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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霓音姑娘也受傷了嗎?”熊烈與元玨聊了一會兒之後,目光注意到我手臂上纏著布條的傷口,他很意外地表示出了困惑。


    “一點小傷,不礙的。”我看了一眼傷口,解釋說。昨夜迴來後剛進帳子,高永便帶了珈藍來,又和珈藍聊了不少,以至於我根本就已經把受傷的事情忘了,連手臂上纏著的布條都忘記了。


    熊烈稍一遲疑,眼神繼而落在了元玨衣擺出被撕掉一條的地方,嘴邊掛上很明顯的笑意。“既然是與二公子在一起,還是多小心才是。”


    “不過,”元玨卻打斷了熊烈的意思,他仍在沉思之中慢慢說出接下來的這番話,“昨夜攻擊霓音的人,會不會與渠熊內鬼有關呢?”


    元玨說罷,側目看向我。


    經他一說,我卻想起來一些情況。“那一日去軍營的時候,我也一直覺得身後好像有人跟著一樣。不過,我並沒有看到那人,至於他是不是昨夜攻擊我的人,我就更加不確定了。”


    “你昨夜有看到那個攻擊你的人的樣子嗎?”元玨之前隻聽我說起那個人在楓樹林突然一襲,之後便消失了,他並不知道我有看到什麽,聽了我的話讓他忽而皺起眉頭。


    “他的容貌我沒有看到。”我想了一下昨夜的情景,“不過他引我出去的時候,站在我帳外,營中的燭火將他的輪廓映在了我的帳子上,我有大概看到他的身形,還有他跑動時的樣子,我倒覺得,他不像是個人……或者說,他也許是個女人。”


    “女人?!”熊烈大驚。


    我未曾料到他這樣的反應,然後求助於元玨,元玨微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眼神瞟過熊烈,才鎮定地解釋說,“因為我們此前所懷疑的,是個男人。”


    “這麽說的話,你們已經切實懷疑到了某一個人嗎?”這又是什麽狀況?!他們懷疑的是個男人?難道說,他們已經在懷疑營中的某一個人了嗎?


    可我昨晚不可能看錯才是,我所看到的要不然是修成精的生靈,要不然就是一個女子,那纖細的腰肢和輕巧地身形,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個男人才對。可是,他為何要站在我的帳子外,映著身後的燭火,將影子照在我帳子上呢?難道他是故意想讓我誤會麽?讓我看不出他的身形,誤以為帳外站著的是一個個子很高,身形彪悍的壯士麽?


    “看來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元玨笑歎。


    我先從大帳出來,為避人耳目,元玨將暫時留在大帳裏,以便使得大營裏的人誤以為,熊烈遇刺傷勢嚴重。我才站定在大帳之外,一群人一下子就圍了上來。


    “霓音姑娘,二公子為何沒有隨你一起出來?”喬副將仍是關心元玨,看到元玨並未與我一同出來,使他很是擔心。


    我還未來得及迴答,便又聽高永問道,“霓音姑娘,這渠熊大王可是真的遇刺了嗎?”


    然後一群人湧上前來問著問那,問得我都頭大了,他們隻顧著問,卻根本不給我時間迴答。我隻得將人都推後一些,用之前在大帳中和元玨熊烈商量好的答案說,“你們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進去之後根本湊不到跟前去,渠熊部落裏的大夫圍在大王身前忙得很,我想大王應該是真的遇刺了,否則他躺在塌上一動不動怎麽可能是裝出來的呢。”


    是元玨囑咐我,在出了大帳之後,無論誰問起都這麽說。


    熊烈此計,許是正好利用了內鬼知道熊烈不會以軍心為代價設下圈套。他們並未告訴我,他們在懷疑的人是誰,可是我可以從元玨的神態之中感覺到,他們認定了是營中的某一個男人,既然我說是女人,元玨斷不會懷疑我話裏的真假,恐怕他們已經覺察出,營中的內鬼不止一人了。


    透過包圍上前來詢問的人群,我看到珈藍站在一旁,對這一切不以為意。卻是人群之外的紫菀吸引了我的注意,她由近身那幾位侍女相陪,站在人群外,憂心忡忡。


    哎,這幫男人玩起陰謀來也太不擇手段了,為了不打草驚蛇竟連身邊的人也不告知,大帳的侍衛不肯讓紫菀進到帳內詢問熊烈病情,紫菀隻能站在帳外等消息,神情恍惚。


    特別是在剛剛聽了我的話之後,紫菀稍稍低下頭,看起來便很難過。隨後,她又抬起頭看了過來,卻在發覺我注意到她的時候,紫菀轉過身去,由侍女扶著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紫菀夫人。”我推開眾人,追到她身邊去,“你也是來看大王病情的吧。”


    紫菀剛被我叫住的時候,稍微顯得有那麽些慌張,她佯裝平靜地停下來解釋說,“是啊,今早聽人來說,大王被闖入大營的刺客刺傷了,我實在放心不下,便想來看看大王的情況。可是侍衛將我在帳前攔下,他們說大王情況危急,現在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到大帳之內。”


    “怎麽這樣,連你都攔。”雖懂他們的意圖,卻不能理解他們連紫菀都攔下的用意。“不過,我剛才叫住你的時候,為什麽你看起來有些緊張呢。”


    “哦,許是擔心大王的病情吧,一時之間沒有迴過神兒來,聽聞姑娘的聲音,有些嚇到了而已。”紫菀現在倒是平淡多了,可是說著話的時候,眼神還是看向大帳。


    “不好意思,我隻是突然看到你了,所以才叫了你一聲。”我有些抱歉,沒想到嚇到她了,“隻是,為什麽他們連你都不讓進去呢,你不是大王的夫人麽。”


    紫菀的笑意泛著些苦澀,“紫菀隻是大王的側夫人而已,身份低微,連大王身邊的侍女都要比紫菀的身份要高一些,從前便是如此,侍衛自然也就不將紫菀當做夫人了。”


    “這也太欺負人了。”我氣不過,“我去跟他們理論理論。”


    “不要啊,霓音姑娘。”紫菀拉住了我。


    “霓音姑娘。”沒想到高永突然走了過來,站在了我們麵前,他看了看一旁的紫菀。


    紫菀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便抬起頭看向他,沒想到眼神剛巧與高永的目光對視上了,紫菀連忙低下頭,“霓音姑娘,既然你還有事做,那紫菀先告退了。”


    沒想到她隻是與高永的目光接觸到一點點而已,就已經羞怯成了這幅模樣,也許是身為大王側夫人的修養吧,見此情景,我實在不好再留她,隻能目送著她離開之後,才問高永,“有什麽事嗎?”


    “哦,是這樣的,霓音姑娘,我想問你,二公子的午膳是留在渠熊大王大帳之內用嗎?”高永說。


    “啊?”我沒想到他問的竟然是這樣的問題,想了一會兒,“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事怎麽是你在問的呢?我想等一會如果元玨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大帳裏的侍衛會幫他準備的吧。”


    “那我就放心了,沒別的事,霓音姑娘,我先去忙了啊。”高永說罷,轉身跑開。


    隻是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麽要刻意來問我呢?元玨在哪裏用膳,問我有什麽用啊?真是奇怪,不過現在迴過頭再想要去找紫菀,已經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隻是還好,珈藍仍跟著我身後不遠的地方,我猶豫著要不要再問問她試試看,也許她還知道些什麽也說不定吧。看到我看她,她隻是聳了聳肩,我頓時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如一開始大家計劃好的那樣,下午的時候我又到大帳門口去轉了一圈,侍衛毫不例外地將我也擋在了外麵,身後諸多目光注視著,我再無可奈何地離去。


    眾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停留在大帳前徘徊了好一會兒的我,根本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注意到其他的。


    我迴到自己的營帳內,元玨已經賴在了我的床榻上,翹著腿,十足的潑皮模樣。


    我著實懶得也他計較太多,便坐在了一旁,問他,“這樣做,真的可以將大營裏的內鬼引出來嗎?如果在引出內鬼之前,熊烈遇刺傷重的事傳出去怎麽辦。”


    “放心吧,熊烈已經安排好心腹守在了大營各個出入口,不會有人將消息帶出去的。”元玨說著,坐起身來,他看起來毫不擔心似的。


    “可是,熊烈分布在外麵的四個陣營,如果沒有按時得到熊烈要他們調遣的命令怎麽辦?難道他們都不會懷疑的嗎?”我想起那時巡視將士晨練時,曾聽熊烈說起的事。


    元玨顯得比我淡然多了,“一直都是熊烈私下傳消息給在外的薑延,再由薑延將消息派遣到每一個陣營去,薑延在外麵,隻有熊烈知道如何與他聯係,其中根本不會有人懷疑。除非……”


    “薑延本身就是那個內鬼。”我自然想到了他要說什麽。


    薑延是熊烈和四個陣營之間唯一的聯係,如果中間出了差錯,必定不用再懷疑其他人。


    珈藍在此時掀開簾子便走進了營帳,絲毫不理會其他地說,“你要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妥了。”


    “她怎麽還在這裏。”元玨看到珈藍,仍然是那樣排斥,他毫不掩飾地就表現出了對珈藍的厭惡。


    珈藍話已經帶給我了,當沒有聽到似的,轉身又出去了。


    “你和珈藍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我看著他二人幾次僵到冰點的局勢,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什麽她知道你的身份,卻對你視若無睹。你又好像知道她什麽事一樣,這般厭惡?”


    元玨卻問,“你可知她是什麽人?”


    她是什麽人?我為難了,珈藍實在有太多身份了,而我並不知道元玨所厭惡的到底是什麽。


    “她是元赫的細作。”元玨徑自說出了答案。


    “元赫的細作?!”我確定我沒有聽錯這句話,可是,“怎麽會呢?她怎麽會跟元赫扯上關係的呢?我以為,她不是雲初身邊的人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和珈藍有關係的,是成璟碧洛,或者雲初,怎麽突然變成了元赫。“那你對她的態度,怎麽會……我記得你從前親眼看到她去找雲初的時候,也隻是不屑理會而已,為何現在,你會如此厭惡她,你不是這樣一個沒風度的人,你會這樣做,有你的理由,是嗎?”


    元玨直直看著我好一會兒,最終鬆懈了他的防備,“她從前的確是跟著雲初姨的,一直希望雲初姨可以提拔她,給她機會。可是自從父王病重以後,珈藍便和元赫狼狽為奸,助元赫在朝中為所欲為,鏟除異己。珈藍作為元赫的細作,多次陷害朝中忠良,如今禹國岌岌可危便是他二人作祟。”


    “怎會這樣……”我不知該如何安撫元玨,如今這樣是我始料未及的,我隱居修行的這十年時間之中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沒想到珈藍居然站在了元赫一方。“她居然,會成為這樣的人。”


    “來了。”元玨突然一句,盯著帳外晃動的人影。他輕聲問我,“準備好了麽?”


    “嗯。”我應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果然,沒一會兒外麵那人影映在了帳上和昨日一模一樣。


    我從帳子一側追出,元玨從另一側疾身阻攔。我們一前一後夾擊,將那人堵在了大營即將出去的地方,營中侍衛聽到響動,唿啦啦地舉著兵刃圍了過來,將我們包圍在了中間。


    這人此時身著一襲黑衣,還蒙著麵,隻是……我隱隱覺得與昨日那人不怎相似。


    他氣急敗壞,抽刀砍來,我手握鳳鳴相迎,元玨龍吟出鞘襲向那人,他翻身躲過,飛快將刀砍向元玨頸處,我手中鳳鳴將才露出半身,以寒光掩劍勢,將他手腕割傷。刀子咣地掉在地上,元玨手執龍吟直至他咽喉之處。


    侍衛有意上前,卻猶豫著又退了迴去。


    黑衣人一手緊緊按著受傷的手腕,抬頭看向元玨,然後,慢慢地用沾著血的手將麵上黑巾扯了下去。


    “高永?!”我脫口而出。


    怎麽會是高永?!高永就是我們一直在等著現身的內鬼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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