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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照照你的德性,配掙美元嗎?不過可以放寬心,我給你的錢既不是外國政府的活動經費,也不是從銀行裏偷來的。它們都是黑錢,就像曲家琪的錢一樣,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那麽問題來了,你到底敢不敢拿呢?”


    隻要有感興趣的東西就成,見到焦三的樣子,洪濤終於拿定了注意,算他一份兒。二百萬真不是瞎說的,但也不是自己能拿出來的,這筆錢必須要從於世達身上拿。


    為什麽要和焦三透露這件事兒呢,原因有兩點。第一,他實際上已經參與了進來,隻不過有劉若霜坐鎮,有些事故意瞞著他沒說而已。現在盯梢薑彥哲和藍思萍的工作不能沒人幹,自己又找不到合適的接替者,那就隻能把他吸收進來成為真正的同夥了。


    第二,焦三確實不是太靠譜的人,眼看都奔三十去了,可還和個小孩子似的,每個準脾氣。但他也有可貴的一麵,比較實誠。就盯梢這件事兒,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們這一小撮人嘴還是很嚴的,至今還沒在圈子裏聽別人提過。


    隻要滿足了這兩點,洪濤就認為能用。其實也不會把所有情況都告訴他,就像王雅靜和格洛麗亞一樣,知道個大概,細節什麽的全不清楚。這樣對自己也安全,對他們也安全,挺好。


    “……你又打算坑誰?有這麽多錢!”焦三的眼神和剛才明顯不同,瞳孔裏有一股藍瓦瓦的光芒。這不是貪婪,而是興趣。當然了,錢數不到一定程度,他也沒興趣。


    “這次可是個大買賣,十個二百萬都不止。但我隻能給你這麽多,倒不是看不起你,是參加的人太多了,我們籌劃了好幾年,忙活了大半年,你說你剛來就拿大頭,這也不現實對吧?”


    打算坑誰肯定不能現在說,洪濤很巧妙的把話題轉換了,三言兩句就描繪出一個隱秘大團體,特別深藏不漏、特別神秘。焦三他們就好這一口,你要說一點危險沒有,他們還不樂意摻和了呢。


    “霜姐是不是也加入了?”說實話,焦三還是挺有腦子的,到現在他也不完全信洪濤說的每句話。壞就壞在劉若霜頭上了,他太相信這位霜姐了。


    “你說呢……不信是吧?你現在就給霜姐打電話問,問清楚了,她同意了,你再決定加入不加入,這就沒話可說了吧!”


    洪濤早就知道這件事兒還得讓劉若霜來給焦三做背書,實際上就算暫時跳過了劉若霜,用不了幾天也得傳到她耳朵裏去。焦三的嘴巴嚴僅限於對別人,其中不包括他的霜姐。


    既然這一關早晚得過,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大不了被傳喚到順義的小院裏侍寢,正好連焦三的事情帶車子的劃痕一起贖罪,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焦三還真不客氣,立馬就掏出手機撥號。


    “下車打去,別讓王蘭蘭聽見!”洪濤裝的更氣定神閑,連聽都不想聽,直接把焦三轟下了車。


    “洪老頭,這裏我先盯著,但霜姐說讓你立馬滾過去……你們倆到底是啥情況啊,我怎麽覺著還是藕斷絲連的?這麽貴的車她也借你了,眼看這個點了,你過去肯定就不走了唄,這裏麵全是奸情啊!”


    焦三的通話時間不算很短,大概說了三四分鍾吧,掛斷之後沒有上車,臉上帶著一股子奸笑,神神秘秘的湊到了車窗邊,滿嘴都是幸災樂禍。


    “這事兒啊……實際上真不是我……”洪濤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說話都沒底氣了,越說聲越小。


    “你說啥?哎哎哎……洪老頭!你給我停下來!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哎呦呦……我服了、真服了……撞死人啦……咳咳咳……”


    眼見馬上就能聽到內幕,焦三滿眼都放著光芒,扒在車窗外把腦袋使勁兒往裏伸,生怕聽不到。實際上他一個字也沒聽見,因為洪濤一個字也沒說。


    但手卻突然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了焦三的頭發,隨之副駕駛的玻璃慢慢升了起來,升到剛好把焦三脖子卡主為止,再發動車子,慢慢向後倒。


    焦三是真慘,每次和洪濤鬥都吃虧,還不長記性。這次吃的虧最大,不光要跟著車子走,還得踮起腳尖走,臉都憋紅了也毫無辦法。


    “嘿嘿嘿……你應該知道該怎麽說,再不說我就掛前進擋了啊,正好開到你車邊,讓王蘭蘭看看她找的男朋友有多廢物。”


    真是風水輪流轉,此時洪濤與焦三的表情和幾秒鍾之前完全相同,一個呲牙咧嘴的奸笑,一個有苦說不出,隻是互換了位置。


    焦三也沒讓洪濤太費事兒,車子隻往前走了幾米他就屈服了,親大爺、親叔叔好一頓叫,詛咒發誓以後再也不敢放肆,這才解脫了被車窗開著的腦袋。


    估計他還得若無其事的返迴自己車裏,盡量不讓王蘭蘭看出疑點,更不可能訴苦,這頓折磨算是百分百的享受,打掉牙也得往肚子裏咽。


    至於說下次遇到還敢不敢再挑釁了,百分之八十是肯定的,他們這個年紀正是記吃不記打的晚期,症狀很嚴重。


    洪濤也沒有馬上去劉若霜那裏,他先要潛進薑彥哲家裏把新的動力電池換上,這個工作已經有點輕車熟路了,前後不到五分鍾就完事。


    不過這次他做了點小改動,把拾音器從房頂拿下來放到了臥室的房頂上。這也是焦三的功勞,據他觀察,薑彥哲有個習慣,一打電話就喜歡跑到臥室裏去,接電話時也這樣,拾音器放到客廳裏基本沒啥大用。


    安裝好設備,洪濤還不打算馬上走,他帶著手套和鞋套,像個大蛤蟆一樣趴在了過道裏,側頭對著臥室的窗戶,把臉虛貼在地板上,閉上了一隻眼。


    他這是在利用光線查看自己是否在臥室裏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客廳裏是瓷磚鋪地,由於顏色的原因,不太容易看到腳印,臥室是地板,顏色比較深,走動的又比較少,如果真的留下了痕跡,比較容易被細心的人發現。


    腳印倒是沒有,地板擦的很幹淨,薑彥哲在個人衛生方麵和洪濤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個大男人自己住,卻把家裏收拾的一塵不染,整潔異常。


    “我去!這是啥玩意!”但從幾乎趴在地板上的角度向臥室裏望去,正好能看到床板下麵。床是沒啥奇特的,就是宜家賣的普通貨色。可床板下的肋條上卻多了個黑乎乎的東西,看上去像個方方正正的大鑰匙包。


    洪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某種探測裝置,為啥會這麽想呢,因為電影電視裏經常這麽演啊。洪濤也不是專業特工,頂破天了是接觸過波音公司的內部調查人員,通過聊天才學了些偵破和反偵破的手段。但那離專業訓練差遠了,太碎片化,連係統都談不上。


    然後他又想到了槍械,雖然小包的體積不太夠藏下一柄手槍,可手槍也有體積小的,比如說女士們喜歡放在隨身小包裏的型號,真就隻有巴掌大。


    再然後他又想到了自毀裝置,這玩意也是電影裏經常演的,很多特工為了防止有人刺探自己的秘密,會在住處安裝隱蔽的爆炸裝置,一旦被觸動就會來個人贓俱毀,把發現的人和證據全都化為灰燼。


    “滴答……”隻一瞬間,冷汗就濕透了背脊,還有兩滴順著鬢角流下,滴落在幹幹淨淨的地板上。此時洪濤才知道自己有多俗,穿越這麽多次了,本以為看淡了生死,結果到了關鍵時刻還是那麽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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