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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念,你看!那女的!”


    街對麵,幾個人經過,一個人忽然拉著另一個人說道。


    那人臉上有一條淡淡傷痕,神情有些萎靡,無精打采的。聽到旁邊那人的話,就跟著他的手指看去,就發現荊歌四人正在那邊說話,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說道:“朱師兄,就是她旁邊那個長頭發的男的,上次打了我,還說我的武功不值一提,不知道是哪個膿包教的!”


    朱師兄眼睛一眯,其他幾個也聞言望過去,表情頓時就變了。


    另一個師兄道:“剛才在俱樂部沒抓到,反而還驚動了保安。現在在大街上還是不要出手,免得驚動警察,雖然不怕,但進了局子總是麻煩,師父怪罪下來也不好!”


    朱師兄一聽,有些不服氣,卻是恭敬道:“大師兄說的對,那我們該怎麽辦?”


    那大師兄想了想道:“既然他放出話了,我們也不得不討迴來。我們跟著他們,等會兒趁機會教訓教訓,切不可傷了他的性命!”


    杜念一聽,頓時不甘,正要說話,卻聽到大師兄接著說道:“打斷雙手即可!”心裏一下子歡喜起來,叫道:“多謝各位師兄!一旦成事,小弟我一定請大家吃上幾頓!這王八蛋那樣欺我,我也得讓他瞧瞧什麽叫厲害!”連忙把自己對他的印象和出手時如何如何注意說出來和大家摻詳。


    一個師兄驚訝地說道:“不會吧!這麽經打?難道是練的金鍾罩鐵布衫?”


    一行六個人,個個都練過,都是有了身手膽子就大的人,也不管什麽江湖規矩,暗中跟了上去。


    荊歌的神識一般,範圍不廣,也不可能無時無刻都放出來,自然不知道有人跟蹤。倒是顏括,接受過反跟蹤訓練,察覺了些苗頭,對荊歌悄聲說了兩句。


    荊歌沒有迴頭,而是把神識往後麵掃去,就知是杜念,心裏冷笑:“這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於是和顏括商量了一下,帶著荊楚紅兩人專挑人少巷子多的地方走。


    荊楚紅不知道路,陳欣琦卻感覺到了不妥,卻十分信任荊歌,沒有說話。


    顏括忽然停下來,對著一個無人的小巷說道:“我聽說裏麵有個黑網吧,要不要進去瞧瞧?”


    荊楚紅對什麽都好奇,連正宗的網吧都沒去過,自然感興趣地讚同。陳欣琦古怪地看了他們幾眼,也跟著進了巷道。


    荊歌忽然小聲道:“你們倆等會兒到顏括後麵去,我去解決跟來的幾個人!”


    她們這才知道有人跟蹤,心裏一驚,荊楚紅道:“誰跟蹤我們?”


    “就是那個杜念!等會兒你們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閉上!”荊歌森然道。


    這話的意思傻子都能明白,兩女麵麵相覷,都有些害怕起來。


    巷子入口,那個朱師兄對他們大師兄說道:“怎麽辦?”


    大師兄道:“看來他們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們,故意在裏麵等我們呢!既然這樣,我們也別弱了名頭,進去吧!”


    六人一起進去,杜念是主角,走在了最前麵。


    過了直巷,轉了個彎,就看到荊歌一個人站在前麵,顏括退得遠遠的,護著兩個女孩子。


    杜念走出來,對荊歌冷笑道:“沒想到你還真有種!敢在這兒攔我們!上次我不小心著了你的道兒,今天也該輪到你了!”


    大師兄走出來,淡漠地看著荊歌,說道:“你隻要跪下來認個錯,再跟我們迴去拜見我們的師父,我們就饒了你後麵的三個人,安全地放他們走!”


    荊歌還沒說話,那杜念就諷刺道:“大師兄,說這幹嘛?他可是個鐵血的人兒,哪會求饒?還是廢了他吧!”


    荊歌嗤笑一聲,勾了勾手指,道:“你們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我今天心情不怎麽好,如果你們要動手,死了可別怪我!”


    “狂妄!”這大師兄大喝一聲,用手攔下了要衝上去的其他人,道:“就讓我領教領教你的橫練功夫吧!”說完,一步一穩地走向荊歌,麵對麵不足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下蹲做了個起手式。


    荊歌哪懂這些?手往後一背,就冒出剛才顏括送的那把軍刀,看得顏括一愣。


    荊歌舉刀就刺,看得那大師兄也是一驚:“他從哪兒摸出來的?”卻也不驚慌,虛退一步,等到荊歌刺勢停頓又往前一進,手抓住荊歌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抖。荊歌的力氣雖大,卻不會用巧勁,被他這一抖就感覺手上一麻,刀硬是鬆了往下掉。


    “原來是個門外漢!”大師兄心道,手上卻不停頓,一腳邁出,另一腳就要伸出用膝蓋頂他,眼角瞟過,卻看到荊歌那殘忍的笑容,心裏大驚!還不清楚是怎麽迴事,就感覺胸口冰涼,劇烈地痛楚傳了出來!倒退幾步,這人就看到胸口栽了把刀,血流不止。


    荊楚紅和陳欣琦同時驚叫一聲,不過她們都有過這樣的經曆,倒也不是很害怕,隻是覺得有些不安。畢竟人家罪不致死,荊歌卻依然收割了他的性命。


    “怎麽會這樣?”大師兄隻說了這一句就倒下了。


    後麵的杜念幾人紛紛大驚,連忙衝上來,吼道:“大師兄!”他們看到,剛才荊歌手上的刀明明就被抖掉了,可那刀還是插穿了他們大師兄的心髒,都覺得不可思議。


    事實上是荊歌趁著對方空門大開,神識鎖定軍刀插進了他的胸口,很輕鬆就殺掉了他。


    顏括心裏歎息一聲:“武功沒練到家的就是我都能很輕鬆殺死,更別說荊歌他這個變態了!”


    荊歌在杜念幾人驚駭地目光中手上一招,那插在大師兄身上的軍刀就自動飛了起來。


    巷子很窄,他們本能地要躲開,最前麵那人還是遭了殃,被軍刀快速穿過,隻覺得透心涼,再沒了其它意識。


    杜念見狀,瘋了的心思都有了:“怎麽可能?”


    “怪物啊!”最後麵的那個朱師兄大叫一聲,轉身就跑。荊歌神識一動,軍刀就飛了過去,正中後心,那人慘叫一聲,鮮血淋漓,倒地不起。


    剩下的杜念和他兩位師兄見此,把心一橫,瘋狂地衝向荊歌。荊歌來不及抽出那把軍刀,卻也不慌不忙,自己真正的手段還沒使出來呢,怕什麽?


    顏括再次看到了荊歌的紫氣,心裏十分興奮:“好厲害!”


    荊歌身上紫氣冒出,變成幾十把匕首,好似箭雨一般,瞬間釋放出去,把他們三個渾身都紮成了窟窿。


    趁著他們還沒掉氣,荊歌一時衝動,也沒顧及到顏括,怨恨攻擊而去,使他們渾身一震,隨後就化作漫天的紫色粒子顆粒。


    顏括知道荊歌有一種能讓人消失的手段,今天總算開了眼,心裏突突,打了個寒噤。兩個女孩子都瞪大了雙眼。陳欣琦看向荊歌的眼神極其複雜。


    其實按照荊歌原本謹慎的性子,是不會在顏括麵前泄露自己的本事。今天卻是不知為何,沒管那麽多。


    這些都是無意識的動作,等到事後荊歌才感覺到了不妥,連忙迴頭看向顏括,就看到他也在看自己。於是荊歌冷漠道:“我希望你不要把剛才看到的說出去!”


    顏括點頭道:“我決不說出去!”


    陳欣琦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在沒有暴力基因作祟下,自然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像荊歌那樣胡亂殺人,那樣不但不會覺得安全,反而心裏惴惴,有些恐懼。


    荊歌哪知道這些?收迴那把軍刀,迴過頭看到她神情不自然,也不在意,隻安慰道:“別害怕!我們走吧!”


    顏括指著地上的三具屍體,道:“就這樣走了會不會有什麽麻煩?”


    “又沒有指紋,也沒人看見,能有什麽麻煩?難道你有什麽毀屍滅跡的方法?”荊歌看了他一眼,說道。


    顏括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嘿嘿一笑,就沒再說話了。


    且不管事後警察如何處理,陳欣琦也不會傻傻地迴去告訴陳明。過完周末,就繼續上課,之前荊歌殺人時的恐怖印象也隨著漸漸淡化。


    荊歌已經跟荊楚紅和田清荷打過招唿,這禮拜完了會有事出去幾天。她們也沒多問,隻叫他出門小心。


    荊楚紅問他現在怎麽就放心一個人離開自己,荊歌笑而不答,隻說顏括會在那幾天接送她上學迴家。


    對於殺了幾個武術界的小輩,荊歌沒有在意。卻不知道這件事已經在武術界裏惹來了巨大的轟動。杜念的死亡事件流傳到學校,關於荊歌和杜念打架的“陳年往事”也傳得沸沸揚揚。許多人在荊歌背後指指點點的,荊歌也不去理會。


    對於王宗友的生死戰結果,荊歌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事實上是那個叫嚴宇的人贏了。長江後浪推前浪的事情多了,可不關荊歌的事情。


    卻不知道武術界的人一經調查,已經有人暗中注意到荊歌身上來了。


    練武的聚在一起混黑社會,混出資金再漂白,黑白兩道通吃,運氣好的話就會混出自己的勢力。有了勢力想查一個人就變得簡單。杜念的師父劉川一門死光,隻剩個光棍師父,自然又怒又悲。連忙拜托同道中人幫忙調查,就查了荊歌的資料。發現他沒有出處,資料不全,和杜念發生過衝突,很有可能就是他下的毒手。


    這天禮拜五,下午放學後,荊歌拉著荊楚紅一起迴家。


    荊楚紅道:“荊哥哥,你明天就要出門了。我們今天出去走一會兒吧!”


    荊歌點點頭。荊楚紅就給田清荷打了一個電話,高興地拉著荊歌換了條路走去。


    荊楚紅笑著提議道:“荊哥哥,我記得我們剛到這來的時候是到了一個公園,還吃了保安一頓泡麵,之後就再沒去了。今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好嗎?”


    荊歌背過地圖,知道公園的位置,離這裏挺遠的,卻不在意,點頭道:“那要坐車才行。”


    兩人攔了出租車,行了半個小時左右到了公園門口。


    荊楚紅一下車就跑到大門邊的門衛室裏觀望,然後迴頭對荊歌說道:“荊哥哥,你過來看看,那給我們吃麵的人的樣子我不記得了。”


    荊歌還有些印象,走過來一看,就搖頭道:“換人了!”


    荊楚紅稍微有些失望,輕輕一歎,道:“荊哥哥,我都忘了爹長什麽樣子了!你說我們真的還能迴去嗎?迴去後,我又怎麽麵對那未知的一切?怎麽放下我現在熟悉的生活?”


    這個問題荊歌不好迴答也不知道如何迴答,神識往鐲子裏一掃,就發現當初荊無命給的那個玉符依然如久,沒有絲毫破裂的痕跡。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天才會迴去。


    荊歌拍了拍她肩膀,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到時候再說吧!別這麽沒精打采的!走,我們進去看看吧!”


    兩人穿過大門,到了公園東區。


    天氣漸漸入秋,即使是南方的城市也表現出了淡淡的蕭索。


    公園裏卻還沒什麽巨大的變化,還是一片綠意盎然。


    寬闊平坦的道路兩旁,人工剪枝留下的規則形綠藤直往前伸。旁邊栽種了一排排參天大樹。偶爾秋風襲過,落下片片樹葉,卻沒有枯黃。


    樹上掛著大紅燈籠,那是慶祝國慶留下來的,也沒人取下。


    遠處,平坦的寬闊草地,依然青綠,隻偶爾幾處呈現出斑駁稀黃,代表著秋天馬上就要降臨。


    前方坐落著一座百米高的小山,上長著密集樹林,蜿蜒盤旋著白石階梯,一直延伸到山的頂部,上建著一眺望涼亭。稀稀落落的三兩人群,正停留在上麵,手拿著手機,拍來拍去。


    荊楚紅拉著荊歌,指著那山上,笑道:“我記得我們當初來的時候就是在那山上吧!當時我們還穿著我們那裏的衣服,我還不知道你是從哪裏找來的這裏的衣服,趁著我睡著了,連頭發都剪了!”細細迴憶起來,才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荊歌當然不會泄露黃天華的事情,隻笑著敷衍兩句,轉開話題:“我記得你當時喊渴,我們就到這裏的湖裏喝了水,晚上還來洗了澡呢!我們去看看吧!”


    一想到小時候換衣服洗澡都是荊歌幫忙,荊楚紅就覺得親密,還帶了一絲羞澀,卻以那時都還小的理由把這絲羞澀壓在了心裏,不去提及。


    如今都大了,再不可能像從前那樣了!


    荊楚紅想到這一點,轉過頭,望著比自己高上許多的荊歌臉龐,目光閃爍之間,竟是淡淡的酸楚,也不知這酸楚從何而來,心裏莫名一歎。


    女孩子長大了,心思也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跟著鋪好的道路,往前走了片刻,繞到山的那一邊,就能看到遠遠的人工湖泊,上架著精致小橋,結著涼亭。岸邊,一排排楊柳樹斜垂而下,趁著還沒西去的太陽,倒映在水裏,在陽光和微風下翩翩起舞,好似綠波仙子,在水裏嬉戲,激起連串的微波,在水裏蕩漾開來。


    荊歌走近,荊楚紅跟上去,就聽到他說:“這水也不是很幹淨,當初你喝了竟然沒有拉肚子,真是奇怪!”


    這分明是調侃,荊楚紅瞪了他一眼,笑嘻嘻地沒有說話。


    荊歌又道:“就是在這裏,救了媽一命,還殺了幾個人。”


    荊楚紅明顯對此很有記憶,看了一眼那曾經戰鬥過的道路,痕跡早被警察給抹了,根本沒人知道曾經的這一切。


    不知有多少肮髒和混亂發生在這世上,卻被知情的人隱瞞著,不為大眾所知。慶幸大多數人渾渾噩噩,為了生活而打拚著,從出生到死去,一直不停,都不曾對這世界真正失望。


    荊歌想到此處,緊緊握住荊楚紅的手,仿佛她就是自己的命,暗自自嘲道:“我隻想好好活著,別人的事情幹我屁事。各有各的命運,各有各的演繹。即使我吃飽了去管,也管不了!”


    公園的景色基本沒什麽希奇的地方,所表現出來的都是固定化。荊歌不往前就知道前麵多半是一些小孩子玩的海盜船之類的遊戲區,平時沒什麽人,他們也沒打算做生意。再過去,就可能是些園子,裏麵也沒什麽特殊的。格局死板,毫無自由可言。


    不遠處,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靜靜坐在路旁的石椅上,眼瞼低垂,似在沉思。等到荊歌他們離得遠了才慢慢抬起頭,目光掃過去,帶著深深的疑惑。


    “是與不是,試過便知!”這人說了一句,就站起來,往荊歌的方向走去。


    荊歌和荊楚紅來到一個園子裏,走來走去。這園子的格局類似古代,卻又充滿現代化的氣質,不倫不類。裏麵是一片玫瑰林,卻沒有花開。隻有旁邊的幾棵樹上,開了幾朵不認識名字的小巧花朵,呈紅色。中間立著個黃色石碑,上顆著繁體小字,荊歌頗有興趣地上前觀看,卻又覺得無聊地走開。


    “世人活著總有自己的樂趣,那我的樂趣是什麽呢?”荊歌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今天想起來,就深深迷惑了,“難道隻為了脫離荊無命,還有上天幕山報仇?”


    荊歌忽然想起當初剛分出分身的時候,對分身說的那些話:“這世界上神奇的東西多得很,等我們長大了,就一起去尋找其他的神奇好不好?”這似乎是一句玩笑。神奇的修真、神奇的異能、神奇的武功還有神奇的為了平衡而被創造出來的天罰、聖眼、怨靈……這麽多神奇的東西都遇上了,可又能怎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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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周分類強推,俺更新給力,大家也要給力啊。多多支持,書評要發啊,有積分拿呢,精華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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