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聽聞安一指自稱私家偵探,表現出極大的熱情。


    具體為把他們給轟了出去……


    在船上船長最大,誰來了都不好使,他一口咬定是一場意外,對於安一指詢問是否有人與他結仇的問題,船長同樣沒有閉口不言,最後惱怒的把三人趕迴了船艙。


    船長似乎知道點什麽,不過他不願意說。


    這是安一指得出的結論,現在他們三人呆在安一指的艙室內,一邊聽著外麵跑來跑去搜尋槍手的水手們發出的噪音,一邊討論著目前獲得的線索。


    沒辦法,他們現在想出去閑逛都不行,船長派了兩個水手在他們的艙室前站崗,連晚飯都是直接送到房間來的,雖然玩家吃不吃都無所謂。


    “槍手是個男性,身高190~180公分,穿一件黑色大風衣,臉上用圍巾遮擋,是這樣嗎?”


    清風巴祖卡點點頭,這就是她看到的槍手形象。


    “沒有什麽特點?比如疤痕之類的”


    “沒有”


    安一指抓頭,光憑這點體貌特征想找到槍手簡直難上加難,這艘船上少說幾百名旅客,就算男性占一半,再排除掉大腹便便的家夥,也有幾十個嫌疑人,何況還有數量眾多的水手。


    至於槍械……


    不太清楚這個時代的安檢,或者說這個時代就沒有安檢?


    反正槍械很容易帶上船,三個玩家手裏各個都有槍,何況清風巴祖卡身邊的提琴盒子裏還有一把聲發射全威力彈的步槍和滿包的雷管,槍手想帶一把槍上船遠比後世容易的多。


    “話說死者的身份到底是誰?順著這條線應該能查到點什麽吧?”


    “沒轍,你看門外那倆門神,他們根本不放咱們出去,我哪有時間調查”


    說起這事兒真心頗為無語。不讓問問題就算了,你派兩個人守在門口不讓我們出門算幾個意思,老子坐的可是頭等艙!


    三人一籌莫展,就算福爾摩斯親臨,若是不讓他調查估計也沒轍,隻能原地抓瞎。


    “你還有懷表?為什麽我沒有?”


    安一指無聊的拿出從現場找到懷表,屠宏宇奇怪道。


    “死者的,我感覺可能有用,就拿走了”


    “喂喂,你這麽大刺刺的伸手摸,不會破壞指紋嗎?我記得這個時代已經開始使用指紋做刑偵工作了”


    “拉倒吧,就算真的有指紋你能取證麽?咱們啥工具都沒有,估計係統不會給需要指紋才能確定的線索”


    “這倒是”


    假如指紋有用,係統就會提供一套采取指紋的工具,而現在啥都沒有,他們隻能看自己的腦子。


    “好像停了,你轉一下發條”


    機械表就這點很麻煩,需要經常上發條,不過也有人很喜歡這種機械表。


    安一指伸手在發條上轉了幾圈,秒針才重新動了起來。


    “剛剛的手感……”


    “怎麽了?”


    “剛剛轉發條時感覺有點像轉保險櫃密碼的手感”


    “發條而已,都是這樣吧?”


    “借我看一下”


    遞給清風巴祖卡,後者將懷表放在耳朵上轉動發條聽了一會兒道:


    “確實不太對,這裏麵有一個輕巧的機械密碼結構,平時轉發條單純的是給懷表提供動力,而按照特定的轉法似乎還能打開什麽機關,你們仔細看,這裏有一個小小的印記”


    她指著旋鈕說,上麵確實有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小紅色標示。


    至於密碼是什麽,那就一籌莫展了,懷表上完全沒有任何關於密碼的提示,唯一的線索隻有r&r著兩個字母,安一指試著將字母套入表盤,所處的位置擰了兩圈發條,依舊沒能打開什麽機關。


    “你能打開就有鬼了,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麽把26個字母套進12個刻度裏麵,話說你到現在還分不清到底有24個還是26個英文字母嗎?”


    安一指:“……人艱不拆”


    作為一起長大的朋友,屠宏宇顯然知道安一指最大的軟肋,英文爛的無以複加……


    他使勁搖晃了幾下,也沒有聽到懷表裏有什麽動靜,反正暫時無法打開它,隻好先把懷表的事放到一邊。


    “距離支線任務失敗還有3小時,我想咱們應該不會一直被關在房間裏”


    拉出菜單時間看了看,安一指道。


    “誰知道呢,話說為什麽激活的是支線任務?”


    清風巴祖卡問道。


    “可能船上發生的事與主線無關,或者說做不做都可以,不過我總覺得這個支線如果能完成,對主線會有很大的幫助”


    屠宏宇也很讚同安一指的看法,他也是內測的老油條了相比之下清風巴祖卡雖然也是內測玩家,但至今還沒徹底弄明白副本機製如何。


    “那我們現在幹嘛,幹等著?”


    “應該不會”


    安一指摸著下巴道:


    “我估計很快就該有所……”


    他的話沒說話,便聽到一聲沉悶的響聲,聽上去像是有人用拳頭使勁砸牆。


    聲音來自左側的船艙,不過距離好像很遠,聽不太清楚。


    清風巴祖卡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她說:


    “那是槍聲”


    聽到她這麽說,安一指不得不信,這妹子對槍械武器的熟悉程度能甩自己幾條街。


    “抓到槍手了?”


    “應該不是,換成你是槍手,如果被抓不會反抗麽?而反抗的情況下不可能隻開一槍”


    眾人屏息等了一會兒,沒有更多的槍聲傳來,隻能聽到門外的走廊上有很多人跑來跑去發出的聲音。


    “發生什麽事了?”


    留在房間裏瞎猜肯定不如直接問人來得快,安一指打開房門問門口站崗的兩個水手。


    “我不是很清楚先生,似乎有人開槍了”


    說了等於沒說,安一指翻了個白眼,正要關門,看到船長帶幾個水手朝這邊走過來。


    “安一指先生”


    他脫下帽子,露出半禿的頭頂,有些拘謹的說:


    “有件事需要您的幫助……”


    –‐‐——–‐‐——


    “那麽,第一發現人是誰?”


    三個玩家和船長來到走廊盡頭的艙室,在房間的床上躺著一個人,他頭部中彈,子彈從太陽穴射入,兇器握在自己手裏,看上去像是自殺。


    死者安一指也見過,他正是坐在他們隔壁桌的三人之一,那個瘦弱的癮君子。


    這艘船的首航就出了兩條人命,還是客人的,這將大大影響這艘船的營業收益,畢竟誰也不希望坐一艘經常出命案的船,萬一再被某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爆出‘詛咒之船’等為人聳聽的稱號,這艘藍眼公主號背後的船運公司就該吐血了,自然這艘船的船長也不會好過。


    怪不得船長急急忙忙的跑來找安一指,他希望安一指能查出真相,至少抓住兇手可以挽迴不少丟掉的印象分。


    “是我,安一指先生”


    船長說:


    “我查到之前不幸死去的老先生的同伴就住在這間艙室,身為船長我有義務向他的同伴傳達他的死訊,我帶著一些禮物和大副二副一起想看望一下他們,剛走到房門前就聽見裏麵有槍響,於是我們便破開房門,接下來的情況就如您所見了”


    安一指看了看那扇門,門鎖已經完全被撞斷了,可見船長說的沒錯,他們來的時候房門確實緊閉的。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不需要找安一指,大家都會認為這是一場不幸的自殺事件,然而房間內非常雜亂,而且有明顯的搏鬥過的痕跡,這就無法把這件事跟自殺聯係起來了。


    “我們來之前除了船長先生您之外還有沒有人進過房間”


    “沒有”


    船長看向身後的水手,後者搖搖頭。


    “我發現屍體後馬上安排了兩個人看管現場,他們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出”


    “密室殺人……總算有點意思了”


    他嘀咕著,看向檢查屍體的清風巴祖卡和屠宏宇,前者說道:


    “兇器確實是死者手裏的這把手槍,彈孔和手槍的口徑一致,至於是否真的是這把槍射出的子彈就需要取出彈頭後進一步檢查”


    進一步檢查是不可能的,他們手頭根本沒工具,再說也沒人懂怎麽把彈頭從腦子裏拿出來,硬來的話太惡心了。


    “現在能確定的隻有他不是自殺”


    屠宏宇說道:


    “你們看他的傷口處,太陽穴那裏沒有灼傷的痕跡,說明槍口距離自己的腦袋很遠,一個自殺的人不會這麽做,他的傷口處必然有灼傷”


    不光這條線索,光看周圍搏鬥過的痕跡就能看得出當時與他發生爭執的肯定還有一個人。


    “能不能檢查出藥物的痕跡?”


    “你真當我是大夫了麽……”


    “嘖,不中用的華生”


    屠宏宇:“……”


    “藥物痕跡的話,我發現他的手臂上有很多針孔”


    清風巴祖卡一點都不像個女生,她大刺刺的拎起死者的手臂給眾人看:


    “稍稍數了一下,針孔多達七八個,這還不算已經長好的舊針孔。另一隻手比左手少一些,但也有很多”


    “那是不是他的行李箱?話說你也別光站著亂轉啊,過去翻翻”


    安一指聳聳肩,他隻是想偷個懶,果然被屠宏宇發現了。


    這是一個比公文包略大的手提式行李箱,行李箱沒有上鎖,可以輕易打開。


    “這貨果然是個癮君子”


    翻開換洗衣服,行李箱下麵放了一套注射器和幾瓶半透明的液體,估計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打開一碰稍稍聞了聞,發覺裏麵的液體帶有強烈的蜜甜味道。


    這玩意兒,是嗎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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