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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這樣的事是在其他不認識的人身上發生,慕天語也許會很質疑,但他了解鍾毅,這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主觀意識極強。可為什麽看上去那麽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的獨白。說實話,慕天語處理過比文件袋裏還荒誕的病例,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患者是心理醫生這卻是極少的。以往有過案例,在德蘭原西部,中砂縣,****峽穀城……,那些心理醫生因為長期治療病人,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而自己也患上了憂鬱。鍾毅的死因是疾病,難道他是因此而被病魔纏身,這恰巧符合他的死因,慕天語猜測著。


    伴隨著一道開門聲,燦爛的光芒投射進來,慕天語下意識的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習慣了陰暗的房間,竟然有些刺眼。踏入房門的楊子晴察覺了異樣,慌亂地說道:“對不起,我,我忘記敲門了。”她不由向後退去。


    “沒事,沒事,你進來吧。”慕天語掙紮著雙眼,他走到窗戶前,仍受著刺目的煎熬,將遮陽簾拉起,整個房間頓時染上一片紅日。


    慕天語低頭揉著雙眼,楊子晴有些擔憂地向他走去。“你沒事吧。”她將手裏的包放在桌上,注意到上麵有一個文件袋和一份病曆。


    “沒事。”慕天語轉過身,勉為其難的露出笑容。“對了,你來這裏有什麽事?”他迴到搖椅前,將那份病例放迴了文件袋。


    “你忘記了?”楊子晴表情略為尷尬,她把雙手放在身後,心裏想著今早上發生的事,難道是幻覺。


    慕天語猛地想到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真是抱歉,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不要緊。”楊子晴趕緊解釋道,她雖是獨生子女,但也很體貼人,但這唯獨隻是對慕天語。“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忙,我們下次再約好了。”她看著慕天語手裏拿著的文件袋,已經猜到了些許,雖然她並不知道這是鍾毅接手過的病例。


    慕天語想到了一個計劃,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油然而生。“你下午有事嗎?”擇日不如撞日,他想今天就去調查這件事,在即將離職之前。


    “嗯?”楊子晴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也有些茫然,她以為是指吃飯的事。“可以,反正下午我也沒什麽重要的事。”


    慕天語走向左側的一個木櫃旁,在裏麵翻找著東西。“我下午要去辦些事,要是你沒事的話,可以陪我一起去嗎?”他找到了一個緋紅色的筆記本,封麵甚是破舊,應該有許多年的曆史了,這裏麵有些東西他猜測可能會用得上。


    “好啊,我沒什麽事。”楊子晴喜不露色,她雖請教過慕天語一些關於治療輔助的問題,但從未共事過,如今可以和他一起出去辦事,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隨後,二者便去快餐店買了些食物以及用品,驅車朝著北境轄區而去,時間正好是中午十二點。車內彌漫著漢堡的味道,肚子餓了吃什麽都是香的,本來有打算中午可以浪漫的在某家餐廳享受美食的。但在這環境下,楊子晴也覺得很滿意,所以吃起漢堡雞翅津津有味。“真是抱歉,改天我一定好好請你吃上一頓。”看著副駕駛上楊子晴正吃著雞翅,他肚子也有一點餓了,一旁口袋裏的食物正誘惑著他。


    楊子晴用紙擦了擦手指,從她上衣口袋裏摸出兩張票。“沒什麽,隻是可惜這兩張夢泉生態館的票了。”卡片由尼華迪工廠生產,在南明洞底采集的原生態材料,散發著一縷天然的清香,上麵鑲嵌著淡雅且尊貴的字體,夢泉,日期是2021年12月23日,正是今天。


    “夢泉餐廳?”慕天語有些驚訝,仍注視著兩側駛行的車輛。“我聽他們說這家餐廳很難預約的,提前十天的售票,都會在短短幾分鍾內售盡,而且消費十分昂貴!”慕天語迴想著上一次和老婆女兒一家人去那裏吃飯,可花了不少精力做準備。夢泉生態館在整個德羅市隻有一家,裏麵的任何食物都是原生態的,除此之外,還準備了畫展、時裝秀、拍賣會……每天都不會重複。所以這裏的消費超出一般常人的接受範圍,而且就即使有錢或許也難預約到入場券。


    “是啊,我可花了兩周的時間準備的。”楊子晴說起來滿是遺憾。憋屈的嘴唇像是一個小姑娘正在撒嬌。


    話到如此,慕天語突然察覺到什麽,他開口帶著一絲笑意。“兩周前你就確定我們會在那裏吃飯?”慕天語的情商相對來說要低很多,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晚了。楊子晴十分尷尬地瞅了一眼慕天語,吞吐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車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了。可就在這時,一場突如其來的異象,打破了這尷尬且寧靜的氛圍。高懸著的太陽溜進了厚厚的雲層堆裏,碧空晴朗的天空中疑雲在不斷的匯集,路徑兩旁指示杆的倒影瞬間就消失了,壓抑的暗影很快就襲擊了這座城市。慕天語低頭看了看導航儀,已經上了gx444道。這似曾熟悉的畫麵,讓慕天語甚至詫異,隨後,他撥開了右轉向燈,緩緩地降下車速。楊子晴也感覺到慕天語表現異常,她坐直身板,趕緊逃離了之前的話題。慕天語靠右緩行,在一個稍微空曠的路徑上停了下來。“子晴,你可以開一下車嗎?”慕天語表情凝重,見楊子晴點頭,便下車與她互換了位置。慕天語站在副駕駛外,抬頭凝望著遠處天際的異象,在他內心深處蕩起了一層漣漪。“子晴,照著導航儀走。”慕天語坐上副駕駛關上車門,也關了車窗。


    楊子晴有幾分遲疑,但右腳已經踏下了油門。“恩,好的。你沒事吧。”她看著慕天語將之前辦公桌上的文件袋從後座拿了出來。


    慕天語深吸一氣,他凝視著麵前的文件袋。“沒事,隻是這病例有些奇怪,我現在還不是很了解,等到了地方我們再說,我們得加快行程。”楊子晴點了點頭,慕天語沉重的語氣應該是遇上什麽事了,隨後她便全神貫注在駕駛上,提高了車速。如果說之前的怪事讓慕天語難以相信,但如今,他可正在經曆著。饑餓與迷惑同時充斥了他的腦部神經,所以他左手拿起了一根德菲熱狗,右手伸向了文件袋。


    【九月十五日,雨,下午兩點十分,地址,蓬斯林道61號


    今天我如約前來給她的女兒做一次檢查,抵達的時候剛好下午兩點十分,我把車停靠在花園外麵,天色仍舊陰暗飄著細雨。我對這裏還不是很熟,昨天來的時候,隻和她母親談了半個多小時,因為某些特別的原因,我沒有見到過她的女兒,隻是聽她說起過,並囑咐我今天來。同樣,在我今天踏入蓬斯林小鎮時,所遇到的異樣和昨天相差無幾,當地居民仍舊對我有敵意,唯獨這家母女。這是一對孤獨的母女,林姐並沒有對我說過關於她丈夫的任何事,即使我昨天有意提起。是她讓我這樣稱唿的,林姐,她女兒因為個人原因並沒有在斯林中學念書,而她自己依靠種植和在當地酒館打零工維持著兩人的生活。我所知道的就這些。


    她或許是聽見車停靠的聲音,當我剛打開車門時,便聽見了開門聲,我望向那屋子裏,正是她,林姐,和昨天第一眼見到她時一樣。這是一間很古老的房子,我並不是指它經曆的年代,而是裏麵的裝飾,像是上幾個世紀遺留下的產物,現在很難遇見這樣的屋子了,我是第一次碰見。昨天,當我第一次踏入房屋時,我一度認為自己來到了一個博物館或是穿越了時空,迴到了幾個世紀以前。這很難形容,客廳裏的那些陳列品要麽是陶瓷或是木製,原生木製品,表麵極其粗糙,切口不均勻,算是手工製作極其偉大的藝術品。我認為這些東西都十分的值錢,也許在行家眼裏,但顯然我看到的這一幕並不讚同我的想法,她們過得很艱辛。讓我更加詫異的是,屋子裏沒有通電,對,沒有任何的家用電器,屋內唯一的光源來自燭光或是煤油燈。


    “鍾醫生,十分高興你能來,請坐。”女人四十歲,但肌膚皺褶嚴重老化得快,特別是喉部皮膚,所以連聲音也顯得沙啞無力。她示意我坐下,坐在一塊廢舊的圓木墩上。“你比我想象中要守時,那些說次日來的醫生幾乎都再也沒踏入過這裏。”她還替我整理著濕透了的大衣,將它掛在屋門處的木柱上。


    “謝謝。”我有點尷尬,即使我不是第一次坐在這裏,但仍舊感覺生硬,隨後她替我端來了一杯水,盛水的是個破舊的木勺。


    “抱歉,這裏沒有像城裏那樣的咖啡,鼠尾草泡水喝對身體也挺不錯的。”她笑著,坐在旁邊另一個木墩上。


    鼠尾草,光聽這個名字我就沒了胃口,況且我真的不渴,我對她點了點頭示意感謝,不經意的掃視著屋子,這要比昨天的光線好上許多,在一個極其不顯眼的地方,一個角落裏,我仿佛看到了一個人影。沒錯,我終於見到了她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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