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照例是大咧咧的一進門就大喊:“托尼,我這次是代表咱們駐紮在日本的所有兄弟求你來了,這個忙你無論如何都得幫。”


    唐寧聽著有些好笑,隨口答道:“什麽事啊,讓你抬到這麽高,還拿所有兄弟來壓我,駐紮在日本的軍隊足有十好幾萬,我就不信你都認識。”


    麥克解釋道:“嘿,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麽的,就算我沒見過,但所有人吃的用的所有軍需可都是從我這裏經手的,所以我也勉強算是全都認識。好了,說正經的,這次我真的不是代表我自己來的,我是帶著好多人的囑托來找你的,所以你無論如何都得幫幫忙。”


    難得看到麥克正經的神色,唐寧好奇的問道:“到底是什麽事啊,這麽嚴肅。你先說說,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麥克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知道東京玫瑰吧?前不久她被當局以叛國罪給抓起來了,我們這是想找你幫忙去國內給疏通一下,把她救出來,你不是認識杜邦家的大少爺麽,他肯定有辦法。”


    說起這個東京玫瑰,唐寧還真就知道,不過他知道的途徑跟麥克他們可是完全不一樣。東京玫瑰是二次大戰時,美軍對東京廣播電台的女播音員的昵稱。當時日軍企圖以廣播進行心理戰,利用女播音員對太平洋上的美軍發送廣播,企圖勾起美軍的鄉愁和引起他們對上司的怨恨。不過。這類廣播不但沒有瓦解美軍,相反,節目還因播出美國流行音樂而頗受歡迎。在戰爭結束後美國的調查中發現。當時負責廣播的女性播音員可能有4至20位,但最出名也是公認的東京玫瑰的代表則是日裔美國人戶栗鬱子。她的經曆是一個很傳奇的虐心故事。


    如果沒有1941年夏天的日本之行,戶栗鬱子很可能成長為一位生活艱苦卻簡單快樂的日裔美國少女。可命運偏偏讓她與太平洋戰爭撞到一塊兒,就像飛鳥碰飛機,倒了血黴——個人被卷進深流湧進的時代漩渦,還沒來得及唿救,就已經被漩下去。不得脫身。


    作為在美國出生第一代日裔美籍公民,1941年夏天。是戶栗鬱子第一次踏上日本本土。那時,她剛大專畢業幾個星期,正好處於空檔期,她母親身體不好。不能親自迴鄉,戶栗鬱子鬼使神差地被選為全家代表,隻身前往日本去探望身患重病的阿姨。


    她怎麽也想不到日本島會變成囚鳥的牢籠。


    戰爭爆發了,很突然的,像那個島國常有的地震。等戶栗鬱子稍稍迴過神來,她發現自己已經沒那麽容易返迴美國。


    在日本,她缺乏歸屬感。她是美國人還是日本人?她長著一張亞洲人的臉,從遺傳學上講,她的確是日本人的後代。可是。從1916年出生開始,她就已經是一名美國公民,她接受的是美國式的教育。她在一個白人聚居區生活。她鄰居都是美國白人,她講一口流利的英語,而作為母語的日語,她卻懂得很少。她是黃皮白香蕉。但是,在美國和日本交戰的時刻,恰好身處日本國內的戶栗鬱子。無可避免地要麵對一種身份上的無所適從。


    身處“異國”,沒有錢。被當作外來敵對分子,戶栗鬱子焦灼萬分。她的那些阿姨、叔叔們為了自保,在左鄰右舍的壓力下,也不得不撇清“海外關係”。他們要求戶栗鬱子離開。所謂“親戚”,在利益攸關的時刻,格外經不起考驗。


    戰爭就像海嘯,席卷一切,對誰都不留情。二十五歲,原本是個盡情享受大好青春的年紀。如果在美國,戶栗鬱子很可能已經有了第一份工作,也許是為家裏的雜貨店搭把手,也許是做與自己學習了幾年的動物學專業有關的事,她會拿自己的錢買喜歡的東西,口紅,發夾,漂亮衣服……她也可能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周末約會,煲電話粥,談著青澀而甜蜜的戀愛,暢想未來。


    可戰爭擊碎了一切幻夢,殘酷的現實是:她被困在日本,在日本人的監牢裏,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不過,即使身陷囹圄裏,她似乎也隻對美國有好感——她有著強烈的身份認同,她始終視自己為標準的美國人,黃皮膚的美國人,她要求獄方把她美國公民關在一起,她需要依靠融入一個小團體衝淡內心的孤單。日本官方答應了她。可作為交換條件,她得去日本廣播台做播音員。播一檔英語節目,名字叫做“午夜時分”。


    戶栗鬱子開始以“孤兒安”為名在午夜的短波頻率中播音。時尚的美國流行樂,甜美的女性聲線,包括戶栗鬱子的“午夜時分”在內的日本電台英語女播音員的節目,很快在美國海軍士兵中打開了市場。溫婉的女聲點亮了“寂寞軍士俱樂部”漆黑的小島之夜。


    縱使戶栗鬱子們願意保持著低調,美國海軍也開始執意管這些嬌滴滴的日本女播音員叫“東京玫瑰”,後來,這個名字幾乎成為日本女播音員代稱。據說,當時參與日本電台播音的女播音員有十二個人之多,她們大多數會說英語,並且,她們大都在戰爭時期就已經放棄了美國國籍。


    隻有戶栗鬱子堅持立場。她始終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美國國籍,可曆史的反諷在於,當戰爭結束後,偏偏是這個選擇“效忠”的戶栗鬱子,成為“東京玫瑰”裏唯一被美國政府逮捕的人。


    作為“東京玫瑰”的代表人物,戶栗鬱子一直否認自己為日本電台做過反對美國的宣傳。即使在被捕之後,她也一直強調,自己在不得已的為日本電台工作期間,也始終以一種隱蔽的諷刺的聲調播音,好來破壞日本的戰時文化宣傳。而且,作為美國人,“叨在同胞”,她幫美國戰俘想辦法弄來食物、藥品、衣服,一有時間,她甚至還會去關押地看望戰俘,好讓他們心裏存有希望,繼續撐下去。


    美國政府卻不相信戶栗鬱子。戰爭結束後,美國人登陸日本,他們足足把她關了十二個月,在窮盡各種方法也沒能找到給她定罪的證據之後,終於在1946年秋天,將她無罪釋放。(未完待續)


    ps:這個是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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