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曆史以來,與神靈相關的故事有很多。但人類對於真正的神靈知之甚少,最多隻能靠著自己的想象來推測神靈應該是什麽樣子。


    羅夏體驗過近似於神靈的感覺,因此他很清楚地確認一件事。隻有從智慧生命進化而成的神靈,才會有喜怒哀樂,而且遠比一般人要淡漠許多。因為無所不能,所以欲望也被壓製到了極點。


    羅夏隻是短短地體驗過一把近似於全知全能的感覺,就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更何況多瑪姆掌控黑暗位麵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年月,受到的影響絕對比自己更大。


    如果多瑪姆是黑暗宇宙自然誕生的神靈,更不可能出現這種劇烈的憤怒情緒來。除非,他本身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生靈,就像是阿斯嘉德人一樣,隻不過擁有了部分神靈般的力量。


    羅夏甚至大膽猜測,多瑪姆的前身也隻是一個人類,然後不知道怎麽竊取了黑暗位麵的強大力量,因此自封為神,成為黑暗位麵的主宰。也正是因為本質與黑暗位麵相比太過卑微,才會導致了多瑪姆這種扭曲而又狂躁的性情。


    而也因為本質是人類,所以才會下意識地凝聚出人形的姿態,而且還習慣性地用眼睛來觀察世界。就像羅夏的液態震金身軀,其實可以製造成全身上下都是攝像頭的球狀昆蟲形態,遠比人類的身體結構更科學。


    但羅夏也忍不住保持著自己最熟悉,也最喜歡的人形姿態。


    他大概是怕別人看穿他的身世,從而對他這位“神靈”不敬,在極端的自傲與自卑之下扭曲成現在這樣執拗又中二的性子。


    而在他聽到羅夏的話後,多瑪姆已經決定要將眼前這個凡人弄死,絕對不能容忍知道真相的人類繼續活著。


    羅夏也感應到多瑪姆的殺氣,不過他依舊無所畏懼。倒不是真的完全克服了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他剛才測試過,隻要一個念頭,就能讓靈魂迴到他那液態震金的身體裏麵。


    雖然作為人類的肉身被毀掉很可惜,但隻要小命能夠保住,也已經算是不幸中之大幸。畢竟麵對的是一個位麵的主宰,哪怕是凡人竊取了權能,但也是碾壓羅夏的存在。


    就在多瑪姆打算直接捏死羅夏,讓他灰飛煙滅的時候,突然之間羅夏的手臂上出現了一團綠色的符文光環。


    但無論是羅夏和多瑪姆,都沒有發現這一瞬間的變化。


    羅夏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捏成了肉泥,而他的靈魂化作一道流光,就要迴到液態震金的身體之中。


    但很快,羅夏就感覺眼前一黑,多瑪姆那張大餅臉依舊在眼前。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好無損,還保持著絕境病毒強化的狀態。


    “怎麽……”羅夏還沒反應過來,卻又感覺到一陣粉身碎骨的劇痛。


    靈魂再次脫離身體,要迴到液態震金的身體之中。


    然而,還是像上次一樣,等到羅夏重新睜開雙眼,多瑪姆的大餅臉還在眼前。


    “喂,殺人不過頭點地,給個痛快行不行?”羅夏很不爽地對多瑪姆說。


    “可惡的蟲子。”


    多瑪姆咆哮一聲,羅夏就感覺自己的左手被撕裂了,劇痛讓他眼前一黑,但睜開雙眼,一切又恢複了原狀。而這一次,羅夏注意到他的手臂上纏繞著一圈綠色的符文能量。


    “這是……”


    羅夏正疑惑著,卻聽到多瑪姆繼續憤怒地咆哮:“古一!你這隻老不死的螻蟻!”


    羅夏這會算是明白過來了,他手上的綠色符文光環,是至尊法師的法術效果。估計,就是那傳說中的阿戈摩托之眼,也就是傳說中時間寶石的作用了。


    “羅夏,多瑪姆並沒有將你完全帶入黑暗世界,這是他臨時製造出來的異度空間,隻是模擬了黑暗位麵的環境。”古一的聲音直接在羅夏的腦海裏麵響起。


    這不是什麽傳音的法術,而是來自改良版黑暗儀式的感應效果,也就是說古一也已經徹底擺脫了多瑪姆的信仰,轉為“信仰”羅夏這個新生的“神靈”。


    “剛才的時間迴溯是你的法術效果?”羅夏問道。


    “我在你的身體裏麵種下了一道保命用的時間法術,一旦你遇到生命危險就會觸發,讓你所處的時間恢複到死亡之前的狀態。”古一解釋說。


    “無限複活?”羅夏震驚地問。


    “如果阿戈摩托之眼在你的身上,說是無限次複活也沒錯。”古一無奈地說。


    “那你的意思是,當這法術的效果消耗完畢,我就死定了?”羅夏問道。


    “你放心,我正在破開空間壁壘,隻要你堅持一下,應該能夠等到我將你救出來,盡量拖延時間吧。”古一對羅夏建議說。


    羅夏一陣鬱悶,講真,他寧願痛痛快快去死,然後迴到自己的液態震金身體裏麵。古一卻是不知道羅夏有這樣的另類複活手段,結果這保命的法術反而變成了對羅夏的折磨。


    聽古一說,她還想穿梭空間來救自己,羅夏馬上就迴應說:“冷靜點,我有辦法脫身,你不要冒險。”


    古一倒是沒有繼續堅持,她也很清楚羅夏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更不會那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既然羅夏說自己有辦法,那古一便選擇相信他。


    “這個空間並不穩定,你最好不要使用傳送門來脫離,否則有可能會被流放到另一個空間位麵,永遠也找不到迴來的路。”古一提醒說。


    “那是因為卡瑪泰姬的傳送門隻能在同一個位麵使用,我有其他的定點傳送方法。”羅夏對古一說。


    這麽複雜的信息交流,其實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當古一自願成為羅夏的信徒,羅夏就能夠直接連接她的靈魂,比心靈感應效果更好。


    羅夏現在掌握了許多種傳送方式,從卡瑪泰姬的法術到宇宙魔方的無限能量,還有變種人的空間門能力等等,但羅夏最信任的還是通過製造混沌核心來實現傳送的火種源技術。


    因為這是定點傳送,隻要能夠感應得到另個混沌核心,羅夏就能夠保證自己可以完成定點傳送,不會受到不同位麵的影響。例如他可以輕鬆地去到阿斯嘉德,無視阿斯嘉德與地球之間的位麵障壁,通過混沌核心直接去到奧丁的寶庫之中。


    羅夏一直以來最信任的還是來自於火種源的力量,而不是從漫威這裏得到的任何一切。


    隻是,混沌核心的傳送需要一點準備時間,羅夏必須在多瑪姆麵前爭取到這一點時間就行。


    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說到底,他還是不太想放棄這人類的身體。


    隻是,要怎麽爭取這點時間?


    想了想,羅夏大聲地說:“多瑪姆,我們來談談條……”


    哢嚓,羅夏的身體瞬間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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