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貝螢夏立馬想到歐竹,現在,隻有歐竹能幫沈君斯了。


    她急著撲向那旁,因為手機就在那旁。


    “沈君斯,你堅持住。”


    一拿到他的手機,她快速按進通訊錄,存的號碼挺多的,好在,歐竹幾人的聯係電話,被放到特殊區域。


    稍稍一翻,就能找出來了,貝螢夏直接打過去。


    過程中,她不忘叮囑沈君斯。


    “沈君斯,你忍著點,很快就打通了。”


    男人已經在那旁瑟瑟發抖,他兩手緊緊抱住自己的手臂,整個身子蜷縮得如同蝦一般,痛苦不堪。


    貝螢夏看在眼中,急在心頭。


    該怎麽辦呢?


    在焦急的等待中,終於,那頭的歐竹總算接通電話了,裏頭傳來他散漫的聲音。


    “喂?”


    見此,貝螢夏急急地開口,解釋著。


    “歐竹,你快過來,在禦王城,沈君斯的暗宴發作了,好嚴重的樣子,怎麽辦?”


    一聽這話,歐竹臉瞬沉,他稍稍想了一下,便立馬叮囑。


    “你看著他點,我現在就過去。”


    話音剛落,歐竹一下掛機了,這旁,貝螢夏放下手機,她看向沈君斯。


    大床上,沈君斯已經痛苦得在那蜷縮翻滾了,他牙關緊咬,許是太過難受,沈君斯一個翻滾,人直接掉落在地。


    撲通一聲,貝螢夏大驚地衝過去,因為,他人已經掉落在地。


    “沈君斯,沈君斯……”


    跑到後,她想扶沈君斯起來的,可,男人那身子扭來扭去,貝螢夏根本抓不牢他。


    這時,沈君斯強忍著痛苦開口。


    “貝貝,你出去,讓我獨自一人靜靜。”


    或許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吧,因為,此時的他,一定是青筋暴起,麵目扭曲,是人最醜陋的一麵。


    聽到這話,貝螢夏搖頭,已經落淚。


    “不,我不出去,我就在這陪你。”


    好在,歐竹趕到的時候,還算及時,看到沈君斯痛苦的模樣,歐竹眉頭皺皺,眼神有些複雜。


    貝螢夏連忙迎過來,詢問著解決辦法。


    “歐竹,現在該怎麽辦?”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將貝螢夏推出去,態度冷淡嚴肅。


    “出去,你趕快出去。”


    她不肯,掙紮著反抗,不明白歐竹為什麽要自己出去。


    “歐竹,你幹什麽?放開我。”


    一把貝螢夏弄出去,歐竹嘭的一聲關上門,他轉身看向沈君斯,此時,沈君斯已經被貝螢夏給扶到床上了。


    但,他太過痛苦,在床上翻來翻去地輕微打滾。


    歐竹稍稍猶豫一下,然後,什麽都沒說,直接提著藥箱走過去了,臉色透著認真。


    “君斯,雖然這樣做,會是一種毒藥,讓你越加地痛苦,不過,現在隻能這樣做了,你是熬不過去的,量太大了,癮度也太高了。”


    他動作很利索,一走到床邊,立馬翻開蓋子。


    床上,沈君斯顫抖地盯著歐竹,沒有說什麽,或許,他此時根本說不出話來。


    沒多久,歐竹就已經準備好了,他推了推針水,瞬間,尖尖的針口,就冒出水珠來,歐竹看向沈君斯。


    貝螢夏一直在門外等著。


    她心灰意冷的,不知道裏頭的情況到底怎樣,終於,在這時,門一下被打開,貝螢夏低垂的眸,不禁抬起。


    對麵,歐竹眼神有些複雜,淡淡開口。


    “他沒事了,你進去看他吧。”


    說完了,歐竹繞過她走去,貝螢夏看向沈君斯,隻見,男人已經安靜地躺在床上了。


    她下意識地走進去,臨了,還迴頭看了看歐竹。


    歐竹已經出去了,身影也遠去。


    貝螢夏收迴視線,她走到沈君斯的床邊,靜靜地坐下,男人休息著,氣息有點粗,那是因為剛才掙紮翻滾的緣故。


    這時,貝螢夏稍稍猶豫一下,她抓過他的手,查看了他的手臂。


    一看到那裏的針口,貝螢夏瞬間明白一切。


    果然是這樣,沈君斯真的熬不過了,需要不斷注射暗宴來暫緩痛苦,然後,就此依賴它。


    思及此,貝螢夏呆呆地落淚。


    沈君斯睜眼看來,表現得有些虛弱,一看到她哭了,男人笑笑,唇瓣很蒼白。


    “哭什麽?我沒事。”


    他總是這樣,老是硬撐著說自己沒事,可,他明明有事。


    見此,貝螢夏低頭,胡亂地擦了把臉。


    “沈君斯,難道你以後,就一直這樣麽?”


    一直需要靠暗宴的支持才能撐下去?一直不人不鬼地活著?


    大床上,沈君斯收迴視線,他靜看天花板,眼神有些複雜,因為,貝螢夏的這番話,提醒了他。


    如此下去,的確不是辦法。


    傍晚的時候,沈君斯去了千嬌百魅,他心情不好,司楠朗他們都在。


    沙發上,男人的身影陷入黑暗中,他端著酒杯,一杯接一杯地仰頭喝下,喝光了又倒。


    司楠朗看到這一幕,眉頭不禁皺起。


    他伸手過來阻止沈君斯,勸。


    “君斯……”


    可,都未容他多說,歐竹就已經搖搖頭,朝他示意。


    “司楠朗。”


    見此,司楠朗一挑眉,就沒再勸沈君斯了,而是收迴手,靜靜看著沈君斯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


    接連喝了好幾大杯,沈君斯仰躺沙發的椅背,他看著天花板,自語。


    “好想嚐嚐那種喝得爛醉如泥的感覺。”


    這種狀態,已經好久沒嚐過了,因為,他沒什麽事情需要去喝得爛醉如泥,今晚,他卻想嚐。


    聞言,三人皆沉默,連同顧北都不吭聲。


    關於沈君斯這次發作,需要用暗宴來暫緩痛苦的事,歐竹已經跟他們兩人說了。


    沉默一下,司楠朗看向歐竹,習慣地皺眉。


    “歐竹,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嗎?”


    顧北希翼地看過來,那旁,歐竹掃了他們兩人一眼,然後,垂了眼眸,悶著。


    “要有辦法,我早就用了。”


    他不是萬能的,隻是醫術稍稍精湛了一點而已,卻沒代表他就是神。


    沙發上,沈君斯沉默到現在,他忽然一個坐正,目視桌麵的酒杯,盯得出神。


    “你們說,我要不要讓貝貝改嫁?”


    既然已經心知,他離不開暗宴了,那就沒必要再拖著貝螢夏了,他給不了她後半生,就找個天使替他來愛她吧。


    聽到這話,歐竹嗤笑一聲,調倜。


    “君斯,你舍得嗎?看著她在別的男人懷裏入睡,你真的舍得?”


    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忍這種事的。


    聞言,沈君斯看向歐竹,卻並沒吭聲,臉色平靜得很,竟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包廂內忽然很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然而,就在這安靜中,顧北忽然一下站起,他情緒激動,憤怒地看著沈君斯。


    “沈少,你什麽時候起,竟然這般消極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你總是信心滿滿,將一切都控製在手心,可,看看你現在到底變成什麽樣了?難道,暗宴控製了你的身體,連你的心,也給蠶食了嗎?”


    這一番話,讓沈君斯聽得心頭大震。


    他心口起伏,看著顧北,遲遲沒有說話,因為,不是顧北的這點點醒,他還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確丟了一些東西。


    是什麽呢?


    就是以前的自負。


    現在的他,什麽都變得好消極,他不該是這樣的,真的不該。


    禦王城,貝螢夏靜靜地坐床邊發呆,子蘭她也不想過去看了,此時就想獨自一人安靜一會。


    沈君斯進來的適合,就是看到她這麽一出。


    男人挑挑眉,反手關上門,他朝她走過去,笑,很自信。


    “發什麽呆?”


    聞言,貝螢夏抬頭看來,看著他,她沒吭聲,不過,心情依舊很不好,始終擔心著暗宴的事情。


    走到她麵前後,沈君斯蹲下,他抓過她腿上的手。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不過,真的不用再擔心。”


    男人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整齊又好看。


    “我想通了,人總有一死,早死與遲死的差別,雖然我現在被暗宴控製住,但,不代表我戰勝不了它,或許,再等幾年,醫學就先進了一些,說不定,已經研製出能解決暗宴的藥物來了呢。”


    對麵,貝螢夏一下呆住。


    她看著他沒吭聲,不過,眼中明顯表露出希翼與激動,因為,他的這番話,對她就是一種希望與鼓舞。


    沈君斯拍拍她的手背,安慰。


    “貝貝,讓我們好好珍惜現在吧,不要再想那些煩心的事。”


    聽到這話,貝螢夏點頭,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嗯。”


    兩人先前被打斷的事情,現在,因著這番對視,情火一下再度燃燒,恰好,現在又是夜深人靜。


    沈君斯二話不說,已經直接吻過去。


    他兩手急亂地解著自己的襯衫紐扣,然後,將貝螢夏壓倒了,用力扯開她的衣服,貝螢夏隻能迷亂地抱住他的脖頸。


    兩人在床上纏卷,粗喘的氣息,蔓延在整間房。


    外頭,明月悄悄,幽冷地掛在天際,夜風有些大,更寒,按照這種溫度,再過不久,也許又能下雪來了。


    杜媽在子蘭的房間內哄著它睡覺,她把子蘭當自己兒女一般。


    “小乖乖,睡覺覺了,小兔子乖乖……”


    低低的輕吟聲,迴蕩在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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