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言罷,被南風選中的玄族男子甚是興奮,拱手領命,“謹遵法旨。”


    “你叫什麽名字?”南風問道。


    “迴真人問,小人薑廻。”玄族男子報上姓名。


    南風點了點頭,轉而看向一旁的天族男子,臨戰落選,失落是免不了的,見南風看他,天族男子越發沮喪。


    南風並未出言寬慰,隻是瞟了一眼他拿在手中的兵刃。


    天族男子沒能立刻領會,愣了一愣方才明白南風心中所想,短暫的猶豫之後,將手中花紋窄刀遞向薑廻,“與你,興許用的上。”


    薑廻見狀好生驚愕,玄族和天族乃是宿仇,他哪裏想到對方會借兵器給他。


    遲疑之下轉頭看向南風,南風衝其點了點頭。


    得南風授意,薑廻將那窄刀接了過去,衝天族男子道了聲謝。


    “真人還有什麽叮囑?”薑廻再問。


    “當日我自北疆說的話永遠作準。”南風說話的同時收迴靈氣,撤除隔音屏障。


    南風言罷,薑廻鄭重點頭,抱拳過後,下樓去了。


    南風拍了拍那天族男子的肩膀,投以讚許眼神,後者點頭迴應,轉身下樓。


    待南風歸座,胖子問道,“你在北疆說過啥?”


    “許諾。”南風隨口說道。


    胖子對南風許過什麽諾並不關心,他在意的眼前的鬥法,“這一戰有幾成把握?”


    南風沒有答話,隻是坐著,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見南風不答,胖子又看向長樂,“你咋看?”


    長樂說道,“看那薑廻拿刀姿勢,當是並不擅長使用兵刃。”


    對於長樂的迴答,胖子不很滿意,仍然盯著他看,等他繼續講說。


    長樂不想揣測,卻耐不住胖子直勾勾的盯著他,無奈之下隻得說道,“依我看此戰不容樂觀,那高定坤乃犀牛化人,本體強悍,又持有銅錘兩隻,而己方遣派之人雖然也能幻化獸身,卻不擅長使用兵刃。”


    說到此處,長樂不想繼續說了,但胖子不放過他,仍然以眼神催逼,長樂無奈搖頭,“隻要高定坤銅錘一直在手,我們就無有勝算。”


    二人說話之際,薑廻已經踏上天橋,往鬥法平台走去。


    薑廻走的很快,甚至有些急切,見此情形,諸葛嬋娟皺眉看向南風。


    南風與諸葛嬋娟早有默契,知道她心中所想,隨口說道,“走的快是好事,這表明他急於戰鬥。”


    “也說明他已經想好了如何使用兵刃。”長樂罕見插話。


    南風聞聲迴頭,常言道術有專攻,他雖然修為高絕,卻隻擅長法術,對於武功招式並不在行。


    南風迴頭自然是想聽長樂見解的,長樂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卻並沒有繼續向下講說,倒也不是故作深沉,而是他也想不到薑廻會如何利用手中的利刃,隻是猜到薑廻已經想好了該如何使用。


    薑廻走的很快,不多時,到得鬥法平台,拔刀在手,刀身下垂,與高定坤互相見禮。


    見禮過後,鼓聲響起。


    聽聞鼓聲,薑廻立刻有了動作,右腳往右前方踏出,借勢轉身,轉身的同時雙手握刀,凝勢聚力,待得轉過身來,窄刀奮力斬下,取的是高定坤的左手手腕。


    銅錘沉重,故此威猛,但沉重也有沉重的弊端,那就是反應較慢,眼見高定坤長刀斬下,急忙抬錘格擋。


    兵法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說,薑廻此時用的就是這一計策,他自忖無法以兵刃勝過對方,直接退而求其次,拚著長刀折斷也要毀去對方的一隻銅錘,至於取對方手腕,乃是為了事先留出餘量,以便於對方抬手之後能夠砍中錘柄,若是直取錘柄,對方抬手之後,就會砍中錘頭。


    窄刀斬下,銅錘揚起,兩相碰撞,無有金屬撞擊聲響,窄刀疾斬而下,高定坤左手銅錘瞬間斷裂。


    見此情形,眾人大感意外,那銅錘的錘柄足有三指粗細,薑廻所用花紋窄刀竟然能夠將其斬斷而不被損壞。


    驚訝的不止觀戰眾人,高定坤震驚自不必說,連使用窄刀的薑廻也沒想到中土的兵刃如此脆弱。


    愣住倒不至於,但吃驚之下難免遲疑,二人都沒有抓住最佳的出手良機,待得迴過神來,方才各自出招,


    薑廻如法炮製,取的是高定坤的右錘錘柄,而高定坤則揮舞右錘橫掃薑廻頭顱。


    二人皆是高玄修為,自高玄一階當是首屈一指的高手,但是在真正的高手眼中,二人的攻防破綻百出,大有瑕疵,薑廻此番出刀過於倉促,力道不足。而那高定坤想必是用慣了雙錘,突失其一,亂了平衡,揮錘之時下盤不穩。


    眨眼之後,短兵相接,窄刀雖然砍上了錘柄,卻未能將其削斷,而是切入過半,嵌在其中。


    高定坤力道甚大,大力揮舞之下,薑廻窄刀彎曲變形,把握不住,被銅錘拖帶脫手。


    遭窄刀力道衝抵,銅錘也失了準頭,貼著薑廻的臉頰飛掃而過。


    此番薑廻反應迅疾,眼見窄刀脫手,抽身急退,鼓動靈氣,催變獸身。


    玄族催變獸身並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長短不一的時間,靈氣修為越高,催變獸身的速度越快,薑廻為高玄修為,催變獸身較為遲緩。


    一擊不中,高定坤意欲立刻反擊,但薑廻所用窄刀嵌於銅錘之上,揮舞受阻,操馭不便,一試,砸不斷,二試,拔不出,眼見薑廻已經變身赤狼猛衝而至,無奈之下隻能舍了銅錘,抖身現出犀牛原形。


    高定坤現出原形於瞬間完成,但它失了先機,剛剛現出原形,赤狼已經衝撲而至,薑廻所化赤狼形體巨大,足有牯牛大小,隻比高定坤所化獨角犀牛小上少許,猛衝助力之下來勢迅猛,徑直將那獨角犀牛撞倒。


    撲倒對手之後,赤狼立刻衝其展開了瘋狂撕咬,犀牛倉促應對,落於下風。


    “哎哎哎,怎麽瞎咬啊?”胖子咂舌歎氣。


    胖子歎氣之時,南風也在皺眉,薑廻變化獸身之後熱血上湧,將他的叮囑拋於腦後,沒有去攻擊犀牛的犀角,而是出於野獸習慣,猛烈撕咬犀牛的脖頸。


    薑廻所化赤狼很是巨大,犬齒足有一捺長短,便是犀牛皮糙肉厚,也抵擋不住,脖頸在赤狼的撕咬之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若是別的獸類,脖頸受此重創定會殃及性命,但犀牛不然,此物的脖頸很是粗壯,足有一抱粗細,赤狼雖然瘋狂撕咬,卻隻能傷其皮肉,難能傷及筋骨。


    遭到撕咬,犀牛吃痛,急切掙紮站立,左右搖擺,試圖以犀角頂撞赤狼胸腹。


    尋常犀角皆為黑色,但有靈氣修為的犀牛,其犀角則為靈氣本色,高定坤所化犀牛的犀角色呈正紅,足有尺許長短,末端尖利,若是被其戳中,定會開膛破肚。


    玄族族人常年狩獵,熟悉搏殺技巧,薑廻極力避免與犀牛正麵相對,自後方咬住犀牛脖頸,不管犀牛如何搖甩頂撞,隻是不鬆,但它力道終究不如犀牛強大,在犀牛的搖甩之下站立不穩,難得據足發力。


    幾番搖甩之下,終於被薑廻抓住機會,四足著地,撐地後扯,將犀牛脖頸扯下大片皮肉。


    犀牛吃痛吼叫,赤狼一擊得手,再度迴衝,在犀牛迴神之前再度咬住其脖頸,此番開口的部位仍是受創之處,利齒當是傷及了筋骨,犀牛痛苦非常,接連搖頭轉身,終於將赤狼甩掉。


    連番吃虧之下,犀牛憤怒非常,甩掉赤狼之後立刻急追而上,而那赤狼亦穩住身形,開始迎頭反撲。


    眨眼之間,雙方衝撞,此番赤狼當是記起來南風的叮囑,側頸歪頭,血口大張,徑直咬住了犀牛的紅色犀角。


    見此情形,南風離座站起,薑廻已經得手,接下來就看他能否咬斷對方的犀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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