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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給顏教授下葬,顏括心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在墳前燒了一會兒紙,又將他生前關於人體實驗的研究報告全部燒掉,然後對他父親說了幾句,往怨靈方向走去。顏父推了推眼鏡,歎息一聲,暗道:“爸,你這又是何必呢?”


    寧亞黎對顏教授還是很敬重的,因此也有來祭拜。此時正和怨靈站在一起,和他隨意說了幾句,見他失憶,也就沒什麽話題,告辭而去。


    寧亞黎較六年前自是老了許多,畢竟異能者也隻能活一般人的壽命。


    他所喜歡的伽燦,此時還在幻滅之境裏,對荊歌這麽多年都不進來看他,正耿耿於懷呢!


    開學在即,陳欣琦將心情花了好幾天時間平複下來,然後和怨靈一起返迴了原來的城市。


    一個暑假,讓陳欣琦結了婚。這次帶怨靈迴家,也就變得理所當然。


    讓怨靈小心將他們兩人的結婚大照片掛在床頭,陳欣琦不由露出一臉幸福地笑容。


    顏麗曉和唐南南在去大學之前,一起跑來玩了一次。當她們看到床頭上的照片時,都紛紛尖叫了起來!


    “你們結婚了?”


    “我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哇,老師好漂亮哦!”


    “真浪漫啊――”


    “好羨慕哦!”


    “我什麽時候才能像老師你一樣,幸福地披上婚紗啊?”


    “……”


    陳欣琦無奈,除了罵一句“人小鬼大”之外,就隻能無言以對了。


    當天晚上,陳欣琦蜷在怨靈懷裏,在他胸前畫著圓圈,笑道:“過幾天我就要上班了,你打算一個人在家幹什麽啊?”


    怨靈道:“我跟著你。”


    陳欣琦搖頭道:“可你不是老師,也不是學生,怎麽可以一直跟著我上下課呢?”


    怨靈笑道:“我以前也天天跟著你的,隻是你和他們都看不到我。”


    “真的?”陳欣琦驚道,“難怪我總覺得怪怪的,好像總被人盯著一般,原來是你!”


    怨靈點點頭,道:“是的。”


    “這樣下去,你豈不是會很無聊?”陳欣琦想了想,道,“要不,你也找份工作好了。”


    “工作?”怨靈疑惑了一下,搖頭道,“我以前隻有一個工作,那就是到每個星球,現在這個工作可以放下一百年,我沒有其它工作了。”


    陳欣琦麵露不解之色,卻也不問,想了一下,道:“幫我撓撓癢癢,我背上!”


    “哦。”怨靈立刻伸出手,在她背上輕輕抓了起來。


    陳欣琦舒服地呻吟了一聲,閉上眼睛,臉上微紅道:“這樣撓不舒服,你伸進去撓吧!”


    怨靈點了點頭,將手從腰往上一滑,就伸了進去,在她背上抓了幾下,問道:“好點沒有。”


    陳欣琦氣息微喘,抬頭望著他,小聲道:“好是好一點了,就是有點熱。要不,你――幫我把衣服拖了?”


    “好。”怨靈將她扶起來,手滑向她腰際,陳欣琦坐起身來,將手往上一舉。怨靈往上一拉,陳欣琦的白色短袖就離開了身體……


    夏天自然都隻穿一件衣服了,這一脫,陳欣琦上身就隻剩下一件蕾絲胸衣,露出成熟誘人的身體,下意識地肩膀內縮,用手擋在身前。可隨即想到怨靈是他丈夫,就又深吸一口氣,將手緩緩鬆開,看著怨靈,輕聲道:“我好看嗎?”


    “好看。”怨靈神色不變道。


    陳欣琦一直都在仔細觀察怨靈,見他眼睛一點變化都沒有,不由大惑,又問道:“我是說,我的身體,嗯,好看嗎?”


    “好看。”怨靈目光平平地落下去,然後又看向她的臉,點頭道。


    “你真的什麽都不懂麽?”陳欣琦不由惱怒道。


    “懂什麽?”怨靈疑惑道。


    “豁出去了!”陳欣琦心道,然後拉著他道:“你跟我來!”將他拉到電腦麵前,開機啟動,等待片刻,打開了一個電影網頁,然後播放了一部色?情片。


    很快,電腦屏幕裏就出現一架大床,上躺著一個女人,一絲不掛,然後一個同樣光著屁股的男人爬了上去,糾纏起來。


    怨靈看了幾眼,問道:“他們在幹什麽?”


    “……”陳欣琦眼珠子一鼓,都快哭了,“你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不知道。”怨靈看著屏幕上男子扭動著身子,道,“不過我感覺他們好像很興奮。”


    陳欣琦想了半天,才撒謊道:“他們是夫妻!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什麽意思?”


    “他們是夫妻,我們也是夫妻――”陳欣琦隻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戲劇性了,“你還不明白嗎?”


    怨靈思考了一下,道:“你想讓我們也和他們一樣,是吧?”


    “對!”陳欣琦紅著臉道。


    “不行!”怨靈卻忽然態度堅決道。


    陳欣琦一愣,下意識問道:“為什麽?你不喜歡我嗎?”


    “喜歡,但就是不行!”


    “總有原因吧!”


    “不行就是不行!”怨靈木然道。


    “你――”陳欣琦麵色一白,隻覺得身上冷颼颼的,帶著一絲屈辱的表情將衣服重新穿上,關了電腦,躺到床上,將臉轉向了一邊。


    “我感覺你的心情不好,為什麽?”怨靈走過去,躺在她旁邊,摟住她的腰說道。


    “別碰我,我生氣了。”陳欣琦扭了一下身子,見他不放手,又停下了掙紮,隻悶悶說道。


    “為什麽生氣?”


    “因為你不愛我!”


    “我愛你的!”怨靈忙道,“真的!”


    “那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嫌我身材不好,還是嫌我老了?”


    怨靈張張嘴,不知如何迴答,然後搖頭道:“因為我是輕陽,而不是荊歌。”


    “什麽荊歌輕陽的,到底什麽意思?”陳欣琦皺眉道。


    “她知道了,會不會離開我?”怨靈正要告訴她真相,卻又一陣猶豫,隻道:“對不起!”然後又疑惑道:“夫妻難道一定要做這個麽?我愛你,你愛我,不就可以了麽?”


    “可以是可以――”陳欣琦不知如何解釋,擺了擺手,道,“總得要有個孩子吧!”


    “這樣就可以有孩子了?”怨靈眼睛一瞪,露出呆滯的表情。


    自怨靈到這裏來之後,陳欣琦就從沒見過他表情豐富的樣子,這一見到,就忍不住撲哧一笑,暗道:“我也太色了吧,真是的!”說道:“好了好了,不說了,睡覺吧!”


    怨靈卻輕撫她秀發,道:“我想讓你跟我一起走。”


    “走?”陳欣琦一怔,翻過身來,看著他,“去哪?”


    “去修真界。”


    “為什麽?”陳欣琦疑惑不解。


    怨靈道:“當我每次殺人,就能感覺到他們死亡。我不想你死。”


    “還有這麽多年呢!”陳欣琦不以為然道,“我們走了,爸媽怎麽辦?總不能撇下他們不管吧?”


    “那就等他們死了,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說什麽呢!”陳欣琦白了他一眼,笑道,“等他們死了,我們也快老――”卻是臉色忽然大變起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怎麽了?”怨靈見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驚恐之色,不由問道。


    “天啦!你不會老!“陳欣琦腦袋裏瞬間聯想到幾年或是十幾二十年後的畫麵,怨靈一副二十歲不到的相貌,而她自己卻……


    “不可以這樣!”明明大熱天,陳欣琦卻打了個寒噤,道:“抱緊我,好嗎?”


    怨靈俯下身去,將她摟住,問道:“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困了,睡吧!”陳欣琦閉上了眼睛。


    一晃怨靈到深藍星來,已經度過了一年。陳欣琦二十五歲生日這天,比上次過生日可要熱鬧了許多。


    上次就一追求她的冤大頭王落恩,顏麗曉兩人,顏括和怨靈,陪她一起過了生日。而這次這個生日,顏麗曉和唐南南還在讀書,來不了,而且她們隻算是過客,也都很久沒聯係了。


    王落恩早成了陌生人,自是不提。


    這次來了李永堂夫妻以及他可愛的兒子,秦小頌和她半歲大的女兒,田清荷和陳明夫妻,還有顏括,和幾個上次她結婚有來的同學好友。


    至於韓陽明,當然不會公開出現。


    怨靈和陳欣琦現在所住的房子,三室兩廳,那架鋼琴也從陳明家轉了過來,擺在寬敞的大廳裏,配上倒懸的水晶燈,顯得十分耀眼。


    家具也都是新添的,反正怨靈身上有的是錢,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算是促進經濟進步。


    房間在頭一天,就被怨靈動手,掛上了大量氣球和彩燈。這天晚上,大家齊聚,將燈一關,彩燈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猶如星星一般,將氣氛烘托得十分美好。


    陳欣琦換上結婚時買的禮服,臉上充滿笑容,顯得尤為幸福。


    她這禮服不但結婚可以穿,就平時出席高級聚會,也都合適。


    在她的白皙的脖子上,掛著一串閃亮的白金項鏈,手腕上帶著紫色獠牙手鏈(改裝成的),手指上則帶著象征已婚的鑽石戒指,被西裝領帶的怨靈牽著,盈盈走了出來。


    大家立刻送上掌聲,顏括還誇張地怪叫起來,好像迎接明星一樣。


    直到現在,顏括都沒有女朋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上次好像和唐南南有戲,可現在卻是沒有一點消息。


    “祝你生日快樂……”大家齊唱生日快樂歌,怨靈將陳欣琦帶到他們中間,然後陳明跑到廚房,推出了巨大蛋糕,上麵插著二十五根蠟燭,火光搖擺,十分動人。


    “許個願吧!”怨靈道。


    怨靈如今對這些常識還是都懂的,電腦手機這些也都不怎麽陌生了。


    “嗯。”陳欣琦合上雙手,捧在胸前,閉上眼垂首,心中祈禱:“願我爸爸媽媽婆婆荊歌和我自己,還有我所有關心我親朋好友都能夠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也願我和荊歌會一直像現在這般平靜幸福下去。嗯還有――我都二十五了,都沒有和荊歌生下孩子,但願荊歌能夠,呃,能夠開竅,讓我生下一個幸福寶寶,當上媽媽……”


    怨靈雖然在這段時間,看過關於男女的許多電影,也很可能已經知道了那些事情,可他卻依然什麽都不做,似乎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什麽原因。


    或許,是因此自己的身體是荊歌的吧。


    也或許,陳欣琦愛的是荊歌,不是怨靈他自己。


    也或許,是真的什麽都不懂。


    “唿――”陳欣琦用力將所有蠟燭一口氣吹滅,怨靈和他們也都湊過來幫忙。


    “喲嗬,生日快樂!”大家都立刻送上自己的祝福,遞上了禮物。


    “謝謝,謝謝!”陳欣琦笑著一一接受。


    顏括大聲道:“下麵就請我們今天的主角,陳欣琦,為我們彈奏一曲,大家歡迎!”


    “這家夥!”陳欣琦笑罵了一句,走到鋼琴麵前,彈了一曲悅耳的樂曲。


    一名為易燕,也就是曾和陳欣琦和荊歌一起春遊的女同學聽完後,讚道:“我們的琦琦這琴彈得真好,都可以去參加比賽了!”


    陳欣琦忙自謙道:“哪裏登得上那台麵,我學的太晚了。”


    另一個朋友笑道:“別說了,免得她又要不好意思了,嗬嗬。”


    “好了,大家過來吃飯吧!”陳母和田清荷一起將早已準備的飯菜擺到桌上,招唿著他們過來……


    飯桌上,大家除了敬陳欣琦生日酒以外,就是狠整怨靈,可惜他喝酒是海量,一點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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