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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但讓謝玄朗覺得有機可乘,說不定藍太守失態之後的言語,更對謝玄朗有所提點,讓謝玄朗恍然大悟自己隻是虛張聲勢。就愛上樂文網


    簡直是,一無所取。


    王珠冷笑:“給我住口,藍太守,你如此膽氣,如何配為幽州地方官。便是你的夫人,也比你多幾分膽氣眼光。你若再多說一個字,我便送你一家團聚。”


    她非但沒有畏懼之色,反而流轉不屑之態。


    謝玄朗看著王珠:“九公主好生厲害,一介女流就膽敢妄議朝廷官員生死。如此為太子籌謀可當真令我不由得為你惋惜。隻恐怕你聲名狼藉之後,失去價值,反而會被人一腳踢開。”


    王珠冷哼:“謝小侯爺,別忘了你這條性命還在我的手裏。你自動招認這等不臣之心,想來是要跟我談談條件。”


    謝玄朗言語曖昧:“九公主如花似玉,何必總是這般殺伐果決呢。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女人再厲害,殺人的事情也該讓男人來做吧。隻要,九公主退後一步,我必定阻止此事,不讓那陳國鐵騎前來。”


    藍太守聞言,頓時不覺一喜。


    峰迴路轉,此事豈不是兩全其美。


    豈料王珠卻也是冷哼:“這自然不成的!謝玄朗,陳國如今和大夏是僵持之事。隻需讓那陳國將軍知曉我幽州人強馬壯,他自然絕不敢侵犯我國國土。這種事情,你居然膽敢跟我做交易。反而你們謝家,無君無父,我不能饒了你。紅嬌,你還不快些動手。”


    她言語間帶著淡淡的嬌嗔,越發顯得靈秀生動。


    紅嬌頓時動手,刷的一下一劍刺了過去。


    謝玄朗大驚,沒想到王珠喜怒無常,居然說動手就動手。


    他脖子一涼,雖然退開,一縷頭發頓時也是被生生削掉了一片。


    紅嬌劍鋒下垂,下滑削去,謝玄朗的肌理之上,頓時也是生生劃開了一道血痕。


    紅嬌還準備動手,卻被王珠嗬斥:“慢著,我忽而有些話兒,想要和謝小侯爺說一說。”


    謝玄朗形容狼狽,心中氣苦。


    王珠這樣子,分明是刻意為之。


    燈火照在王珠麵頰之上,則更平添了幾許美豔之色。


    這個女子心計如此狡黠,又是如此多變。


    她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時候,同時又擁有一縷難以形容的魅力。這等狠辣狡黠,喜怒不定的女子,卻也是不知曉是誰方才能降服住她,將她收入囊中。


    “這大夏邊塞戰事,則已然不必讓謝小侯爺操心。小侯爺如今,卻也是仍然有一樁事,若小侯爺能代為完成,我便饒了謝家這次如何?”


    謝玄朗狠狠的盯住了王珠,這個女人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王珠眸光流轉,漸漸深邃:“除非,除非小侯爺親手殺了裴大小姐,方才能消除我心中這口惡氣。”


    謝玄朗胸中巨震!


    “九公主將我當做什麽?”


    王珠嗤笑:“想當年在京城,謝小侯爺明明早跟裴大小姐私通款曲,卻將人家放在心尖尖兒,將我當成傻子耍弄。如今我已經明白,你不算什麽,可是卻也是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更何況怎麽如今謝小侯爺如此待我,居然仍然是與裴家合作,欲圖將我置諸死地。我可不能,輕輕的饒了你。”


    謝玄朗聽王珠主動提及當初癡迷自己的事情,一時微微恍惚。


    想不到王珠居然還記得。


    當初自己,確實將王珠棄如敝履。


    既然是如此,難怪王珠深恨不已。


    王珠輕輕的挑動自己的指甲套兒:“反正裴大小姐犯了死罪。明日她大逆不道,來刺殺我的時候,謝小侯爺前來救了我。我便饒了謝家這一遭,否則便是聲名受損,也不肯讓你離開幽州。到時候父皇不想對付謝家,那也是不成了。”


    聽到了王珠拿謝家要挾,謝玄朗內心之中些許綺麗之意頓時也是當然無存。


    王珠卻並不著急,金屬的指甲套兒輕輕的打著桌麵,一下一下,叮叮咚咚的響。


    實則要謝玄朗放棄裴凰,也並不是一樁為難之事。


    今日謝玄朗跟裴凰雖一塊兒做戲,可那厭憎之意卻也是並非虛假。


    裴凰姿容已殘,再無從前俊俏,謝玄朗愛意自然也無。


    若能犧牲區區裴凰,就能保住謝家,這原本不必選擇。


    隻不過王珠跟前,謝玄朗未免是有些傷了顏麵。


    王珠姿態悠閑,可謝玄朗待在了這兒,每一刻都是煎熬。他麵頰**辣的,終於抬頭開口:“好,好,九公主想看一場好戲,我答應你了才是。”


    王珠唇角噙著一縷冷笑:“難道不是我寬容大度,居然給了謝小侯爺一次機會。我心裏若是不痛快了,也是絕不會輕饒了誰去。”


    王珠狠辣刁蠻,縱容如今姿色頗美,謝玄朗也不覺升起了厭憎之意。


    他既然應了王珠,王珠輕輕一揮手,頓時讓下屬放謝玄朗離去。


    等到謝玄朗離去,王珠麵頰上驕縱之色蕩然無存。


    良久,王珠方才端起了茶杯,輕輕品了一口茶水。


    藍太守卻也是過了好一陣子,方才迴過味兒來。


    他不覺呐呐道:“九公主這,這虛張聲勢,驅虎吞狼的計策雖然很妙。卻也是有些冒險了,若謝家有所懷疑,豈不是連個人質都沒有。”


    明明王珠處境危險,又十分幸運將謝玄朗拿捏在掌中,可王珠卻放走了謝玄朗。


    心狠手辣的女子,藍太守也不是沒見過。


    好似王珠這般有膽氣,心如鐵石的人卻也是不少。


    王珠緩緩的閉上眼睛:“藍太守,這都是你的不好。可我並不是僅僅想要活命,我要大夏江山穩固,疆土不會受損,我還要這幽州城。”


    王珠言語雖然是淡淡的,可是藍太守卻也是不覺升起了一縷羞愧之意了。


    天光初明,這日王珠卻也是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般,亦然是繼續前行。


    白薇薇一夜無夢,眼底卻也是有些青黑。


    昨日之事,謝玄朗盡數告訴給了白薇薇,卻無隱瞞。


    白薇薇苦苦相勸,謝玄朗卻不為所動。


    聽到了王珠離開的消息,白薇薇內心的酸意卻也是更濃了。


    她多麽希望,有一絲一毫的消息,證明王珠的心虛。可是王珠一舉一動,都是這樣子的自信滿滿。


    若王珠當真虛張聲勢,便是白薇薇也解釋不了,王珠為何放了謝玄朗。


    這一夜,她跟謝玄朗都是備受折磨。


    謝玄朗終於下定了決心,決意離去了,白薇薇卻不覺拉住了謝玄朗的手掌,言語有些急切:“夫君,你不要相信王珠,她是強弩之末,根本不足為慮。她,她不過是拿話兒誆騙於你,想要拿住你。這實在是最好的機會,說不定也是我們這輩子唯一的機會。”


    眼瞧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白薇薇自然絕不甘心。


    況且她隱隱覺得此事必定有所不妥,心中頗有疑慮。


    謝玄朗卻一陣子心煩意亂:“薇娘,我知道你深恨王珠。可是,我絕不能拿謝家冒險。試問王珠若是,若是如你所言落入圈套,我隻恐怕早被扣為人質。縱然王珠當真是虛張聲勢,可她既然知曉我等算計,難保此事不會泄露出去。若九公主當真死了,那大夏皇族是絕不會饒了謝家。無論是真是假,我們都是隻能任由王珠算計。”


    他不得不承認,王珠是精於算計的人。


    讓人狠得牙癢癢的,卻也是讓人不得不順從王珠的算計。


    在謝玄朗瞧來,白薇薇就是被私怨蒙蔽了雙眼,所以對王珠不依不饒。卻也是未免有些小女子心性,未曾顧忌到謝家的利益。


    白薇薇卻不覺苦苦相勸:“隻要陳**隊占據幽州,隻要趁機挑動陳國和大夏的爭鬥,那麽大夏的朝廷,便是一定會無暇顧忌謝家。到時候謝家暫且柔順,坐山觀虎鬥,休養生息。等到大夏和陳國兩敗俱傷,謝家獨據一方,自立為王。那時更可以左右逢源,豈不勝過為人臣下,仰人鼻息。”


    白薇薇揚起了嬌美的臉蛋兒,一雙眸子流轉了野心的光彩。


    她纖弱的手掌如今死死的抓住了謝玄朗的手臂,連手指甲扣入了謝玄朗肉中卻也是渾然不覺。


    平常白薇薇雖然是千依百順,然而如今她卻撕開了柔順的麵具,激動不已。


    隻因為殺死王珠,是白薇薇的心魔。


    謝玄朗素來對白薇薇語調柔和,此刻言語卻不覺沉了沉:“可是如今,陳**隊在哪兒?陳**令森森,更何況幽州若是兵強馬壯,他們又怎麽會恣意進犯。咱們送信給聶影鋒,你不是說說動他是十拿九穩,如今卻毫無消息。若不能攪渾這一池春水,那麽我們謝家如何能直接對上大夏朝廷?”


    謝玄朗所言,不無道理,而這也是白薇薇百思不得其解之事了。


    既已通風報信,為何聶影鋒卻無絲毫動靜。


    謝家素來跟這位陳國的將軍有所來往,對方貪圖財帛,又愛慕權勢,更是個膽大妄為的人物。


    以白薇薇對他了解,此人絕不會無動於衷。


    白薇薇卻也是為之語塞。


    然而白薇薇卻也不肯甘心:“富貴險中求,隻要王珠一死,攪亂幽州。妾身有把握,陳國必定是會趁虛而入。如今陳國奪嫡之爭如火如荼,那聶影鋒既然是大殿下的人,如今屈於夏侯夕之下,是絕不會放過這等機會。夫君,咱們應該狠下心腸,拋開一切搏一搏。”


    謝玄朗再也是按捺不住,將白薇薇一把拂開。


    白薇薇作為妻子,確實十分賢惠,可她這樣子一個女子,也是不必為了謝家謀略什麽。


    說到心計算計,也不是白薇薇一個女人能懂。


    “薇娘,我說了,這樁事情,你也是不必理會了。”


    白薇薇苦苦哀求,謝玄朗充耳不聞。


    白薇薇頓時胸中一堵,隻覺得一陣子說不出的鬱悶氣苦。


    自個兒在謝玄朗麵前故作賢惠,從來不露自己心計手腕。謝玄朗對她敬重之餘卻也是少不得有那幾許憐惜之情。


    然而如今,謝玄朗既然從不覺得白薇薇心計深,自然也是不怎麽將白薇薇的話兒放在心上。


    白薇薇舌尖如含了一片酸杏一般,隻覺得說不出酸澀苦楚。


    這男人雖然憐惜柔弱,卻並不會將柔弱的女子放在心上。


    眼見謝玄朗已經是被王珠蠱惑,白薇薇卻無可奈何。


    看著謝玄朗要離去,白薇薇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不覺扯住謝玄朗的袖兒。


    “夫君雖有顧慮,何不冷眼旁觀?就,就看著裴家動手。你與裴大小姐原本是有一段情分,何苦如此絕情?”


    白薇薇也深恨裴凰,可是比起裴凰,她可是將王珠恨之入骨。


    謝玄朗麵色卻不好看:“夫人倒是果真賢惠。”


    白薇薇此言,可謂是戳到了謝玄朗痛處。


    謝玄朗與裴凰相好過,卻也是將裴凰當做棋子犧牲。就算謝玄朗並不如何將裴凰放在心上,也並不覺得是什麽光彩之事。


    然而白薇薇還糾纏不休,非得議論此事,謝玄朗隻覺得十分不悅。


    更何況白薇薇賢惠成如此模樣,謝玄朗未免覺得白薇薇對自己不夠愛。


    卻也是並不如何理睬,任由那秋姨娘為了他整好衣衫。


    秋姨娘送走了謝玄朗,心中也是微微有些得意。


    謝玄朗雖然跟白薇薇沒多甜如蜜,可麵子上敬重卻還是有的。


    想不到今日謝玄朗居然當麵給白薇薇沒臉。


    其實仔細想想,小侯爺跟妾室親熱,從來不避忌白薇薇,似乎對這個正妻也沒多敬重。


    白薇薇雖然是正室,如今瞧著高貴,據說成婚之前名聲卻有些瑕疵。


    如果不是早有婚約,也許謝家也不容白薇薇進門。


    若白薇薇進門之後有那一子半女也還罷了,偏生白薇薇居然也是不能生。


    這妻子不能生,還不如隻下蛋的母雞。


    從前秋姨娘聽從囑咐,對白薇薇十分恭順,此刻卻也是終於悄然而生一縷不屑之情。


    白薇薇容色十分難看,她隻以為白薇薇受了謝玄朗的氣,故而心中不快。


    秋姨娘不覺湊過去說道:“夫人,從前你經常教導我們,對著夫君,要姿態柔順,絕不可以頂撞。我原本不該說的,隻不過夫人素來賢德,何必因為一時之氣,為了那個裴家大小姐,和小侯爺置氣呢?”


    然而她話語未落,頓時被白薇薇狠狠一巴掌抽打在了她臉上。


    白薇薇的胸口起伏,一雙眸子盡數都是惱恨之色。


    她原本已經氣到了極點,想不到秋姨娘居然是又衝撞過來。


    區區一個美人兒,又算什麽呢。若她不想,這個秋姨娘便是消失不見,謝玄朗也是不知不覺。


    秋姨娘一雙眸子之中,頓時流轉了驚懼之意。


    白薇薇一向對她們這些妾十分寬厚柔順,如今自己動手動粗,秋姨娘還是第一次見到。


    白薇薇卻連半點關注也沒放在了秋姨娘身上,今時今日,她已經是被謝玄朗給氣暈了。


    謝玄朗這樣子懦弱無能的人,到底有什麽用處!


    她便是個嬌滴滴女子,也遠遠比謝玄朗多點膽魄。


    謝玄朗,廢物一個!


    白薇薇始終認為,王珠是虛張聲勢的。


    謝玄朗找了許許多多的理由,甚至將謝家安危這個理由給抬出來。然而實則最真實的理由,卻隻是謝玄朗內心深處對王珠的畏懼。


    他始終不肯相信,自己能贏了王珠。


    這等軟骨頭的男人,難怪白薇薇跟他成婚幾載,仍然是對謝玄朗毫無情分。


    而此時此刻,王珠的車隊已經離開了幽州城了。


    藍太守送了又送,最後還是留了下來。


    那支孤獨的隊伍,便是踏在了北漠的荒原之上。


    而此時此刻,天上一隻老鷹飛舞著,豢養的老鷹監視地麵的一舉一動。


    最後,這隻猛禽穩穩當當的落在了裴凰的手臂之上。


    而在裴凰身邊,卻也是有人不覺相勸:“大小姐,謝家卻也是遲遲未至,這其中也是不免會有什麽陰謀吧?”


    裴凰原本以為,這麽多年了,自己的心口已經是冷若寒冰。


    可是當這些人提及了謝玄朗的時候,她的內心仍然是一陣子的劇痛!


    謝玄朗,謝玄朗這個混賬。


    她太了解謝玄朗了,甚至此刻也是明白謝玄朗的心意。


    “謝家?不過是借刀殺人罷了。他們不肯動手,要我們裴家除掉王珠,要借著陳國讓大夏生亂。謝玄朗,他實在是,是會算計。”


    甚至謝玄朗的背影後,隱藏著白薇薇的身影,裴凰也是一清二楚的。


    “咱們也趁勢而為,殺了王珠。到時候大夏亂了,也是不必再受氣,曾經裴家在北漠的輝煌,必定也是會再次複興的。我們裴家原本忠心耿耿,可是你們瞧瞧,如今我們像什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得毫無尊嚴。這一切都是因為大夏朝廷的忘恩負義!今日,我們就用大夏皇族的鮮血,來發泄這幾年裴家所受屈辱!”


    裴凰如今雖然落魄了,不過她身為首領,倒也頗為煽動手下人的心緒。


    王珠讓這些裴家下屬聯想到這些年所受的屈辱,這些裴家的私兵,麵頰之上卻也是不覺頓時流轉一縷殺意了!


    裴凰抽出了腰間的刀,她身先士卒,便是這樣子衝了下去。


    她死死的盯住了王珠的馬車,眼中充滿了仇恨。


    王珠,王珠,今日就來瞧一瞧,究竟還有誰來救呢?還能有誰救得了你!


    裴凰眸光灼灼,眼中流轉了森森恨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裴凰耳朵裏麵聽到了如蜜蜂翅膀震動的嗡嗡的聲音。


    她愕然抬頭,久經沙場的人自然是知曉,這是羽箭劃破了空氣的聲音。


    她耳邊聽到了慘叫,一瞬間身邊居然是有許多具身軀紛紛的倒了下來了。


    裴凰身子微微一側,一枚羽箭擦過了她的手臂。


    她隻覺得一陣子痛楚,心中一瞬間卻也是十分驚駭。裴凰不解,此時此刻,究竟又會有誰來救王珠?不應該有人來呀。


    然而當裴凰抬起頭來時候,眼中的驚駭惱怒之色卻也是更濃了。


    此刻衝撞自己的,居然是謝家的兵馬!


    王珠也是聽到了外頭的喧嘩之聲,她驀然輕輕的合上了自己的眸子。


    她慢慢的,慢慢的捏緊了自己的手掌,捏緊了拳頭。


    裴凰來了,她甚至不確定謝玄朗究竟會不會屈服。


    然而自己,卻也是就是要賭一賭。


    然後,遠處卻也是傳來的廝殺之聲。


    而這更是讓王珠唇角流轉一縷冷笑。


    王珠的手掌,卻也是並沒有鬆開。


    還沒有完,一切還是在繼續的。


    當裴家衝撞之初,王珠已經是命人結好了盾牌,護住在了馬車的周圍。


    甚至有人用準備好的揚聲之物大唿:“裴凰,你忤逆叛亂,九公主豈能不知。隻不過裴家是忠良之後,無憑無據!如今九公主和謝家聯手,卻也是誘出你這個叛賊!”


    裴家的那些私兵頓時紛紛爆粗,汙言穢語不斷,自然是指證謝家的卑鄙。


    隻不過這些人叫罵之聲,卻也是頓時掩蓋在了戰場之上了。


    王珠撩開了簾子,看著眼前的戰局。


    裴家人數原本就不敵謝家的私兵,並且被暗算在先,他們固然悍勇,人數卻也是在不斷的減少了。


    就算這些人也讓謝家私兵留下了幾具屍首,可是那也是不敵失敗的命運。


    有些裴家的人十分勇悍,甚至殺到了王珠跟前。


    隻不過王珠身邊東海龍衛扔出黑油,再引火焚燒。那些裴家的私兵頓時成為火人兒!


    他們想要撲到王珠身邊,卻也是被盾牌一路攔住,再難寸近。而那些盾牌卻也是絕不會被火所點燃。


    這樣子駭然的場景,讓那些裴家的士兵甚至不敢再接近王珠了。


    這場戰鬥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最後裴凰身邊隻有寥寥十數人。


    謝玄朗雖然也是贏了,可是他卻也是非常的狼狽。


    這一次謝家也是損失了不少,謝玄朗非常心疼。


    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謝玄朗,那時候自己那麽樣子高貴,那麽樣子美麗。


    自己留意到了那個俊美的公子,而那個俊美的哥兒也是癡癡的看著自己。


    那樣子的迴憶,對於一個女子,總是難以忘懷的。


    她不顧那麽多了,帶著剩下了的人,朝著謝玄朗撲了過去了。


    而伴隨這次裴凰的衝刺,她身邊的人盡數被謝家的侍衛剁成肉醬。


    而謝玄朗卻無裴凰那樣子的傷感,裴凰已經力弱,謝玄朗卻也是一劍刺穿了裴凰了。


    裴凰胸脯起伏,惱恨的尖銳叫道:“謝玄朗,你夠狠,你好狠。可是你居然與王珠合作,你是個蠢貨,是個蠢貨!”


    她這種兇神惡煞的樣子,讓謝玄朗更加厭惡。


    而看到謝玄朗麵上的表情,裴凰卻也是不覺徹徹底底的心冷了。


    裴凰抓住了謝玄朗的劍,手掌滴滴答答的流血了。


    可此時此事,裴凰卻努力的讓自己麵上表情柔和起來。


    “我們居然如此,我們居然是如此!”


    裴凰眼眶一片濕潤,勉力臉頰之上擠出了笑容:“謝郎,你雖親手殺我,卻是我自己的命,我其實並未當真怪你。”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謝玄朗眼見裴凰活不成了,心中也微微有些憐憫。


    到底相好過一場。


    裴凰如今模樣雖然已經無法讓人愛慕,卻也是更加讓人覺得可憐。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裴凰若說起當年那些情事,說點軟綿綿情話,又讓謝玄朗覺得有些尷尬。


    裴凰目光落在了謝玄朗身上,謝玄朗卻也是不覺輕輕避開了裴凰的目光。


    “謝郎,謝郎,我當真有些話兒要跟你說,我要死了,決不騙你。”


    裴凰唇角溢出絲絲鮮血,卻居然吐字清晰。


    她樣子看著說不出的真誠,說不出的情切。


    周圍的人都不覺想,聽說裴大小姐當年跟謝小侯爺好過,似乎也是真的。


    難怪裴大小姐都快死在了謝玄朗的手裏麵,臨死之前居然還這樣子的情意綿綿的。


    看來男女之情,這般糾纏孽障,確實是難以形容。


    裴凰言語真誠、溫柔:“你的夫人靜怡公主,也就是白薇薇,當年,當年我真的讓好幾個男人玩過她啊。我還灌了藥,讓我肚子裏生不出。謝郎,這些年來,你實實在在的,撿了幾個京城流氓穿過的破鞋。”


    謝玄朗臉頰迅速的充血,猛然迴過頭來。


    他實在沒想到,裴凰這般口氣,當眾說的居然是這個。


    周圍的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而那些聽到的人,眼神卻也是頓時不覺變得微妙起來。


    謝玄朗咬牙切齒:“裴凰!”


    裴凰瞪著一雙眼睛,一雙眸子之中流轉了無辜之色:“謝郎,謝郎,都是我不好,當年實在是非常非常的喜歡你。,才這麽對你的未婚妻子。害得你這麽多年,睡了一個玩爛貨色。人家塗了羊血裝處子,騙你這樣子如此,哈如此重情重義的老實人——”


    謝玄朗再忍不住,狠狠幾劍捅過去,裴凰身子更是多了幾個血窟窿。


    便算不是王珠逼迫,此刻謝玄朗也是恨不得將裴凰碎屍萬段了。


    裴凰身子一下下的抽動,卻也是再說不出話兒來。


    可她那雙眼睛仍然含著冷漠的諷刺的笑,就這樣子的盯著謝玄朗。


    謝玄朗大口大口的喘氣,他很想要將裴凰那雙眼珠子挖出了,可又十分厭憎不樂意動手。


    正自遲疑間,裴凰腦袋一歪,居然就這樣子死了。


    一股子血腥之氣彌漫,在場的氣氛卻也是再難讓謝玄朗待在此處。


    他頓時扭頭就走,麵頰之上流轉了那一縷說不出的厭惡之色,臨走之前,甚至沒有跟王珠說那麽幾句話兒來。


    王珠緩緩的放下了車簾,慢慢的,慢慢的掩住了眼中一縷興奮和幽潤。


    她那位白姐姐,必定是會千方百計勸說謝玄朗誅殺了自己。


    可是謝郎不聽啊。


    謝郎,謝郎,這次我可當真是騙你而已。


    你若殺了我,那也是沒有什麽法子。


    王珠覺得自己運氣是很好很好的。


    隨即王珠眼底的興奮之情消散了,眼中反而流露出一縷灼灼堅毅之色。


    此刻馬車之中除了王珠的心腹侍婢,還有芳雲姑姑。


    方才那血腥的一幕,芳雲姑姑也是盡數瞧在了眼裏。


    她心中不自覺有些畏懼,這就是大夏的九公主。


    手腕狠辣,可是殺人卻根本不用她自己動手。


    芳雲姑姑卻也是奉承誇讚:“九公主手腕厲害,實在是令人佩服得很。”


    王珠歎了口氣,有些惱恨的挑著自己指甲套了:“姑姑說笑了,今日之事我非但不覺得有什麽得意,反而是十分懊惱。不錯,如今我是沒有死。可是在這之前,我將自己置於險境,這就是我的失策。一個人若總是讓自己處於驚險之地,這就足以證明自己的愚蠢。”


    芳雲姑姑更隱隱有些不安。


    若說方才,她隻佩服王珠的手腕和心計,然而如今王珠的心性,更是令芳雲姑姑覺得畏懼和可怕。


    明明方才王珠完成了一樁十分解氣的算計,可是王珠卻並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


    如今中辰皇朝的少年天子,也是長於攝政王的陰影之下。


    可是芳雲姑姑卻不得不承認,這位少年天子,是比不上眼前這位大夏的九公主。


    芳雲姑姑忽而有了一個念頭,甚至於,連太後娘娘也頗多遜色吧。


    這一個念頭浮起來,芳雲姑姑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她甚至不覺埋怨自己,為什麽要將王珠和高貴的太後娘娘比較呢。


    隻是,這樣子的一個女子,若引入中辰皇朝,是否便是所謂的引狼入室啊。


    說不定,會遭此等女子反噬才是。


    芳雲姑姑心中如此忌憚,麵上卻也是說道:“還是多謝九公主照拂,竟讓奴婢這樣子的下賤之人,與你同坐一車,如此保護,實在是令我受寵若驚。”


    王珠冉冉一笑:“芳雲姑姑說哪裏話。你來自於中辰皇朝,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芳雲姑姑猜測不透王珠的心思,她知曉林墨初已經沒有在隊伍之中。而她更想要詢問,好奇林墨初的去處。


    隻不過話兒到了唇邊,卻也是讓她生生吞下去。


    王珠倒是頗為大膽,如今幽州兵力空虛,便算是盡快召迴,隻恐怕也是需要兩三日吧。


    可是她倒是並不繼續在幽州停留,而是一路向著中辰皇朝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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