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迴到高譚市的時候,地方報紙上用最大篇幅來報道這個令人震驚的新聞——阿卡姆精神病院遭到襲擊,大量危險精神病人逃離!


    這個消息對人羅夏早就已經知道了,但沒想到的是,剛剛榮升警察局局長的吉姆·戈登竟然因為這件事而親自上門來拜訪。


    羅夏對這位能夠在高譚市裏麵堅持自己的原則,並且還能活下來的傳奇警探有幾分敬意。像戈登這樣的人,除了運氣之外,自己沒點本事也是撐不到現在的,換了別人早就已經橫死街頭了。


    “戈登局長,怎麽還勞煩你親自上門。”


    羅夏給戈登泡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不過他似乎不太喜歡中國茶葉的味道,隻是淺淺地嚐了一口就將杯子放下了。


    “羅夏先生,你也已經看過報紙了,應該知道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病人逃跑了好幾十個。這些人都是非常危險的精神病患者,絕大部分都有著強烈的攻擊性,所以我是專門來提醒一下,近期務必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戈登語氣沉重地對羅夏說。


    “戈登局長你專門來這裏就是想提醒我這件事?似乎有點小題大做了吧。”羅夏奇怪地說。


    “並不是小題大做,除了羅夏先生你這裏,高譚市的各位富豪我都會一一上門拜訪,希望他們能夠足夠重視。”戈登解釋說。


    “精神病人跑了,對高譚市的普通市民威脅更大吧,他們隻是腦子有問題,又不是白癡,怎麽可能主動攻擊守衛森嚴的豪宅?”羅夏奇怪地說。


    看戈登現在的表現,似乎是這些精神病人會聚集起來專門跟有錢人過不去似的。


    “如果是一般情況,當然是普通人更加危險。但這一次的情況有所不同,我們警方有情報顯示,這些瘋子都被一個人招募了過去,當這些瘋子聚集起來,他們產生的威脅就十倍提升。”戈登十分鄭重地對羅夏說。


    “哦,是誰這麽有本事?”羅夏隨口問道。


    “小醜,他是高譚市裏麵最可怕的罪犯,也是最瘋狂的瘋子。他將這些神經病人都聚集到一起。這種大手筆的行為,不可能隻是為了在貧民窟裏麵玩綁架。”戈登局長十分肯定地說。


    對於小醜來說,或者對錢沒什麽興趣,但富有的人往往代表了大新聞,小醜對搞大新聞卻是非常有興趣的事情。現在雖然還搞不清楚小醜的具體計劃,但戈登直覺認為小醜的目標放在了高收入人群裏麵。


    羅夏來高譚市的時間很短,但論明麵上的身家已經是前五的位置,所以戈登覺得自己很有必要來提醒一下。


    “戈登局長,我聽說警局的樓頂上有一盞蝙蝠燈,或許那位黑暗騎士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羅夏笑道。


    戈登的臉色變得有點不太正常,尷尬地說:“羅夏先生你說笑了,保護市民是我們警察的責任。”


    羅夏不置可否,但眼神裏麵的意思分明就是“你特麽就別死撐了”。


    高譚市裏麵要是沒有蝙蝠俠,很快就會變成一片廢墟了。先別說那些層出不窮的boss級超級罪犯,光是那些大小黑幫就能將高譚市給瓜分了。


    這話題有幾分尷尬,戈登也不好繼續留在羅夏的家裏,很快就告辭離開。作為熟知劇情的羅夏,當然是知道小醜將那些精神病帶出去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那些費康尼死後瓜分高譚市黑道勢力的幾個頭目。


    這些人的錢都放在同一間銀行裏麵,隻要將這些錢給搶了,就能引起這些黑幫分子的注意,攪亂整個高譚市的局麵。


    混亂是小醜最終的目標,在他看來,隻有無序的世界才是最公平的世界。


    沒有規則,隻有弱肉強食,強者殺死弱者。極度混亂之下,無盡罪惡滋生,這樣的高譚市能讓小醜興奮到像是磕了藥一樣。


    小醜打算將高譚市所有光明的一麵都摧毀掉,例如蝙蝠俠,例如最近這段時間一來,聲名鵲起的光明騎士哈維·登特。他希望蝙蝠俠和哈維·登特都墜入黑暗,證明這個世界上人類就是不可救藥,讓高譚徹底陷入絕望的深淵。


    不得不說,這種逼格奇高的理想,很容易會吸引到各種瘋子的支持。小醜也是靠著這種方式來吸引跟他誌同道合的變態,然後擁有與整個高譚市為敵的資本。


    想起這些劇情之後,羅夏問莎拉說:“我們的那位朋友,現在已經混到小醜身邊了?”


    莎拉點了點頭迴應說:“沒錯,他的另外一個人格似乎跟小醜達成了協議,已經成為了小醜的助手。”


    “有意思,我很好奇他會有什麽表現。”羅夏笑著說,這個被神之血改造過的實驗體,是罕見的身體並未發生變異,精神層麵出現了劇烈變化的個體。


    羅夏很希望可以看到他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如果他能夠將自己分裂出來的七個人格重新組合起來,那說不定他真的可以通過這種靈魂升華來進化到另外一個層次。


    而迪利特自己並沒有這種偉大的覺悟,反而自憐自傷起來。被羅夏灌注了許多特殊記憶的他,很清楚小醜是個什麽人物。而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著小醜混。


    “特麽的!塞壬你這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我原本以為你比其他幾個都正常點,但你特麽的竟然讓我跟了小醜,原來你才是這群變態裏麵最作死的一個。”迪利特在自己的腦海裏麵咆哮著。


    塞壬是迪利特的第六個人格,在意識空間裏麵,這位的造型可以說是最正常的一個。狂笑習慣性小醜妝容、布拉斯特是個二頭身禿子、平衡深度強迫症到連眼睫毛數量都要對稱……跟這些變態相比,塞壬除了習慣性地閉上眼睛之外,外形看來就是個溫文爾雅的帥哥。


    平日裏,塞壬也從來不會跟其他人搶什麽出場的機會,隻是安靜地給自己作曲填詞,給大家唱唱歌什麽的。


    不得不說,這位歌喉真不錯,而且可以模仿各種音色,要少女有少女,要蘿莉有蘿莉,要男高音也可以帕瓦羅蒂。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位唱歌雖然好聽,但往往要命。隻要聽到他歌聲的人,往往都會被歌曲的風格催眠。如果他唱的是歡快的小曲,那恭喜你,你可以獲得愉悅的心情。


    但當他唱起黑暗風的歌曲,聽眾就會陷入到極度壓抑的狀態,甚至有可能會直接自殺。


    在小醜攻入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時候,這位就非常湊巧地被釋放出來,然後給精神病們長了半個小時的歌。


    最後,受不了的小醜終於跑出來,懇求塞壬說:“別唱了行不行,算我求你。”


    媽蛋,你唱什麽不好,非要唱鳳凰傳奇!


    即使聽不懂歌詞,但歌曲的感染力絲毫不減,小醜感覺再聽下去自己都要被洗腦成為一個威武雄壯的套馬漢子了。


    塞壬思考了一下小醜的請求,然後要求他給自己管飯,這才答應不再唱《套馬杆》。


    等到迪利特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木已成舟,他已經帶上了小醜麵具,跟著真正的小醜在搶劫銀行的路上。


    “老大你說希望混吃等死,又不想呆在阿卡姆,我給你找個新的長期飯票還不好?”意識空間裏麵,塞壬一臉受委屈的表情迴答說。


    “就是就是,當初我也是為了你才那麽賣力表演,結果還要被人埋怨。”狂笑連忙附和說。


    迪利特心想,如果有機會我特麽絕對將這群混蛋一個個給送去學哲學,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現在木已成舟,自己上了小醜這條賊船,還是的先想想怎麽脫身是關鍵。


    “根據劇情,小醜很帶著我們這群人去搶銀行,然後事先給這些劫匪下達命令,讓他們自相殘殺,最後一個人帶著搶來的錢跑路。”迪利特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先搞清楚自己負責的是搶劫裏麵哪一個部分。


    在電影劇情裏麵,搶劫的麵具人各自分工合作。有人負責關掉銀行警報係統,有人負責打開金庫大門,有人則負責控製銀行人員,還有偷校車來運錢……反正一個個分工合作明確,動起手來配合默契,計劃非常嚴密。


    從這個方麵看,小醜不愧是個犯罪天才,他所設計的搶劫方案算得上無懈可擊,除了最後自家人全死光隻剩下他一個之外,堪稱完美。


    當然,或許這樣做對小醜來說才是更完美。


    迪利特很清楚,小醜此時正隱藏在一群麵具人之中,但他沒有穿標誌性的紫色西裝,迪利特一時半會也分不出誰是誰。


    而不等迪利特想好對策,滋溜一聲,這廂型車已經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這群麵具劫匪就魚貫下車,開始各司其職。


    有點懵逼的迪利特被其中一人拉著走說:“你跟我來。”


    迪利特沒有反抗,鬼知道他是不是就是小醜。或者有人覺得迪利特有點慫,畢竟他的每一個副人格都有著強大的特殊能力,理論上都可以弄死小醜才對。


    但咱們不能這麽算,先看看這樣一條等式。


    小醜可是連蝙蝠俠都能剛正麵的大佬,而且不管是電影還是漫畫,怎麽作死都不會死,被關進阿卡姆精神病院就像是迴家,裏麵各個都是小醜可以利用的人才,說話都沒有小醜說得好聽。


    而蝙蝠俠則是能錘爆超人的大佬。


    關鍵就在這一條裏麵,由此可得,小醜不能錘爆超人,但也能跟這位過幾招。


    迪利特捫心自問,他是接不了超人一招的。哪怕超人隻是瞪自己一眼(灼熱視線)或者對自己吹口氣(超級唿吸)都撐不住,更別說吃上一拳頭了。


    因此,這個疑似小醜的家夥讓自己跟著,迪利特果斷選擇虛與委蛇(立馬認慫),看清楚機會再跑路。


    亦步亦趨地跟在這人的身後,迪利特很快就明白自己的工作任務,那就是正麵硬闖銀行。


    麵具人衝進銀行裏麵一通掃射,所有人都嚇得蹲在了地上。做完這一切,讓迪利特跟著的那個麵具人對他說:“你,將場麵控製住,我去取錢。”


    說完這句,這人就跑到的金庫那邊,也不知道是要去幫忙還是要去殺人滅口。


    銀行大堂之上,就隻剩下迪利特一人,雖然手上拿著槍,但他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優勢,手心不由得微微出汗。


    大概是隔著麵具也能察覺到迪利特的緊張,人質們開始有點騷動和竊竊私語,甚至有人還悄悄地挪動自己的位置。


    迪利特明白,如果繼續下去,說不定很快就有人會鋌而走險地跑路。畢竟這銀行有好幾個門口,而看守的竟然隻有一人。這些人一旦散開跑路,迪利特手上的槍還真不一定能將他們全部幹掉。


    但迪利特知道自己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因為一旦混亂出現,搶劫計劃必然出現變化。到時候,小醜說不定惱羞成怒跑出來表演一下什麽叫做連自己人都殺。


    迪利特暫時還不想跟這位恐怖人物正麵交鋒,而且惹得這位跑出來,也不適合他趁機跑路。迪利特原本是想,等到這些劫匪們開始自相殘殺的時候,自己悄悄摘掉麵具,然後混到人質裏麵。


    等到小醜拿著錢跑路了,他便混在人質裏麵離開銀行。


    這個計劃漏洞百出,但以迪利特的智商也就隻能想到這麽多了。


    因此,為了暫時穩住這些人質,迪利特大喊一聲:“通通不許動,錢是銀行的,命是自己的!我們劫財而已,你們最好不要用自己的命來給別人開路。”


    然而,迪利特說完這話之後,騷動就更大了。


    這句話本來挺有道理,銀行的錢搶了也就搶了,自己還活著怕什麽。但迪利特卻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完全是來自於被灌輸的記憶,而且是來自於天朝人才有的想法。


    在天朝,各大銀行有國家背書,打劫個三兩千萬算什麽?國家還能欠了你這點小數目?


    但在美國,銀行倒閉卻不是什麽新鮮事,真要讓劫匪們將銀行搶了,銀行真還不上錢,就會果斷申請破產。這樣一來,他們這些人一生的積蓄分分鍾會血本無歸。


    迪利特不喊還好,這喊了一聲,反而提醒了這群人質,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活著,錢沒了。


    在這個槍支泛濫的國家裏麵,擁有麵對槍口勇氣的人不在少數,因此迪利特還沒等到小醜他們成功搶錢迴來,銀行裏麵就有兩個靠得最近的人質朝著他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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