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指對克蘇魯神話體係並不是特別的了解,尤其是以此為代表所衍生出來的trpg,他僅僅隻是跟屠宏宇一起玩過幾次桌遊,加上自己看過幾本愛手藝大神的小說。


    換成屠宏宇肯定認識這東西,他比安一指更加了解這方麵的東西。所以安一指並不認識這枚符號所代表的到底是多麽臥槽的存在,但他本能的感覺到,應該離這東西遠點兒。


    他稍稍後退,雙眼用餘光盯著那枚符號,跟麵對一個隨時順便撲上來咬斷你脖子的猛獸一樣,盡可能的不引起任何注意,遠離這枚危險的符號。


    也不知道是不是普通副本的緣故,這枚符號雖然給安一指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但並沒有第一時間發難,它隻是如同一個不經意間的隨手塗鴉般老老實實的帶著,反而顯得安一指本人有些大驚小怪。


    但不管是不是大驚小怪,安一指可不敢繼續在教堂裏呆著了,難保係統把這枚符號放在這裏的潛台詞是‘給老子滾蛋’,作為及其擅長作死的惹事精兒,這點危險感知的能力他還是有的,趕緊招唿正在研究牆上的汙漬是不是線索的蘋果茶一起跑路,就算要探索教堂,也至少等人到齊了的時候再說,不然憑他倆的戰鬥力……


    探索教堂的舉動有驚無險,二人平安的清風巴祖卡與瑞德匯合,正好他們也完成了套話的事。


    “有沒有什麽發現?”


    “有一些,但感覺也不是什麽太重要的線索。”


    清風八組卡皺著眉頭道。


    “很正常,咱們能得到的線索警察肯定一早就問過,就要看咱們能不能在這些線索裏拚湊去警察不知道的東西。”


    正如安一指所說,他們現在走的調查線路其實是警察早就做過的東西,而且作為警方,他們詢問其其他人來比安一指他們這種在暗中行動的個人更加方便快捷。


    瑞德和清風巴祖卡得到的情報並不是很多,也正像她說的,有用的情報就更少了。


    那三人都是帕德裏奇的好友,屬於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其中一男一女正好是今天婚禮的主角,安一指看到在玩家們互相交流情報的時候,他們兩個走向教堂,估計是去做些婚禮前的準備工作了,比如換個衣服什麽的。


    另一個紅色頭發的妹子則對帕德裏奇很有好感,準確的說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也正因為這樣,她才因為帕德裏奇的失蹤而擔憂不已。


    而最最關鍵的,當帕德裏奇失蹤的那天他到底去了哪,這三個小夥伴對此也一無所知。


    帕德裏奇將兩個妹子送迴家,然後就不知去向,而那時候留在酒吧沒喝夠酒的警察局長兒子,也就是現任新郎更加不清楚,他當時喝多了,在酒吧過的夜。


    這與唐納德的證詞一致,而且這種謊話很難圓過去,畢竟當時酒館裏還有不少人,要知道酒館是通宵營業的,隻要問問就知道是真話,太容易被證實了。


    至於最關鍵的,也就是帕德裏奇失蹤當晚在酒館裏放出豪言說要幹一番大事業,這個‘大事業’到底是什麽,連他的三個朋友都不清楚,帕德裏奇對此保密,沒有透露半分。隻在偶爾喝多了的時候,才透露出些諸如‘如果成功我將超越父親’之類的話。


    難怪清風巴祖卡說感覺不是什麽重要的線索,詢問帕德裏奇的三個朋友,所得到的證詞僅僅隻是強化並證實了他們在酒館裏得到的情報,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這可咋整?


    安一指對此頗為撓頭,在這樣一個小鎮裏,尋找一個失蹤數日連警察都絲毫沒有頭緒的人實在是過於艱難了點,更難的在於沒有任何線索。


    這類失蹤案,最重要的莫過於目擊證人,不管是看到帕德裏奇被人襲擊,還是看到他最後前往了什麽方向,這都是極其重要的線索。


    但可惜的是,失蹤當時正好是深夜,除了跑去酒館喝酒的漁夫外小鎮居民基本都睡下了,這可不比現代那種哪怕深夜也都人來人往的大城市,目擊證人等同於沒有。


    本來以為順著老管家提供的地圖能找到足夠多的線索,但從目前來看,線索少的根本沒辦法繼續追下去。


    難道應該一開始就表明身份追查嗎?


    由於他們不打算打草驚蛇,故而用了‘比爾博姆親戚’這一偽裝身份進行活動,盡管隱蔽性相當好,但不管是詢問還是探索方麵都有一些限製,最起碼問話都隻能用套話的方式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導致有一些本來應該被他們注意到的情報被忽略過去了。


    不過轉念一想,應該不用太著急才對。


    除了時間尚早這一因素外,安一指總覺得有什麽被自己忽略了的東西,但不幸的是,這僅僅隻是一種感覺,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裏有問題。


    打開地圖看了一眼,除了知道所有可能有外人活動的場所都被放在小鎮的外圍這點以外,安一指並沒有在地圖上發現更多的線索。


    標注的地方都已經去過了,線索不夠,這讓安一指有些煩躁。


    不過轉念一想,以普通難度副本的容錯率來說,即使他們走一步看一步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頂多就是結算獎勵多寡的不同。


    換句話說,等著劇情上門。


    “我在教堂裏發現了一枚很古怪的印記,那玩意兒讓我感覺很危險。”


    安一指把自己在教堂的所聞跟眾人說了一遍,末了加上一句:


    “假如我對係統機製的了解沒錯的話,應該很快就有劇……”


    他話沒說完,便聽到一陣亂哄哄的吵鬧聲,聲音來自教堂內……


    –‐‐——–‐‐——


    或許安一指可以轉行去當業界毒奶了,他的烏鴉嘴在臨時副本中幾乎是百試百靈。


    四人跟著因為聽到聲音好奇圍過去的賓客走進教堂,聲音似乎是來自教堂後麵的位置,那邊安一指並沒有去探索過。


    有這麽多人在,就算跑出一隻真正的怪物,也有足夠多的肉盾讓四個玩家跑路,所以安一指倒是沒有太過小心,四人跟著人群一路往教堂深處,聲源的方向走去。


    通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片顯得陰森一些的地方,這裏就是教堂的深處了。


    由於這邊的走廊沒有窗戶,加上蠟燭的照明也不是很管用,使得眾人的影子被拉的又細又長,加上前麵傳來急促且焦急的唿叫聲,讓所有人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玩家們跟著人群擠到前麵,他們看見豪斯局長和他作為新郎的兒子正在敲門,並時不時的唿喊著新娘的名字。


    但門內沒有任何迴應,唯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這時一個頭發花白的牧師快步趕了過來,當得知新娘進去以後怎麽敲門都沒有迴應時,他趕忙掏出鑰匙試了試,但沒有成功。


    “裏麵有個插銷,無法從外麵打開,請用暴力開門吧。”


    牧師還是很有地位的,父子二人沒有第一時間撞門估計也是為了爭得牧師的許可。隨後便看到這兩父子用肩膀一下接一下的使勁撞門,咚咚咚的聲音傳出老遠。


    安一指捏著下巴,他打量了一下沒有什麽異常的牧師,用故意裝出來的低沉嗓音對小夥伴們說:


    “我聞到了血的味道。”


    蘋果茶無語:


    “安哥,咱能別玩梗兒麽。”


    “不,安一指沒說錯,確實有一股血腥味兒。”


    安一指說這句話純粹是因為感覺很帥,但清風巴祖卡對血腥氣的靈敏程度要遠遠在眾人之上,她如此說,那就真的沒錯了。


    房門到底隻是木製的,即使背後用插銷鎖死,想要撞開它也不是很難,加上警察局的下屬們也很快趕來,眾人齊心協力,沒用多少時間便撞開了房門。


    隻是,在那個瞬間。


    所有人都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兒,那感覺好似身處屠宰場一樣,絕不是一兩個小傷口就能出現的情況。


    “布蘭琪!”


    新郎悲唿一聲,正要衝進房間,卻被他身為警察局局長的老子拽住了。


    由於角度的關係,不管是賓客還是四個玩家都沒能看到房間內的情況,不過也可以想象得出。


    新娘死了。


    –‐‐——–‐‐——


    沒了新娘,婚禮自然無法繼續下去,不少賓客都選擇了離開,也有一些在教堂附近小聲的交談著,似乎在打聽新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玩家們當然也沒有離開,感覺新娘的死應該是和主線任務有關的劇情,他們正好需要更多的線索。


    ——非要死人才給線索的係統,嘖,真惡劣。


    新郎坐在教堂前的台階上,哭的那叫一個蕩氣迴腸,一些人正在安慰著他,不過效果不大。


    故技重施,依舊是清風巴祖卡和瑞德過去裝作安慰的樣子套話,最終得到了一些情報。


    據新郎所說,新娘布蘭琪打算換衣服,於是便去找了個沒人的房間,新郎那時候守在門外。


    可等了一會兒,新郎察覺到不太對勁兒。


    這時候的婚紗遠沒有後世的那麽複雜,自己穿也並不吃力,換個衣服不應該花太長的時間。


    於是他便敲了敲門詢問一下,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迴應,這才慌了神。


    正巧這時候豪斯局長過來問問準備的怎麽樣了,於是就有了父子二人一起撞門的戲碼。


    至於更加詳細的則問不出來了,八成是發生了命案。


    “密室殺人?有點意思。”


    比起漫無目的的亂轉找人,顯然兇殺案更加讓安一指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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