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些玩得瘋的恩客。


    有些喜歡抽人,有些喜歡人抽他。


    不過這美人小丫頭手中的皮鞭,看上去抽一下就得半條命。


    少年有些擔心自己的細皮嫩肉了。


    可這是少主親自交待下來的,他也不能把人趕走。


    “能服侍姐姐是弟弟的榮幸。”美玉少年音調溫和,如潺潺流水,讓人極易放鬆心情。


    蕪夢靠在迎枕上,含笑地看著他:“像你這般芝蘭玉樹的少年,怎麽就到了香宿館。”


    這裏,可不是個好地方。


    做這種賣相的事兒,一般有點骨氣的男人都是不屑的。


    然而從他的身上,蕪夢看不到半點不願。


    “姐姐,這世上便是如此,有人做君子,便有人做小人,有姐姐這樣的恩客,便有了弟弟這樣的男倌,繁衍而生,相互相成。”


    美玉少年說得蕪夢一愣一愣的。


    蕪夢半懂半不懂地哦了一聲,對他們也無半點看輕的成份。


    “你再去叫幾個美少年進來,我喜歡被美男包圍的感覺。”蕪夢開口道,想著被一堆美男包圍,那就跟躺在花叢中似的,好不快意自在。


    美玉少年嗯了一聲,替她斟上一杯茶遞過去,便下了榻出去叫人。


    過了一會兒,進來了七八個美男,個個笑意盈盈,溫柔似水,不過看到最後一個,蕪夢嚇了一大跳。


    這一臉魚死臉的美男是怎麽迴事。


    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想用眼神把她殺死。


    “那個,都過來,都到榻上來,我們喝酒。”蕪夢壓下心裏的詫異,招唿著人全過來。


    美玉少年眼角有些陰鬱,這麽多人都要了?


    玩得這麽大,這小丫頭還未及笄吧。


    美男們都很乖巧聽話,迅速地脫鞋上了榻,自有人煮著茶,有人喊人送酒。


    有人上來給蕪夢捶腿解乏,有人陪著聊天。


    “姐姐,您長得可真美,閉月羞花之色,又有皎皎如月的純潔,真像那仙女兒下凡。”奉承的話不要錢似的。


    蕪夢在心裏腹誹,那仙女兒會跑來你這兒尋歡麽。


    蕪夢嗬嗬地笑,大方的享受著美男繞膝的幸福感,一雙靈動的美目半眯著,看似在享受,實則注意著那個想用眼神殺死她的少年。


    這少年的身上有股美男夫君的味道。


    夢夢看人從不看臉,都是以味道辯認。


    可這一次,她卻看了臉,這少年不像韓澈,更沒有韓澈那雙美如海洋的藍眸。


    可味道怎麽純正。


    活脫脫的韓澈的味道。


    蕪夢抬起纖手指向他:“你過來,姐姐這兒有點癢,幫姐姐撓撓。”


    她又指了指胸前,原本就是半躺著的姿勢,衣襟低垂,隱約可見其中是怎麽樣的風景。


    眼殺少年眸光如刀,但還是坐了過來:“你確定這裏癢?”


    蕪夢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在這裏要叫我姐姐!不會伺候就姐姐我出去。”


    旁邊的其他少年紛紛開口哄她。


    “姐姐別氣,他今天有點不舒服,姐姐一看就是憐香惜玉的人,切莫與他計較。”


    “是呀,姐姐,讓弟弟來幫你撓癢。”


    有鹹豬手已經要伸上來了,蕪夢微微皺眉,腦海裏有東西滑過,揮手就想將人煽到窗外去。


    不過有人比他更快,眼殺少年一抬手就將那人的手給打斷:“我來。”


    蕪夢有些詫異,連聲音都不像,為何她就是聞到了韓澈的味道。


    她的直覺(味覺)從來沒錯過。


    蕪夢躺在那,看著眼殺少年伸出一隻修長如玉的手,真朝自己襲來。


    她仔細地盯著他的眼,有熟悉的眸光在他眼眸裏流動。


    蕪夢勾起了唇角,聲音妖嬈地製住他:“少年,你這樣子不是撓癢,我怕你會把我廢了,你得溫柔點。”


    死男人,下手這麽重,是想把我給廢了不成。


    眼殺少年眸子裏有晦光一閃而過。


    “重點才有效。”眼殺少年把那張白玉的臉湊了過來,突然中指朝著蕪夢胸前的穴道點去,蕪夢隻覺全身一麻,身邊傳來眼殺少年低啞威脅聲音:“讓他們全出去。”


    胸前傳來的疼痛,耳邊的聲音帶著殺意,蕪夢想,若是她不照做隻怕這修長的指頭就會穿破她的胸膛。


    蕪夢隻得照做:“這位少年伺候得不錯,我很喜歡,你們都出去,留他一人就行了。”


    其他少年一聽,有些訕訕,雖有不願,但也不敢有異。


    待人都出去了,蕪夢才道:“你是誰,想怎麽樣?”


    眼殺少年大掌一揮,就將她的衣襟給直接撕破了,語氣冰冷地道:“你不是來尋歡的嗎,我滿足你。”


    “你?一個人?怕是不行。”蕪夢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不屑。


    眼殺少年撲上來壓住她:“不妨試試。”


    “我不中意你,你滾開,這裏可是墜天閣,不是你亂來的地方。”蕪夢現在倒不怕他下狠手。


    韓澈也中了夜來神,她是他唯一的解藥,現在她有的是本錢。


    “那又如何。”眼殺少年狂妄的迴了句,俯首咬住蕪夢雪白的耳垂。


    毫不溫柔的咬著。


    蕪夢翻了翻白眼,這是想吃人還是尋歡呢。


    “你就不怕死在榻上?”蕪夢有時真的很佩服韓澈的自信。


    這裏可是墜天閣的地方,等於是她的地盤,他沒有其他防備,還敢這麽大膽妄為。


    他就絲毫不害怕這是個陷阱,不怕有人在這個時候對他出手?


    還是他根本不知道做那事的時候,人是會沒有防預的。


    這是要歡不要命的節奏,還是他太過自信?


    “有你在,不用怕,你怕死。”韓澈惜字如金地吐了三個字,唿吸卻十分沉穩。


    不像是為了歡而歡,而像是在完成一道任務。


    他的意思,她在他手上,就不怕有人偷襲?


    蕪夢嗬嗬地笑了出來:“確實我怕死,但是我更怕被人不明不白的欺負了。”


    突然她臉色一變,單手掐住韓澈的脖子:“我不介意我們一起死。”


    蕪夢有些鬱悶,為什麽每次碰到這個人,她就得拿命來拚,她上輩子到底是做了多少的孽才遇到這麽一個天敵。


    蕪夢伸手撕掉韓澈的人皮麵具,看到他原本的俊顏笑意更深:“其實我真不虧。”


    “你來這不就是為了此事。”韓澈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子裏露出不惑。


    蕪夢撇了撇嘴:“那可不一樣,我讓他們伺候,那是享受,我讓別人強迫,那是淩。辱,連這都搞不懂,你到底是怎麽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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