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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靜謐的柏槐枝幹沉澱的積雪還來不及融化,飄絮的雪花已經停止了轉動,可襲來的一陣陰風,吹過了荒原的邊境,塵雪四溢。如今惡靈已經附上了人身,再想對付就不是那麽容易了,對付鬼魂或許可以拚盡餘力,但此時,必須還要顧慮受害人的安危。這些,可完全不是某些銀器能夠解決的。


    兩個青年孤零零地靠在一起,他們身處被深雪掩埋的廢墟裏,借助著深夜裏唯一一抹還未淡去的月光,警惕著麵前那個有著婀娜多姿的曲線,卻又有一張十分蒼老扭曲的怪臉。“待會我把這吊墜扔過去,咱們就朝後跑。”唐頌嘴角動了動,低聲細語著:“她現在已經被惡靈附身了,我們救不了她。”


    “跑?往哪兒跑?”張方以迅捷的姿態,左右張望,荒涼一片,比麵臨死胡同還要難以抉擇。


    “我哪知道!”唐頌焦慮不已,他低吼的聲音,隨著這股寒流飄散又匯聚。天際下的黑影越來越沉重,呈現在周圍密林中的暗影,浮影浮沉,好似一隻隻伺機待發的惡鬼,還不斷散發著它們空靈般詭異的呻/吟。


    孫雅如今已經徹底便了模樣,蒼老的臉皮橫搭在她的眉宇之間,這可怕的相貌,令人不敢直視,不寒而栗。在她那極具陰森的雙瞳裏,瑟瑟發抖,仿佛能攝人心魂。忽然,寂靜的天空中,響徹了一道滾雷聲,那渾厚的底蘊在唐頌和張方二人的心間翻滾,如同熱鍋上的螞蚱,焦躁不安。


    “快,走!”唐頌立即大嚎一聲,隨即扯下胸前的銀製吊墜,奮力朝著孫雅砸去。這吊墜仿佛具有靈性,在劃過的夜空中,感應到了那股邪惡的力量,來自聖光之力的天性,使得它放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蠻橫的話語間,這惡靈也十分聰明,它能感受到銀器所具有的威懾力,足以令自己身受重傷,它並不想以身試法,依靠自己的黑暗勢力去對抗聖器。所以,當這灼眼的光芒暴漲時,孫雅亦是化為一道黑息消失在了原地,隨著寒流向後漂浮,轉眼間,便出現在相隔二十來米的台階上。它看著光芒墜落在地,隨後在這片荒蕪的塵雪裏被掩埋,又看見在廢墟左麵的高牆上,正翻爬出去的二人,黯然消失的背影。“哼哼,想跑?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孫雅伸出一隻血脈凸起且扭曲的右手,手掌為爪,一團黑色的煙塵在掌心間凝聚。“我要讓你們死無葬生之地!”


    竄行在雪地裏的唐頌和張方,他們避開了寬闊的路徑,刻意選擇了密林深處。叢林裏,周圍被抖落的積雪,那些顫抖的枝葉紗紗作響,和散落的積雪混為一體,在耳畔間飛逝。顧不上地麵的光滑或是積雪的深厚,他們沒敢停下腳步,這生與死的較量,在午夜之後響起。即便重重摔倒,也立即翻爬起身,繼續前行,二人彼此攙扶著,力量漸漸透支。


    “我們,我們需要分開嗎?一個人的目標,會小很多。”奔行的張方喘息著:“我怕來不及,或許這樣,才有存活的幾率,我,我的腿已經……”


    唐頌拽著張方的胳膊的手沒有絲毫鬆懈,他不停地向後探望,獵手追逐的聲音正響徹在不遠處,仿佛還能聽到這寒流裏隱藏著它殺戮的笑意,陰森之極。“不行,不能分開。”他知道張方的右腿受了傷,就在剛才那場假意的決戰時刻,的確被自己傷到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變得越來越惡化,他們並沒指望能逃出去,但至少要嚐試。“快,堅持,堅持住,沒事的,它好像沒有跟來了。”唐頌精疲力竭,張方卻更為嚴重,他近乎喘不上氣,而後,在一個凸起的岩石下,他倆兒躲了進去。密林間的塵雪仍在詭異飄蕩,席卷著萬物的生機,一道黑影宛如一條鰍草魚在東湖的珊礁下遊走,它正搜尋著獵物,一打發現,將發動致命一擊。


    逐漸偏離天都市的市城區,這輛高速暢行的房車在繞城路上疾馳著,即便路徑兩側覆蓋著厚重的塵雪,路麵濕滑,但救人心切、緊張的情勢刻不容緩。路燈下的光芒一閃即過,真是慶幸,在這深寒夜裏,並無交警巡邏,否則定當以超速扣留。但這不可避免,路口的攝像頭,已經記錄下這驚悚的一幕,令人頭皮發麻。


    路口處,停留著一輛出租車,上麵的青年司機,泛起了睡意,大概是昨夜通宵泡吧導致,但在陰冷的環境下,人體本就處於茫然的狀態。他心裏十分納悶,前天上夜班,還遇到了一個醉酒的年輕女學生搭車,結果剛坐下就脫掉了外套,那凸起的雙峰,溝狀明顯,極具誘惑,還差點因此在一個拐角路口發生了側滑,險些並未出意外。他神情暗淡,望向車窗外,遠處的不夜城還泛著絢麗的光彩,大概還有兩公裏,他幾經猶豫,還是決定前往該處,指不定能碰上一場豔遇。這在出租車界廣為流傳,雖然他從未親身遇到過,可萬一下一個幸運兒就是自己呢,消沉的意誌突然又興奮起來。


    然而,就在他剛發動車輛時,踩下油門,駛出路口,從左麵,一輛高大的貨車襲來。“嘟嘟……嘟嘟……”鳴笛聲,震耳欲聾,青年司機全身哆嗦,大腦即刻清醒,他猛踏下了刹車。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橡膠與地麵發生的劇烈摩擦聲,嗤嗤……令人心驚肉跳,如同雷霆響徹天都市的夜空,可奇跡的是,兩輛車竟然在相距不過數十公分處,止住了,差點釀成了悲劇。


    大腦呆滯,腦子裏一片空白,僵持了數十秒,青年司機才眨巴著眼睛,瘋狂喘息著。看著車窗外,那高大的車頭,幾乎是貼上了,他又看向前方的路燈指向,正泛著綠光!突然,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猛地推開車門,便下了車。


    “混蛋,不要命了!你們找死嗎!”他歇斯底裏咆哮著,身子還在發抖,對剛才的驚魂一刻,心有餘悸。他發現這並不是一輛大貨車,而是一輛房車,頓時又火冒三丈高,宣泄著:“你這不是自殺!是謀殺!我要告你,我要告你謀殺未遂!”這的確如此,兩輛車體積相差甚大,若真是發生了碰撞,恐怕出租車會當場毀滅。青年司機,難以壓製內心的怒火,兇狠的目光終於看清楚了車窗前的駕駛人。


    司徒馨月的確受到了影響,她到現在還沒有迴過神,即便自己經曆了那麽多可怕的事件,但像今天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如果真的發生了,可不像是對付一隻惡靈那樣簡單,而要承擔精神壓力,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責感,負罪感。從車上下來兩個女子,她們同樣驚魂未定,看著目光迥異的青年,又看了看還泛著熱氣的兩輛車。“噢,謝天謝地,還好,隻,隻差一點。”年輕的女孩感歎著,唏噓不已。


    “差,差一點?差一點,我命都沒了。”青年上前一步,雖話音高亢,但明顯少了之前的怒意。


    “對,對不起,我們有特別重要的事,所以才會開那麽快,還好沒有釀成大禍,真是對不住了。”不知為何,看著女孩低沉著頭,一臉愧疚的模樣,青年竟然怒意全散。


    沐瀾旁邊的陳繆雪上前一步,帶著歉意說道:“十分抱歉,事出有因,我們不方便解釋,可如果你還是不能原諒,請在兩天後,到舊城區步行大道找我們,到時,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她拉著沐瀾轉身而去,現在唐頌和張方的事,迫在眉睫,晚到一分鍾,危險就多一分。


    莫名其妙,看著麵前的二人不辭而別,那條深邃的痕跡在路徑中央摩擦出一條巨大的裂痕!對於青年而言,不算誇張。但離去的女人仿佛覺得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剛才可是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難道自己的命就如此卑賤!消失怒氣再次凝聚,他剛想上前一步理論,這時,房車的左側前窗開啟,一張性感卻附有沉重情緒的臉孔出現在他的眼前。


    “給。”司徒馨月說著,從車窗扔出了一塊金色的懷玉,青年下意識接住。“對不起,關於剛才的事……這東西可以保佑你平安。”


    “姐!”


    “馨月!”與此同時,陳繆雪和司徒沐瀾同時開口道,那塊金色的懷玉不是凡物,乃司徒氏族的徽章,這可比一般的銀器厲害數十倍,持物件佩戴於身,邪惡之物方圓數百米不敢靠近。另外也是司徒族人唯一的身份憑證。


    “我知道,你們不用管。”馨月沉聲迴答著,其實當她從逼婚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想迴這個家族了,如今舍去就舍去,沒什麽好值得留戀的。


    青年盯著手裏的懷玉,掂量著,金屬質感潤滑,又結實厚重。難不成是黃金!他心裏推測著,情緒激動起來,接著,他瞟了一眼房車,車內裝潢精致,一定是有錢人,想必這東西也十分值錢!雖然上麵刻有的字符與起本體的形狀怪異,但卻更顯它價值不菲!很快,青年心裏便有了決定,他抬頭看著車內正盯著自己的三個女人,見其他兩個女子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舍,隨後便將懷玉順勢放進了褲兜裏。


    一襲寒流入境,他裹了裹藍色的皮夾克外套,隨後歎息著:“好吧,大人不記小人過,希望你們下次開車注意點,若換成其他的人,恐怕就不會像我這番好說話了。”


    (叮叮……叮叮……這時,青年的手機響起了,他接通了電話,轉身離去。


    “喂?”


    “臭小子,幾點了!死哪兒去了!”中年男子憤怒的話音,隨著電流嗡嗡作響。


    “旭哥,對,對不住。”


    “快到迷城歌舞廳來,我現在要用車!今天這兒的姐姐們,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哈哈。”中年男子嬉笑的話語,盡顯淫/蕩輕浮。


    “好,好的。”青年打開車門,他這才想起來,淩晨有一趟換班。“主要是之前送了乘客去了孟蘭大道,你知道的,那鬼地方能有什麽!所以我才心神不寧,有些走神。”青年辯解著,還做出滿臉頹廢的表情。


    “孟蘭大道!誰會去哪兒啊?”中年男子迷惑不已,話音微顫。


    “管他呢!不知道,是舊城區的人,一個滿臉胡須的胖子,和一個高挑的瘦子,還有一個神情恍惚的女人,提著兩個黑色大箱。哎,可惜了,那鬼地方,說不定明天的新聞便會傳來這三個人的噩耗!”


    出租車車燈在黑夜中逐漸消失,沉默不語的三人,麵麵相覷。“那,那個人剛才提到的,是……”馨月詫異問道。


    “沒錯,應該是他們,應該是他們!一定是他們!”陳繆雪急迫說道:“他好像說的是,孟……猛什麽?”


    一旁的沐瀾仔細迴憶著,口裏念念有詞。“孟,孟蘭?孟蘭大道?”


    “對,沒錯,孟蘭大道!”陳繆雪坐上副駕駛,開啟了衛星定位。隨後,這輛房車,仍舊以高速的時邁暢行在黑暗中的天都市外。


    浮躁的音律迴蕩在幾條街以外,青年心情大好,他剛抵達迷城歌舞廳,便看見了那熟悉的臉孔,正麵容鐵青盯著自己,隨後快步走了上來。“臭小子,你壞了我的好事!”


    在這略顯動感的節奏麵前,青年倉惶後退解釋著:“旭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混蛋,你知道嗎?我剛錯過了一個驚豔的貴婦!可能我下半輩子就不用在跑出租車了!都是你,徹底壞了我的事。”那可的確說得上是驚豔,對於這個油腔滑調頹廢的中年男而言,那老女人除了有錢之外,就毫無優點了。不過隨後又見一個更驚豔的婦人從歌舞廳的大門走了出來,扭擺的肥臀一左一右,他亦是轉怒為喜,迎了上去,青年見狀,隨即脫身溜走。


    香煙隨著寒流彌漫,沁入人的五髒六腑,仿佛能迷惑人心,遠去的青年按耐不住內心的狂喜,將包裏的懷玉摸了出來,還放入嘴裏,使勁咬上一口。“天呐,是純金的!一定能賣不少錢,這下發了!發大財了,哈哈。”


    然而,就當青年剛將懷玉摸出來的一瞬間,在歌舞廳外,一個正坐在豪車裏,同時享受著兩個年輕女人裸/露的呻/吟與爽快質感的中年男子,猛地抬起頭,他相貌老練,絕非憨厚善類。亦是猛地將兩個迷迷糊糊的女人推在一旁,隨後提上褲子,披上一件外套,便下了車。(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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