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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牧剛一出現,台下立即一片嘩然,所有人都紛紛將目光向他望去。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是誰?”


    台下許多人都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相比趙戩,石牧這些年來行事頗為低調,以至於不少青蘭弟子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這人我記得,好像叫什麽……石牧?”一名妖族青年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莫非是當年闖過幻魔道,提前成為千年弟子的石牧?”有人問道。


    “就是他,似乎有點能耐。”


    “那又如何,趙戩後來不也一樣提前成為了千年弟子。這石牧這個時候來,莫非他有自信能在屠魔一事上超越趙戩不成?”


    “這怎麽可能?”


    “嗬嗬,總之有好戲看了!”


    台下眾人噓聲一片,大多數人望向石牧,都是一副嗤笑神情。


    石牧卻是渾不在意,大步走到了石台中央。


    那名萬年弟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坐在後麵紫檀椅上的關山海,“啪”的一拍扶手,豁然站起身來。


    “執法弟子何在?還不快將這不服安排,臨陣怯戰的忤逆弟子趕下去。”關山海麵色嚴峻,口中怒喝道。


    眾人皆是一愣,顯然都沒反應過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關長老,弟子何曾臨陣怯戰了?當時可是你安排我單獨作戰的,台下不少參加屠魔任務的師兄弟,都可以作證。”石牧灑然一笑道。


    “哼,單獨作戰?你問問台下這些參戰弟子,可曾有人在前線戰場上見過你的身影?我看你是早早就逃離了戰場,壓根兒沒有參戰!”關山海冷哼一聲說道。


    “哦,原來關長老是這麽判斷弟子有沒有參戰的,這麽說來,我的確沒有在你所謂的前線作戰。不過現在距離午時還有些時間,弟子的屠魔令應該還能提交吧?”石牧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問道。


    “不必查了,你難道還妄圖超越趙戩師侄不成?我們可沒有必要為了你這種人浪費時間。”關山海一擺手說道。


    此言一出,倒是讓不少在場弟子有些嘩然,顯然都看出了關山海言語中有些偏頗。


    一直冷眼旁觀的嶽護法見此情形,突然站起身來,開口說道:“關長老,既然石牧也參與了屠魔令任務,如今時間未到,理應讓其交付令牌,無論如何先看看再說。”


    荷花仙子也站起身來,一雙美目在石牧身上打量一番,輕聲說道:“關師兄,師妹也想看看,這位弟子是不是在逞口舌之快。”


    關山海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得點頭答應。


    先前那名萬年弟子見此,走上前來,從石牧手中接過他的屠魔令,來到白色玉璧前。


    其單手並指在屠魔令上一點,一道黑色光芒立即從令牌之上飛出,射入了白色玉璧之中。


    玉璧上光芒一陣模糊,接著在趙戩那行小子上方,頓時又有一行金色小字浮現:


    “石牧,誅殺黑魔族神境兩名,聖階七名,天位二百一十三名。共計獎勵玄靈點三十八萬九千四百點。”


    “神境?”


    這一串小字剛一浮現,廣場上先是一陣詭異的安靜,隨即如同了一般,爆發出山唿海嘯般的嘈雜之聲。


    各種驚訝,讚歎,質疑,甚至謾罵之聲充斥了整個廣場。


    趙戩眉頭一皺,麵色陰沉地望向石牧,眼中浮現出濃烈的殺意。


    石牧目光坦然地與之對視在一起,臉上全無絲毫畏懼之色,反倒帶著幾分戲謔之色。


    “肅靜!”


    關山海臉色也有些難看,口中一聲爆喝,一股強烈的靈壓頓時席卷整個廣場,石台下的一眾弟子頓時安靜下來。


    接著他目光轉向石牧,不怒反笑道:“嗬嗬,石牧,你把我們幾個當傻子一樣戲耍嗎?”


    “石牧,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嶽護法也是麵色肅然地望向石牧,問道。


    “嶽護法,這還有什麽可問的?一定是這小子對屠魔令動了什麽手腳,這成績做不得數!”關山海憤然道。


    “敢問關長老,若以弟子這點實力都能篡改聖地長老特製的屠魔令,那此次任務中應該不止一人可以隨意決定自己的積分了吧?”石牧故意看了趙戩一眼,似有所指地問道。


    關山海聞言一窒,麵色又變得難看了幾分。


    嶽護法招了招手,從那名萬年弟子手中接過令牌,閉目探查了片刻,雙目霍然睜開。


    他看了石牧一眼,問道:“令牌沒有任何問題,其中的禁製一旦強心觸動,必會自毀。石牧,你如實告訴我們,你是如何誅殺了兩名黑魔族神境強者的?”


    “啟稟長老,弟子孤身一人,本是前去浮石星海邊緣巡查敵情,結果不慎被一道漩渦卷入浮石星海深處,而後又遇到這兩名黑魔族的神境強者在相互廝殺拚鬥,鬥了足有三天三夜,直打得兩敗俱傷,奄奄一息。這才被我漁翁取利。”石牧拱手說道。


    “不可能!你這簡直是胡說八道。”關山海勃然大怒道。


    石牧麵色不變,淡然答道:“此番境遇雖然頗為奇特,但確實就是這樣,否則試問我一個天位弟子,又怎麽可能殺得了神境大能?之前嶽護法也說了,弟子的屠魔令沒有問題,其中記錄是不會騙人的。”


    嶽護法眉頭緊蹙地看著石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開口問道:“黑魔族突然撤出彌陽星域,是否與此事有關?”


    “這個……弟子就不太清楚了,弟子也是剛剛得以返迴聖地。”石牧一怔,答道。


    “此事事關重大,我認為有必要向聖主稟報。”嶽護法沉吟了片刻說道。


    關山海眉頭一簇,開口說道:“前麵那些說辭顯然就是此子隨口胡編的,豈可當真?若因此事驚動聖主,豈不荒唐?”


    “不管石牧口中所述是否為實,我想聖主都自有明斷,我們若隱瞞不報,聖主怪罪下來誰能承擔?”嶽護法說道。


    關山海嘴巴一張,還想爭辯,就見廣場上空突然波動一起,接著一陣白色光芒亮起,一道模糊的人影從中浮現而出。


    嶽護法等人見狀,立即俯身施禮,口中叫道:“參見聖主。”


    其話音剛落,廣場上數千名弟子也都齊刷刷參拜了下來。


    白光之中,那道虛影開口說道:“石牧的屠魔令沒有問題。”


    說罷,其也不理會廣場上眾人是何反應,袖袍一卷,便將石牧籠了進去。


    下一刻,兩人的身影便全都從廣場上消失不見。


    廣場上的青蘭弟子一時反應不過來,全都愣在了原地,不少人望向台上的三名聖階,但更多的,則是望向孤身而立的趙戩。


    趙戩抬頭望向青蘭聖主虛影消失的那處天空,眼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逝,隨即冷聲一聲,轉身朝遠處離去。


    ……


    石牧被粟升真人袖袍卷起,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身形重新站定,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片碧綠幽深的水潭邊。


    水潭靠近山壁的一側,正有一道百丈飛瀑,從山頂之上垂直灌下,砸入碧潭之中。


    山壁上凸起的岩石與水流相擊,激起銀珠萬斛,灑下晶芒一片。


    碧潭之上騰起了大片水霧,在陽光的映照下,浮現出一道寬逾十丈的弧形彩虹,看起來就如同一道彩色彎橋,橫架在山壁之間。


    在瀑布下方的深潭邊,有一塊巨大青石,石旁長著一棵半彎的高大古鬆,正好將一片樹蔭投在了青石上。


    石牧站在青石上,朝古鬆樹看去,就見古鬆樹蔭下,正盤膝坐著一位白眉老者,雙眉垂腰,目光平靜望著他。


    那老者的一雙眼睛,就如同石牧身旁的這一泓幽深碧潭,深邃無比,完全看不出絲毫情感波動。


    在看清老者麵容之時,石牧不由吃了一驚,其赫然竟是夢中那位給白猿傳功,教導其功法修行的老者。


    不過,再仔細去感受時,石牧又感覺其與夢中老者似乎略有些區別,但具體哪裏有區別卻,他卻又說不上來。


    石牧走上前去,衝白眉老者恭敬施禮,開口道:“弟子石牧,參見粟升聖主。”


    粟升真人沒有說話,看向石牧的眼神卻多了一絲變化。


    可就是這一絲變化,讓石牧頓時感到心中一緊,仿佛被青蘭聖主一看之下,自己身上所有秘密就都已被其洞悉了一般。


    片刻之後,粟升真人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玄功五轉也至大成,對修煉事宜,可有何困惑不解處?”


    石牧略微一怔,他本以為粟升真人一開口,必定會先詢問兩名黑魔族神境之事,正想著如何斟酌詞句,卻沒想到其竟然完全沒有提及此事的意思。


    “稟聖主,弟子身無天獸血脈,隻得修煉小九轉玄功,也不知日後是否能夠修至九轉大成?”石牧頓了一頓,開口問道。


    “九轉大成時,同修此功者,千載修行萬載積累一朝散盡,為大成者做嫁衣。故此人若無天獸血脈,絕無可能承受九轉大成時匯聚的磅礴力量。”粟升真人答道。


    “敢問聖主,弟子如何才能獲得天獸血脈?”石牧心中一凜,又問道。


    “天獸承至上古,除一些直係家族通過血脈秘術傳承外,旁係早已日漸稀薄,想要後天覺醒,殊為不易。”粟升真人答道。


    “如此說來,那便是有法可循,並非全然不行了?”石牧聽罷,雙目一亮,連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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