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和我簽訂主仆契約來換取吸玄功法?”阿傘盯著麵前邪魅魔修,他似乎又迴到了在山林中初見的模樣,不似之前的那般瘋狂,但一雙眼睛裏還是藏著暗紅。


    吳炯見阿傘隻是淡淡迴問,麵上沒有一絲表情,弄不清此人心中的想法,他原本可以跟她耗下去,他不信她不出城。但逼得兇了,那吸玄功法真被賣掉了,他輸不起。而況阿傘與城主夫人相識,在這南沙城就是有了護身符,別人不敢賣,她敢。


    “我已是元嬰修士,你才隻是個小小的心動期修士,我甘願認你為主,已是很大的讓步。我不過是求學心切,換取吸玄功法後,我修為越高,對你也越有利。”


    “到底是魔修,為了目的總是不折手段……”阿傘輕笑,“與虎謀皮,你當我傻嗎?”


    吳炯麵色一沉,咬牙道:“我願意以生死之契認你為主。”


    生死之契,主生仆存,主死仆隨。


    倒是來真的了,到底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阿傘不著一語,心底有著思量。


    “傘丫頭,可以答應他。”九方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生死契約契下了,可不是那麽好解開的,而況還有我九方在……嘿嘿,他的如意算盤可是要打錯了。”


    阿傘思量片刻,終於打定主意去冒這個險,一個元嬰期的仆人,那麽很多事情都可以提前去做了。再者,這吸玄功法在她身上終歸是燙手的,萬寶閣的某些老家夥,連生石花都想獨吞,更何況是吸玄功法。


    在人欲麵前。再強大的靠山,也隻是泡沫。


    見阿傘鬆口答應,吳炯心中一喜,雙雙離開了酒館。


    “不先契約,我是不會將吸玄功法交出的,你自己看著辦吧。”阿傘道,聲音沒有太多起伏。仿佛契約之事隻是施恩與吳炯。


    吳炯氣結。但也沒辦法,隻好將一滴心頭血逼出,開始打結法印。阿傘站著不動,任那精血和精神烙印靠近自己,當烙印混著精血融進阿傘眉心,一縷神識悄悄牽引進去。與那精神烙印互相交纏,動作極輕。吳炯絲毫沒有發現。


    待契約成功,兩人身上都多出了一絲感應,吳炯感應到的,自然是一種牽絆和主宰。這種感覺感覺讓吳炯很是不喜。麵色也不大好看,伸出手,吳炯道:“功法。”


    “叫聲主人。”


    “你!”


    “怎麽?!殺了我?”


    “……主人。”


    見吳炯已經壓抑到了邊緣。阿傘也知適可而止,來日方長。出氣的機會還很多。


    阿傘手上一動,隨意將一枚玉簡甩出,吳炯立即小心的接住,神識探入,臉上逐漸露出狂喜之意,最後大笑起來。


    “仆人,三日後,南沙城北門見麵,你可別想著離開,要是我突然死在路上,你這到手的鴨子還沒煮熟……就要飛了。”


    吳炯聞言,笑漸不聞,深深看了阿傘一眼,扭頭離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低階修士,今日之恥辱,總有一日會讓她嚐遍,有了吸玄功法,榮登大道指日可待,至於阿傘,生死之契一解開,他便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傘目送吳炯遠去,嘴角含笑,誰笑道最後還說不定呢。有九方的神魂鎮壓,隻要他的神魂比不上九方強大,什麽動作都會被發現,什麽動作都是徒勞的。


    九方的神魂有多強大?


    天知道。


    阿傘也轉身離開,那就祝他,在引火*之前,能多活些自在日子吧。


    第三日,南沙城門口,一個道袍青年立於門前等候,吳炯幾步飛至青年身邊。


    青年微微側頭,見吳炯不再有一絲萎靡模樣,眼中滿是精光,神清氣爽的模樣,心滿意足,不過如此。


    “主人。”吳炯在阿傘清透的眸子中低下頭,掩去眼中的惡意,有契約在,他就連心生惡意都覺得無力,更何況是心生殺意。


    阿傘也是能感覺到吳炯心中的不滿,他不滿倒也好,他不開心,她心情也能好一些。那般被抽取神魂,她能記恨一輩子。


    “走吧,向西。”阿傘說道,沒動。


    吳炯臉色微沉,祭出飛劍,待阿傘落至飛劍上,吳炯才開始禦劍向西飛去。


    陽城。


    吳炯將阿傘送到距離陽城十裏的地方,就沒有再動,陽城是什麽地方,全城都是佛氣,與他的玄氣的相克,沒有那個魔修會找抽靠近陽城。


    阿傘也沒說什麽,自己禦劍向陽城飛去,若非是元嬰期修士的速度更快,她也是不願意與吳炯共乘的,不過想到一路上吳炯都是黑臉,阿傘倒是愉悅了些許。


    守城的弟子身體繃直,站立在城門邊,既是守門,也是修行。守門弟子看到一個道袍青年飛近,麵目有些熟悉,待青年走近,守門弟子一拍腦門,記起了。


    “容小弟!”


    阿傘瞧見守門弟子,竟還是熟人。


    守門弟子瞧見阿傘身後的白貓,道:“容小弟,你還是沒放下那女人啊。”


    阿傘麵上微熱,早知道當初就不要編什麽理由借口了,隨意糊弄了幾句過去,阿傘進了城,直奔趙二楞的住處。


    遠遠就看到一個赤著胳膊的傻楞和尚坐在地上翻花繩。


    一雙纖細的手出現在趙二楞眼底,一纏一勾,將花繩繞到對方的手上。


    “容小兄弟!”趙二楞抬頭,眼睛瞪圓,傻愣愣地笑了。


    “好久不見。”阿傘笑道。


    陪趙二楞翻了一下午的花繩,知道陳中琪一到陽城,因為瞳中帶金,一下子就被眾人擁著,好幾個大師聞訊而來,要收他為徒。


    “你不知道啊,好幾個大師都搶著要收他為徒,他一直不開口,隻說要找趙二楞。”趙二楞又傻笑起來,“我倒是在陽城出了一迴名,我看到他手中的拿的盤長結就知道是你的人。”趙二楞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容小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當然要幫忙。承德大師是陽城裏最慈悲的,他跟著承德大師絕對沒錯。”


    說著,好像想起什麽,趙二楞拿出盤長結,重新塞到阿傘手中,“拿好,下次有事需要幫忙,還找我!”


    阿傘握著盤長結,心中一陣感動,什麽都不說了,拿出幾壇好酒,偷偷塞給趙二楞。


    “兄弟,夠義氣。”


    趙二楞收起酒,四下看了看,沒人,咧嘴一笑,又使勁拍了拍阿傘的肩膀,“夠義氣!”


    知道陳中琪安然無恙,也與趙二楞道謝敘舊後,阿傘離開了陽城。她沒有去看陳中琪,遲早會再見麵,知道安好,便不打擾了。再說她身上還有業火紅蓮,她不敢踏入內城。


    她還有事要做。


    “走吧,宿天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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