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師姐。”

    “粟姑娘。”定了定神,鬱伊瓏把視線轉迴了我身上,那細致的視線,仿佛想看透你,不喜歡這樣被關注,把視線轉移到別處,“有勞鬱師姐準備晚餐。”

    “應該的。”略微有些別扭,這時黯走了出來。“去吃飯吧。”率先他拉著我先出去了,看著他師妹晶瑩剔透的眼睛,近似哀怨的一種神情,我不知道我的態度應該怎樣,對於黯來說,我又是怎樣一種意義呢。

    晚餐是豐盛的,而吃飯的人卻有些死氣沉沉。“多謝鬱師姐款待。”不管如何,鬱伊瓏與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們是師兄妹,我不能夠多參合,我不知道對黯來說,鬱伊瓏對他是怎樣一種意義,而我也沒權利去過問,我也……不能過多的忠於自己的內心。

    “師兄好久沒有迴來了,伊瓏一直沒有看到你,這次迴來師兄會多待些日子嗎?”似乎對於場麵話她不想浪費時間,直接越過這個話題,坐到黯身邊去,熱切的提問這些話題。

    黯不語,默默的喝酒,好似沒有聽到。鬱伊瓏不在意,“師兄多吃些菜,都是我親手做的,不要光喝酒,嚐嚐我的手藝吧,看喜不喜歡。”把菜夾到黯麵前的盆子裏,期待的看著他,希望他能把這些吃完。

    黯沒有看過一眼,接著喝他的酒。看這場景,“黯,鬱師姐的手藝很好哦,看來你跟殤一直以來都很有口福,你吃吃看嘛。”

    黯看了我一眼,過後,在鬱伊瓏的注視下,“喜歡,多吃點。”他把菜推到我前麵,我詫異的看著他,尷尬的氣氛聚集到頂點,“謝謝,我自己會夾。”

    看到鬱伊瓏傷心的表情,大家都沉默了。莞爾,他看向我,“累嗎?”

    “還好。”吃飯的我一愣,這個時刻我貌似有些多餘,所以我加快扒飯速度,讓他們師兄妹有個可以聚聚的空間吧。

    “慢點吃,不要噎著了。”他遞過一杯水來,關切的眼神,攝人心魄的眼眸,讓我不由一怔。“嗯,謝謝。”喝過茶水,看到他師妹受傷的表情。“黯,我吃飽了,你們慢聊,我先迴房了。”說完,我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個我不適合的氛圍。

    “一起走。”我剛站穩,他拉住我的手臂。

    看了鬱師姐一眼,她含淚的眼睛,倔強得咬住下嘴唇,不容忍掉下一滴眼淚來。“你……跟鬱師姐有話要說吧,迴來的路上經常聽你提起她呢,你們好好聊聊吧,不用管我。”我試著緩和,多少希望黯能夠明白點,但他卻讓我們失望了……

    “我跟你一起走。”說完,他拉著我走出來到外麵,轉頭我望見,鬱伊瓏的眼淚落了下來,秀氣的眉頭此時也舒展不開來……

    在湖邊,“黯,你該迴去的。”月光在湖麵上投下一麵不小的玉鏡,深沉無瀾的湖水也似眼前這個人一般,沉默、無語。

    “為什麽要我迴去。”他,靜立在湖邊,偉岸高大的身軀,似乎已與這湖融為一體。

    “恩~她是你師妹不是嗎?你是她師兄,你應該照顧她的感受的。”即使再冷血,我也相信他不會看不到鬱伊瓏對他的深情。

    “你希望我現在迴去?”月光投射到他眼裏,在與他正視的時候,我也希望我可以不要說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話。

    “嗯。”我緩緩的點頭。

    他沉默著看我。黑暗吞噬著現在的沉默。

    “不管如何,她是你師妹,你今天迴來她為你下廚準備,你不可以澆熄她的熱情,她……現在需要你。”

    “你呢?”溫潤有磁性的聲音蠱惑著我的耳膜。

    “我,你們不用顧慮我啦,我自己可以。”我笑著說。

    “可是,我總是忍不住把視線停留在你身上,我想要關心你,想保護你,你…希望我去留意別人嗎?”

    我看向他的眼睛,有一瞬間我溺斃在他的眼眸裏,“黯,你要我怎麽說呢,我們在說鬱姑娘的事,你不要把話題扯開,不過,我希望你可以今晚去看一下她,不管你之前有沒有留意,對姑娘家,你不可以這麽殘忍的。”

    許久,沉默過後,“你迴去休息吧。”說完,他輕功一施,飛過湖麵,卻是往他住處的方向飛去……黯,你明白你的選擇了嗎?將來你也不會後悔?我不知道現在你……長此以往我會淪陷下去的。

    夜,漫長……星,孤寂……君,誰與相陪。忘卻紅塵,朝朝暮暮。

    坐立窗邊,看著空中皓月,肩頭披著外衣,秋天的深夜一如孤寂。鬱伊瓏,那個明淨如水的女子,她的情意,是我現在對黯的感覺也望塵莫及的。

    “人悄悄,

    月依依,

    翠簾垂。

    更挪殘蕊,

    更拈餘香,

    更得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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