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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願意相信黑暗深處會有什麽,唯有能聯想到的便是神秘和詭異。突然掛起的陰風吹亂了她的長發,從耳畔唿嘯而過,像是冤死的靈魂在哀嚎、尖叫、咆哮。她害怕極了,越是深入陰暗裏,內心的懼怕就越嚴重。腦海裏浮現的光影印刻在雙眼中,她看得很清楚又很模糊,就在雜草堆裏,在好奇或是堅定意識的驅使下,她彎身將手伸了進去。


    那是一枚發光的硬幣,還有一張紙,上麵記載著內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譚琳,你會看到我留下的信,這裏的危險比我所預想的還要嚴重更多,我在你上衣口袋裏放了一枚德古裏銀幣,當兩枚銀幣靠近時,便會有所感應,因此你能看見這道微弱的光芒。】譚琳下意識地摸了摸上衣左側口袋,果然,有一枚硬幣在裏麵。


    【當你閱覽信中以下內容時,切記,不要驚慌,一切行動聽我的要求。在分岔路口時,無論你們選擇哪一條道,過獨木橋或是進入偏僻陰森的小徑,最終都會走到這裏。如果此時,從你發現我留下的這封信起,所有人沒有異常,則相安無事,你們繼續前進十分鍾左右,便會找到我留下的最終記號,更不需要再看下麵的訊息,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喂,你,你在幹什麽!”何永強怒視著遠處的譚琳,心裏的躁動已經懸在了邊緣。“手裏拿的什麽東西?”


    “這和你沒什麽關係。”西沅將槍套卸下,雙手緊握著槍托,仍指著何永強,她猜想可能譚琳發現了什麽有利的線索。


    何永強輕蔑地看向西沅,冷嘲熱諷著:“連槍都不會拿,還想殺人?”他不認為對方有膽量開槍,相反,譚琳的所作所為令人懷疑,值得警惕。


    “別動!”西沅見他挪動了腳步,亦是低吼道:“否則我真的開槍了!”她哆嗦著身子骨,腰部懸掛的探照燈,光影晃得眼睛都花了。


    “是嗎?你覺得一槍能殺了我?打爆我的頭?還是打穿我的眼睛?”何永強的怒火燃燒著,他猙獰的麵孔直視著卑微的女人。“哼哼,你可以試試,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他粗碩的手臂將緊握的t步槍向上提了提,冷笑著:“我能將你撕成碎片,我會打穿你身體裏每一根骨頭,你身上每一寸嫩滑的肌膚都能侵染自己的稀碎的血肉。”西沅哽咽著,冷汗淋漓,額頭的汗液流過眼眶,幹擾了視線。“哼哼,像你這麽性感的女人,一定不曾料想自己死得如此淒慘,求我,或許能給你痛快一點。”


    西沅雙手緊握的手槍抖得異常厲害,在場的人都為此捏了一把汗,若真是因手滑而打響戰鬥,結局可想而知,雖說每個人都是狠角色,但真的麵臨生死一刻、命懸一線時,又會因對死神的恐懼而退怯了。


    “喂,冷靜,冷靜一點,別,別衝動。”阿傑祈求的目光徘徊在西沅和何永強身上。


    譚琳將視線移迴到了信箋上,不再理會這群人。


    【這片林子非同小可,遠不止是會令人迷路那麽簡單,裏麵的東西能幹擾人的意識,使心智混亂,迷失自我,讓所有人都互相猜忌,彼此敵對。能喚起人性陰暗的一麵,使熱血方剛的青年變異成暴躁、狂怒、魯莽之徒;使心思縝密的性格演變成盲目多疑、胡亂猜忌。我不確定這是因為什麽,可能是和某種藥物有關,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東西,但這東西一定在這林子裏,就潛伏在你們左右。從你們剛踏入的那一刻起,便跟隨著步伐,如影隨形。】


    天呐,這,難道……譚琳恍然頓悟,他迴想著一張張似曾熟悉的臉孔變得猙獰恐怖極為陌生,懼怕的一瞬間,使之差點被腳下的枯藤絆倒。原來如此,他們是受到了什麽東西的蠱惑,所以才會變成這樣!不行,我得趕緊告訴他們。可剛邁開步伐,她又停了下來,信箋上的內容如同雷霆一般轟擊著她呆滯的大腦。


    【如果,你身邊的人已經變成了這樣,那麽千萬不能將原因公布,一旦心靈上再次承受震撼的打擊,隻會令邪惡力量滋生灌溉,從而完全操控他們的意誌本性,極有可能你會命喪當場。之所以你和他們不一樣,能抵抗這股邪惡勢力的感染、吞噬,是因昨晚你已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又有聖器護體。


    譚琳,迴到人群裏,冷靜下來,你一定能發現異樣,總有一個人會率先遭受到控製,他(她一定有某種細微的特征,和常人不一樣。例如最常見的,瞳孔的顏色,或是身體上某個部位的皮膚變異,牙齒參差不齊、頭發淩亂交錯,行為異常,說話聲線驟變。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某些特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發現他,然後,集中注意力,在他攻擊你之前,將其中一枚銀幣果斷地拋向他。記住,一旦這枚銀幣觸碰到他的身上,定會發狂哀嚎,那是慘絕人寰的場麵,這極具驚悚的一幕會令所有人懼怕,你們會因此而膽怯,會嚇得魂飛魄散。但千萬不要向他開槍射擊,死亡會加速感染,促使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接下來,你們隻有數分鍾的時間,甚至更短,銀器在這片林子裏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繼續前進,沿著這條路徑亡命逃離,找到我的記號,就能安全出來。


    譚琳,若你看到這裏,想必我也猜到了當前的情勢,讓你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實在難為你了。可勇氣與怯懦同是人們與生俱來的,即使有時做不到平衡,也不能讓堅定的意誌被無形的恐懼翹起。】


    譚琳深唿吸著,周圍壓抑的氣氛仍舊凝重,她將信箋放入包裏,右手緊拽著那枚散發著冰涼之意的銀幣,這能使昏沉的大腦更容易清醒。邁著沉重且顫抖的腳步,步驟說起來容易,執行起來卻難於上青天,她強忍著內心的緊張,逐步靠近圍聚的人群。蠻橫憤怒的眼神裏,盡顯殺戮,她瞟上一眼便不敢直視,隻是哆嗦著站到了人群以內。


    “怎,怎麽了?譚琳,你沒事吧。”阿傑看著她膽怯地走來,心懷安慰地問道:“你麵色慘白,還好嗎?先給一口水吧。”說著,他便彎身提起倒在一旁的背包。


    “住手!”何永強冷哼一聲:“別動!”手槍的槍口仍指著阿傑的腦門,他陰沉的麵容轉向右側的譚琳。“你剛才在看什麽?拿出來。”


    沉默了片刻。“沒……”譚琳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氣道:“沒什麽。”可膽怯地目光仍是不敢與他對視。


    “哼哼。”何永強冷笑著:“想逃過我的雙眼?你褲袋裏,快,拿出來。”他剛想將槍口調轉譚琳,便放棄了,一旦如此,就會有一個人不受控製,要麽是阿傑、要麽是西沅。何永強是軍人,天性的敏銳,使得此時的他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從表麵情勢上分析,隻有譚琳不懼威脅,他十分清楚這一點。


    暗沉的叢林裏,不見天日,掛起的陰風,迴蕩在耳邊的紗紗聲,像是一道詭異的笑聲,不,不止一道,這笑聲越來越多,越來越癲狂,它們詭異奸詐,像是露出猙獰血腥的笑,是精神病院的午夜狂歡曲。


    (《精神病院狂歡曲》:六十年代的一部驚悚懸疑電影,講述人格分裂者們和病院醫生所發生的恐怖事件,當觀看者們最後走出影院,仍意猶未盡,因為他們並不知道,在那所精神病院裏,醫生也有問題。


    瞳孔的顏色。譚琳迴憶著信箋上的內容,略顯淡定地說道:“好,好吧,既,既然,你們都想知道,我……”表情即使多麽沉著,但話音才是最真摯的情感表露,她緊張到了極點,隨著吞吐的話語,她掃過每一個人的雙眼,包括和自己共同戰線的西沅。不對啊,瞳孔的顏色都差不多,沒有什麽異樣。譚琳焦慮不安地推測著,拽著銀幣的右手,抖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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