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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裏,洛丞楚正處理著幾份遲來的文件,卻被直闖而入的夜星嵐打斷。


    “洛老大,你真的跟童暖煦登記了?”剛從司空白口中得到這個消息,今早又看到那則娛樂新文,夜星嵐便馬不停蹄地衝到洛氏,要不是溫秘書的阻止,他差點就破門而入。


    門外,洛丞楚的助手溫秘書一臉驚恐,雖然今早洛丞楚來到公司的時候看起來心情是不錯的,可他並不喜歡有人在他工作的時候闖入他的辦公室。


    “關門。”洛丞楚放下手中的文件,朝溫秘書輕聲說道償。


    溫秘書小雞啄米似地點頭,繼而連忙帶上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生怕洛丞楚生氣起來殃及自己。可轉念一想,洛丞楚給公司裏的人的印象素來是溫文爾雅的,應該不會動怒,便輕輕鬆了一口氣。


    “快說啊!”夜星嵐已經急得快要拍桌子了攖。


    “登記了。”洛丞楚卻是不溫不火地迴應,手裏的鋼筆輕輕轉了轉,夜星嵐氣急敗壞的樣子,有些好笑。


    夜星嵐心裏一直懸著的巨石,轟然坍塌,將他砸了個粉碎,“你隻是想玩玩她?”他轉念一問。


    他有些慌神,沒注意到洛丞楚漸漸陰沉的臉色,他在心底祈禱千百遍,洛丞楚隻是暫時對童暖煦執著的!


    “嗯,我是想玩玩她。”洛丞楚起身,將窗前桌上的咖啡拿起來輕抿了一口,“搭上一輩子的那種。”


    夜星嵐剛燃起的希望之火頓時被他澆滅。


    他怎麽會聽不出,洛丞楚的意思是:他是認真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夜星嵐忽而陷入濃鬱的悲傷之中,像是被人拋棄的姑娘,就差嚶嚶啼哭出聲來。


    “…你說什麽?”洛丞楚轉過身,看著那個涉世未深的少年。


    “洛老大,你能把童暖煦讓給我嗎?”夜星嵐扁著嘴巴,像是個討糖的小孩。


    洛丞楚放下手中瓷白的杯子,轉身走了兩步,一手輕輕搭上夜星嵐的肩膀,“你還小,該等的人還沒遇到。”繼而他轉眸看向夜星嵐,嘴角帶著若隱若現的笑,“可你覬覦她,就不怕我讓你萬劫不複?”


    夜星嵐渾身一哆嗦,洛丞楚的眼裏有他從未見過的陰鷙,一瞬間像是來自煉獄的修羅,再近一步就要將他葬入深淵…


    “我錯了!”夜星嵐連忙收起自己的小小野心,頭也不迴地離開。


    夜星嵐剛離開,桌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洛丞楚修長的指一滑,司空白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一個叫賀君朗的人請您去參加一個晚宴,三天後在浮華酒店,聽說,也請了狐狸。”司空白的作風向來都是長話短說,“還有,黃株找到了。”


    “好,我知道了。”洛丞楚掛斷電話,鋼筆被輕輕放在桌上。


    賀君朗這三個字,他將近有十年沒聽到了。


    不難猜出,幾周前自己家的小貓是和這個男人見過一麵,還希望她給賀君朗留下個深刻的影響為好。


    看了看時間,他便將外套帶上走了出去。


    黃株的賬,他還要算。他獨寵的小貓自應在他的身後好好活著,可若有人動了,他自然要去索取代價。


    門外,見他走出辦公室,溫秘書微微點頭,卻看到了他稍稍陰沉的臉,方才夜星嵐驚慌失措地離開,如今洛總麵帶不悅,果然在他辦公的時候不能去打擾他!


    望著他從自己身側緩緩經過,直至入了電梯消失於視野,溫秘書才鬆了一口氣,總裁還是沒發火。


    洛丞楚驅車直到司空白的家。


    雖說是家,司空白卻不常住,而且很多人都是在這裏解決的,例如透露洛氏機密的背叛者,或是挑釁洛丞楚的各種不怕死的。


    司空白的手下早已在大門口等待著洛丞楚的到來,見那黑色的蘭博基尼行駛過來便彎下腰。


    洛丞楚將車停在門口,將鑰匙放到其中一人的手裏,繼而便走向地下室。


    偌大空曠的地下室裏,裝潢家具和主層無異,唯獨特殊的便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黃株。


    他手腳被捆,臉上出現不同程度的傷痕,肥胖的身軀上遍布著青紫,應該是司空白請他來的時候,他的反抗過激導致的。


    黃株無力地跪在地上,白色的布條綁著他的嘴,雙腿和雙腳上都有著深深的紅痕。


    洛丞楚緩步走來,站在他身前驀然開口,“黃總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他的聲音,令黃株整個人都陷入巨大的恐懼之中,他緩緩抬頭,卻對上了他那雙深不見底可怕可怖的眼!


    他強力抑製自己渾身的顫抖,緩緩低下頭,發出嗚嗚的聲音。


    洛丞楚繞後將他後腦勺上白色的布條扯開,鬆開了綁著他嘴巴的白布。


    “黃總如此多金又有成就,什麽女人得不到要靠下-藥這麽卑鄙的手段呢?”他再次發話,每個字卻都如鋒利的刀刃,片片淩遲著黃株。


    “我,我不知道,那是,那是洛二少的人。”黃株顫抖著,心裏思量著該如何求饒。


    “可是上一次在童家,黃總應該看得很清楚猜對。”


    洛丞楚“好意”提醒,卻讓黃株落得更慌。


    他記得,自己在那一天還砸壞了洛丞楚的車。


    “我真的錯了,我隻是一時色迷心竅!我要是知道了那是,那是洛二少的人,絕對,絕對不會…”


    “可是前提是,那是我的人。”洛丞楚似乎聽不下去他的話,生生打斷,“如果是普通的人,那黃總你不就毀了她的一生嗎?”


    黃株知道,這一次他是徹底得罪洛丞楚了,可是他卻不敢將洛思翰和唐晗也插足這件事的真相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了,他就真的找不到靠山了!


    “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任何人覬覦,懂嗎?”洛丞楚居高臨下地看著黃株,眼裏沒有一絲平日裏的溫文儒雅,像是蟄伏在暗處的野獸,在夜色中肆意盡露自己的爪牙。


    黃株連連點頭,前額因為過度的磕撞地麵而漸漸殷紅,出血。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洛二少,你好歹看我為洛氏投資了不少,放我一條生路吧!”


    “黃總投資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歸還。”他的話,像是提前給黃株求饒的念頭畫上終止符。


    “但黃總也別擔心,你的命還是太廉價,我不想要,但是你給暖煦下-藥,總該留下代價。”洛丞楚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司空白跟在洛丞楚身後,臨關門時,門口的兩個穿著黑衣的人微微點頭,關門送洛丞楚和司空白離開後,那兩人便手持一柄鐵棍,緩步走向黃株。


    “不,不,他給了多少錢?我十倍給你們!你們別過來!”黃株顫抖著後退,可那兩個黑衣人根本不受他利益的誘惑,揮起鐵棍朝他的雙腿砸去。


    “啊!”黃株頸處的青筋暴起,承受著那一下又一下的痛苦,直至麻木!


    三樓,司空白將三天後賀君朗在浮華酒店設宴的邀請函交到洛丞楚手裏。


    “我吩咐人打斷他的腿,會不會太輕?”看他即將離開,司空白開口。


    洛丞楚冷哼一聲,“黃株是他的人,斷他兩條腿也算是給他一個麵子一個警示。畢竟爸還是希望,我們兄弟兩個好好相處。”


    畢竟有些事情,將臉劃破了才開始計較,已經太遲了。


    “聽說當天,唐晗也在場。”洛丞楚不喜洛思翰,司空白也不再提那個名字。


    聽到唐晗,洛丞楚眉頭微微蹙起,“她沒受傷?”


    “當天她被黃株的兩個手下轟出酒店,接著就搭車去報警了,後來警察來的時候,現場隻剩黃株的人。”司空白頓了頓,“還有一群狗仔。”


    若非小桃提前通知了他,或許童暖煦如今已經身敗名裂。


    “沒受傷就好。”洛丞楚淡聲一句,提步離開。


    司空白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長歎了一口氣,“又要換一張新的地毯了。”


    夜深-


    新聞出來後,童暖煦隻覺荒誕得可笑。


    什麽叫隱婚嬌妻,正值甜蜜!放屁呢?


    她也曾幾次打電話給洛丞楚,可他卻並沒有接聽,反複無果後,她本想找小桃商量如何澄清,可一想到小桃有嚴重的唯恐天下不亂因子在身,她便猶豫了一下。


    還是等那個男人給電話來再商量吧。


    抱著懷裏的湯圓,童暖煦不知為何,今晚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無奈之下,她隻好把小時候劉芸常播給她看的加菲貓放在新買的電視上。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她還沒想好每一件事該怎樣處理,但為首之要的,就一定是找到黃株。


    她已經命小桃去把他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可小桃動用了一切關係,卻不能找出和他有關的半點消息。


    這件事始終在她心裏落下一個疙瘩,不把黃株找出來,她不心安。


    聽說後來唐晗平安跑了,而且還去幫她報警了,可如若沒有小桃來救她,恐怕她帶多少警察來都無濟於事。


    童暖煦抱著懷裏的湯圓,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它的腦袋,難以入睡這一點,讓她有些焦慮。


    忽然,她的手機響起,嚇得湯圓從睡夢中驚嚇,抬頭警惕地看著那個發亮的手機。


    童暖煦安慰地摸了摸它的小腦的,然後拿起了電話。


    屏幕上赫然顯示小桃二字。


    這個時間點,小桃怎麽會打電話來?


    “喂,小桃?”她輕聲迴應。


    “狐狸姐…黃株被人斷了兩條腿!”小桃有些驚恐,她也是一小時前才收到消息,黃株在盤山公路上出了車禍,被人撞斷了兩條腿的事情。


    “你說什麽?”童暖煦稍稍正坐,正準備一報還一報,怎麽現在就聽到他被送醫院的消息?


    “黃株在盤山公路上開車,忽然車速時快時慢,然後被後麵的一輛車追尾了,黃株一身酒氣地下車罵了追尾司機,後來越吵越大,他拿出了一個酒瓶砸爛了司機的車窗,車的司機便開車將他撞倒在地,碾過了他兩條腿,後來那車的司機以為他死了就逃逸了。”小桃將自己聽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說出來。


    “那我還真的要找出那個逃逸的司機好好和他說聲謝謝。”童暖煦沉著臉笑了,斷了兩條腿,也是他的報應!


    “我看是找不到了,黃株出車禍的地方正好是盤山公路的危險地帶,攝像頭不知道在多少年前就被各種車禍殃及毀壞了。”小桃無可奈何地迴答,其實她是有些失望的,畢竟不是自己親手為童暖煦討迴公道的。


    “那狐狸姐,你現在還要不要把他給找出來?”斷了兩條腿又如何,她照樣能將他弄得生不如死。


    童暖煦沉思了片刻,“當然。”他對自己出手了,難保日後他會不會牽連童家。


    忽而,娛樂新聞的內容躍於她的腦海。


    “小桃,昨天明明是你幫的我,為什麽洛丞楚會來?”沉靜了半刻,她這才想起明明是小桃開車帶她走的,為什麽迴到家會看到洛丞楚?


    童暖煦當時的意識的確很模糊,隻記得前麵小桃趕來和後來洛丞楚照顧她,中間實在想不起到底過程是什麽,隻記得當時她隻是一味抵抗藥效。


    “那時候真的好驚險!我剛把你送到家,洛丞楚就來了!可是他好像因為擔心你所以沒多在意我。對了狐狸姐,你有空就去試探試探他,看看他有沒有認出我來。要是他認出我了,我想他可能就察覺到你的身份了!”小桃也很是佩服自己的說謊能力,氣不喘臉不紅地說得跟真的似的,還條條有理。


    在司空白的美***-惑之下,小桃是答應了洛丞楚不將他看穿狐狸身份這件事告訴童暖煦的。自己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下次如果他再去帝和,你在化妝上花些功夫,我會找個機會問問他有沒有認出你來。”童暖煦溫聲安慰,小桃那個丫頭,為了自己也是夠辛苦的。


    “對了,我之前說過的一千萬,你準備好了沒有?”小桃最近都在忙,之前交代給她的事情一直沒有迴聲。


    電話那端沉寂了好久,小桃才尷尬地笑了一下,“抱歉,一直忘了。”


    “房子一直在洛丞楚名下不太好,小桃你得快點準備。”童暖煦微微歎氣,那個狡猾的男人還拿著房子的鑰匙,她可不樂意。


    “好。”小桃心慌地連聲答應,她並不是忘了,而是洛丞楚讓她不要準備,“時間不早了,狐狸姐你先睡吧。”之前被她那麽一提醒,小桃倒是有些思念司空白那個男人了。


    匆匆掛斷電話,她好去打擾打擾自己男朋友!


    掛斷電話,童暖煦有些不安,早上起來的時候的確將這些重要的問題忘了,中午又收到小桃的來電,說那個賀君朗請了自己參宴,晚上又鬧出娛樂新聞這幺蛾子,搞的她又是一陣冗長的煩惱。


    最近還是少見那個男人為好!


    正當她思慮半天,一雙手卻輕輕掩蓋上她的眼,像是孩子幼稚而無聊的遊戲。


    “猜猜我是誰?”低沉的聲音飄落,可童暖煦卻早就猜到來著何人。


    “洛先生,你現在才六歲嗎?”童暖煦抬手拿下他的手,有些無奈,剛想著不要見他,他又出現了。


    洛丞楚卻繼續用那刻意壓低的聲音迴答,“不,我二十六了。”話末,還不忘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那我應該叫你洛大叔才對咯?”童暖煦應聲迴答,帶上一絲淺淺的嘲諷。


    洛丞楚走到童暖煦身前,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不顧她的掙紮徑直走上二樓,“嗯,你不提醒,我都忘記我大你六歲了,小妹妹?”


    “咦——”童暖煦隻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部起來,“您還真別這樣叫,我受不了!還有,放我下來!”


    湯圓還在沙發上呢!她總不能丟下它吧?


    “時候不早了,該睡覺了,小朋友半夜不睡,會發育不良的!”洛丞楚提醒似地看了看她的胸口,帶上葷意。


    童暖煦立刻雙手環胸,美目怒不可遏地瞪著,“洛丞楚你又耍流-氓!”


    “叫老公,洛太太。”洛丞楚眼眸帶笑,邪氣無比。


    “我不要!”童暖煦掙紮著想要落地,卻被洛丞楚抱進房間,放到白色被褥上,繼而他便欺身而上,薄唇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嘴。


    良久,他才鬆開,“不由得你不要。”


    “洛丞楚,新聞你看了嗎?有人拍到了!”童暖煦往後退了一點,牽開了另一個話題。


    “拍到就拍到了,我們領證又不是假話,難不成要違背事實真理去澄清?”而洛丞楚卻隨之欺身上前,將她壓倒在床沿。這件事他本就想公布很久了,如今有人幫他公布,何樂不為?


    童暖煦頓時一氣,當初明明答應了隱婚的……


    微涼的指尖輕觸於她的臉頰,像是即溶的果糖沉浸於溫水,他的聲音暈開了一份柔,“小貓,我要你。”


    “不要,我疼!”童暖煦伸手撐著他的胸膛,帶上些些示弱。


    洛丞楚抬手,指腹輕輕觸上她紅潤的嘴唇,眼裏滿是夜幕降臨時候倒映的星光,“痛幾次就習慣了,老公會溫柔的。”


    她抬手抵抗,“洛丞楚!”再提高兩個調叫了他的名字。


    “叫老公。”他卻不溫不火地迴話,將她錮於身前不慌不忙地開始寬衣。


    童暖煦別過頭不看他的肌肉紋理,隻覺自己的臉像被點燃的紙,一點一點燒了起來。


    “小貓,你太甜了,我吃一次就上癮了。”他附身於她的耳畔,輕聲呢喃著句句情話。


    她又羞又躁地迴過頭,卻不小心地從他的唇上擦過,匆匆掠下一吻。


    頓時,她便失了辦法。


    一夜反複,她最後還是因為受不住他的折磨,連續叫了幾聲老公。


    後來他便變本加厲了起來,親親老公也喚了不知多少次,卻還是沒有放過她。


    最後結束時,已經將近黎明。


    女人的發被他別好在身後,他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側臉,小貓期間哼哼了幾句“庸君”,他聽到了,也很喜歡。


    確認她在懷裏睡得極沉,他才撫著她的小臉隨之合目。


    -


    第二天清晨,童暖煦睜眼看著窗外的光,身前的男人饜-足後睡得正熟。可是,腰上那雙手卻在替洛丞楚告訴童暖煦,我沒睡醒,你也不準走!


    童暖煦不敢動,她已經感受到身體的酸痛,還怕吵醒身前這個男人。無奈之下,她隻好微微抬頭看著洛丞楚。


    他劍眉微蹙,該是有夢,如扇的睫毛蓋在皮膚上,他最好看的,最神秘的也該是這雙眼了。


    童暖煦看著出神,記得第一次見麵,他的眼神表現得無害且有些軟弱,可當他接近自己的時候,這雙眼又睿智且溫柔。


    他是在偽裝,還是在掩藏?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哼聲,洛丞楚緩緩睜開眼,他抬手輕輕點了點童暖煦的鼻子,“醒了?”柔聲詢問。


    童暖煦抬頭,還是和舊時一樣扯起被子裹著自己,不透出一點間隙。


    “嘶…”可是當她起身,周身的酸痛還是如期而至。


    “還痛嗎?”洛丞楚起身,用手輕輕撥開她的發,大掌附上她的寸寸皮膚,像是在檢查傷口般看著她。


    童暖煦本來有些抗拒,可見他沒有行“兇”動機,便讓他檢查。


    看他的眼神認真且關切,童暖煦有些茫然,“我受傷了嗎?”


    “不是,在看戰利品。”洛丞楚口中的戰利品,指的就是他在童暖煦身上留下的深深淺淺的印記。


    童暖煦微慍,反抗似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背,留下淺淺的牙印。


    “怎麽,想謀殺親夫?”洛丞楚卻沒有立刻抽迴自己的手,而是將手撫上她的臉,給她順好掉落的長發。


    然後順勢吧口水抹迴去。


    “你!”童暖煦有些氣急敗壞,一手摸上自己的臉,想去洗漱。


    洛丞楚一笑,身手拉住被子的一角,童暖煦便應勢而倒,他側身在她的臉上輕輕留下一個吻,繼而挑-逗地伸出舌頭舔了舔。


    “唔!神經病!”童暖煦即刻從床上跳起,顧不上掉落一地的被子和衣服,直接衝到洗手間裏。


    洛丞楚看著那個慌亂的身影,有些好笑。


    小貓沒帶換洗的衣服去沐浴,是想洗後一絲不-掛地出來和他玩別樣y嗎?


    浴室裏的洗浴聲開了很久終於停下,可童暖煦卻遲遲沒有出來。


    “洛夫人?”洛丞楚隨手拿起一條浴巾圍上,他在這裏的確沒有衣服可穿。


    “幹…幹嘛?”浴室裏很快就迴響起她的聲音。


    “你那麽久還沒出來,是在等為夫進去和你泡鴛-鴦浴嗎?”他倚在門側打趣道,語速不緊不慢。


    童暖煦將濕漉漉的發用毛巾包好,若現在她有衣服穿,並且渾身不痛,她肯定出去把洛丞楚打一頓!


    “幫我把衣服拿來!在衣櫃裏!”她裹上浴巾,想出去卻又怕尷尬。


    洛丞楚動身,輕輕拉開她的衣櫃,隨手抓了兩件,“夫人,你的內-衣在哪?”


    “在下麵的抽屜裏。”童暖煦自然而然地迴應,可當她說出口之後她才發現尷尬。


    “不用我自己來!”她一手拉開門,卻看到洛丞楚已經撿好衣服放在她麵前。


    “夫人你看,我們穿的是情侶裝。”他垂眸看向她的胸口。


    的確,洛丞楚裹著浴巾,童暖煦也圍著浴巾,可能在他眼裏是一種新穎的搭配,可落在童暖煦眼底卻像是嘲諷。


    “謝謝啊洛叔叔!”她躲過自己的衣服,連忙退迴浴室,重重關上門。


    “夫人原來有c啊,真的看不出來呢。”洛丞楚依舊沒退開浴室,雙手漫不經心地交叉環上,看的確是看不出來,但揉起來手感還不錯。


    “我發-育不好還真對不起啊,沒長成你喜歡的大小。”換好衣服,童暖煦帶著濕潤的浴巾走了出來。


    “沒關係,這以後靠老公我就好。”大小不是問題,隻要他在就能解決!


    “誰要靠你!”她轉身出門,不到片刻就將洛丞楚昨天的衣服拿了進來。“洗過了,換上!”


    “謝謝夫人。”洛丞楚接過衣服,順勢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後開始換衣。


    童暖煦控製住自己僵硬的步伐走出門,關上門的那刻整個人都癱軟下來,靠著牆緩緩坐下,她捂著自己紅得發燙的臉,那個男人越來越難纏了啊!


    “叮咚——叮咚——”門鈴急促地響起,童暖煦從地上站起,匆匆走到樓下開門。


    她家何時這麽熱鬧了?


    來的人是唐晗。


    “你沒事吧?”說出口的話像是在詢問童暖煦是否安好,可唐晗的眼卻出賣了她的心思。她急切地環視著偌大的宅子,她並不是來找童暖煦的,而是來找洛丞楚的。


    “我沒事,對了,黃株那天沒傷害你吧?”童暖煦隻當她是上門看望自己的,當她的確也讓她嚇了一跳。


    “沒有,我能進去坐坐嗎?”唐晗看向童暖煦的眼,字末的顫抖帶著一點乞求。


    童暖煦自然是點頭,將她邀了進屋。


    唐晗坐在沙發上,十分不習慣坐在別人的家裏。看著那隻躲在角落對自己眈眈而視的貓,她更是心生厭惡。


    “那個…那天之後你沒受傷吧?”唐晗關切地詢問,可她自然是知道童暖煦被救出,而且還是司空白救的她。


    “沒有,剛好有個朋友在酒店,就把我救出來了。”童暖煦倒下一杯水,禮貌地放到唐晗麵前,盡管她知道唐晗不會喝。


    而這時,洛丞楚卻從樓上緩緩走下來,看到來的人是唐晗,他劍眉微微一蹙,卻很快散開。


    “晗晗怎麽來了?”他開口,像這房子男主人一樣詢問。


    唐晗立刻站起身來,看著洛丞楚緩步下樓,心情也和他的步伐一同一點一點下降。


    “丞楚哥為什麽不迴家?洛叔叔都很想見你呢。”表麵上她在問為什麽洛丞楚多日不歸,而實際上她的話卻是在問,為什麽他會在童暖煦家。


    “對了,晗晗你可能不知道暖煦是我老婆,快叫嫂子。”他走到童暖煦身側,大掌一伸將她摟入自己的懷裏。


    唐晗的眼裏頓時落下一片灰翳,垂在身側的拳頭一點一點緊握,指甲深深嵌入肉中,讓她痛卻也清醒著。


    “…嫂子。”她強忍哭腔艱難開口。


    洛丞楚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嗎?他就一定要這樣讓自己難堪嗎?


    像是在兩個人麵前,將她的傷口毫無保留地撕碎,並且暴露在那個女人麵前,讓自己像一隻尷尬的影子,隻能躲在黑暗靜默。


    “既然這是嫂子,為什麽不帶她迴洛家吃頓飯呢?”唐晗再開口,緊握的雙拳有些顫抖。


    “這當然會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洛丞楚低頭看著童暖煦,對唐晗的泫然欲泣選擇視而不見,搭在她肩上的手緩緩落下,握起了她的手,看著她光-禿禿的無名指,臉上有一絲不悅,“怎麽不把戒指帶上?”


    “我…”童暖煦很明顯就看出了唐晗眼底的灰暗,像是灘死水,她想去安慰她,可自己的身份又無比尷尬。


    “好,那丞楚哥你要早點帶她迴去吃飯,我就先走了。”唐晗拿起自己的包,卻不慎晃手將桌麵的玻璃杯撞倒,溫熱的白開水落在她的白裙上,很快就濕了一大片。


    童暖煦很快就上前扶正了杯子,並扯上幾張紙巾幫她擦拭,“你沒事吧?”


    “沒,沒事!”唐晗抗拒地拍開她的手,繼而狼狽地離開這裏。


    見自己女人的好意被拒絕,洛丞楚有一絲心痛,上前握起她的手,手背果然微微紅了一塊。


    “晗晗還小,就愛無理取鬧,等她明白在我這討不到好果子吃,她自然會放棄的。”他抬起她的手,帶著愛意輕輕吹著,“痛嗎?”


    “不痛。”童暖煦連忙抽迴自己的手,用那幾張無處可用的紙巾拭幹了桌麵的水,“時間不早了,大總裁還不去上班?”


    洛丞楚卻是跟著女人的步子,“我是該走了,可是你就不該給我一個告別吻嗎?”


    童暖煦微微側身白了他一眼,繼而將水杯放到廚房的桌上,用清水衝洗著。芸姨請的家政阿姨中午才正式來上班,看來這些碗是要她自己洗了。


    “真的不給嗎?”洛丞楚再問,像是用甜美的糖果在誘惑一個孩子。


    童暖煦放下手中的碗,一衝自己手上的泡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轉身扯住了洛丞楚的領帶,若不是洛丞楚下盤夠穩,有可能要因為她忽然的襲擊壓倒在她身上。


    她扯著領帶,將他和自己的距離拉近,然後主動地將紅唇印上他的嘴角。


    “好了走吧。”她僅僅停留片刻,還沒等洛丞楚反應過來,她就迴過身來。


    對於女人的主動,洛丞楚有些受寵若驚,繼而失聲一笑抬手輕輕揉了揉女人的頭,“我走了,洛夫人。”


    他寵愛的小貓,真可愛。


    -


    剛迴到公司,洛瑾天已經坐在總裁辦公室裏,等待著洛瑾天的到來。


    “爸。”洛丞楚看到自己父親的背影,似乎沒有多大的吃驚,而是微微頷首,和往常一樣溫順。


    “今天怎麽把晗晗惹哭了?還有,你什麽時候才能抽空迴家陪我吃個飯?”洛瑾天轉了過身,雙目雖然依舊如鷹銳利,卻蒙上了一絲絲老態。


    今天他的確是為了唐晗而來的,雖然洛丞楚娶了童暖煦他不反對,但唐晗卻也是他心頭的疙瘩。


    洛丞楚隨手拿起桌麵幾分裝訂好的文件,迴答有些漫不經心,“隻是讓她見見暖煦而已。”


    “你明知道晗晗喜歡你,卻還是這樣對她不聞不問,有些過分了。”洛瑾天的聲音鏗鏘有力,像是準備為那個哭得一塌糊塗的孩子討說法。


    “她是我妹妹,我可以像兄長一樣疼她,卻不能像男人一樣愛她。”洛丞楚將手中的文件翻頁,繼續閱覽上麵的條款。


    “晗晗這個孩子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她的雙親因我而死,你就不能在適當的時候,給她那麽點關愛嗎?”洛瑾天向來的冷靜出現了裂痕,對洛丞楚的話也高了幾個音調。


    “像對媽那樣?”洛丞楚拿著手裏的合同,依舊是那副淡漠如水的模樣,與往不同的是多了兩分涼薄。


    方才的話溫度不高,他也沒用動怒,平靜得好像早起時隨意地問候一句“吃早飯沒?”。


    可在洛瑾天眼底,他的輪廓隨之沉了幾分。


    洛瑾天被他的話頓時噎住,心裏頓時翻湧起濃厚的歉意和愧疚。


    “晗晗犯錯了,我會盡全力保護她,也能盡全力容忍。但我卻會負起責任,不讓她在該渡過的年華裏有遺憾。”他續下的話聲音淡淡。


    洛瑾天忽而想起,就是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讓傅婧荷帶著洛丞楚曆經了七年的顛沛流離。


    “丞楚,你還是沒有原諒我。”良久,洛瑾天緩聲開口,話裏兀地染上幾分淒涼。


    洛丞楚合上手中的文件,臉上掛著慣有的淺笑,答非所問道,“時間還早,爸你迴家好好休息,今晚我會迴家的。”


    洛瑾天看著那個工作中的孩子,如噎在喉,躊躇一陣,卻終究是將卡在喉中的刺咽下去。


    “早點迴來。”說完這一句,他便起身離開辦公室。


    “好。”他淺淺地笑著,拿著手機撥通了司空白的電話。


    “送洛老爺迴去。”話畢,他看著遠去的背影,漸漸失了笑意。


    夜裏-


    洛丞楚如約迴到洛宅,偌大的客廳裏,唐晗因為知道他迴來而準備好一桌子的佳肴。


    “丞楚哥,快來!菜剛剛上齊!”唐晗好像今天早上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如歡快的小孩般衝了出來,拉著洛丞楚的手往客廳裏跑。


    女人的堅強就是這樣,能忍痛忽略那些對自己不利的銳刺,再以鮮血為代價摘下玫瑰。


    廳內,洛思翰和洛瑾天皆坐在餐桌前。


    “快吃吧,菜涼了就不好,晗晗花了好大心思呢。”洛瑾天柔聲喚道,慈父這個角色,他在洛丞楚的記憶力還是扮演得很好。


    洛丞楚也沒有迴避,而是坐上他的位置享用著晚餐,“晗晗手藝有進步。”他淡聲稱讚道。


    可就這樣短短的一句話,唐晗也是開心得眉飛色舞。


    “謝謝丞楚哥。”她淺淺一笑,繼而便動筷夾起一塊自己拿手的肉菜到洛丞楚碗裏。


    “嚐嚐吧,我最拿手的菜呢!”她淺笑,落在洛瑾天和洛思翰的眼裏是這般可愛動人。


    洛思翰臉色微沉,明明吃的是唐晗親手做的菜,他卻感覺味同嚼蠟。


    “聽洛叔叔說,我的爺爺就要迴來了。”唐晗因為洛丞楚的迴來,心情更為好上一層。


    “晗晗終於要迴到自己的家了。”洛丞楚笑笑,卻沒有動筷將唐晗給他的菜吃下。


    可聽他這麽一說,唐晗的臉色明顯一沉,爺爺唐灝來接她,意味著她就要離開洛家,離開洛家,就說明她本就為數不多的和洛丞楚見麵的次數更是要縮短。


    “洛家一直都是晗晗的家,晗晗想什麽時候迴來都好。”見洛丞楚又要惹唐晗不高興,洛瑾天幾聲開口。


    果不其然,有了洛瑾天的安慰,唐晗的臉色漸漸好了不少。


    “丞楚,今天我去公司的時候,聽溫秘書說有個叫黃株的撤資了,是怎麽迴事?”見兩個兒子沒有話題,洛瑾天便開口。


    黃株在洛瑾天的記憶力,還是占有了那麽一點點地方,他好像是洛思翰手下的人。


    唐晗的臉色有些僵硬,她不敢抬頭看向洛丞楚,隻好低頭靜靜地吃飯。


    “黃總前幾天酒後駕車出了車禍,好像是斷了兩條腿,估計是為了養老,不得不撤資吧。”洛丞楚輕抿下一口湯水,雙目有意無意地劃過洛思翰的臉。


    果不其然,他的臉色暗了更多。


    “他畢竟是我們合作的對象,這樣忽然撤資的確有些可惜,而且他傷得那麽重,的確有些可疑。”洛思翰不緊不慢地說道。


    “酒後駕車,本就違反了規條,他不遵守規章製度,自作自受也是理所當然。而且他投資的金額也不過幾千萬,他撤資,自然有新的投資商,對洛氏影響不大。”洛丞楚的話別有深意,洛思翰自然是聽得明白。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洛丞楚在借機警告自己。


    “既然是這樣,那就當做是他自己親手種下的因果報應。”洛瑾天接話,“好了快吃飯吧。丞楚你好久沒陪我下棋了,晚上來書房一趟。”


    洛丞楚頷眸“好。”


    -


    剛將湯圓的貓糧倒好,童暖煦便接到了洛丞楚的電話。


    “洛先生,又有什麽事?”她稍稍清了清嗓子,裝作漫不經心。


    “童小貓,今天不能去你那了。”洛丞楚溫著嗓音,想要盡可能地讓她安心。


    難免,童暖煦有些許失落,可是她卻硬要裝出很開心的語氣,“真的?那就太好了。”


    “真的好才行。”洛丞楚話鋒一轉,“小貓,今晚的就當欠下了,下次我加倍收迴。”


    童暖煦臉頰一紅,她自然知道洛丞楚口中的欠下是什麽意思。


    “你…”她氣急敗壞地喊道,可洛丞楚卻打斷了她的反駁,“好了,好好休息,我們明天見。晚安。”


    童暖煦拿著電話,就放在耳邊聽著這個男人的話,等待著他掛斷,可良久也沒如願等來那嘟的一聲。


    “怎麽?不掛斷也不迴我一句晚安,是在暗示我你已經想我了嗎?”洛丞楚望著窗外的夜景,溫涼的月光淌於萬物,映著他的淺笑。


    “才,才不是!”童暖煦被他的聲音稍稍嚇了一跳。


    “那快掛斷吧。”他輕聲提醒,的確舍不得掛斷她的電話。


    “晚,晚安!”說完之後,童暖煦立刻掛斷了電話,生怕遲一秒那個男人便會再戲謔自己幾句。


    洛丞楚看著那恢複如初的手機屏幕,嘴角緩緩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明天見,帶著麵具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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