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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玻璃杯掉在地上,碎的七零八落,盛了半杯子的水也灑了出來,在幹淨的地板上四處逃竄。網值得您收藏


    燕安城眉頭不由得一皺。


    剛才不過是想要伸手拿水杯,水杯到手,可是心忽然間一慌,從未有過的感覺,他怔怔的看著地上的水杯,不由得出了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迴過神來,掀開了被子,想要下床。


    他討厭在房間裏麵見到輪椅或者拐杖這種東西,但是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是必需品。


    可他就是這樣的堅持,導致現在他固執的想要將地上的玻璃渣都撿起來這件事都不太可能完成。


    他單手扶著床沿,慢慢的蹲下來,原本一個非常容易的動作,但是現在對於他來說,卻非常的困難。


    可一旦人鑽了牛角尖,就再也出不來。


    蹲下的時候,燕安城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汗。


    盡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做這麽毫無意義的事情,找個打掃衛生的人過來直接將玻璃渣掃走就行了。


    大概,他想要證明自己還是有能力去做這些事情的,想要證明,他依舊是個正常人!


    他一片一片的撿起玻璃渣,扔進了垃圾桶裏麵。


    “哢擦——”忽然間,病房門沒有被敲響就被打開。


    “六兒,筠笙被送到醫院來了,她——”齊子洛還未說完,就發現燕安城並不在床上,而是蹲在地上撿玻璃渣。


    燕安城聽到這話的時候,抬了頭,手忽然間收緊,玻璃渣紮進了他的手心裏麵。


    鮮血即刻湧出,滴在了地上的那攤水上,慢慢暈開……


    剛才的心慌,並不是空穴來風。


    “她怎麽了?”


    燕安城隻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因為齊子洛從來不是這麽沒有分寸的人。


    齊子洛看了燕安城還在流血的手,道:“送來醫院的時候,身上都沒一件完整的衣服。”


    ……


    半個小時前,四季酒店。


    鄭月晨的房間。


    筠笙手中是碎掉的煙灰缸的殘渣,身上是壓著的已經毫無反應的鄭導,筠笙毫無反應,手緊緊的拽著那個煙灰缸。


    就連玻璃渣紮進了手心裏麵,鮮血掉下來,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需要時間理清楚現在的狀況。


    片刻之後,她好像想起來了什麽,奮力地將鄭導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她要從床上起來!


    但是左腿剛才被鄭導用鐵棍子狠狠地打了一下,就是為了防止她逃跑!


    現在,她的左腿使不上任何的力道,腳剛碰到地上,就軟了下去。


    她整個人都跌倒在地毯上。


    可她害怕鄭導醒過來,她害怕。


    剛才不顧一切的勁兒現在統統都消失幹淨了。


    房間裏麵一塌糊塗,淩亂的床,上麵躺著血流不止的男人,筠笙身上沒有完整避體的衣服,她的腿完全使不上力氣!


    她不想留在這裏,她也不能留在這裏,她要走。


    好在,床上的那個人並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有足夠的時間讓筠笙出去!


    開門,找到自己的包,報警,拿毛毯將自己的身子擋起來。


    出鄭導的房間。


    虞美人正好也在找筠笙,發現她從鄭導的房間出來,放下心來。


    但是馬上,虞美人就發現了不一樣。


    “筠笙,你——”虞美人看到筠笙身上披著毛毯,臉上有傷,腿上也有血流下來,完全是經曆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之後的模樣。


    虞美人馬上衝上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筠笙的身上。


    “發生什麽事情了?這是鄭月晨的房間,我c,他對你做了什麽?”虞美人的聲音帶著憤怒,原本那些準備視鏡的員工和女明星都出來了,看著奄奄一息的筠笙和震怒的虞美人。


    筠笙跌到虞美人的懷裏,見到她就放心了,她安全了。


    “我……我殺人了……”筠笙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在虞美人的懷裏,暈過去了。


    來了警察,來了救護車。


    警察把相關人員都帶迴了警局裏麵,受傷的人都送到了醫院裏麵。


    ……


    大導演和小明星經紀人在酒店裏麵發生衝突,貌似是利益不和,於是小明星經紀人出手傷了大導演,大導演被送到醫院,生死未卜。


    這一消息很快在網上發酵,不少媒體都來到了醫院外麵等候這件事的最新發展。


    醫院外麵不僅有醫院的保安,還有一些警察來幫忙維持秩序。


    主要是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四季酒店有人拍了視頻和照片放,放在了網上,手都收不住。


    手術室外麵,守著警察和虞美人。


    虞美人焦急的在手術室外麵徘徊,不知道筠笙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虞美人當時在視鏡,專心表演,並不知道筠笙去了哪裏,等到她結束的時候,去找筠笙,發現她不在。


    她當時哪裏想到那麽多?


    現在,她自責極了。


    筠笙狼狽地從鄭月晨的房間裏麵出來的時候,虞美人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塌了。


    眼淚不斷地從眼眶裏麵掉下來,止都止不住。


    忽然間,一個女人衝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對著虞美人的臉上給扇了一巴掌。


    虞美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女人還想扇第二巴掌,被旁邊的警察給拉住了。


    “你這個賤女人,讓你經紀人勾引我丈夫,現在我丈夫在手術室裏麵生死未卜,他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別說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我讓你和你經紀人在國內都沒辦法混下去!”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氣質算得上優雅,但是這個時候,整個一罵街潑婦。


    虞美人馬上反應過來,這是鄭月晨的太太,前幾年拍了鄭月晨的一部電視劇,最後就和鄭月晨結婚,息影。


    對,他們夫妻兩在娛樂圈裏麵的確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但是……


    “我告訴你,我們筠笙才不會做這種事情,都是他鄭月晨自作自受!筠笙現在也還在手術室裏麵,她少了一根寒毛,你們也別想太平!”虞美人不能讓這個女人這麽無賴筠笙。


    “一個下三濫的女表子,和手術室裏麵那個賤女人一樣!還敢說這種話,你真以為你是什麽大明星?”鄭月晨太太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當年在電視劇上麵的仙女姐姐的氣息。


    攔著她的警察已經被她這種顛覆給嚇壞了,不過他要做的,就是阻止這裏再發生什麽事情,她們罵街,他也沒辦法阻止。


    “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一道冷得讓人背皮發涼的聲音忽然間闖入。


    虞美人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心不由得更加的緊了。


    燕安城。


    倒是鄭月晨的太太,聽到燕安城的聲音,毫不在乎的迴頭,看了燕安城一眼。


    不過是一個穿著醫院病號服的男人,不過是身邊站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這兩個男人站在這裏還能怎麽樣?


    “我說,這個女人和手術室裏麵的女人,就是兩個婊.子,踐人——”


    “啪——”


    燕安城從不打女人,但是鄭月晨真的讓燕安城打破了這個原則。


    一道掌風淩厲的巴掌,穩穩當當的落在了鄭月晨太太的臉上,她白希的臉上立馬浮現了四根手指印,清新明了。


    旁邊的警察都看愣了,不知道是該攔下這個明明穿著病號服卻依舊有著王者氣息的男人,還是該拉住鄭月晨的太太,最後索性什麽都沒做。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女人一下子懵逼了。


    “那你知不知道,裏麵躺著的女人是水?”燕安城深沉冷厲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氣氛一下子僵硬到好像進了冰窖裏麵一樣。


    “什麽……什麽人?”女人是真不知道裏麵那個女人是什麽角色,除了是這個三十六線女演員的經紀人之外,還能有什麽身份?


    可燕安城在這個時候,也怔了一下。


    裏麵的那個女人,是他的誰?


    太太?


    不,他們離婚了。


    那麽……


    “她是我最在乎的女人。”


    最在乎,比自己都要在乎的人。


    所以,沒有人能夠傷害她。


    “把人帶走,我不想在醫院看到他們。”燕安城說的是他們,而不是“她”。


    要知道,鄭月晨也在這家醫院裏麵手術。


    女人似乎明白過來這個男人好像不是什麽可以惹的角色,因為那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已經在打電話聯係轉院的事情。


    “我……你們這是……謀殺!”現在轉院,那麽鄭月晨會不會在轉院的途中就搶救無效?


    齊子洛掛了電話,幾近冷漠的宣布道:“不用轉院了,人死了。”


    “哇——”女人跌落在地上,失聲痛哭。


    燕安城看都沒看那個女人一眼,冷冷的說道:“死了最好。”


    警察的臉上是驚訝的表情,卻不敢說什麽,他大概已經猜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份,好像是秦城六爺,連他們局長都要給幾分麵子的秦城六爺。


    不消片刻,這個女人就被醫院的人給清理走了。


    而燕安城,固執的站在手術室外麵,等待著手術的進程。


    他要聽到筠笙是平安無事的消息,不然,那些人都得給她陪葬。


    看著燕安城這麽冷峻的臉,虞美人心中完全沒底。


    “六爺,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筠笙……對不起……”虞美人聲音都有些哆嗦,她擔心愧疚,甚至是想自己替筠笙受過而不是看到她躺在手術室裏麵。


    她在娛樂圈裏麵多年,這種事情又不是沒見過,但是筠笙不一樣。


    燕安城慢慢轉頭,虞美人看到他的眸子裏麵,發出攝人心魄的寒意。


    瞬間,她就低下頭去,不敢和這個男人有任何對視的時刻。


    “如果你不是她的朋友,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任何讓筠笙處於危險之中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虞美人聽得寒意叢生。


    可她現在不敢哭,不敢說話,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她。


    可她知道,自己的確應該為筠笙遭受到的付出代價。


    齊子洛拉過虞美人,不讓她打擾燕安城。


    燕安城的確是有病,而且是病的不輕。


    明明是已經離婚的兩個人,但是在聽到筠笙被送到醫院來了之後,也不管手心被玻璃渣紮破了,就要往這邊來。


    可是來之前呢,還是要自己一個人裝好假肢。


    現在,他立在手術室外麵,就像是一尊佛一樣,誰都撼動不了。


    “事情我聽了個大概,具體是怎麽樣的,你跟我說說。”齊子洛的聲音不大,但是燕安城那邊肯定要能夠聽到。


    虞美人看了燕安城那邊一眼,再看著齊子洛。


    剛才警察問她是怎麽迴事的時候,她都沒說,隻以太緊張了為由。


    “鄭月晨前幾天給了筠笙他的聯係方式,說讓我過去視鏡,就約在今天晚上,我去了之後準備視鏡,沒注意到筠笙在哪裏,等到我視鏡結束去找她的時候,沒找到她,過了一會兒,就從隔壁房間看到筠笙出來,裹著毛毯,腿也受傷了……我……”


    “好了,別說了。”齊子洛從虞美人那邊聽來了經過,拍了拍她的肩膀。


    燕安城大概也聽到了吧,具體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


    深夜,手術還在進行。


    連年肆匆匆趕來,對燕安城道:“門口的那些記者已經打發了,網上那些流言也都被更大的新聞給覆蓋,警方那邊也已經聯係過。”


    燕安城點點頭。


    講真,齊子洛覺得燕安城雖然有病是有病,但是在聽到筠笙出了事情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所有的危機處理方法。


    所以這件事才沒有發酵大,明天,估計也不會有任何消息傳出去。


    “以後,我不想看到任何那個人渣的電視劇,不想聽到他們任何的消息,也不想再看到四季酒店。”


    “是。”連年肆頷首,腦中已經在想著呀如何巧妙地腥風血雨一番,才能解了燕安城心中這口氣。


    “啪——”手術室外麵的燈暗了下來,手術結束。


    很快,醫生護士推著病床出來。


    筠笙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沒有任何蘇醒過來的跡象。


    燕安城看著醫生,詢問。


    “病人小腿粉碎性骨折,剛才做了手術。身上也有多處淤青,過幾天就會好。打了麻藥,等麻藥過了,病人就會醒過來。”


    粉碎性骨折,淤青!


    燕安城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眉頭緊鎖。


    他把筠笙推開,並不是為了看到她現在這樣。


    他看著病床上的人,心狠狠地被揪著。


    “六兒,讓筠笙去病房休息吧!”齊子洛拉住了燕安城手臂,才發現他衣袖之下的手臂僵硬無比,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去抓住病床的欄杆。


    他現在是有多生氣,多憤怒?


    燕安城的手鬆了下來,看著病床被推走。


    走廊裏麵隻剩下燕安城和齊子洛兩個人。


    安靜得可怕。


    “子洛,我把她推開,到底是對是錯?”第一次,燕安城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


    其實齊子洛很想說你他媽錯的太離譜了。


    但是話到嘴邊,齊子洛換了話鋒。


    “你覺得呢?”齊子洛將這個問題拋迴給了燕安城,然後他去處理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走廊裏麵隻剩下燕安城一個人了。


    剛才的答案,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他唯一清楚的就是,筠笙受傷了,受了委屈了,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妻子,他都無法忍受!


    他沒有迴自己的病房,而是往筠笙的那個病房走去。


    病房離手術室不遠,但是他走的很慢,他需要時間來好好想想。


    想清楚了,每一步都要想清楚。


    虞美人在病房裏麵,她看到燕安城的時候,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退出了房間,他的確是一個比她更適合在病房裏麵守著筠笙的人。


    ……


    深夜,病房裏麵隻剩下儀器的聲音,燈光也很昏暗,暗到燕安城都沒辦法清楚的看出筠笙臉上的輪廓。


    燕安城坐在床邊,他身子微微前傾,將她額前的頭發給撫掉。


    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想要將她臉上的傷痕都撫掉,他握著她的手,想要溫暖她冰涼的掌心。


    “阿笙。”


    一聲似有若無的聲音,在病房裏麵久久迴蕩著。


    他在心裏叫了她多少次“阿笙”了?心裏,她也迴應了他多少次了?


    可是,他都沒有當麵叫出來。現在,筠笙也沒有再迴應他。


    隱沒在昏暗當中的眸子,無法看清楚裏麵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情緒。


    而他的嘴裏,除了“阿笙”這兩個字以外,再沒有其它。


    “別碰我……走開……走開……”昏迷中的筠笙忽然間開了口,極度的不安穩。


    燕安城開了床燈,才看到筠笙額頭上出了很多汗,她在做惡夢。


    “走開……走開……”後來,筠笙嘴上就隻重複這兩個字——走開。


    她搖著頭,就算是做夢,臉上的表情也是害怕極了的樣子。


    “阿笙,別怕,已經過去了,我在這裏。”他握著筠笙的手,另一手拿了紙巾將她臉上的汗擦掉。


    筠笙沒有醒過來,但是不安躁動已經緩了下來。


    到底,她是遭受了什麽,遭受了多少?


    才會讓她現在害怕成這樣?


    可是忽然間,筠笙鬆開了剛才一直緊緊抓著燕安城的手,鬆開了。


    隻剩下燕安城握著她的手,她卻再也不要抓著他的手了。


    ……


    第二天。


    昨天晚上的事情的確是消失的幹幹淨淨了,沒人討論這件事。


    但是在病房裏麵的燕安城,卻更加的讓人害怕。


    因為筠笙沒有醒過來。


    按理來說,麻醉過去之後,筠笙應該醒過來的,這個時候她都可以吃一些流質的食物的。


    然而當那麽多醫生站在病房裏麵,看著筠笙各項生命體征都正常,麻醉也過了,應該醒過來卻沒有醒過來,一籌莫展的時候,燕安城的表情,就像是要殺人一般。


    “蘇小姐可能是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一些什麽,所以才不願意醒過來……”一醫生頂著巨大的壓力說道。


    其實這種病例也不是沒有見過,隻不過因為躺著的人是燕安城在意的人,他們必須說出一些讓人信服的話,否則燕安城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


    逃避?


    燕安城想到了深夜時分筠笙在病床上害怕的模樣,他微微閉上眼睛。


    “都出去。”他轉過身子,對著筠笙,留給那些醫生一個孤傲的背影。


    醫生們魚貫而出,病房比剛才還要安靜。


    他想到了一年前,他車禍之後,大約也是下意識的不想醒過來。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不是昏迷著,就是不想睜開眼睛罷了,不想去麵對那些事實。


    可他到底是男人,是要挑起燕氏燕家的重擔的,他不可能那麽一直睡下去。


    那麽筠笙呢?


    “阿笙……”燕安城執起筠笙的手,放在他的唇那邊,“為什麽不醒過來?”


    “那些傷害你的人,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我幫你教訓他們了,如果你還不滿意,就醒過來,親自去收拾他們。”


    迴答燕安城的,是無盡的沉默。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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