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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迴(求訂閱!)


    “這長長的白色帶子是做什麽用的?”他見秦英過來了麵色平常地問,好像問的事情隻是你今天吃了沒。


    秦英把吸進去的氣慢慢吐出來,勉強讓自己鎮靜下來,才說道:“這是裹傷用的。”


    “你哪裏受傷了?”李承乾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秦英,忽然覺得自己昨天有些過分,竟然讓受傷的秦英拖著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很久的路。


    秦英維持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麵色,從他手裏搶過了自己裹胸的帶子,道:“秦某現已行動無礙。倒是某身為侍醫,竟忘了在昨夜殿下落水後,診視您的舊疾,實在太過於失職,還望殿下坐下來,再除了鞋襪,以便秦某細細查看。”


    她及時地轉移了話頭,避開了這個讓自己覺得難為情的問題。


    作為太子殿下的侍醫,為他查看有疾之處,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李承乾忽然麵色一窘,好像有些羞赧。


    “光天化日的除鞋去襪不成體統,等會兒進去再說。”他的聲音幹巴巴的,聽起來仿佛被抽掉了底氣。


    秦英在他迴答的一瞬間,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自己的胸帶收進了袖子裏,聞言她抬起頭,燦爛而險惡地笑道:“昨天落水今天檢查已經是晚了,如何能再拖下去?殿下千萬要以自己的身體健康為重啊。”


    不知怎麽,李承乾就覺得麵前這個綻放笑容的人,是在“報複”自己剛才的舉措。


    秦英說完,就主動彎下了腰身,去收拾散落在幾步開外的書和棋具。


    卷書都是半開著的,她彎腰合上以後,歸置到了一旁。轉眸看李承乾自己與自己對弈的中盤殘局。有些驚訝,隻見黑白子廝殺地十分激烈,她心裏暗暗想道:太子殿下如今這麽小,棋藝如此精妙。和他的阿耶李世民相比,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她不忍心讓還沒分出勝負的棋局就此夭折,把棋盤小心地端平在懷裏,之後給李承乾遞了眼色,示意剩下的書卷和棋缽都讓他自己拿迴去。


    看秦英都堅決地表明了態度。李承乾隻能無奈地跟在她的後頭,迴房間查視身體了。


    她在翰林院呆了一段時日,對李承乾的哪裏有問題卻還記得清楚。


    秦英吩咐李承乾躺下來,自己則坐在榻邊,一隻手幹脆利落地幫他換了鞋襪。


    她是他的侍醫,平時也就負責端個湯藥,看他喝下以後念念中庸祈祈福,然李承乾認為這個場景有些熟悉,等要細想,腦海裏的影像變成一片迷蒙混沌。【ㄨ】就像剛才的熟悉感隻是他的一種錯覺。


    見他的腳踝有些腫,秦英伸出兩根手指摁出了淺窩,見那處的肌膚沒有立即複原,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上輩子,李承乾的腳踝就是這樣,血脈有循環不暢的征兆。


    她兩手覆在他的左邊腳踝處,輕輕地自上而下揉了起來,漸漸地用了力道,李承乾忍著慢慢增加地痛意,咬緊了牙關。卻依舊忍不住淺吟一下。他壓抑著,尾音的語調還微微上揚,呻·吟之聲脆弱堪折。


    “……殿下以前學過下棋嗎?”秦英耳朵敏銳,捕捉到了那一聲如同蚊鳴的細碎聲音。開口轉移起他的注意力。


    李承乾用榻上的被單蒙起了臉,沉默一會兒才說道:“阿耶教了我基本的規則,和蘇待詔下過幾次,平時就是自己練手。”


    秦英指腹換了另一側仔細推了下去,眼眸靜靜地注視著腳踝的方寸地,道:“殿下的棋藝很好。假以時日。必成大才。”


    他悶悶的聲音從被單低下傳來,有些沮喪的意味:“阿耶教會了我下棋,卻不讓我花費時間多練。他總說博弈之流玩物喪誌。”


    “陛下自己還沉迷於?戲呢。這樣說,隻是不想讓殿下順著他的路子走。他想讓你成為一個合格的賢明之主。”秦英一邊用手指捋著李承乾的舊疾處,一邊和他聊著,好像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她能感覺到,放在她身前的小腿沒有那麽緊繃了。而推拿最忌諱的,就是患者不肯放鬆。


    “——你為何知道陛下熱愛?戲?”李承乾被雙麵縐紗的被單遮地有些喘不過氣,他扯下了被單的一角,露出半張臉來,那雙眸子亮晶晶的,顯然是對秦英的廣闊見識很詫異。


    在李承乾的認知裏,秦英剛入宮兩個多月,不會對陛下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秦英入宮以來不是呆在東宮,就是被困在翰林院裏,便以為她的所見所聞也隻是禁錮在小小的一隅。


    其實這個小道消息,秦英是上輩子聽死黨蘇桓說的。


    蘇桓身為棋待詔,經常被陛下叫到太極宮去,陪他下幾盤?戲,而不是圍棋。蘇桓對此表示鬱悶,他一個棋待詔,天天地玩?戲豈不是大材小用了嗎?


    有天蘇桓在午飯後對她道,他要以後找個時機對陛下進言,讓陛下給他換個頭銜。這樣名不副實的待詔,他實在是當不下去了。


    秦英那時聽罷哈哈笑了好久,每次見了蘇桓都要拿這事逗逗他,問蘇桓準備什麽時候去找陛下諫言。


    因此秦英對陛下偏愛?戲,而不是圍棋的私事記得很清楚。


    “是我在翰林院當差的時候,聽……蘇待詔說的。”她剛剛差點順口在李承乾的麵前,將蘇待詔稱為蘇蘭台。


    蘇桓和秦英現在是平輩的同事,互稱表字是再平常不過的了。但是秦英預感,自己若這樣叫了蘇桓,李承乾會不高興。


    她現在可要顧忌到患者的情緒。


    畢竟情緒的起落與否,也是很能影響身體恢複速度的。


    “翰林院……”李承乾喃喃著這三個字,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坐直了身子,縐紗被單從他的臉龐滑了下來,一縷青絲順著他的頰邊垂落,李承乾現在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對了,聽說你在祖父昏厥的那天,受詔入大安宮為祖父診疾。又聽說那天一個年紀很輕的人闖進小廚房,搜出了有毒的紫砂糖。秦英,這件事是你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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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圍棋是個很有內涵的,我也是臭棋簍子,隻能看別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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