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伊人生在世俗皇朝的宰相家中,有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爹,外親是皇朝傳承了數百年的書香世家,名望滿天下。蘇伊人是宰相唯一的血脈,身份就是比起皇朝的公主也差不了多少的。


    生於高門,蘇伊人打從學會走路,就被教育著各種禮教,一行一動、一笑一顰,不可張揚亦不可低了身份,最是要有高門女子的氣質。琴棋書畫是小事,知書達理是根本,最重要的是要有不下於當朝男子的才學,但又要玉蘊珠藏。


    蘇伊人自小聰慧,雖小小年紀已經有大家風範,氣度才學比起那些及笄女子不知勝了多少。蘇伊人以為自己大概會這樣端著過一生。


    十歲那年,無均門招收弟子,蘇伊人被測出是純淨的單靈根,上好的資質。蘇家夫婦見蘇伊人想離去修仙,什麽也沒說,算是默認了。離開的那日,多少少年眼紅哭泣,蘇伊人沒有。蘇伊人拿著一個小玉瓶遞到自己的母親手中,那是她向仙人求的仙丹,能讓女人懷上兒子。


    蘇母接過玉瓶,深深看了一眼蘇伊人,隻道:“日後你是要斷了凡塵的,不必掛念家中,隻當過去是一場夢。”


    蘇伊人聽母親如此說,心下泛酸,但依舊恭敬不變,給父母行禮告別。


    蘇伊人被帶到無均門時,來接送新弟子的師兄就是溫白毫。大約是外公家的叔叔表哥們都是君子翩翩的模樣,見到一身書卷氣、溫文爾雅的溫白毫,蘇伊人覺得他格外親切。最後,蘇伊人選擇了元靈一係,與溫白毫成了直係的師兄妹。


    蘇伊人很喜歡和溫白毫呆在一起。


    溫白毫對這個新來的小師妹也很感興趣。小小的人兒,整天卻是一副大人模樣,端莊得不行。溫白毫喜靜,有時候在峰頂坐上一下午,蘇伊人就呆在他身邊引氣入體,嚐試著築基。不吵不鬧,不會的。就拿出玉簡慢慢琢磨。也不打擾他。後來,蘇伊人修煉上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時,溫白毫便會時不時的主動幫幫她。這個時候,他發現蘇伊人的眼睛裏總是滿滿的笑意。


    後來,蘇伊人越來越放得開,在溫白毫麵前。那雙眸子總是彎彎如月,清靈動人。


    溫白毫喜歡喝茶。蘇伊人最喜歡的便是看溫白毫泡茶時的模樣,那低頭的溫柔總是叫她忍不住想偷親一口。


    “溫師兄,你最喜歡喝什麽茶?”


    溫白毫想了想,道:“喜歡的茶很多。倒是有最想的喝的茶。”


    “什麽茶?伊人給師兄尋去。”


    “白毫銀針,這茶,難得。”茶樹易尋。茶葉難製,當是最厲害的製茶師才能製成。


    “伊人喝過。是皇朝的貢茶。不過師兄說的肯定不是世俗的白毫銀針。”蘇伊人笑道,但心裏卻記下了這個茶。


    “我倒是覺得世俗的一些名茶,比起修仙界裏的茶,也差不了多少。”


    “師兄這麽喜歡喝茶,伊人一定會幫你尋到白毫銀針的!”


    溫白毫低低一笑,“小家夥,這白毫銀針雖難得,但門派裏的那些前輩們身上還是有的,隻是白毫銀針極其難泡好,若是一個不巧,便會毀了味道。師兄茶藝不精,不敢暴殄天物。”


    從那以後,蘇伊人開始去學煮茶。再之後,溫白毫若是要喝茶,都是由蘇伊人來泡,溫白毫見蘇伊人泡茶越來越純熟,便將自己最喜愛的一套茶具送給了她。當時蘇伊人接過茶具,笑靨如花,竟生生叫溫白毫看花了眼。


    蘇伊人突破至心動期後,每當溫白毫出門采茶,她都要跟著,溫白毫也不拒絕,隻覺得有她在的外出,距離多遠都有點短了,時間再久也不夠長。


    蘇伊人在無均門裏素來得人喜愛,一雙笑眼讓人心生愉悅,不少男弟子或明或暗追求著她,蘇伊人都不為所動。當溫白毫發現自家的小師妹早已經長大時,心裏也逐漸清明起來。


    “師兄,師兄!”


    蘇伊人聲音中帶著喜意和急促,禮教還是讓她不慌不忙地走進溫白毫的院子裏。溫白毫閉關多日,終於突破到了元嬰,剛迴到院子,蘇伊人就來了。


    溫白毫見蘇伊人來了,上前幾步將她擁入懷中,大半個月未見,他著實想她。


    “師……師兄!”蘇伊人紅了臉,但雙手也漸漸環住溫白毫,迴抱了他。


    待兩人從重逢的喜悅和滿足中醒來,雙雙分開,皆是紅了臉。


    “師兄,我有禮物要給你。”


    “正巧,師兄也有東西要給你。”


    蘇伊人在那天收到了一幅畫,是她第一次與師兄出門采茶時的情景,蘇伊人胸口一陣暖意,原來,他也不比自己晚多少。


    溫白毫和蘇伊人捅開了兩人之間的薄膜,來往之間,比以前更多了一分臉紅心跳。


    但好景往往不會久留。


    照例,蘇伊人跟隨溫白毫出門采茶,雲台山上的茶樹今年受靈氣滋潤得充足,采下的茶葉比往年的都好。蘇伊人曾不止一次的迴想,是不是自己拿到的好東西太多了,才遭遇了天降橫禍。


    兩人往迴趕時,正好碰上兩位大能修士打鬥,有人使了禁術,當那能量颶風瘋狂襲向蘇伊人和溫白毫時,兩人根本無法躲開,緊牽的手也被勁烈的風渦分離。


    溫白毫醒來時,發現自己身在深山之中,胸前的玉牌已然碎裂。溫白毫愣了兩下才迴神,四下看去,並不見蘇伊人的身影。溫白毫找遍了大山附近,都沒能再看到蘇伊人,那麽厲害的禁術,蘇伊人又沒有法寶保護,基本是活不下來了。


    一想到從此以後天人兩隔,溫白毫胸口一頓,吐出了擠壓在心口的黑血。


    這時山中忽然傳來妖獸的怒吼和打鬥聲,聲音朝溫白毫這邊迫近,溫白毫看到一個身穿靛衣的年青男子坐在一條大蟲上,不斷地抵擋、躲避著撼天猿猴的追殺。溫白毫此時已無戀生之意,想著在死前能救人一命,也算值了。


    這麽想著,溫白毫挺身而上,向撼天猿猴攻擊。溫白毫剛經曆過禁術,本就受了傷,如今對付起撼天猿猴,十分吃力,隻能用身體硬生生抗住撼天猿猴的最後一擊。最後,猿猴倒下,溫白毫也倒下。


    溫白毫想起那塊破碎的玉牌,用最後一絲真氣引開的門派傳送符,就算是死了,也要落葉歸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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