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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被莫名其妙的掛掉,雖然燕安城知道現在他和筠笙的關係尷尬,但她也不至於就這麽掛了電話吧?


    他重新打了迴去,電話還通著。


    轎車後座,筠笙兩邊都坐了黑衣男人,右邊的那個人手中拿著她正在響的手機!


    是燕安城打來的。


    “你們這樣做就不怕燕安城來找你們算賬嗎?放了我!”筠笙隻有用燕安城來威脅,但是好像,並不管用。


    身旁的兩個人都一言不發,手機還在響著,在安靜的車廂裏麵十分的刺耳。


    右邊的那個男人直接將手機卡拿了出來,而後打開車窗,將筠笙的手機扔了出去!


    “你有病啊!”筠笙看著自己的手機飛快的落在馬路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旁邊的那個男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是不是還要感謝他把手機卡給筠笙留了下來?


    筠笙也發現從他們口中根本問不出什麽來,與他們說話就是對牛談情浪費口水,於是,筠笙索性就不和他們講了,也得要知道強行帶自己走的人是誰,才能對症下藥吧!


    但是,這條路莫名的覺得熟悉,是通往……


    開了將近十分鍾的樣子,筠笙越發的確定,這條路是通往燕家老宅的!


    難怪筠笙會覺得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那麽的熟悉,原來是燕家的人。


    但是燕家的人也會對她動手動腳,完全沒有對待一個少奶奶應該有的尊敬?


    那麽,就是因為燕平生的事情嗎?


    畢竟,燕平生是在燕安城的別墅裏麵暈倒的,送去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於情於理,她都在責難逃。


    那麽,燕安城知道嗎?


    車子如筠笙想象的那樣開進了燕家老宅裏麵,車上的保鏢下來,幾近粗魯的將筠笙從車上拽下來。


    “別動,我自己會走。”筠笙將胳膊從男人的手中抽出來,她不喜歡和其他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人都已經來了燕家老宅,保鏢覺得筠笙也是跑不了了,就沒有過多的為難。


    此刻,燕家老宅格外的安靜肅穆,平常這個時候應該會有鳥兒的鳴叫,此刻卻鴉雀無聲,原本會在院子裏麵穿梭的用人,此刻在院子裏麵一個都沒有見到。


    仿佛,來到了一座死城般。


    在保鏢的催促之下,筠笙穿過主宅,去了主宅後麵的祠堂,那是供奉著燕家的老祖宗牌位的。


    剛剛走到祠堂門口,從祠堂裏麵就衝出來十幾個穿著白色粗麻衣的人,為首的那兩個,是燕安城的四哥五哥。


    燕昭慈和燕昭談。


    兩人皆為燕安城的二叔所出,早年被燕北庭壓著,未能有一番作為,後來又有燕安城橫空出世,拳腳沒有得到大展。


    如今,燕家家長駕鶴西去,財政大權還未定下來,若是能在這混亂的時候搶得先機,那便就走上了人生巔峰!再也不用被燕安城踩在腳底下了!


    但是燕安城卻說要秘不發喪,真的還當他是之前那個所有人都對他聽之任之的嗎?


    燕平生的死是燕安城直接間接造成的,燕家不應該交給一個罪魁禍首。


    然而,燕安城在燕氏燕飛的關係盤綜錯節,想要一舉將他從那個位子給拉下來,是不容易的!


    正好,燕平生去世,也是一個契機。


    筠笙被這些人兇神惡煞的表情給震懾到了,以前並不覺得燕家的人可怕,但是現在,那些穿著衣服的人,卻比任何的洪水猛獸都要來的嚇人。


    她調整了自己的唿吸,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的弱勢。


    燕家的人將筠笙團團圍住,像看一個掃把星一樣的看著她。


    是燕昭慈兄弟的母親率先出來,不由分說的就往筠笙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力道很大,筠笙的頭都偏向了右邊,隻覺得左邊臉火辣辣的疼,左耳幾乎都要聽不見。


    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臉。


    “看看你幹的什麽好事情,這下把老爺子氣死了!你怎麽當小輩的?就算是私生女沒人叫你為人處世的規矩,你也有點為人妻子的覺悟吧!難道你婆婆沒有教過你嗎?一家人都是那麽的自以為是自說自話!”她怒氣衝衝的說著,比燕平生的親生兒子都要來的激動。


    筠笙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兒,但還是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疼。


    她站直,將圍著自己的那些燕家人都掃了一眼,裏麵,沒有燕學文,沒有尤甯,也沒有燕安城。


    否則,就算是要教訓她,也不是輪著別家的人來教訓。


    “就算是我的錯,該管這件事的也不是你,應該是由燕安城來管。”筠笙抬頭挺胸,一副不甘被人欺負的樣子!


    見筠笙這樣,燕家的那些家眷更是氣憤,一個才嫁進來半年都沒到的女人,竟然敢在長輩麵前耍橫。


    “蘇小姐就是命硬,婚禮的時候克死了自己的母親,後來連自己父親也不放過,害的孟家連夜離開秦城,現在爺爺也因為你而去世,你要是還留在燕家,誰知道下一個倒黴的是誰?”燕昭慈的妻子沈敏陰陽怪氣的說著。


    筠笙聽過不少這些惡毒的話,什麽私生女,災星。


    現在更是變成了命硬的克星。


    “說這麽多話做什麽,直接把她拉進去,跪在老爺子麵前謝罪!”說著,燕昭慈母親便上前拽著筠笙的手臂,非要將她拉到祠堂裏麵去給老爺子跪著!


    要跪,無可厚非,筠笙是要去跪燕平生,但是絕對不是現在這種狀態去跪!


    “放開我!”筠笙掙紮著,不能讓她就這麽拽著自己,就這麽毫無性格的去跪!


    “你還在這邊耍橫,看來我真的是應該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聽話的少奶奶了,讓你知道燕家的家規!”燕昭慈母親抓著筠笙的手臂的手力道很大,尖銳的指甲已經在她手臂上劃出幾條血痕,“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架進去!”


    活生生的一場鬧劇。


    筠笙看到了祠堂裏麵的棺材,想著燕平生此刻躺在裏麵的心情會是怎麽樣?


    就算她是克星沒錯,然而在老人屍骨未寒的時候,他們就想著在燕安城他們不在的時候來教訓她!


    是得到了燕安城他們的許可嗎?


    他們這般的鬧騰,又是為了什麽?


    名利錢財?


    大抵也差不多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以前覺得燕家的人還麵善,隻是那個時候他們的麵具還沒有掉下來,還沒有那麽大的you惑擺在他們眼前。


    現在,燕平生一死,諾大的燕家,誰得到誰就能叱吒秦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於是,她成了靶子。


    在幾個人的推搡之下,筠笙被推到了祠堂裏麵,不知道是誰在她後腿上踢了一腳,她雙腿無力的往前跪去!


    原本擺在地上的鋪墊不知道被誰用腳一踢,她跪下去的時候,膝蓋生生的跪在樂大理石地板上。


    筠笙似乎都能夠聽到那一聲清脆的聲音,頓時,她的雙腿就沒有了力氣,隻能生生的跪在地上。


    麵前是一口深色的棺材,因為跪在地上,她無法看到棺材裏麵的燕平生現在是什麽樣的。


    周圍鬧哄哄的,她雙耳好像也聽不見什麽。


    孤立無援,大約就是這樣。


    他們讓她反省,讓她懺悔,讓她說自己是掃把星!


    所以,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並不是有鬼,而是比鬼更可怕的人。


    筠笙覺得雙眼發暈,後背有些疼,很疼,臉上火辣辣的,手臂上麵是被他們抓出來的血痕。


    要是真的暈過去,他們是不是還會讓自己跪在這裏?


    不知道,這種事說不定他們真的做得出來。


    身體好像有些不受控製了,搖搖欲墜的時候,忽然間肩膀被人扶著。


    “嗬喲,另一個罪魁禍首也來了。”燕昭慈母親冷言冷語的說道,絲毫沒管燕安城足以殺人的眼神。


    筠笙聞到了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這個味道其實最開始她是聞不習慣的,覺得男人的身上就應該是幹幹淨淨的,但是後來,越來越接觸這個男人,他的味道也變成了他的標誌。


    有時候,還未見到這個人,隻是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就知道這個人是他。


    “就隻敢和我耍橫,在別人麵前跟隻病貓一樣。”燕安城低頭看了懷裏的人,嗔怪道。


    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如果沒有及時趕過來,後果……


    他將筠笙打橫抱起來,轉身,卻發現燕家的人將他們兩個堵在祠堂裏麵。


    燕安城想到了當時燕北庭離開之後,燕家大約也是現在這樣,大哥二哥聯手奪權,四哥五哥煽風點火,將燕平生氣得半死。


    後來,他單槍匹馬,平定燕家。


    如今,風雲再起,卻覺得心力交瘁。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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