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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啊,居然***到了?


    小桃頓時想打電話給童暖煦,而鑰匙聲已經從門口響起。


    童暖煦逢時迴來,一眼便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


    “暖煦姐,你暴露了!”她指著電視說道。


    童暖煦長歎一口氣,本來還想瞞得再久一點,卻沒想到現在的狗仔那麽眼尖。


    “無妨,反正你今天去盛世應該也見到他了。”小桃本想打電話讓然查出是誰照的照片,可卻被童暖煦抬手製止渤。


    “暖煦姐,洛丞楚隻是和唐晗訂了婚,他們現在都還沒結婚。”小桃溫聲迴答,似乎在試探童暖煦是否還在意他的事情。


    而後者卻隻是進房換了一套衣服,像是沒有聽見。


    良久再出來,小桃又將話說了一遍。


    這一次,童暖煦給予了迴應,“離婚協議還沒簽字,他當然結不了婚。”她坐在沙發上,和小桃一同看著電視。


    “小桃,現在的唐晗,是假的。”思慮良久,童暖煦還是決定將她所知道的都告訴小桃。


    冗長的反射弧後,小桃頓時一驚,拍案而起,“那她還敢做這些事?”


    現在的唐晗不過是一個冒名替代的人,但是她卻享盡了一切有利的東西,不過分嗎?


    童暖煦沒有迴答小桃的話。


    唐晗能用盡那麽多心機和手段,無非都是因為她喜歡洛丞楚而已。


    “那暖煦姐,如果你把唐晗從那個高台拉下來之後,你還會見洛丞楚嗎?”小桃見她沉默良久,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將自己想問的說出口。


    “不見。”童暖煦的迴答果斷而決絕。


    “如果當初他沒打電話給你呢?”小桃再開口。


    她終於沉默了一下,轉而又是極快地迴應了一句,“不見。”


    小桃抿了抿唇,看來暖煦姐當初對洛丞楚的失望不是一般的深啊。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查到白雪被唐晗困在哪。”她對白帝也略知一二,他得的好像是白血病。


    小桃隻道一聲好,便開門離去。


    童暖煦從沙發上站起,緩步走到房間,看著惜寶的睡臉吻了又吻,最後才肯鬆開躺在他身側入睡。


    -


    第二天一早,洛丞楚的桌上便被擺了一份報紙,報紙的內容正是童暖煦歸國的消息。


    看著那份報紙,洛丞楚將上麵童暖煦來來迴迴看了好幾次。


    那個躲了他五年的女人終於還是迴來了。


    司空白昨天晚上見到小桃時,他便大約猜到童暖煦已經迴來了。


    轉而撥通了司空白的電話,洛丞楚開口道“準備一個契機,我要單約童暖煦。”


    司空白點頭應允後便緩步離去,洛丞楚抬手撥通了賀君朗的電話。


    良久,那邊才接通。


    “賀君朗,你是不是有必要和我解釋一下報紙上的照片?”電話一通,洛丞楚便開門見山道,他並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何況這事情關乎他的女人。


    而賀君朗卻是絲毫不懼他的怒意,“報紙上的照片是我讓人拍的,還需要聽什麽解釋嗎?”


    “她現在在哪?”洛丞楚卻不在乎他的挑釁,直言問到。


    而電話那頭卻傳來了賀君朗含義不明的笑,“你還想知道嗎?”


    “不要試圖惹怒我。”洛丞楚手中握著一隻黑色簽字筆,簽字筆的中段已經因他的過度用力出現了裂痕。


    而賀君朗卻是不再和他多說,一下掛斷了電話。


    洛丞楚看著那已經結束的通話,沒有再撥打過去,臉色極其陰沉。


    溫秘書在外正處理著資料,見洛丞楚忽然黑著臉走出,頓時心裏一慌,除了五年前,總裁從來沒有這幅表情過!


    司空白想不到以什麽借口約童暖煦,她會答應,最後還是以離婚一為借口,撥通了童暖煦的電話。


    見手機上那一串陌生的號碼,童暖煦猶豫再三,還是接下。


    “童小姐,洛丞楚先生想約您出來談談,為的就是離婚這件事。”司空白淡聲道。


    童暖煦眉頭一蹙,自己不過是剛迴國不久,洛丞楚就那麽快要和自己把五年前那沒徹底斷絕的關係劃清楚嗎?


    “嗯。”可是思慮良久,她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這件事,她遲早要解決。


    “那就請您今天下午於新世紀大廈21樓3103房見麵。”司空白簡潔地將地點報出。


    童暖煦低應了一聲好便掛斷了電話。


    可電話斷了之後,她卻久久握著手機沒有放手,一股思緒湧上心頭。


    明明期盼了五年這一天,如今她卻不想再見他。


    傍晚,童暖煦便自己開車去了,沒有告訴賀君朗也沒有告訴小桃。


    一早讓童安玲帶著惜寶和糖糖外出采購,她便獨自一人赴約。


    隨著電梯層層上升,


    tang童暖煦的內心越發忐忑,三十一層樓的距離,卻如一整個世紀那樣漫長。


    終於走到門前,她深唿吸了一口氣,手腕稍稍用力,她轉開了門把。


    裏麵,洛丞楚正靜坐著在等她。


    聽見門口的動靜,洛丞楚便微微迴頭,浩瀚無際的眼瞳深邃,童暖煦腳步一怔。


    “洛先生。”她先開口道,繼而緩步走向男人的對立麵的椅子上坐下。


    “迴來了?”洛丞楚的眼片刻未離開她的臉,嗓音有絲絲沙啞,像是過度疲累所導致的,可說出口的話卻如此平凡,是一位丈夫對歸家妻子簡單的問候。


    他還是五年前那翩翩公子的模樣,可童暖煦卻走不迴他的身邊。


    他們早就有一條鴻溝隔離,她不再願意為了靠近他而沾染上泥濘。


    “這五年,去了哪裏?”洛丞楚的聲音和當初一樣低沉而有磁性,能透過一切介質落入她的耳畔,久久縈繞。


    “今天我來的原因你應該知道,廢話不用多講。”而童暖煦卻對他的話好似充耳不聞,不迴答,不麵對。


    洛丞楚微微傾身,抬起手想輕輕撫摸她的側臉,而童暖煦卻是稍稍後退,讓他撲了個空。


    “為什麽要躲開?”他有些失落地收迴自己的手,再抬眸看著童暖煦。


    她的眼裏隻剩落寞和冰冷,當初的一片繁華已經沒了蹤影。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她禮貌性地淺笑著迴答,像是疏離的提示,將他和自己的距離拉開千裏。


    “我,已經是別人了嗎?”他從做完上緩緩站起,想要靠近。


    “......”童暖煦忽而沉默,事到如今,這個男人還想幹什麽?


    “五年前的事情,我隱瞞了你,對不起。”洛丞楚忽然上前,坐在她的身側。


    童暖煦有一瞬的驚慌,卻還是坐在原處沒有避讓,畢竟自己今天是了和他談正事的,不應該那樣草木皆兵。


    “五年已經過去,當年的事情我都忘了。”童暖煦卻不看他,輕輕拿起自己身前的那杯舊輕抿了一口。


    “哦,忘了?洛夫人還真是夠決絕的。”洛丞楚將她手中的杯子輕輕取過,一飲而盡。


    “嗬嗬洛總真健忘,難得你不記得當初你遞給我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洛夫人了。”童暖煦輕輕迴頭,淺笑嫣然,好像當年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而洛丞楚隻是抬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望著她潤紅的嘴唇,眼神忽然翻湧起久別五年的情感。


    “你一直都是我的洛夫人,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話畢,他便朝那紅唇吻了下去。


    童暖煦沒有反抗也沒有迴應,冷淡得像是一尊沒有思想的雕塑。


    洛丞楚有些失落,本以為她會激烈反抗,可她卻如同無事人一樣就在自己身前,仿佛他的所做都與她無關。


    “洛夫人五年來,真的變了不少呢。”他吻離,卻不肯放手。


    童暖煦微斂的眼緩緩掙開,對上他近在咫尺的墨瞳。


    “這次來,我是想結束當年那段兒戲般的婚姻,洛先生是爽快人,應該不會耽誤我的時間。”她一字一句清晰道。


    明明是按自己想象中那樣說出口了,可自己的心口還是可笑地在作痛。


    “兒戲?”洛丞楚眼眸微眯,這個女人什麽時候就變得那麽冷淡了?


    “洛先生現在也已經有訂婚對象了,何必又死死抓著過去不放手呢?”對於洛丞楚的質問,她的冷漠便是最好的迴應。


    “我念舊。”而洛丞楚的迴答卻讓她倍感可笑。


    可還沒等她迴話,洛丞楚便已經再度緘封了她的唇。


    帶上情--欲的色彩!


    童暖煦的雙手抵在他胸口,可他卻如磐石般沉重,她不能撼動分毫。


    “唔——放開!”她終於掙脫,卻見洛丞楚眼底的色彩更濃。


    她站起想逃,卻被洛丞楚一把拉住,然後按於沙發上。


    “洛丞楚,你放開!”她那毫無表情的臉最終還是被撕下,洛丞楚晃眼間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她。


    “不放。”他隻是溫聲迴應,繼而一手解-開了她身前襯衫的白色衣扣。


    絲絲縷縷的風沁進,童暖煦有些尷尬。


    “放開!”她終於掙開一隻手,繼而摸向一旁的桌上,將那隻空的紅酒杯握到手上,然後在桌角狠狠敲碎。


    杯壁的碎片散落在地上,那不平的另一端被童暖煦握在手裏,抵在他的頸上。


    玻璃很鋒利,剛碰到他的皮膚便劃開了一個小口,獻血蔓延而下,染紅了玻璃杯也潤紅了她的指尖。


    “我不想傷到你,但請你放空開。”她眼眸微垂,掩飾自己一刹那紊亂的心緒。


    “這點小傷不算什麽。”而洛丞楚卻並未停下手裏的動作,將她的衣服完全解開,大掌撫摸在她的肌-膚上,一寸不漏。


    童暖煦的手微顫,可她還是不能再將那玻璃杯傷害到他半分。


    自己居然如此沒出息!


    “我叫你放開。”她眼底的怒意顯露,卻讓洛丞楚看得心安,會反抗的才是他的小貓。


    “想讓我放開很簡單,讓血液製止我。”他垂頭吻向她的鎖骨,帶著絲絲縷縷挑--逗,甚至還將自己的頸靠了一下杯口。


    一道不深血口已經劃出,童暖煦知道,他並不害怕受傷,一點也不。


    可她做不到像當初一樣軟著聲音祈求。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頸下傳來,他的薄唇像是帶著不高的電流,讓她倍感難堪。


    洛丞楚此刻無疑是貪婪的,就這樣禁錮著他身前的女人不肯放手。


    忽而,玻璃杯落地碎開的聲音清澈,洛丞楚的動作緩緩停下,他抬眸看向童暖煦,繼而偏頭再看她垂在一側的手臂。


    一道獻血蜿蜒地流向她的手臂,她剛剛拿著杯子的手臂內側居然出現了一條約一指長的傷口,獻血如蜿蜒的河流汩汩流動,順著她的指尖滴落在地!


    頓時,他眉頭緊促。


    他一手抓起她的手臂,想要給它止血,而童暖煦卻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獻血映在他側臉,徒增了他幾分美感。


    “放我走。”她顫聲道,這一次她的確是走投無路了才敢這樣以傷害自己的方式威脅他。


    可她不清楚,自己這樣是否管用。


    “你敢威脅我?”洛丞楚的聲音帶著絲絲怒意,繼而抬手沾了一點她的血跡。


    這個女人......真該死!


    “童暖煦,你是第一個敢將我的耐心消磨殆盡的女人!”他鬆開了禁錮她的手,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轉而要打電話給服務生,想讓人送醫療用具來。


    童暖煦坐在原地,手臂的痛後知後覺,但是她卻隻覺無所謂。


    掛斷電話,洛丞楚再迴頭看向她,“你敢傷害自己來威脅我,還真是有長進。”他緩步走來抬起她的手,臉色陰沉得滲人。


    童暖煦手一顫,想抽迴,卻被他緊握。


    “不許動,傷口會更嚴重。”看著那一指長的傷口,洛丞楚眼底是難以言喻的怒意和極致的心疼。


    “不用麻煩洛先生,我能自己處理。”可被他握著,童暖煦還是覺得惶恐不安。


    “聽話。”他抬眸,話裏少了兩分剛才的焦躁,多了一分溫勸。


    繼而,童暖煦便頓下了掙脫的想法,隻能任他細看自己的傷口。


    她隻是簡單一劃,沒有將自己傷得很深,但他還是在細看著,怕是否有玻璃碎片留著傷口。


    “我沒事。”她淡聲道,服務員已經匆匆將醫療箱放在洛丞楚身前,他細心地給她消毒上藥,最後包紮。


    “這幾天都別碰水。”他將紗布放迴藥箱,淡聲對童暖煦說到。


    望著他的側臉,童暖煦沒有迴話,隻是將身前他給自己披上的外套再摟緊了一點。


    忽然,洛丞楚的電話響起,他拿出來一看,來電提示是赫然寫著兩個字——唐晗。


    童暖煦的眼裏落上一層灰翳,她差點就忘了,他可是有訂婚妻的人。


    她抬眸看著他,眼角有一絲笑意,似嘲諷,似不在乎。


    洛丞楚隻是匆匆掃了電話一眼,便將手機扔在一旁,不再理會那鈴聲。


    “訂婚妻的電話,洛先生不聽不好吧?”她冷笑道,似乎很想見他接起唐晗的電話。


    “洛夫人在,我怎麽會聽別的女人的電話?”他卻隻是溫笑迴應,長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傷口。


    兩人相互對視靜默著,童暖煦的眼卻有些渙散,並沒有聚焦在他臉上,像是簡單地把視線擱置在他身上,卻遙想著其他事情。


    見她並不專心,洛丞楚的眼裏更是陰沉,繼而傾身上前在她頸處落下一吻。


    那時,童暖煦才迴過神。


    “洛丞楚!放開!”她掙紮著想推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他握住,這一次他捏得更緊,不再讓她得以掙脫。


    今天她來了,他就沒想讓她走過!


    頸上傳來一陣又一陣赤痛,童暖煦無可奈何,再將手臂撞向一旁,傷口頓時裂開,獻血再將紗布染成一片殷紅。


    洛丞楚將她的手緊緊按在沙發上,緩緩從她身上撐起,屬於他的氣息傾灑在她的鼻尖。


    “好,很好。”這個蠢女人居然為了推離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自己,真是了不起。


    “給你五分鍾時間離開,再不走我就不放過你。”他陰沉著嗓音道,起身看著窗外遠處的景,不再看她的臉。


    童暖煦卻隻是簡單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忍著手上的陣痛快步離開。


    當她徹底離去,洛丞楚點起了一隻煙,修長的雙指靜靜地夾著香煙,絲絲縷縷繚繞著,將他眉間的皺褶稍稍驅散了些。


    這的五年的過去,他還是不足以讓她相信。


    停車場裏,童暖煦坐在駕駛座上,雙手微顫著。


    繼而他趴在方向盤上失聲大笑。


    她的手稍稍撫向自己的心口,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再抬眼看向自己的傷口,血的顏色真美......


    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良久的自我平複後,她終於驅車離開。


    迴到家後,惜寶正在吃東西,見自己的媽咪迴來,他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跑到自己媽咪身前。


    “媽咪,你去哪了?”他輕輕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餅幹碎,嘻嘻地笑著。


    童暖煦輕輕蹲下身,抬手摸了摸惜寶的腦袋,“沒,就出去買點東西。今天和糖糖去哪了?”她笑著轉移話題,而惜寶卻一瞬間看到了她手上的繃帶。


    “媽咪,你受傷了?”他連忙抬起自己媽咪的手,上麵還有紅色的血跡,定然是受傷了!


    “不小心磕到的。”她溫和地笑著,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惜寶心裏滿是幸福。


    而惜寶忽然又看到了她頸處的兩塊的紫紅處。


    “媽咪,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啊?連脖子都撞傷了!”他溫柔地抬手摸了摸童暖煦的頸處,帶著溫情的安慰。


    “你個小屁孩管那麽多幹什麽,吃你的餅幹去。”童暖煦反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惜寶稍稍一嘟嘴,媽咪怎麽不懂自己對她的關愛呢?好歹自己也是她的親兒子哇!


    “媽咪,你最近是不是內分泌失調導致某些方麵有些紊亂最後笨手笨腳然後陰晴不定哇?要不要我去外麵給你買點藥迴來呢?”惜寶想了想,媽咪平常那麽精明,極少出差錯,而今天卻連傷兩處,怎麽說也有些異常。


    童暖煦隻感覺自己腦海裏的兩根神經在跳痛,這個小屁孩還真是越來越牙尖嘴利了!


    “這個月的零食沒收。”她壓下自己的怒氣,轉頭對惜寶淡淡一笑。


    惜寶看著她走進臥室,頓時嘴角抽抽,媽咪這個吸血鬼!


    -


    洛丞楚隔天便去了賀氏旗下的俱樂部,迴應了賀君朗對他的邀請。


    賀君朗坐在自己的沙發上,似有似無地在玩那杯酒,遲遲不與他對話。


    “今天讓我來,有什麽事?”洛丞楚淡聲開口,臉色極其陰沉。


    “你昨天找暖煦了?”賀君朗一放手,杯子落在桌麵上,杯裏的冰塊碰撞著杯壁,發出清脆的敲打聲。


    洛丞楚抬眸看向他,眼裏有一絲慍意,他居然派人跟蹤著童暖煦?


    “你怎麽知道?”他輕輕拿起那杯擺在他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事到如今,你還想對她做什麽?”賀君朗微微擺手,站在洛丞楚身側的女人便轉身斟酒在他的杯中。


    “我接迴我的洛夫人,和你有什麽關係?”他忽而冷笑道,看著那杯酒,並沒有拿起來再飲。


    賀君朗淡然凝視著他的臉,這個男人當初在婚宴上對他的製止視而不見,可如今卻拉著童暖煦不肯放手,是不是太過自私了?


    “五年前童暖煦的離開是場意外,如今她迴來了,我不會讓她再離開半步。”他篤定道,一隻手中輕輕繞著杯子的邊緣,看著賀君朗的眼忽而蒙上一絲笑意。


    像是在諷刺,或是在挑釁。


    賀君朗輕輕捏起杯子,兩人像是對峙的槍手,如若誰先動手,對方便先亡。


    “她一個人躲在墨西哥五年,難道你還覺得對她傷得不夠嗎?”


    賀君朗的話瞬間觸底了洛丞楚的線。


    “她這五年,經曆了什麽?”他推開身前的杯子淡然問道。


    “劉芸的離開和孩子的失去,除了這兩件事她都過得很好。”賀君朗卻是側過頭,他今天約洛丞楚見麵,自然不是和他隨意見麵,而是對當年的事情要求一個答案。


    “然後呢?”洛丞楚隻是冷淡開口,像是與他無關。


    賀君朗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樣的模樣,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然後,她就想盡一切辦法,要怎麽樣才能和你斷絕關係。”賀君朗咬牙切齒道,他負了童暖煦,如今又有什麽借口再擾亂她的生活?


    “抱歉,她離不開我。”不但離不開,也不會被允許離開。


    洛丞楚再傲慢地看了他一眼,繼而便要起身離去。


    這一場,賀君朗可謂是敗得落花流水。


    “洛丞楚,你給我站住。”賀君朗提步跟上,揪住了他的領口便想給他一拳。


    洛丞楚卻是一手擋開他的拳頭。


    “五年前還沒被打夠嗎?”他冷笑道,眼神像是冰冷的匕首,嘲諷著賀君朗的自不量力。


    “抱歉,我就是這樣。”這一拳他今天是打定了!


    可還沒等他還擊,洛丞楚已經反手將他按在地上。


    “但是今天我並不想


    對你出手。”他冷言道,繼而便鬆開了他。


    但賀君朗卻依舊上前,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是這樣,他不服輸,洛丞楚不屑於和他較量。


    隻不過現在和當初不一樣,當初他渾身是傷卻不能碰到他半分。


    而如今,他的拳頭卻是結實地落在他的嘴角!


    雖然被打到了,但洛丞楚依舊是那副表情,賀君朗臉上掛彩的情況比他嚴重,他已經不屑於再動手。


    “這一拳,還的是五年前!”他笑道,同時亦做好了迎接他盛怒的準備。


    可洛丞楚隻是掃了他一眼,繼而轉身離去。


    在這場戰爭裏,他果然還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自己給他的那一拳最後還是被當成了可憐他的笑話。


    賀君朗站在原地感受著臉上傳來的刺痛,那個男人,他真的比不過!


    而洛丞楚前腳離去,惜寶後腳便搭著出租車來到。


    賀君朗是下了命令,允許小家夥在賀氏自由出入的,眾多的員工便也不敢製止,隻能讓惜寶隨心所欲。


    惜寶兜兜轉轉,從大廳轉出來再到辦公室,依舊看不到賀君朗的身影,便隨便拉了一個服務員,“姐姐,你知道我賀爸在哪嗎?”他眨著水眸甜甜地問到。


    那服務員頓時心花怒放,賀總的兒子和她說話不單,還叫她姐姐,這是多麽令人愉悅的消息啊!


    “我知道,跟我走吧!”賀總今天和洛丞楚見麵,全俱樂部上上下下的人都清空了,就為了迎接洛丞楚一個,她怎麽會不知道賀君朗在哪?


    本以為他們是在談什麽大生意,可一上樓便看到賀總臉上的傷,不免有些驚訝。


    惜寶見自己的賀爸如此,更是焦急,連忙跑到他身邊。


    “賀爸,你怎麽受傷了?”怎麽媽咪也傷,賀爸也傷那麽巧?


    賀君朗見能小小家夥的出現很是驚訝,但卻很快迴複了平靜,“賀爸和別人打架,輸了。”他並不想以其他借口將自己的傷一笑而過。


    “惜寶,記得前萬不要讓洛丞楚靠近你媽咪,不然他還會傷害你媽咪的。”至少在洛丞楚還沒澄清他當年和唐晗的婚事前,他都不會讓洛丞楚接觸到童暖煦。


    惜寶本就是個聰明的孩子,賀爸的傷勢那麽嚴重,而且他還突然和自己提起那個曾經傷害自己媽咪的人,他很快就把賀君朗的傷和洛丞楚三個字聯係起來。


    “好的,我先迴家了,賀爸你好好休息。”他要幫賀爸報仇!怎麽樣也得把那個可惡的洛丞楚找出來,讓青青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一口!


    可是剛出門,惜寶便沒有方向,他才剛迴國不久,哪裏知道洛丞楚該怎麽找?


    他轉頭看向身側的服務員,繼而腦袋瓜一轉,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姐姐,你知不知道洛丞楚是誰呀?”他問道,聲音如酥糖般軟糯,一下勾起了服務生的母性。


    “當然,他是洛氏的大總裁。”她彎下身來細心解釋道。


    惜寶微微一點頭洛氏總裁?還是個有名氣的人?


    “他平常都會在哪呀?”他跟聲問到。


    “應該都是在洛氏大廈裏。”服務員再迴答。


    惜寶狡黠一笑,那他可就容易找了。


    匆匆道了一聲謝,惜寶便邁著焦急的小步子離開,小桃媽給自己安排的司機還在樓下,他可容易找到洛丞楚的位置!


    “司機叔叔,麻煩去洛氏大廈旁邊的便利店!”一上車,他便直接將要去的地方告訴司機,但是司機是小桃媽請來的,而小桃媽又那麽關心自己,一定不會讓他去找洛丞楚那個壞蛋報仇的。


    可他那麽聰明,自然會掩飾啦。


    司機一頓,去便利店可以,但為什麽一定要去洛氏隔壁的便利店呢?洛氏那麽大一個企業,又在市中心的繁華地段,怎麽可能有便利店?要有也是消費極高的廣場或者大商城才對啊!


    “洛氏附近,沒有便利店。”司機迴答。


    惜寶一愣,連便利店都沒有,那可是在多麽偏僻的地方啊?


    “那就去附近的商城!”反正去洛氏附近就對了!


    可他還是沒想到,裏洛氏最近的商城也有上千米的距離,一下車他便隻能看見洛氏的大廈,卻找不到通往洛氏的路。


    “司機先生,我進去買點東西,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迴來!”惜寶叮囑道,臨關門那一瞬還不忘把自己的小腦袋再探入門中,“記得要等我喲!”


    司機汗顏,這個小孩怎麽就不相信他一下呢?


    可關上門,惜寶便笑了,自己這樣強調會迴來才是最大的假話呢!


    哼,天無絕人之路,惜寶拿上自己的小書包便打算自己問路。


    可他卻不知道自己拿小小身影在人群中多麽顯眼,很快就吸引了心懷不軌的人的視線。


    “喂,看到那個小孩沒有?”人來人往的鬧市中,一個婦女挽著一個男


    人的手臂,指著那個小小身影說到。


    男人的目光便隨著她手指向的地方望去,惜寶正走進了一家大型商城。


    “那小孩子一個人誒。”女人再說道,很明顯,她是被惜寶這個小家夥俊俏的模樣吸引住了。


    “那就那個小孩吧。”男人的目光裏同同樣斥滿了貪婪,望著惜寶的小小身影意味深長。


    惜寶走進了一家賣衣服的,既然便走向一個售貨員身邊,先禮貌地朝她一笑,繼而開口。


    “姐姐,你知不知道洛氏大廈該怎麽走啊?”他乖巧地問到。


    售貨員不知他要找洛氏什麽事,但還是將大概的地址告訴了他。


    惜寶點點頭,便頭也不迴地開始往商城的另一出口走去。


    而那兩個跟蹤他的人便隨著他的腳步,他快,則快,他慢,則慢。


    看他就要走出商城,女人連忙開聲。


    “豆豆,別走那麽快,等等媽媽!”她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剛好讓惜寶和四周的人都聽到。


    可惜寶卻沒有迴頭,他又不叫豆豆。


    “豆豆,你個孩子,不是不答應你買玩具嗎?怎麽能這樣氣你媽媽?”見惜寶沒有迴頭,男人便也開口。


    這時,有路人上前打住了惜寶的腳步。


    “孩子,你的父母在叫你呢,怎麽能這樣不聽話?”攔住他的人是一個老者,剛從菜市場買完菜,出來便看見這一幕,無端想起了家裏的孫子也是如此任性,便來幫那青年夫婦一把。


    惜寶頓步,“爺爺他們認錯了,我不是他們的孩子。”自己真的不叫豆豆那麽土的名字啊!


    “豆豆你在說什麽呢!爸爸媽媽那麽愛你真的是縱容你了,現在居然連爸媽都不認了!”男人指著惜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頓時四周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惜寶忽而就成了一個因父母愛護導致過度自我最後雙親不然的逆子形象。


    喂喂喂,這不對啊!


    女人開始趴在男人的胸口啜泣,正在扮演一位母親,對自己不成器的孩子做出深深的檢討。


    如若惜寶這個時候應聲哭泣,那就可算是走上正軌,他們還可以再扮演一堆勸慰孩子的夫婦,借助眾人之力將孩子帶走。


    惜寶站在一旁冷眼而觀,這對夫婦是不是傻?一定要這樣綁架大費周章地演一場大龍鳳來帶走自己嗎?一捂嘴一個麻袋套住就走難得不行嗎?


    “既然你說你是我的媽咪,拿出證據來呀。”惜寶伸出一隻小手,攤大手掌心對兩人說到。


    “現在這個社會那麽多騙子,隨意扯一個女孩你就說是和你吵架中的妻女,現在看我可愛居然還想拐賣我,你們怎麽那麽過分?”他一字一句義正言辭,振振有詞的模樣讓四周圍觀的人皆驚愕萬分。


    一個小孩子居然有那麽強的自保能力,他的父母對他的教育該有多好?


    “對啊,說這孩子是你們的,拿出證據啊!”人群中,一個婦女叉腰指責道。


    “這樣隨便叫一個名字叫帶走一個孩子,太隨意了!”另一人符合道。


    頃刻,站在惜寶那邊的人遠遠壓下了對兩夫妻的支持。


    那兩人見狀不妙,頓時失了演技。


    此刻,一個身穿藍衣的男人從人群中緩步走來,抬手指著那雙夫妻,“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敢這樣搶小孩子,太過分了!我要帶你們去警察局!”話畢,他便拉著那女人的手,那一雙夫婦即刻驚慌失措,想逃卻被人群圍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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