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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後。


    王家大門一早就大開迎賓,以王天豪目前的身份,其地位在整個大齊都是尊貴無比的,更遑論豐城。


    來自朝廷的達官貴人,國內各大世家,豐城名門望族,此時更是爭相巴結,一時間賓客盈門,絡繹不絕,恭賀道喜之言此起彼伏。


    這時,天剛剛大亮,王家就已經不知接待了多少豪客,連王天豪這個先天中期的武者都忙得暈頭轉向,他手不停腳不住,既沒喝過一口茶,也沒時間停下休息。


    家中的下人們更是個個頭昏眼花,隻是眉宇間卻滿是喜悅驕傲神情,自從王天豪成為了護國武者,連他們這些下人地位都水漲船高起來。


    大清早這一場下來,王天豪覺得比戰場上的一場大仗還累,況且此時婚禮才剛剛開始而已。


    吉時一到,王天豪在眾目睽睽之下,翻身跨上一頭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在眾人的簇擁下,沿著早就鋪就的十裏紅妝,往金家走去。


    此時的王天豪早已褪去了當年的年輕稚氣,其頭頂白玉發冠,身穿一件暗紅錦緞長袍,腳蹬一雙黑色麂皮靴,一派意氣風發的模樣。


    人生三大幸事,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已在短時間內占了其二,如何不喜。


    此時的他,隻想快些見到石玉環,說起來,二人自從武院分別之後,已有一段時間未見了。


    街道兩旁此時已經被來看熱鬧的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整個豐城幾乎萬人空巷,隻為親眼一睹當今國內最年輕的護國武者真容。


    眼看著王天豪的迎親隊伍走了過來,人群中一陣騷動,站在後麵的人費力地探頭向前望去,爭相一睹王天豪這個豐城傳奇人物的風采,畢竟對於這些百姓而言,護國武者,那是有如神仙中人般的存在,平素可是看不到的。


    此時並非春天,但是兩旁的道路竟然灑滿各色鮮花,陣陣花香襲來,讓人不禁陶醉其中,兩旁的樹上也掛上了無數的紅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擺動,仿佛在為這個喜慶的日子喝彩。


    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從接踵摩肩的人群夾道中通過,很快就來到金家府邸門前,門口早就站了好幾位金家長輩,此刻正恭恭敬敬地等待迎親隊伍的到來。


    “新姑爺來啦!”一個家丁模樣的年輕男子趕忙叫道。


    周圍霎時一片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鑼鼓齊鳴,一群看熱鬧的孩子頓時歡天喜地起來,場麵頗為喜慶。


    王天豪到了府門口,立刻翻身下馬,他整了整衣冠,向諸位長輩作了一揖,口中恭敬地說著吉利話,一時間金家幾個長輩都滿意地點頭微笑,王天豪雖是個小輩,但在豐城算是大人物,今日如此知禮,讓他們頗為受用。


    “怎麽,金家老祖居然未出來相迎,難道要我家少爺去請他不成?”一旁的許叔四下張望一眼,眉頭一皺,忽然開口道。


    “喂,你這老頭怎麽說話的,我家老祖是你唿來喝去的麽,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金九爺生性陰梟,且脾氣暴躁,一聽這話,立刻嚷道。


    “你是誰老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們金家也就隻有金老祖能與我王家對話,他若不出來迎客,我們這個親還就不迎了。”許叔看都未看對方一眼,口中如此說道。


    “你說什麽,你這個老頭別欺人太甚,這可是我金家的地盤,何時輪到你這個老東西在此耀武揚威!”金九爺簡直氣炸了。


    “許叔,你這是……”王天豪有些無奈,一方是玉環的家人,他不想得罪,讓玉環難堪,另一方是與自己親如父子的恩師許叔,他更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駁他麵子,他心知許叔一心向著他。


    一旁的金家家主眉間一絲怒意閃現,但硬忍著沒有發作,畢竟王家現今在豐城如日中天,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況且此次石玉環出嫁本是給金家增光添彩之事,他們也不想搞砸。


    就在此時,一個略帶蒼老的洪亮聲音從院子裏傳來,說話間,金家老祖已經來到門前。


    “王公子前來,老朽有失遠迎,不知王家有此等規矩。按照習俗,老朽剛剛一直在前廳等侯,實在多有得罪。”金老祖說道。


    王天豪有些尷尬,還未開口,一旁的一名堂兄又說話了。


    “哼,什麽習俗,也不看看我王家什麽身份,金家的大長輩也不過如此,毫無禮數。”


    “你……你這個毛頭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你王家的家教就是這麽教育後輩目無尊長的?”金家幾個長輩紛紛氣結。


    金老祖臉色發紫,暗忍怒氣,一言不發。


    “沒有王家的家教,你金家如何能高攀上護國武者?就憑我王家是豐城第一世家,你金老祖也得出來迎接!你們別忘了,上趕著嫁給我家少爺的姑娘多的是,比你金家家世好的大有人在。”許叔冷聲說道。


    “許叔,你少說兩句吧。”一旁的王天豪輕輕拉了拉許叔,有些心急道。


    “公子,你可不能心軟,今日不給金家立威,他們還真不把我們王家放在眼裏了!”許叔道。


    “對,對,許叔說得對,金家連豐城第一世家都敢不放在眼中,傳出去我們王家顏麵何在?”王家迎親隊伍中幾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也跟著起哄道,臉上滿是傲慢。


    “什麽狗屁第一世家,也不知道是誰封的,還有臉到處說!”金家人群中也有年輕人不甘示弱地迴道。


    金家老祖和金家家主一聽這話,心中暗叫不好,此話可是犯了忌諱。


    果然,王家向來囂張跋扈慣了,自從王天豪得勢後,更是氣焰大漲,哪聽得了這話,頓時炸毛了。


    就連王天豪也不悅得皺了皺眉頭,王家眾人七嘴八舌,甚至有人提議要當場比試,看看誰才是豐城第一世家。


    一時間,現場氣氛緊張起來。


    門外的吵嚷聲很快就傳進屋內,幾個喜婆一陣添油加醋,讓等待接親的石玉環心裏很不是滋味。


    今天可是她的大喜日子,要是真見了血光,可是很不吉利的,但她一個待嫁女子哪能隨便拋頭露麵前去勸阻。


    她坐在床邊,皺著眉頭,緊緊捏著手中的喜帕,不由得心裏埋怨起王天豪來。


    一旁的珍姨聽了外麵的消息也心急如焚,隻是她一介女流,雖然金家這幾年因懼著石牧,對她們母女各方麵還是頗為恭敬,但此時出麵也甚為不合適。


    石玉環是她唯一的女兒,女兒的幸福是她最大的牽掛,看這情形,珍姨不禁擔心女兒嫁過去之後,會不會倍受欺淩。


    一陣胡思亂想,她竟潸然淚下起來。


    石玉環一見母親傷心落淚,也越發著急,從心底她是相信王天豪對她的感情的,但也不願看到家族蒙羞,更不想看到母親為此傷心至極,一時間自己也心亂如麻,不知說什麽是好,隻能輕拍母親後背,讓她安心。


    就在門口的雙方對峙,劍拔弩張之際,街角忽然緩步走出一個人影,其肩上還立著一隻彩毛鸚鵡。


    石牧剛剛在街角觀察已久,雖然他對金家老祖可沒什麽好感,但為了珍姨和石玉環,他可不能袖手旁觀。


    “怎麽,大喜的日子還要比武,諸位興致可不小啊。金家一群老弱病殘,看起來也確實不是你們王家的對手。”石牧收氣斂息,邊走邊笑道。


    聲音不大,卻清晰無比的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一時間,金王兩家之人,紛紛轉首,循聲望來。


    “你是何人,膽敢管我金家之事?”一名金家少年怒道。


    “我是誰?恐怕金老祖最清楚吧?”石牧微微一笑,目光炯炯地看著金老祖說道。


    “石牧!”金老祖與王天豪同時喊了起來,其餘一些連同金家家主在內的金家長輩臉上也是一驚。


    許叔望著麵前的石牧,心中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麽,念頭翻滾下,選擇了沉默。


    “嗬嗬,看來兩位還記得在下,在下不勝榮幸。”石牧說話間,已走到了金家老祖與王天豪身旁。


    “石牧,你幾時迴來的?”王天豪有些欣喜地看著他,雖說自己曾兩次敗於石牧手中,但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自己已是堂堂先天中期武者,看石牧似乎也到了先天的樣子,王天豪不禁再次躍躍欲試起來。


    石牧並沒搭理他,反而轉向剛剛要求比試的那群王家子弟,朗聲道:


    “諸位要比試可以,不如由在下來比吧,你們一次可以多上幾人,省得麻煩。不過我可不是代表金家,珍姨是我繼母,石玉環是我石家子弟,作為其兄長,無論如何也要為她掙一份麵子的。”


    “石牧,你爹早就入贅我金家,哪還有石家的份!”有金家子弟知道石牧,嚷嚷道。


    “是嗎?金老祖?”石牧輕蔑道。


    金老祖臉色早已氣成豬肝色,不過對於石牧他可不敢多說什麽,數年前的那場血腥讓其記憶猶新,再丟臉他也不能拿身家性命開玩笑,隻能目不旁視,一言不發。


    “既如此,在下比試也有個條件,今天是我妹妹的大喜之日,不管什麽方法都不能見血,想必王兄對此應該不會介意吧?”石牧忽然轉向王天豪道。


    王天豪微微點了點頭,他被兩家人夾在其中,本就尷尬無比,石牧這麽一說,倒有解圍的意思,他哪能還有反對之意,恨不得盡快結束,接迴石玉環,趕緊迴去拜堂成親才是。


    石牧見此,讓彩兒飛到高處,自己則緩緩朝王家迎親的諸人走去。(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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