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言罷,諸葛嬋娟沒有再問,她已經根據南風的話外之音聽出高洋口中的霪賊就是莫離。


    高洋攬著大臣自前麵走,二人自後麵跟著,聽高洋與那大臣說話,貌似是要往那大臣家喝酒去,那大臣怕的要死,卻又不敢說不歡迎。


    出得宮門,南風沒有跟著高洋去,而是帶著諸葛嬋娟往相反的方向去了,高洋已經無可救藥了,也無需多做觀察,以三國爭霸為賭局,以一統天下定勝負,這條路走不通。


    “你要去哪兒?”諸葛嬋娟問道。


    “我想去趟上清宗,”南風說道,“上次在獸人穀沒來得及與燕飛雪好好說話,按照時間推斷,她應該已經迴去了,我去尋她問點事情。”


    “甚麽?”諸葛嬋娟追問。


    南風凝神觀察左右,與此同時低聲說道,“當年我自忖必死,將韓信爽靈交由她保管,此物對西王母大有用處,我要尋它迴來,可不能落入西王母之手。”


    諸葛嬋娟點了點頭,轉而問道,“你那老相好兒一直沒露麵?”


    南風知道諸葛嬋娟說的是誰,皺眉搖頭,“沒有。”


    “皺什麽眉呀,想她啦?”諸葛嬋娟打趣。


    南風也不與之較真兒,解釋道,“先前將你自離火宮帶走的陰間女官是她的屬下,仔細想來,大羅金仙分身幻化麝香鼠暗算於我,這榆林山主也有份參與。”


    諸葛嬋娟也隻是與他說笑,見他憂心,便安慰道,“興許此事她並不知情。”


    南風沒有立刻接話,走出幾步之後出言說道,“榆林山主離開的時間正是陰物圍攻寺廟驅逐僧侶的時間,陰物之所以圍攻寺院,無疑是受到了太陰元君的指使和授意,這便說明榆林山主一直在太陰元君的統領之下,她做的事情,太陰元君也應該知情。”


    “此事或有隱情。”諸葛嬋娟說道。


    南風搖了搖頭,“有沒有隱情都無所謂,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不看重情分,她們更看重公理。不過這樣也好,日後我做什麽事情也不會有顧慮。”


    街上有售賣果子食物的鋪子和攤位,諸葛嬋娟拉著南風往那裏買吃的,以此轉移南風的注意力。


    諸葛嬋娟胃口好的很,逐家品嚐,葷素不禁,又吃又拿。


    “你餓死鬼投胎呀。”南風皺眉。


    “什麽呀,我現在可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諸葛嬋娟辯解。


    “這才幾個時辰,你就兩個人啦,還要不要臉?”南風哭笑不得。


    “跟你在一起,不要。”諸葛嬋娟放肆的笑。


    “行了,別吃了,走啦。”南風延出靈氣將其罩住,瞬移來到上清宗附近,自山頂眺望燕飛雪所在的別院。


    諸葛嬋娟啃吃著柿子,“燕飛雪迴來沒有?”


    “不清楚,別院肯定沒有。”南風說道,他的龍目天眼可以辨察靈氣,先前自獸人穀他曾幫助眾人恢複修為,燕飛雪原本是紫氣洞淵,他將其提升為了太玄,前些年太清宗和玉清宗都遭受了重創,唯獨上清宗保存了元氣,此時山中有紫氣數十道,太玄亦有五道。


    上清宗紫藍紅三階道人分別住在金烏堂,皓月堂和繁星堂,此時那數十道紫氣都集中在金烏堂,眼下已經過了早課的時辰了,這個時候湊在一起,想必是在集會議事。


    見諸葛嬋娟吃的滿嘴滿手,南風便不曾立刻帶她前去,而是自山頂環顧四周,等她吃完。


    “那瘋子肯定是成不得大事的,你還有別的什麽法子沒有?”諸葛嬋娟更關心南風與大羅金仙的賭局。


    “你有什麽想法?”南風隨口問道。


    “你得告訴我你想幹什麽,想文鬥咱就想文鬥的法子,想武鬥咱就想武鬥的法子。”諸葛嬋娟說道。


    南風尚未接話,諸葛嬋娟又道,“還有,你是想盡快結束,還是想多拖延一段時間?”


    “如果你是他們,你感覺怎麽做對你最有利?”南風反問。


    “這還用問,肯定是殺了你對我最有利。”諸葛嬋娟正色說道。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殺不了我。”南風說道。


    “現在殺不了,不表示以後也殺不了,你得提防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打著與你對賭的幌子,爭取時間想法子殺你。”諸葛嬋娟扔了柿子皮,歪頭左右,無處擦手,就往南風袍子上蹭。


    南風凝變帕巾出來,幫她擦手。


    諸葛嬋娟很享受這種優待,任他幫忙,“你別不信,我感覺他們不會真心與你對賭。”


    “嗯?”南風應聲。


    “你別忘了,他們如果殺不了你,你輸了之後耍賴,他們拿你一點轍都沒有。”諸葛嬋娟說道。


    “我不會耍賴。”南風將帕巾塞給諸葛嬋娟,抽手迴來。


    “我相信你不會耍賴,可是他們不相信,”諸葛嬋娟說道,“賭得有見證人,事後督促雙方兌現承諾,但他們找不出能約束和克製你的人,所以我覺得,他們不會真心跟你賭。”


    “可以起誓,也可以公告三界,由三界共鑒。”南風說道。


    諸葛嬋娟搖了搖頭,“你還是太實誠,成王敗寇的道理你不懂?就拿他們先前偷襲你來說,你贏了,所以他們那是偷襲。如果你輸了呢,人家那就是兵貴神速。隻要你死了,他們怎麽說都成,怎麽說都有理。”


    “你把他們想的太陰暗了。”南風說話之時趁機聚斂靈氣,補充先前鬥法虧耗。


    “你才混了幾天江湖,”諸葛嬋娟一臉鄙視,“我跟你講,越是地位高的人,心思越是陰暗深沉。”


    南風沒有與她爭辯,諸葛嬋娟說的不無道理,他需要重新審視這次賭局。


    沉默過後,南風又道,“依你之見,我應該怎麽做?”


    諸葛嬋娟想都沒想,立刻答道,“給他們個台階下,盡快把這事情了結了,然後咱們四處遊山玩水。”


    見南風皺眉,諸葛嬋娟又道,“有你在人間坐鎮,他們就算想奴役世人也不能夠啊,對不對?他們若是做的太過分,你隨時可以出手幹預。”


    “那我豈不成了人間的無冕之王?”南風反問。


    “那又怎地?”諸葛嬋娟說道。


    南風緩緩搖頭,“不成的,而今隻有我有能力重新修訂三界法則,令世人不需仰天界和陰間鼻息,我如果不主動去做,天道就會逼我去做。”


    南風說的玄妙,諸葛嬋娟不曾盡懂,南風解釋道,“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我有今天的巨大成就,不是神仙在暗中左右,而是天道在無形影響,天道讓我擁有別人不曾擁有的能力,必然是讓我去做別人做不了的事情,可不是讓我給你變帕巾,帶你們遊山玩水的。”


    南風言罷,諸葛嬋娟雙目圓睜,一臉茫然。


    “還沒懂?”南風問道。


    諸葛嬋娟搖頭,“沒有,一孕傻三年。”


    “讓你賴上了,”南風無奈搖頭,“這個頂梁柱隻能我做,我的位置無人可以取代,不管我願意還是不願意,我早晚都得做這個頂梁柱。”


    “如果你不做呢?”諸葛嬋娟問道。


    “天道就會逼我去做。”南風說道。


    “怎麽逼?”諸葛嬋娟笑。


    “有很多方法,而且是看起來合情合理的方法,天道對人的影響是非常隱秘的,”南風說到此處略作猶豫,轉而說道,“倘若天道影響某位大羅金仙,讓他出於某種原因來傷害你們,我會不會怒?我會不會前去與他們拚命,我如果跟他們拚命,其最終結果是不是間接修訂了三界法則?”


    諸葛嬋娟終於懂了,但還是有一絲僥幸,“天道有這麽縝密?”


    “有,”南風正色點頭,“我之所以擁有如此巨大的能力,就是因為我窺悟了天道,不能在獲取能力的時候就相信天道,在需要付出的時候就不信天道,那是俗人想占便宜的想法,這世上哪有便宜可占,得到的越多,承受的也就越多。”


    諸葛嬋娟點了點頭,“好像有道理呀。”


    南風接口說道,“該自己做的事情還是主動去做吧,別等人家催了。”


    諸葛嬋娟點頭過後,說道,“你如果與他們對賭,定的時限不宜過長,越快越好,不能給他們留出算計你的時間。”


    “好,還有兩天時間,你幫我想一想,與他們定下個什麽賭約比較公平,倘若他們提出的賭約我不同意,就用咱們這個。”南風說道。


    “好。”諸葛嬋娟點頭。


    “走,去金烏堂看看那幫家夥在裏麵搞什麽。”南風言罷,延出靈氣,托帶諸葛嬋娟現身於金烏堂前,牽手隱去二人身形,穿牆而入。


    他先前猜測無誤,上清眾人正在殿內議事,實則也不是議事,因為殿內氣氛不對,數十位紫氣道人左右對立,劍拔弩張,殺氣濃重。


    右側是以燕飛雪為首的異類道人,左側是以現任掌教厲風子為首的人類道人,雙方此時正在爭辯,確切的說是在對罵。


    那厲風子不是旁人,正是舊識孔一鳴,不是每一個舊識都是朋友的,此人就不是,也不知道此人這些年有了怎樣的境遇,竟然修至太玄修為,身穿九龍法袍,神態倨傲,一副年少得誌的嘴臉。


    雙方爭執的焦點集中在孔一鳴和燕飛雪身上,燕飛雪指責孔一鳴當年暗算她,搶奪上清掌教之位。而孔一鳴則訓斥燕飛雪妖言惑眾,聚眾逼宮。


    紫氣真人議事都是有座椅的,但眼下眾人正在吵架,都站著,南風拉著諸葛嬋娟自角落裏坐了下來,眼下情況不明,不宜出手,先看看再說……


    .


    .雙十一某寶有活動,根據我以往的經驗,有很多都是提價之後再打折,大家仔細鑒別,謹慎購買,過了雙十一,日子還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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