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還是像在北陵城時那般單純快樂,似乎什麽悲傷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下來。這多少有點讓阿傘心生羨慕。


    公冶隻在院外呆了半個時辰,就忍不住登堂入室,霸道地在客廳裏坐下了,又伸手去搶金玲的甜羹,金玲不滿地嬌嗔一聲,似乎是對公冶這種幼稚的行為見怪不怪了。阿傘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的互動,等桌上的東西吃完了,阿傘才淡淡開口道:“既然已經吃完了,我和玲兒還有些女兒家的話要說,公冶道友還是請迴吧。”


    公冶原本因逗著金玲而好轉的心情霎時又變差了,冷冷地看著阿傘,坐如磐石,就是不曾移動一分。


    金玲瞧了瞧阿傘,又瞄了瞄麵帶不虞的公冶,小心地挨到阿傘身邊,開口道:“公冶……你就先離開吧……”


    公冶瞪了金玲一眼,“小玲兒,你今天真不乖。”又望向阿傘,“我們之間的事,別扯到小玲兒。”


    阿傘挑眉,笑道:“我可不知自己與公冶道友有何交集,沒有玲兒你連這凳子都沒得坐。”


    公冶也笑,“你若不怕小玲兒擔心,我有話就直說。”


    阿傘眉頭微鎖,扭頭對一頭霧水的金玲道:“廚房裏還熱著些東西,你帶長生過去拿。院子後種了株彩菊,你可以過去瞧瞧。”


    金玲看了看公冶,見他也是讚同,大約明白他們有話要說,抱著白貓離開了客廳。


    “說吧。你到底是誰?”阿傘單刀直入。


    “我是小玲兒的夫君。”公冶笑得猖狂,一點不在意阿傘因此狠狠皺起的眉。


    “你知道我要問什麽,你和金玲的事我管不了,但也不是靠你一張嘴就能說定的事。”


    這迴輪到公冶皺眉。道:“你們這些修仙者破麵子死規矩一大堆,我的妻子還需要你們來承認!?”


    阿傘心念一動,公冶果然不是修仙者。


    “既然你不在乎這些條條框框,又何必動怒。金玲沒名沒分的跟著你也不是不可,最多外界傳個議論,你們也不會掉塊肉。”阿傘說得慢理斯條。卻讓公冶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可以不在乎,但金玲是玉玄宗的弟子。還有一大堆親朋。得不到宗門和親朋的認可。豈不是委屈了金玲。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我隻是想知道你是誰。至於其他的……玲兒喜歡你,我是管不著,但她因你而被傷著了。我一定會管。”


    “有我在小玲兒不會受傷。”


    “哦?你不是已經把她傷過一次嗎?你是魔修。性子也狂,樹敵一定不少,不然也不會因此被困秘境。金玲從小就被保護著長大,她能經得起因為你而卷入的漩渦嗎?”阿傘最擔心的便是這個。就如同總擔心自家女兒找不到值得托付終身的丈夫一般。而況南部多紛亂,人性的罪惡是脫了韁的。溫室的花朵怎能一下子承受得住。


    公冶聽到阿傘的話,毫不掩飾地嗤笑,“我這一生,就隻有一個對手能牽絆住我。其他人又算得了什麽。我告訴你。小玲兒是我的就是我的,隻允許我管。至於你,先把你的情郎救出來再說吧。”


    阿傘麵色微變。“你到底是誰?”


    公冶笑了笑,妖冶得很。道:“我是誰?也許你的情郎知道。”


    阿傘仔細迴想了一下,可那山神的聲音和公冶的並不像,但她還是開口求證:“五年前在南暮與我對話的山神,是不是你?”


    公冶笑道:“五年前?那時我和小玲兒還在東部呢。”


    阿傘皺眉,盯著眼前的男子,勢要看出一絲破綻。然而很遺憾,什麽都沒有,公冶的表情一點都沒變。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鬱結還有我將要去北部的事?”


    “怎麽知道的?當然是算出來。”公冶說道。


    阿傘一愣,想到了趙律,一時間不知公冶的話是真是假,但一對上公冶的眼睛,阿傘當即決定,無論他說什麽話,即使是真的也要當做假的來看。


    公冶這時起身,道:“我們都很在乎小玲兒,我不想因為我們讓她為難,你不信我可以,但不要為難玲兒。”語罷,走出客廳去找他的小女人。


    阿傘呆坐在客廳裏,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絲苦笑,她的確不相信公冶,還很提防他。同時,她怎麽會忍心讓金玲為難,若真是那樣,這公冶連院門都別想過。


    公冶走後不久,九方才從玉簡中飄出。


    “傘丫頭,我想我們應該見過他。”


    “什麽?”


    “先前金玲說的話你還記得嗎?那個誤會。”


    阿傘想了想,金玲說那個拋棄她的誤會根源是公冶被困在了秘境裏,十年後才得以出來……阿傘猛然一驚,“九方,我發現玲兒出事那會兒是什麽時候?”


    “正是二十二年前,你第一次出師門曆練那迴。”


    阿傘一推算,對了,她第一次去到荊城的那年,再往前推十年,就是金玲被公冶放了十年鴿子開始的那年。而十年後的荊城秘境開始不久,也就是那時,公冶重新出現,並找到了金玲。


    “你是說那年的荊城秘境,他也在裏麵?”


    “傘丫頭,當年在北陵的石室裏也曾出現過一張火焰臉……”


    火焰臉!


    對了!


    火焰臉!


    如果是火焰臉的話一切都清楚了,火焰臉曾在北陵山脈出現過,自然可能知道她殺了印雲清,火焰臉在南暮山脈出現過,自然知道她求問長魚的下落,加上金玲說的誤會,那荊城秘境裏也曾出現過火焰臉。


    火焰臉就是公冶?!阿傘搖了搖頭,又覺得不可能,問道:“九方,那公冶的修為如何?”


    “……元嬰大圓滿。”九方猶豫一下,又道:“但他的氣息比大能修士還要危險。”九方先前一直沒敢現身,公冶給他的危險感,絕不下於之前的那個家夥


    阿傘則是在想,荊城秘境排斥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入內,公冶如果進得了秘境,時隔二十幾年,公冶不可能從低階躍升至元嬰大圓滿。


    “火焰臉不是公冶,但一定和他有很大的關係。”


    “傘丫頭,你可還記得那副對聯?”


    “記得。”


    “那對聯與火焰臉的氣息極為相似。”而且比火焰臉的氣息更為濃鬱、也更為純正。


    阿傘“噌”地站起身,朝後院走去,她一定要找公冶去問清楚。(未完待續。)


    ps:漢語言的歧義:


    有軟妹子分享山核桃。a:“太難吃了……”b:“沒有啊,我覺得很美味啊。”c:“她的意思是eatbutitisdelicious.”b:“這樣啊……”a:“沒有啊,就是本身很難吃的意思。”(其實堅果類的美食真的很適合治嘴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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