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端木紫麟在自己的身邊,她就好似飄蕩的浮萍,似乎終於安安穩穩的落下來,落在了某個寬厚的手心之中。樂文


    無論外邊有多少的驚濤駭浪,她都是不會覺得如何的害怕了。


    她堂而皇之的來到了端木紫麟的身邊,也唯獨她才有這份資格,和端木紫麟並肩而立。


    正在此刻,外頭卻也是傳來了一陣子的喧鬧。


    李皇後眉頭輕皺,流轉了幾許不悅之色,故而囑咐身邊宮婢:“快出去瞧一瞧,今天是什麽日子,又如何能容這般喧嘩?”


    王珠瞧了李皇後一眼,內心忽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照說李皇後性子素來拘禁,愛惜臉麵,更講究禮數。既然是如此,聽聞了動靜,隻恐怕損及軒轅無塵的臉麵,故而讓人去瞧了瞧,也是理所應得。


    可也許王珠疑神疑鬼,不免總覺得,是有些不如何對勁兒的。


    也許並不是她多心,今日許多事情便是透出了幾許怪異。


    端木雲盈不知輕重,前來挑事,這原本並不如何的奇怪。可這位端木雲盈卻並不聰明,能讓白萱人前出醜,自己也落了麵子。這其中,必定是有人點撥


    可是,點撥端木雲盈又是做什麽?


    那宮婢匆匆迴來,舉止無措,麵上更是流轉了幾許的惶恐之色。


    她牙齒輕輕的打顫,似乎是被什麽嚇著了,驀然說道:“皇,皇後娘娘,這宮中的禦河,裏麵,裏麵多了一具浮屍,順水而來。”


    李皇後容色一變。


    整個中辰皇宮,可謂守衛森然,如今不但有人死了,而且還拋了屍體在河水裏麵,這實在是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倘若這死者居然是外國的使臣,中辰的顏麵豈不是受損極重?


    李皇後不覺瞧向了軒轅無塵,指望軒轅無塵拿個章程。


    可軒轅無塵麵色蒼白,伸手打了個哈欠,竟似沒什麽力氣。


    李皇後為之氣結,知曉軒轅無塵被淩雪梅所拒,故而又去服用那神仙散。


    她不覺打起了精神,揚揚腦袋:“諸位隨我去瞧瞧。”


    眾人紛紛起身。


    那宮婢說得沒有錯,居然當真順水而下,飄來了一具浮屍。


    這中辰的宮殿,在修建之處,便規劃得極好,在宮中修建若幹人工的禦河。


    一旦下雨,那些雨水就紛紛由高到低,順著禦河泄出,絕不會因為雨水而打濕了宮殿。


    宮中的水流四處相通,誰也是不知曉這具女屍,究竟是打哪兒來的。


    人死了後是不會掙紮的,自然會輕盈的浮起來在水麵上。


    而那具女屍,遠遠瞧上去,就十分可怖。她身上衣衫被扯去了大半,並且身上盡是斑斑傷痕。對方麵頰雖然是朝上,可是臉上一大半皮肉都被擦得血肉模糊,皮肉外翻了。遠遠一瞧,也似瞧不出究竟是誰。


    李皇後的麵色更加難看了些。


    宮人用長長的竹竿,將那屍體給打撈上來。


    這具屍體被弄上來,遠處瞧著已經是有些駭人,近些了瞧,更是觸目驚心。


    她臉上的皮肉,好似被什麽尖銳之物,比如石頭之類,生生的擦去了一大塊兒。如今這般瞧著,更是血肉模糊了。


    其中一隻眼睛,更也是生生弄瞎。


    而那女子身上傷口,多得厲害,甚至那手掌也是微微扭曲,分明也是被人生生扭斷了指骨。


    更要緊的是,這女子衣衫都是被扯壞了,零零碎碎的掛在身邊,任由別人看著身子。縱然是死了,分明也是再次遭受了一次屈辱。


    有些膽子小的女眷,卻也是悄悄用扇子遮住了臉蛋,不想再看。


    也是不知曉是誰,人群裏麵嘀咕了一句:“瞧這女子,衣衫素淨,似乎也不是什麽尊貴的出身。”


    也有人反駁:“若是宮娥,也不會穿著這樣子的好絲綢。”


    端木王妃原本遠遠的躲著,瞧也是不敢多瞧。


    聞言卻也是猛然一驚,一股子的寒意頓時湧上來。


    今日她和端木雲盈刻意為難王珠,故而專門穿得素淨一些。


    其目的,可不就是為了讓王珠難堪?


    她推開別的人,湊進去瞧。


    到底是母女連心,縱然是女兒被折辱成了這個樣子了,端木王妃還是一眼瞧出來。


    這個死去的女人,正是端木雲盈!


    她咚的一下跪下,近乎暈眩。


    卻不覺爬了過去,尖叫說道:“雲盈,雲盈,我可憐的兒。”


    方才她還漫不經心的心,到底是誰,死得不知廉恥,這身子還讓男人看得光。


    可是如今,這死人是她可憐的女兒啊。


    她喉頭驀然發出了尖銳的慘叫,扯了外頭衣衫蓋住了女兒的身軀。


    遠些看,已然是覺得十分淒慘。


    湊近了些瞧,卻也是更加可怖了。


    端木王妃想要撫摸女兒的麵頰,卻未見有一塊好肉,甚至頭發也是生生被人連著頭皮扯去了一大塊。


    她瞧見了,頓時微微暈眩。


    若不是咬了舌尖一下,端木王妃就是又會生生的暈過去了。


    種種手腕,令人發指!


    端木王妃都是覺得自個兒有些不能喘過氣來了。


    她的女兒臨死之前,究竟是受了多大的苦楚啊!


    自己的心肝兒肉,就是被人折磨,最後被折磨致死了。可是,可是她這樣子親娘卻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眾人聽了那死去的女子赫然正是端木雲盈,也是有些驚訝。


    好端端的,怎麽就死在了皇宮裏麵了呢。


    有些知曉內情的人,不覺正迴憶端木家和攝政王的微妙關係,耳邊卻也是聽到了端木王妃萬分尖銳嗓音:“攝政王妃,是你,是你對不對。我女兒剛剛得罪了你,可是一轉眼,就,就死得這樣子的淒慘了。”


    她撲過去,想要抓王珠的臉,想要將王珠生生的抓死。


    她想要將自己女兒所受過的,盡數迴報給王珠。


    當然端木王妃自然是沒那份本事撲倒王珠跟前的。


    離王珠還有一丈距離,端木王妃卻也是被生生攔住,不允向前。


    王珠縱然在她跟前,她也是沒辦法接近。


    可饒是如此,卻也是阻止不住端木王妃聲聲辱罵:“攝政王妃,你狠毒如此,必定是會有報應的。雲盈不過是小小的得罪你,你毀她家財,離間夫婿,如今將她折辱到死。你心狠手辣,雖然披著人皮,可你是個妖物,妖物!我要你給雲盈償命,雲盈怎麽死的,我也是要你怎麽去死。你這個賤人!賤人!”


    那嗓音,聲聲尖銳,令人聽了不覺不寒而栗。


    那雙眸子,死死的盯住了王珠,若目光可以殺人,王珠早就不知曉死了多少次了。


    方才端木雲盈鬧事,端木王妃衣衫雖然是素淨了一些,可倒也言語優雅,不失氣派,並沒有像端木雲盈那樣子苦苦相逼。


    可是如今,端木王妃卻也是分明撕破了臉皮,那所有的優雅頓時也是蕩然無存,反而是平添了幾許的狠戾之色。


    王珠忽而肩頭一暖,卻也是端木紫麟的手掌,輕輕的落在了王珠肩頭。


    端木紫麟對王珠溫言低語:“小九,這又是如何一迴事情。”


    王珠輕輕的歎了口氣:“端木家對我誤會頗深,方才雲盈便是一口咬定,是我暗中算計。如今雲盈沒了,可是在夫人瞧來,卻也都是我的錯了。”


    她這樣子說話兒,卻也是更加增添了端木王妃內心的惱恨之意!


    “端木紫麟,我們端木家,當初便是不該收養你這個災星。卻也是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激之意,更無半點尊重之情。你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又如何,倘若當初沒有收留你,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也是不會死了。”


    端木王妃仇視的目光向著端木紫麟望去。


    不錯,不錯,這一切都是端木紫麟的錯。就因為這個災星入門,惹得她的夫婿早早就被克死了,如今還害死自己的女兒。


    更何況,端木王妃瞧著端木紫麟那淡然的樣兒,心中卻也是不免極為清楚。這個男人,是絕不會為了端木雲盈做主!


    “你就是個災星、禍害,沒有人要的雜種。當初,若不是我一時心軟,收留你,這中辰也不會有你這個禍害,更不會克死端木全家。如今雲盈已經是死了,我又如何能活,我也是要,隨女兒一道去了。端木紫麟,你當真是個禍胎,一生一世,都是在克人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端木紫麟的身上。


    甚至端木王妃,也是死死的盯住了端木紫麟。


    端木紫麟權傾朝野,誰不知曉呢。可是端木王妃如今因為女兒的死,心裏麵十分激蕩,竟不覺沒有隱忍之意了。


    她後半輩子孤苦無依,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可是饒是如此,端木王妃也是想要報複。


    她還記得,自打雲盈出身,自個兒就偏寵女兒,卻再也不多瞧端木紫麟一眼了。端木紫麟眼巴巴的看著她,隻盼望能得到一絲母愛。可是端木王妃是個心狠的人,更不會有半點動容。如今自己女兒沒有了,她要輕賤端木紫麟,要讓端木紫麟心疼,要讓端木紫麟痛苦。


    端木王妃那一雙眸子死死的盯住端木紫麟,隻盼望從端木紫麟身上瞧出那一縷心碎之色。


    然而白絹下的容顏,卻也隻是輕輕一笑,笑聲有些戲謔。


    “端木王妃,你女兒沒有了,何苦將自個兒給氣壞了,還是好生保重身子才是。”


    那漫不經心的戲謔語調,絕不是當初那個用失落眼神看著的孩子。


    端木王妃惡狠狠的瞧著他,果真是個白眼狼啊。


    端木紫麟覺得無趣極了,他可並不是那個承歡膝下的端木紫麟啊。


    卻總是不明白那個容貌很像自己,卻心軟過分的大哥。無論是對李如拂,又或者是對這位端木王妃,為何那人總是諸多寬容。甚至分明知曉其居心不良,卻仍然是總贈予幾許好物件。


    他唇角一縷譏諷的笑意卻也是更濃了些。


    是了,自個兒可不像那個軟弱的他,為了渴求那麽一點點的溫暖,可以對任何人示弱。若這世上沒有人值得他示弱,那他便是會孤傲一輩子。


    好在,自己總算是有幾分運氣,尋覓到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


    可端木紫麟這風輕雲淡的樣兒,卻也是深深刺激得端木王妃發瘋了。


    可惡!可恨之極!


    旋即,她麵頰之上頓時淚水盈盈,流露出淒然欲絕的樣兒:“求各位主持公道,我女兒,她,她當真是死得好慘了。”


    端木王妃顫聲低語,淚水盈盈。


    她淒然無助,近乎瘋狂的樣兒,卻也是與那端木紫麟夫妻兩人的淡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聲聲泣血的唿喚,令人不寒而栗,更不覺有些令人同情。


    任誰都瞧得出來,端木王妃後半輩子卻也是已然生生毀掉。


    正在此刻,一道飽含憐憫的嗓音卻也是響起:“端木王妃放心,中辰律令一向重於一切,任是何等權貴,都是決不能忤逆此等律令。更何況,雲盈居然還死得這樣子的淒慘。隻要尋覓出兇手是誰,陛下也是定然不會容情。必定,是會還死者一個公道。”


    說話的自然是李皇後,一臉悲憫。


    軒轅無塵不知什麽時候,也是來到了這兒。


    他隻掃了一眼屍體,卻也是飛快的別過了臉蛋。


    旋即,卻冷冷說道:“攝政王當真好胃口,知曉自己夫人有這如此手腕,你居然也是能忍得下去。倘若我知曉有女人竟狠辣如此,手腕如此殘忍,必定也是絕不能容。”


    這帝後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竟然是將王珠的罪狀就這般落實了。


    不錯,端木王妃哭訴,可那也是無憑無據。


    眾人雖然是有幾分的懷疑,卻不敢如何肯定。


    可軒轅無塵卻口口聲聲,說居然竟是王珠所為。


    端木紫麟不覺輕歎一口氣,卻也是淡淡說道:“陛下此語卻又讓我好生為難,更不覺心尖酸楚啊。我的妻子一貫性子溫和,恬淡大放,又怎麽會對端木雲盈下此毒手。陛下乃是君王,斷的是中辰大事,若是都如現在這般糊塗,又何至於讓天下人心服?”


    王珠更向端木王妃給福了福,不覺說道:“端木王妃既然是口口聲聲,隻說是我所謂,卻也是不知曉能拿出什麽憑據。莫非,竟因為今日端木雲盈當眾挑釁,她若是有什麽事情,便是與我有幹係了。”


    端木王妃頓時不覺微微一堵。


    她還當真無甚證據。


    可是內心卻也是一陣子不甘。


    除了王珠,還能是誰?還有誰會傷害自己可憐的女兒。


    她的片刻緘默,更證明底氣不足。


    雖然方才端木王妃口口聲聲,隻言王珠是兇手,可是卻也是沒什麽證據的。


    端木王妃稍稍一默,隨即便是厲聲說道:“王珠,你何必如今還惺惺作態,雲盈可是沒得罪別得好似你這般的狠辣人物。她,她又沒見得罪旁人。誰不知曉,你心狠手辣,我女兒得罪你,哪裏還有什麽好果子可以吃。”


    她忽而好似想到了什麽,頓時也是來了精神,那精神更是不覺為之一振!


    “是了,是了,方才我女兒失蹤時候,攝政王妃可是未曾在此處。她,她必定是去欺辱我那可憐的女兒。”


    王珠道:“大夫人,你忘記了,我方才衣衫被雲盈所汙,所以去換一件整潔些的衣衫。”


    端木王妃飽含怨毒的眸子,掃過了王珠的衣衫。


    上等的絲綢,卻也是有金線刺繡,做得當真是說不出的精致。


    她不覺想到自己女兒死時候,還是穿著那麽一件素淨的衣衫。


    雲盈是最愛漂亮衣衫的,若不是為了給王珠沒臉,她也是不會如此打扮。原本離開皇宮,端木雲盈一定是會換上了錦衣華服。可是沒想到女兒死了,可是再也都沒有機會了。


    這樣子想著,端木王妃心中恨意卻也是越濃了。


    她立刻說道:“正因為攝政王妃高高在上,說不出的尊貴。想不到雲盈居然是膽敢無禮,攝政王妃又如何能容得下?”


    李皇後卻也是忽而插口:“如此說來,此事豈不是十分簡單。攝政王妃是何等身份,在宮裏麵走動,哪裏會沒人跟隨。我記得那時候,是女官清音領著攝政王妃前去。隻需問一問,豈不就是十分清楚了。如此一來,豈不也是能還了攝政王妃的清白?”


    王珠輕點頭:“還是皇後聰慧剔透,這樁事情也是一點就透。”


    也不多時,那女官清音盈盈而來。


    她麵容清秀,能在後宮之中擔任要緊的職位,自然決不能容貌粗鄙。


    可這張臉蛋,自然也是談不上如何出奇的美貌。


    這樣子的容貌,既然不會如何招人的眼,讓人容易記得,也是不會讓人不喜歡,使得人見著不舒服。


    如今對方盈盈行禮,王珠當然記得她的容貌。不過那時候,就算是王珠,也是並沒有留意到這個女官。想不到今日這樁事情,居然是落在了這個不起眼的女官身上。


    清音垂眉順目,盈盈行禮,她既是宮中的老人,這禮數自然是說不盡的周全。


    李皇後不覺詢問:“方才你侍候攝政王妃更換衣衫,攝政王妃行程如何,你自然是應當清楚。”


    清音顫聲說道:“奴婢,奴婢一直侍候攝政王妃,攝政王妃自然隻是,隻是換衣衫。”


    她言語顫抖,語調遲疑。


    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也是瞧得出來她似有幾分隱瞞,言語更是不盡不實。


    端木王妃更是厲聲說道:“陛下跟前,難道你居然還敢說謊,不怕犯下欺君之罪,誅滅九族?陛下,才是中辰的陛下。”


    清音麵頰之上頓時流轉驚駭之色,忽而咚的一下跪在再了地上,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頓時說道:“攝政王妃因為,因為端木郡主事情,十分生氣,故而命人將郡主虜在了這兒,並且,並且狠狠折磨。郡主苦苦求饒,可是,可是攝政王卻也是不為所動啊。最初郡主還哭得出來,又罵了一陣,又接著求饒,打著打著,就沒有氣兒了。縱然是這個樣子,當時,攝政王妃卻也是一點兒都是不在乎的樣子。隨即攝政王妃就下令,將郡主屍體處置掉。奴婢,奴婢不敢阻止,隻因為攝政王妃相要挾,若是說出口,便是將我也殺了。可她縱然不要挾奴婢,奴婢也是不敢開這個口啊。”


    王珠已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如今聽這清音如此說話兒,還是讓她內心流轉了幾許驚訝。


    居然還當真推到了自個兒的身上來,還說得如此繪聲繪色,煞有介事。


    如今清音跪在了地上,身軀輕輕顫抖,似恐懼到了極致。


    任誰看到了,都不會見疑她竟說的是假話,隻會覺得這名女官已然被王珠給嚇壞了。


    王珠心忖,若不是她口口聲聲指證的是自己,隻恐怕她也是難辨真假。


    周圍一陣子的喧嘩之聲不覺響起,許多異樣的目光便是落在了王珠身上。


    據說中辰皇族有一種奇異的宿命,總是會吸引一些手腕鐵血,十分能幹,可是生性卻十分暴虐的人。


    可是就算是這樣子,這位攝政王妃的狠戾,還是有些過分的。


    有些人小心翼翼的瞧了端木雲盈的屍體一眼,隻要不是那等當真喪心病狂的人,也是會不想多瞧端木雲盈的屍體一眼。


    殺人也還罷了,居然還手段這樣子的狠。


    有些人目光瞧著王珠,有些畏懼、厭憎之意。


    端木王妃更是淒然無比的哭泣起來:“我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


    她唿吸哽咽,也似喘不過起來了,臉兒一白,身子頓時也是軟了過去。


    一旁宮娥,頓時也是將端木王妃給扶住了。


    可是端木王妃並沒有當真暈過去,她很快打起了精神。


    她不覺哭訴:“求陛下為我女兒做主啊,將那害死我女兒的兇手給處置掉。將那兇手淩遲碎剮,五馬分屍,我女兒所受的痛楚,也是要讓她生生經受一遍。”


    端木王妃口中的兇手,自然便是王珠。


    她已經是認定便是王珠,故而是將諸多怨恨詛咒都是不覺用在了王珠的身上。


    可軒轅無塵聽到的瞬間,麵色卻也是微微一變,竟不覺隱隱有些個古怪。


    這古怪的麵色不過片刻,旋即也是恢複如初。


    他冷聲言語:“實則此事本來就是清楚明白,攝政王妃狠戾之名可謂是天下聞名,這中辰的京城,又有誰不知曉她的為人呢。可歎攝政王方才還未她百般的開脫,如今卻是已然已經是證據確鑿了。這中辰的律令,可謂是重於泰山,攝政王也是再不能徇私包庇才是。”


    他原本想要張口言語,讓人捉了王珠。


    可是話兒到了唇邊,他竟似有些不敢說出口。


    端木紫麟有那麽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人不由得覺得畏懼。


    縱然軒轅無塵恨透了端木紫麟,也知曉這是個極好的機會,壓一壓端木紫麟。可是他卻也是心生畏懼了,隻因為,當真去捉了王珠,豈不是真和端木紫麟撕破臉了?


    軒轅無塵缺乏一股子勇氣,更是不想這般和端木紫麟對峙。


    可軒轅無塵卻也是不想流露出那等怯弱姿態。


    李皇後更頂向前來,替軒轅無塵圓這個話兒:“事到如今,證據確鑿,還請攝政王拿出了個章程出來,還是,處置了攝政王妃。否則,豈不是在整個大陸麵前,有損我中辰的顏麵。”


    她不覺心忖,攝政王雖然跋扈,可是卻好歹顧惜一下臉麵的。


    難道還甘願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居然是擔上了這汙穢暴虐的名聲。


    不錯,各國權貴之間,那些個汙穢之事,也是並不如何少見。


    可是無論底下再如何的汙穢,總是要戴上了光鮮的畫皮,以虛偽的姿態展露。否則,又如何讓天下的臣民心服?


    而端木紫麟更是個深具野心的男子,縱然是寵愛王珠,可也是會有幾許分寸吧。


    端木紫麟卻對周圍的奇異目光視若無睹,反而當眾,輕輕的攏住了王珠的手掌。


    他反而流轉了幾許困惑之意:“不過是區區一名女官,區區證詞又怎可采信?外頭流言蜚語,更是無中生有。本王與王妃夫妻一場,又如何不知曉她的為人,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相信小九居然是做得出此等事情。小九身邊宮婢,更可證明,這區區女官不過是胡言亂語,汙蔑皇族。”


    李皇後氣惱,更隱隱有些嫉妒,為何都這個時候了,端木紫麟居然還是護著王珠,可當真是將自個兒的名聲,都是棄之不顧了。


    她不覺說道:“誰不知曉,這攝政王妃最會籠絡下人,籠絡人心,這身邊人,自然是向著攝政王妃說話。”


    王珠柔柔的歎息:“皇後名下的女官,指證的言語,便是讓人深信不疑。怎麽妾身身邊的人,說話就毫無分量。”


    李皇後為之氣結,王珠言下之意,此番指責,卻不過是陛下與攝政王相爭。


    李羨忽而向前一步,沉聲說道:“事到如今,證據確鑿,攝政王妃何必如此,巧言令色。照著中辰律令,攝政王妃犯下此等重罪,更應該收押於宮中永巷,待官府定罪,再行處置。如今,也是該讓攝政王妃收押了。”


    這樣子的話,沒有從軒轅無塵口中說出來,卻反而從李羨的口中說出來。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竟也是無人敢多說一句。


    隻要不是瞎子,都是能看出攝政王對這位王妃多寵,李羨居然是意圖將她給抓起來?


    如今雖然是證實王珠居然是做出此等惡毒之事,可是那又如何呢?


    畢竟以王珠所受的寵愛,可以絲毫不受責備。


    想不到如今,李羨居然當眾說了,要將王珠捉拿。


    這可是生生在打端木紫麟的臉,更隱隱有些挑釁之意。


    有些敏銳之人,頓時也是從其中察覺到了幾許不對勁兒。


    今日,竟然是攝政王與皇族勢力攤牌不成。


    王珠一雙眸子流轉了盈盈水色,忽而輕輕的歎了口氣。


    “成國公可是十分厭憎於我,居然是諸多成見,咄咄逼人,好生讓妾身傷懷啊。”


    她麵頰豔色盈盈,李羨雖然知曉她說的是假話,實則並無半點傷懷。


    可不知為何,李羨內心居然浮起了一縷並不常見的惆悵。


    李羨是鐵石心腸,這樣子的情愫輕輕的掠過,卻也是一閃而沒,並無半點動搖。


    就算有一縷欣賞之情,可是這樣子淺淺的一縷欣賞之情,又算得了什麽呢?


    在大局麵前,這一切都是顯得並不如何的重要了。


    李羨並不應這話兒,反而沉聲說道:“攝政王文韜武略,確實是令人佩服,隻不過對於自己的妻子,卻一昧包庇,並不肯如何承擔。”


    說到了此處,李羨言語卻也是不覺頓了頓:“陛下年少英豪,已經是成年許久,不但後宮一派和睦,他素來行事也是越來越穩妥。今日,何不讓陛下親政,也讓攝政王不必如此操勞。”


    他這樣子的言語,更是讓人一陣子的驚訝,說不出的吃驚。


    方才還在提及攝政王妃親手殺人,品行不端之事,豈料這話鋒一轉,卻也是提及了軒轅無塵親政之事。


    而這,卻原本是一樁極不相幹的事情。


    題外話


    親愛的們,水靈最近被編輯通知,要上30號的同步限免了騰訊書城和都有這個限免推薦。這邊29號晚上10點開始,次日10點結束。水靈會在頭一天10點後更,第二天10點前更,這樣子一來,兩天都可以免費看了,算是個大家的小福利。


    因為這個推薦很不容易拿到手,所以限免完結之後必須更新更新再更新,這是得到這個推薦的硬性要求。從31開始,接下來每天必須爆更萬字每章三千字,因為騰訊也得到這個推薦的緣故,到時候看到奇怪的更新方式和爆炸的字數請不要驚訝。


    感謝大家支持,因為水靈是在混,拿到那邊的推薦並不容易,全靠這邊責編推薦,本人隻負責打字,這篇最開始險些撲街的文走到今天是離不開各位的支持啊,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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