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圍攻一人,按江湖規矩來說,是被人不恥的。


    江湖中人,講究有仇公平決鬥,鬥不過那是你自己本事不好,怨不得人。


    所以蕪夢雖一直被韓澈欺負,卻從未想過要召集一堆高手去拿殺韓澈。


    更何況是殺手界,殺人從來不會找小夥伴一起。


    但今天她實在是氣極了,覺得韓澈就是個瘋子,還是個武功極強的瘋子,不擺脫他,這輩子她也別想安生。


    所以,她的殺意值也是爆糟了。


    風調卻不與她不同,風調是暗衛,護人殺人都講究團隊合作,他與雨順配合,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了。


    天閣又是亦正亦邪的門派,哪會管什麽江湖規矩。


    “所有恩怨,這次一起解決了。每次見麵都打架,我也煩透了。”蕪夢冷漠無情地道。


    韓澈聽了這話,心裏更是火大,身影變幻更快。


    兩方力量幾乎就這麽僵持著,蕪夢和風調傷不著韓澈,韓澈忙著躲避也沒機會反手。


    可,這情況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蕪夢他們有兩個人,不代表韓澈沒有。


    被韓澈支開去查蕪夢他們船隻的白衣侍衛迴來了。


    “小公子!”看到韓澈被兩大高手夾擊,招招致命,白衣侍衛心驚,提起劍就加入了進來。


    如虎添翼,韓澈躥至蕪夢的身後,絲毫不管風調對他打過來的致命一劍。


    蕪夢迴頭,看到韓澈眸光澈亮,夾著一抹讓人心驚膽顫的狠冷,極為複雜和矛盾。


    他再不躲,風調這一劍真會要了他的命。


    韓澈不是傻子,他這樣是不是有陰謀。


    蕪夢還沒來得及細想,肩胛已經被韓澈給抓住,她迴身一個後旋踢,沒能把韓澈踢掉,反而被他抓著肩胛給提了起來。


    蕪夢不得不承認,她與韓澈的功夫還是有距離。


    當然不是她功夫差,不是韓澈太變態。


    她和風調兩人的夾擊,這世上除了韓澈恐怕沒人能活命,他不但活了命,還毫發無傷。


    這個變態到底是誰生出來的,真懷疑他不是人。


    蕪夢掙紮了兩下,等著風調一劍下來,哪知風調那致命的一致就要插入韓澈胸膛的時候,另一把劍卻成功地擋在了韓澈的胸膛上,“璫”的一聲脆響,風調的劍尖被擋住,但是他的劍氣仍然將韓澈震飛了幾十米。


    韓澈手中抓著蕪夢,兩人一起被拋向了樹林之後的沼澤地裏。


    蕪夢心裏掠過一個念頭,韓澈連死也不想放過她。


    這個念頭讓她感到害怕,她難道這輩子也逃脫不了這個人了?


    白衣侍衛見自己小公子被震飛,立刻如閃電般追了上來。


    風調也傻了眼,沒想到韓澈寧願自己被傷害,也不放過蕪夢,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態。


    韓澈和蕪夢落入沼澤地裏,被粘人的泥水給困住,想使內力出來都不可能。


    隻覺得身子慢慢地在往下墜。


    韓澈的大掌依然扣著蕪夢的肩胛,極為用力,仿佛稍微鬆力,蕪夢就會再也抓不住了一般。


    蕪夢疼得眉頭緊皺,感覺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


    兩人的身子腰部以上都陷在沼澤泥濘裏。


    白衣侍衛先到,一句話沒說,就將劍鞘遞給了韓澈,韓澈伸出另一隻手握住劍鞘,白衣侍衛使力想將韓澈給提出來,卻隻將他身子移動了一點點。


    白衣侍衛著急地喊道:“小公子,把蕪夢姑娘放了,這樣你們倆個都沒命。”


    韓澈眼眸微眯,抓著蕪夢的手掌卻沒有鬆開。


    蕪夢叫道:“你放開我,你抓痛我了,再抓下去我這隻手都要廢了,我情願去死,也不要廢了這隻手。”


    蕪夢心裏知道這片沼澤有多致命,人再強大,抵不過自然大地。


    有一年她從訓練島迴來,親眼見到一個遊俠掉入這片沼澤群裏,她出了善意想救他,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後來再出入訓練島,她都會小心繞開這片沼澤地。


    隻是沒想到,有些東西是注定的,躲也躲不過。


    她想好跟韓澈一決死戰,這一次怎麽也得有個結果,哪怕亡也要亡得有誌氣,絕對想不到是這麽一個狀況。


    蕪夢好想酸溜溜地來一句:“世事無常啊!”


    “別動,你想死得快麽?”韓澈偏過頭來掃了她一眼,眸光閃閃,透著一抹擔憂。


    很難得,蕪夢能在他的眸光中看到慌亂。


    再牛叉的強人,也還是會怕死的。


    “你不放開我,才是想死得快,你不放我,我就拉你一起去死,媽蛋的,報你辱我這麽多次的仇,足夠了。”蕪夢說著就真去抓韓澈,整個人都扒在他身上。


    兩人身子粘在一起,更增加了下滑的速度。


    蕪夢兩隻腳勾著韓澈的腰身,打定主意不鬆開,除非他把自己的腿給斷了。


    她泄憤似的瞪著韓澈,韓澈也瞪著她:“蠢女人,人求生不求死。”


    他握著白衣侍衛的劍鞘又使了使力,提起的速度還不如泥濘下降的速度。


    該死的,他們運氣太背,正好落在這個泥濘旋窩裏。


    風調也趕了過來,同樣將劍鞘遞了過去,現在哪還管什麽打鬥,先把人救出來才行。


    問題是陷在泥中的兩人,根本沒有空的手來接他的劍鞘。


    蕪夢一隻手被扣著,一隻手勾著韓澈,兩隻腳更是如藤蔓般地纏著韓澈的腰枝。


    韓澈一手扣著蕪夢,一手握著白衣侍衛遞過來的劍鞘,也沒有空的手了。


    風調有些無語:“蕪夢,你是真想死不成,放手,快接住,我拉你上來。”


    蕪夢不甘心啊,她不想放開韓澈,她一鬆手,韓澈說不定就被那小侍衛拉上去了,自己沒拉上去死了豈不是冤得很。


    她完全忘了,剛剛是韓澈一直抓著她沒放手。


    她當然不會認為韓澈是在救她,他就覺得韓澈是變態,臨死也不放過她。


    韓澈平靜地看著她:“想死還是活?”


    他們不斷地下滑,泥濘現在已經快到胸口,韓澈甚至感覺到唿吸不暢。


    他不能死,許多事未做,絕不能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他也可以不死,隻要他放棄蕪夢,以他的能力,要出這個泥濘不是不可能。


    他一直不放手,是不想放棄她,可是如果她自己想死,他也不會再死抓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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