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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再說一次,她……她是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個瘋女人使勁兒搖晃著鐵籠子,試著掙脫出來,可怎麽樣都是白費力氣,看她手掌上深一道淺一道的疤痕,手指上還有厚厚的老繭,想來被囚禁在這裏的時候,她應該不止一次的這樣用力搖晃鐵籠子了吧。


    可看這鐵籠子結識的樣子,怎麽可能是她一個女子,隨隨便便就能撼動得了的呢。


    “你不知道嗎?”元玨故意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反問我。“原來,你也不是什麽都知道的啊。”


    “快告訴我,你怎麽知道她是成家公子的生母呢?”我不去理會他刻意的調侃。


    “有一次,這個瘋女人鬧個不停,成家的老爺也就是在王宮裏任司監的成矽大人,進宮來求雲初姨幫忙,我偷偷跟著雲初姨來的,便發覺了。”元玨好似絲毫不在意似的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他偷偷跟著雲初潛入成府的經曆。


    原來,元玨和成家的關係,在這了。可是,為什麽這個女人發瘋,那位什麽司監,什麽大人,哎,反正就是成家老爺的,要進宮找雲初幫忙呢?


    他和雲初很熟嗎?還是說,為了讓雲初幫忙,找王宮裏的太醫來呢?


    “喂。”見我愣神,元玨叫住了我,“你不是想知道成家公子的秘密嗎?我告訴你說,在成家公子出世之前,這個女人應該是還沒有瘋的,好像她突然發瘋,是在生下成家公子之後,那個時候,成家現在的這位夫人也進門了……”


    這個瘋女人生下成璟之後,在成家老爺又娶新夫人的時候,發瘋了?這個時間點為什麽那麽多巧合呢?感覺上就好像是成家的老爺為了讓新夫人取代為他生下兒子的夫人,故意把她逼瘋的一樣。


    “真可憐……”我有些可憐這個瘋女人了。


    元玨繼續說了下去,“不過,成家公子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他是剛出生就被抱給那位夫人撫養的,所以他隻以為外麵的那個夫人,就是他的親生母親。自從成家公子被抱走後,她好像才開始發瘋的,聽說有一次大半夜她瘋瘋癲癲的跑去找她的兒子,結果就把當時才兩歲大的成家公子嚇到了。然後成矽大人便修建了這個地牢,把她一直關在了這裏。”


    “怎麽可以這樣,太過分了。”我開始同情她了,比起碧絡夫人來,這個女人的身世更加可憐,被藏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不過,你怎麽知道這麽詳細的呢?”


    “因為我偷聽到了成矽大人和雲初姨的說話了啊。他好像並不是第一次去找雲初姨幫忙的,雲初姨也沒問太多,就聽他說了說這個瘋女人是如何發病的,就說要去問問我娘親,沒一會兒她出來就說,夫人說了,讓我隨你走一趟。”元玨學得很認真,很像是雲初的語氣。


    “這個女人病了,為什麽他不請大夫,反而找雲初來幫忙呢?”我還是不明白,“他請雲初幫忙,是因為想讓雲初帶著王宮裏的太醫來為這女人診治嗎?”


    元玨聽了我的話,卻笑了,“你也太天真了吧。”


    什麽啊,我竟然被他嘲笑天真?被一個現在隻有十來歲的孩子嘲笑我天真?!我雖然還想要問他什麽,可是看樣子,元玨也不會再多說了。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這條通道另一頭,我們剛剛走下來的鐵門被打開了,在這裏聽到鐵門的動靜,竟特別大,然後,是人的腳步聲,落在了台階上。


    糟了,有人來了。


    “來。”元玨拉著我躲在了一旁一口大缸的後麵。


    我們剛躲好,就看見台階上慢慢下來一個人。雲初端著盞油燈緩緩走了下來,不多時,已經站在了我們剛剛站的位置,距離我們現在躲著的這口大缸也就四五步,她站在那裏,目光環視了地牢一周。


    我嚇得屏住了唿吸,生怕讓她察覺,緊緊收著胳膊和腿,和元玨兩個人一起躲在這口缸後麵,也不知道會不會讓雲初發現。


    隻是,那個瘋女人,看見雲初的那一刻,就突然狂躁起來。


    “啊啊!!!”


    “啊!”她聲嘶力竭的喊著,怒目圓睜死死瞪著雲初,咬牙切齒,把手臂從欄杆裏伸了出來,使勁在抓,像是想要抓住雲初一樣,她看到雲初,就像是看到了仇人。


    這根本和元玨告訴我的,有些出入嘛。元玨說的是,因為這個瘋女人發病,成家老爺才去請雲初來幫忙的,按理說雲初如果是帶人來給她治病,她應該不會是這樣的反應才對,如果是因為她拒絕治病所以對給她治病的人有敵視的話,也應該是敵視,雲初帶來的給她治病的太醫才是。


    可她為什麽對雲初偏偏是這樣的反應呢?


    我有些不懂,又好像有些懂了,元玨看著我,我也看向他,他這般小小的年紀竟然十分詭異的笑了笑。


    “好好在這裏待著吧,難得你有吃有喝,有人按時來給你送飯,也總比外麵的日子好過些吧。”雲初十分淡然地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說道。


    總比外麵的日子好過些?!


    外麵的日子?!


    雲初說罷,轉身向上麵走去,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她停在最後兩個台階那裏,站穩了腳,居然又迴過身來,往下走了幾步,仔細打量著地牢裏的每一個角落。


    我剛才看到她馬上就要走上去了,剛活動了下手腳想要出來,沒想到她忽然停住。元玨反應極快,一把拉住我將我拉了迴來,我屈著身子差點摔倒,還在想壞了,這下肯定要弄出聲音來了,雲初一定該發現我們了。沒想到元玨卻伸手接住了我,他雙手環在我身後,這看起來不大的小男孩居然有這麽大的力氣,竟接住了我,沒讓我跌落下去。


    我半仰著,全憑著他的一雙手臂撐著我的身子,可又怕他撐不住,所以自己硬撐了一些,十分累。以他現在的身形而言,一雙手臂想要環住我,死死把我接住了,必須是很靠近我的,他有刻意迴避,沒有直接碰到我的身體,但是被一個小男孩這樣抱著,還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上麵忽然傳來轟的一聲,看來雲初是出去了。


    “壞了。”我忽然想到了,從元玨臂彎之中掙脫出來,正好聽到外麵,雲初用鐵鏈將門又鎖起來的動靜,“怎麽辦,我們被鎖在裏麵了。”


    元玨一雙眼睛看著台階最上麵。他繃緊了嘴唇一句話沒有說。


    “不用擔心,剛才雲初不是說過嗎,這個女人這裏,一日三餐會有人按時給她送來,隻要等到下一頓飯的時候,成家的人來給她送飯。我們就可以趁機溜出去了吧。”我以為他在擔心出不去了的問題,故意這麽說想要他放心。


    可是,這裏就這麽大,通道也就這麽窄,就算有人來送飯,我們也不可能當著人家的麵溜出去啊,這個問題我都想得到,元玨應該也想到了吧。


    “難道你要等再有人送飯的時候才離開嗎?”元玨小小的年紀卻格外冷靜。


    這倒和昨夜裏掉進陷阱裏的他,似乎有些不同。“那你還想怎麽樣?難道要現在出去嗎?剛才你也聽到了,雲初在外麵把鐵門鎖上了。我們想要現在出去的話,除非這裏有第二個門。”


    誰會在地牢裏修第二個門呢。


    元玨忽然轉過頭看向了鐵牢裏的那個女人,我有些懷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女人,還是從兩根鐵欄杆之間伸出手在抓著什麽,漫無目的的抓著,和剛剛看到雲初的時候不同,她現在沒有那麽兇。她的眼神有了些變化,伸手還是在抓著什麽。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告訴我。”我隱隱覺得,她應該是想要叫住我的。


    她看我看著她,卻啊啊啊的說不出來話,眼神一會兒灰暗一會兒又十分緊張的左右看著,她的舉止十分奇怪,好像真的瘋了,又還有一點點清醒,她像是想要表達什麽似的。


    “不著急,慢慢來。”我安撫著她的情緒,試探地問了一句,“其實,你沒有完全瘋,對不對?是的話,你就看著我。”


    她的眼神在地牢裏四處遊移,看看這兒,看看那兒。


    “算了吧,她……”元玨剛想要勸我放棄。


    這女人忽然就看向了我,我們嚇了一跳,她看著我,死死地看著我,盡管看起來她仍然有些不清醒,可她還是很努力地在看向我,一雙眼睛含著淚,像是有很多的話想要說。


    原來她真的還有一點意識。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帶你出去?”


    她看著我,瞳孔微微顫動,她的情緒有一點點的起伏,證實了我的猜測。


    “並不隻是這個地牢困住了你,對嗎?”我隻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問,可是,真的就是這麽覺得的,困住她的不是這個地牢。


    她的神智,好像又模糊了,她低下頭去,又四處張望,沒有重點的去看。她慢慢將頭抵在了鐵欄杆上,蹭著,然後像是點了點頭似的,發出“唔……”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我十分懷疑她這樣的狀態到底是因為什麽造成的,看起來她有一點點意識,可是又好像中邪了似的。


    中邪?對,也可能是法術,難道是誰施了法術困住了她?難道,她不是真的瘋了?


    對,如果是成家那位老爺為了讓新夫人取代她,而把她弄瘋了,也有可能是找人施法,將她變成了這個樣子。既然珈藍可以找到夷部的巫女將她變成人,也許成家老爺也可以找到夷部的巫女讓這位夫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夷部的巫女?!我好像想到了什麽,又說不清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為什麽覺得一切事都是有關係的呢?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十分迫切地占據了我全部的思緒,讓我滕然冒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受。


    在聽到了我問她,你是誰的時候,她又沉默了。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好一會兒,然後她忽然開始猛烈的敲打著鐵欄杆,一次又一次地用頭撞向鐵欄杆,一次比一次用力,可她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更加使勁的向欄杆裝著,額頭殷出血漬,她似乎是想要表達什麽吧。


    “你,記得你是誰,對嗎?”我又小心地問了一句。


    她停了下來,不動了。


    “救……救……救……”她喉嚨裏發出很奇怪的聲音,像是救什麽似的,可是舌頭卷起又很不利索,她沒辦法把話說完整一樣,可她不停的說不停的說,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一直想要表達什麽。


    救?是救?!“救什麽?救你嗎?你是要我救你對不對?”


    她的頭抵在欄杆上,磨蹭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接著她又開始瘋癲得手舞足蹈起來。


    她要我救她,她還有意識知道現在什麽情況?!所以,她是沒有瘋的嗎?她是被人控製了嗎?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法術可以這樣控製一個人的精神呢?讓她完全跟瘋了一樣?


    元玨上前拉住我的手腕,他開始有些警惕眼前的一切狀況,提醒我什麽。


    “你告訴我,我們該如何救你。”我顧不上他,卻下定決心一般,低聲問她。


    她的眼睛忽而一轉,看向了一旁。然後又迷迷糊糊的在這地牢裏打著轉兒,發著嗚嗚的聲音。


    我看著她剛才看的那一處,居然是在關著她的那鐵籠子裏麵,是在那一處看起來搭得很簡易的木板床下,我注意到了床下堆著很多稻草。她剛剛,是在看那裏嗎?


    難道那裏有什麽?!


    我想到了,轉過頭去,剛剛看向元玨。


    “你要做什麽?”元玨警惕地問我,一副相當慎重的神色,好像已經知道我在想什麽了。“不行,不可以,太冒險了!你根本不確定她……”


    他的話沒說完,也許是當著這個女人不太好說。可是我已經明白,他想要說什麽。


    現在我根本不確定這個女人是誰,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如果冒然進去,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們都不確定,可是現在真的別無他法。我想要相信她,或許隻是某一個瞬間,我看到這個女人,有一種,碧絡當時看到珈藍,大概是那樣的感受。


    “也許,你那把鑰匙也可以打開這鐵籠子的門也說不定。”既然可以打開外麵的鎖鏈,如果隻有一把鑰匙的話,應該也是可以打開這籠子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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