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拿這麽點東西迴去照樣是沒法混啊,好在水裏終於撈到了點東西,於亞楠居然在去年就被人惦記上了,這可是個新情況,連專案組都沒掌握的。


    得嘞,就是它吧,不管和案情有沒有聯係,都算個收獲,拿迴去誰也說不出來什麽,當然了,這事兒愛誰查就誰查,咱們隻是協助,有這個就不錯了!下迴誰愛來誰來,還得早點來,把早飯吃足了再來,否則不光煩,還餓呢!


    “你看我光顧著說了,這都十二點半了,您兩位看要不先休息休息,就在我這兒吃點便飯,然後下午再說怎麽樣?”


    這段經曆洪濤倒是沒添油加醋,也沒拐彎兒,大概用了十多分鍾就給說清楚了。然後假裝點煙時無意看到了手表,立馬就是一頓自責啊,深深為沒照顧好幾層辦案人員的生活而懊悔,並積極彌補!


    “別別別,您千萬別忙活,我們也大概問的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這樣吧。飯呢,我們肯定不能吃,這是紀律,如果以後還需要您配合的,那我們再來麻煩您。成,就這樣,您留步……留步留步……”


    對於洪濤的態度,經警還是很認可的,但就算沒紀律,他們也不敢和這位坐一起吃飯,太能嘮叨了,和個唐僧似的,這兩個小時全聽他念叨了,把腦子弄的亂糟糟,一個頭兩個大。


    “高警官,您看這事兒鬧的,大過節的讓同誌們餓著肚子走,太不合時了吧……”經警拒絕了,洪濤還不甘心,又跟在小片警後麵繼續進讒言,就好像一點都不懂規矩似的。


    “得啦,別裝啦,我算是服了,以前我師父告訴我少搭理你,占不到便宜,我還不信。現在我是百分百信了,你從骨子裏就壞透了,全靠一張人皮和這張破嘴蒙人……對了,你真和大洋馬上床啦?身子骨成嘛……”


    經警不知道底細,好忽悠,可小片警真不慣著,直接就揭穿了洪濤的把戲,還夾槍帶棒的擠兌了幾句。不過他也有弱點,就是好奇心,很想了解一下洪濤和大洋馬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高警官,注意影響啊,你可是人民警察,怎麽也和家庭婦女一樣喜歡打聽八卦呢,素質、素質啊……”


    既然人家都開始嘴上占自己便宜了,那洪濤立馬也拉下臉,非常嚴肅的提出了批評。小樣兒,你身子骨看不住大洋馬折騰,嘴皮子更不靈!


    “嘖嘖嘖,就你還好意思和別人提素質?警察同誌,像這樣的人,不用問,直接抓起來判個死緩,保證沒冤假錯案,您聽我的,立馬銬上還來得及,晚了他可真跑!”


    說這話的時候兩人一前一後正要出遠門,結果遠門外麵突然露出半個黑黢黢的東西,居然還會說話,中文,隻是聽上去不太像人話。


    “……別沒事兒和警察逗啊,妨礙公務懂不……什麽人找什麽人……”小片警還是臉皮薄,被外人開個玩笑,立馬就掛不住了,繃著臉打起了官腔。


    但腳下可沒敢停,他也知道好漢難敵四手的道理,光一個洪濤就玩不轉,再搭上一個,肯定沒好果子吃,還是趕緊走吧,騎快點說不定還能趕上所裏的飯菜,再耽誤耽誤就得自己掏錢在外麵湊合了,而且不給報銷!


    “傻眼了吧,聽見組織上怎麽給你定性的不?和我一個檔次!”那個黑乎乎的玩意是個頭盔,摩托車頭盔,裏麵露出半張臉,是劉若愚。


    這家夥一露臉,洪濤心裏就哆嗦,比看到刑警登門還緊張。沒辦法啊,誰讓咱有小辮子攥在人家手裏了呢,這輩子恐怕都甩不開了。


    “我可不敢高攀,您可比我厲害多了!七條人命啊,三名現役警察、一個美籍華人……嘖嘖嘖,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有蘭博的本事呢!”


    劉若愚摘下頭盔,把洪濤擋著院門的身體扒拉開,自顧自的向院子裏走,一邊走還一邊念叨,聲音不大,內容挺嚇人,字字誅心!


    “咣當……”就在七條人命這個詞一出口的同時,洪濤已經用最快的動作把院門給關上了,還落了門栓。


    “咋著!你還要殺人滅口啊?”關門聲驚動了劉若愚,聽上去像是調侃,可他的眼神出賣了內心活動,閃過一絲慌亂。


    “就你這個小身子骨,不出三分鍾就得躺地下……我看看啊,是埋在石榴樹下麵呢,還是葡萄架下麵。嗯,還是葡萄架吧,葡萄饞,喜歡爛肉!”洪濤獰笑著,搓著手,一步步向劉若愚逼近。


    “……說你胖你就喘,少和我來這套,嚇唬小孩兒呢!”慌亂隻是一瞬間,劉若愚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轉身繼續向裏院走,完全把後背交給了洪濤。


    “大過年的,來了也不提點東西,我都不好意思往屋裏讓你!”


    看到嚇唬不管用,洪濤又開始念央兒。他是真搞不懂這位億萬富翁沒事兒騎輛破摩托來找自己幹嘛,而且還一張嘴就說出了那幢別墅裏死去的準確人數,難道要訛詐自己的院子!


    “呦,這幾間房子怎麽都沒人住了?他們不會是發現了你的破綻,先一步被滅口了吧?”走到二道門,劉若愚發現了異常,南邊一溜房子裏,有好幾間的門都開著,裏麵雖然還有家具,但很明顯是空屋子。


    “有事兒快說,劉嬸迴老家了,我中午隻能吃泡麵,耗著不走也沒用。”洪濤覺得自己跟在他後麵聽風涼話太被動,幹脆邁步向北屋走,愛咋滴咋地吧,你還能吃了我!


    “哎呀,看來你是真不上道啊,成吧,那我就給你提個醒。外麵的摩托車看著眼熟不?我這個頭盔看著眼熟不?聽說你讓人打了,還住院了,可是你和他借了輛車套牌的車對吧?你人都住院了,可是車子卻跑了一千多公裏,這是誰開的啊?我算了算,從京城到南通一個來迴,差不多就是這個距離。”


    跟著洪濤一起進了屋,劉若愚往沙發上一坐,還把腳架在了茶幾了,拍了拍頭盔,開始發難了,越說越得意,搖頭晃腦的樣子,要多賤有多賤。


    “你看我的眼睛和鼻梁子,確實住院了,車不車的我沒搞懂,我自己有車,雖然不太好,還是兩二手的,但性能不錯。你不是來和我找後賬的吧,那輛大奔真不在我手裏,一直都是徐穎開著呢!”


    完蛋,洪濤現在心裏是哇涼哇涼的,這下不光小辮子,連腳腕子都被人家抓住了。可他畢竟是久經考驗的戰士,把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傳統發揚的淋漓盡致,死鴨子嘴硬啊,咬死就是不承認。


    “你也別耍無賴,我來也不是給你做筆錄的……剛剛那幾個警察又讓你給忽悠的夠嗆吧?你說你又一身本事,腦子還夠用,怎麽就不願意幹點正事兒呢?來,拿著……用雙手!這是我和雅靜的婚禮請柬,本來我不想請你,可雅靜和我姐非不幹,說你是介紹人,不光要請,還得坐主桌,還得上台講兩句。我父母也是這個意思,我就退一步,但有件事兒得事先說好,那種場合不是家宴,什麽人都有,你可不能瞎說,最好能寫個發言稿讓我看看!”


    看到洪濤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劉若愚話鋒一轉,從包裏拿出個火紅燙金的請柬雙手奉上。這家夥,人家請柬是紙的,他給弄成紅綢包裹的木片了。


    再一看酒宴地點,赫然就是孟津和於世達麵見的西山會所,字裏行間就透著那麽一股子逼人的氣息,人還沒去呢,就先覺得低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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