針,難捉摸!剛才對著夏侯玦弈還義憤填膺的模樣,現在馬上就同仇敵愾了!


    顧清苑看著兩人,輕咳一聲,「你們二位慢慢聊,我去自我反省去。」


    祁逸塵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輕笑,沒想到清兒也有吃癟的時候。


    祁逸塵抬腳走到顧清苑的身邊,從袖帶裏拿出一盒藥遞在顧清苑的麵前,輕聲道:「這是去除傷痕的,你記得塗。」雖然他知道,她不缺這個,可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該為她做些什麽。


    顧清苑接過,輕笑道:「好!我會記得塗。」說完,看著祁逸塵還帶著傷痕的嘴角,挑眉,「你受傷了?」


    聽言,祁逸塵撫上嘴角那道傷痕,輕了輕嗓子,低聲道:「被夏侯玦弈打的。」


    聞言,顧清苑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麽,恍然!很符合她家夫君的作風!


    「清兒,我那個時候就是…」


    「我明白。」顧清苑打斷祁逸塵要解釋的話,轉而問道:「祁太夫人怎麽樣了?還好嗎?」


    祁逸塵聽言,眼裏閃過苦澀,搖頭,「吃了夏侯玦弈給的藥恢復了一些,不過,我心裏清楚那也就是拖時間而已,撐不了太久的。」


    顧清苑聽了嘆氣,看著自己重要的人即將逝去,總是讓人心痛,可卻又萬分無奈。


    「祁太夫人有你這樣一個真心為她的孫兒,她心裏一定很高興。我想,在她的心裏也一定很不捨得吧!而且,她應該也很想看到你幸福,安樂的樣子。所以,不要太憂傷了。」顧清苑溫和道。


    說完卻看到祁逸塵沉痛的模樣!撓頭,坦白說她有些不太會安慰人,這樣好像更傷感了!


    祁逸塵看顧清苑挫敗的樣子,收斂臉上的情緒,輕笑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你不用擔心。」


    顧清苑點頭,心裏不自覺的送了口氣!


    兩人靜默片刻,祁逸塵開口,「前兩天李泓來找我了。」


    聞言,顧清苑頓住腳步,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想起李泓曾經給她說的那番話,顧清苑不由開口問道:「李泓找你?可有什麽事嗎?」


    「他想讓我去李家提個親。」


    「向誰?」


    「李雪!」


    「然後呢?」


    「然後,他說這也是你希望的。」


    聞言,顧清苑的眼裏劃過冷色,「後來呢?」


    「我沒答應,不過,也沒拒絕。」祁逸塵說著,看著顧清苑正色道:「不過,如果是你希望的,我會去。」


    祁逸塵話出,顧清苑忽然抬腳對著他踢了一腳。


    顧清苑突然的舉動,讓所有的人都驚了一下。


    不遠處的夏侯玦弈,顧恆兒,慕容燁疾步走了過來。


    祁逸塵愣住。


    「祁逸塵!」


    「怎…怎麽了?」顧清苑忽然惱怒的樣子,讓祁逸塵有些發懵。


    「你傻呀!你是笨蛋嗎?」顧清苑冷聲道:「我問你,你喜歡李雪嗎?」


    「我…。我不喜歡!」


    「不喜歡你娶她幹嘛!」


    「可是你…」


    祁逸塵話未說完,顧清苑厲聲道:「祁逸塵!你給我閉嘴!你個笨蛋,這樣的事情也是可以為了誰去做的嗎?還有,你這樣傻乎乎的,總是會讓人感覺愧對你,你知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我從來不想你為了誰,要去委屈你自己!而我也從來不想你去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祁逸塵,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你喜歡的,能讓你感覺幸福的女人。不看家世,不看美醜,不論好壞,隻要你喜歡的,而她也能全心為你的女人,能相扶相持,甘苦與共的共度一生。」


    「而不是如現在這樣,要用自己一生的姻緣為碼,隻為某個人希望。」


    「祁逸塵,有些東西太過沉重,沒有人可以承擔的起。」


    顧清苑的一席話,讓祁逸塵喉頭髮緊,「清兒…」


    「祁逸塵,在我心裏你和恆兒一樣。是親人,是家人,吾願:你們一生安樂,此生無憂,就算有遺憾,有傷痛,可卻依然可以守的花開,幸福的過一輩子。而從不希望你們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


    「清兒…」祁逸塵聽到她說,他和顧恆一樣重要,心裏覺得好痛,可又感到歡喜,溫暖,滿足。


    顧清苑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陌兒,那我呢?」慕容燁在後麵疾步追上顧清苑,眼裏帶著期盼道。


    「你什麽?」


    「我在你心裏是什麽?」


    顧清苑聽了腳步越走越快,今天是認親大會嗎?


    「陌兒,我是什麽?」


    「是斷袖!」


    「我隻和陌兒一人斷袖過,那麽說我也是家人了?」


    「先把欠我的夥食費給我再說吧!」


    「是不是給了就是了?」


    「再說吧!」


    「那我現在給。」


    聞言,顧清苑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慕容燁,皺眉道:「你以為親情是可以用錢買的嗎?」


    「呃…。不是。」


    「那你覺得給我錢,就會得到嗎?」


    顧清苑涼薄的語氣,讓慕容燁臉上那溫和的笑容消失,眼裏溢出失望還有一絲痛色。苦笑,難道連做親人他也不合格嗎?


    慕容燁的神色落入顧清苑眼底,心裏溢出一絲嘆息!輕聲道:「因為早就是了,所以不需要用錢買。」


    顧清苑話落,慕容燁眼睛瞬時大亮,眼底湧現真實的笑意,早就是了嗎?原來早就是了…


    「慕容燁!」


    「在!」


    「在海域的時候,你是否早就知道我是個女的?」


    「呃…」


    「還有,你也是故意跟村長女兒說我們是斷袖的吧!」


    「那個…。」


    顧清苑看著慕容燁的反應就知道了答案,這廝果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顧清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步走開。


    慕容燁看了摸了摸鼻子,滿臉無奈,變臉還是和在海域的時候一樣快。


    夏侯玦弈看著祁逸塵,慕容燁,沉聲道:「送世子妃的兩位親人離開。」


    這話是承認了他們的身份,同時也是隱晦的告誡,隻是親人,不要再想其他。


    慕容燁聽了磨牙!夏侯玦弈還是那麽不討喜。


    顧恆神色冷淡的看了祁逸塵,慕容燁一眼,聲音帶著不喜道:「你們臉皮真厚。」


    姐姐已經被夏侯玦弈搶走了,現在又多了兩個個人給他爭,真是讓人不喜。


    顧恆話出,慕容燁不由大笑,「恆兒,你真是越來越討喜了。」那副淡然說著噎人之言的坦誠模樣,還真是個陌兒一個模樣。


    顧恆聽了冷哼一聲,轉頭看著夏侯玦弈,鄭重道:「讓這兩個人離姐姐遠點兒,不要讓他們壞了姐姐的名譽。」


    聞言,夏侯玦弈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這話頗有道理。


    慕容燁聽了撫額頭,嘆氣,「你果然是陌兒的弟弟,算計人的時候都不知道掩飾,唉!本王該說什麽好呢!真是太像了呀!」


    皇宮禦書房


    「皇上,夏侯世子來了。」喜公公疾步走進去,稟報導。


    聞言,南宮胤抬頭,放下手裏的大筆,開口道:「讓他進來。」


    「是!」喜公公領命,轉身走了出去。


    片刻,夏侯玦弈進來,對著書案前的南宮胤微俯身,「見過皇上。」


    「不要做那些虛禮,坐吧!」南宮胤少有的褪去了帝王的冷硬,溫和道。


    「嗯!」夏侯玦弈點頭,在一邊坐下,一邊的公公急忙斟茶送到夏侯玦弈手邊。


    南宮胤看著殿裏的幾個宮人,麵無表情道:「都退下吧!」


    「是,皇上!」幾人領命,疾步退了出去。


    殿裏就剩下南宮胤,夏侯玦弈兩人。


    南宮胤看著坐在下首,神色淡淡,自在品茶的男子,直入主題看到:「韋家的事情可是你做的。」


    「嗯!」


    「南宮夜的腿也是你廢的?」


    「嗯!」


    看夏侯玦弈那副淡漠的樣子,南宮胤凝眉,「弈兒,你動韋家朕不想多說,可你動南宮夜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按我本意,我根本沒想讓他活著,現在隻要了他的雙腿,已是最大之限。」夏侯玦弈清冷,沉冷道。


    南宮胤聽了微怔,而後,臉上揚起一絲輕笑,「是因為他是朕的兒子嗎?」


    夏侯玦弈淡淡道:「不是!」


    聞言,南宮胤瞪眼,「弈兒,你就不會偶爾說句好聽的讓朕高興一下嗎?」


    「那就是。」


    「你…」南宮胤聽了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想他說句好聽的可真是比登天都難。


    「那你留著南宮夜作何?」


    「皇上不想我除掉南宮夜,不就是還想用他牽製南宮淩嗎?既然如此,我自然不會違逆了皇上的意,就讓他先活著吧!」夏侯玦弈淡漠道。


    「弈兒,朕本是那麽想的,可現在南宮夜變成了那個樣子,如何還能和南宮淩相互牽製。你這是給自己找麻煩!」


    夏侯玦弈聽了放下手裏的杯子,淡淡道:「南宮夜本就不是南宮淩的對手,他除了被南宮淩所用之外,啟不到太大的作用。」


    「那你的意思是?」


    「南宮夜廢了,韋貴妃一定不會就此甘心。如此,那位潛藏已久的五皇子可就該出現了。他比南宮夜更加合適,也會做的更好。」夏侯玦弈清冷道。


    「你是說南宮瑉?」南宮胤眼睛微眯,有些懷疑道:「他從小就不喜歡呆在京城,性子也淡泊的很,他會做的比南宮夜好?」


    「他會做的很好。」


    「那朕把他傳召迴來。」


    「無需,他自己會迴來的。」


    看夏侯玦弈說肯定,南宮胤神色莫測道:「看來朕對自己的兒子還真是不了解呀!」


    聞言,夏侯玦弈眼簾微動,繼而淡淡道:「皇上不需要了解,隻要滿意就好。」


    此話出,南宮胤神色微變,「弈兒,可是還在怨朕?」


    夏侯玦弈聽言,眉頭皺了一下,繼而起身,神色越發淡漠,「如果皇上沒事兒,微臣就告退了。」


    「弈兒…。」南宮胤起身,臉上染上一抹沉重,急聲道。


    然,夏侯玦弈就像是沒聽到似的轉身離開。


    看著夏侯玦弈的背影,南宮胤嘆氣,看來弈兒還是在怪他!怪他那樣對待他的母妃吧!


    伯爵府


    顧清苑看著那個從宮裏迴來就站在窗前,不言不語的很是沉默的男人。眉頭皺了下,緩步走過去,看他輕皺的眉頭,輕聲道:「夏侯玦弈,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聽到顧清苑的聲音,夏侯玦轉頭看到她眼裏那抹擔心,搖頭,伸手把她攬入懷裏,淡淡道:「沒事兒,就是想起來一些往事。」


    顧清苑聽了沒有多問,隻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部。有些事情他如果想讓她知道,就會告訴她的。他不說,她也不想多問。


    夏侯玦弈靜靜的抱著顧清苑,感受從她身上傳來的溫度,嘆息,他曾經差點兒犯了和那個人同樣的錯誤。不過,萬幸懷裏的女子足夠的堅持,讓他懂得了放手,也明白了什麽才是最好的。


    靜默良久,夏侯玦弈開口,「過兩天就要去陵城了,京城裏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嗎?」


    「我想安置好恆兒,還有再見見外公。」


    夏侯玦弈聽了點頭,「我陪你去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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