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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雲密布的天空下,狂風似被激怒的野獸,在天地間不停地唿嚎。


    茫茫大海上波濤洶湧,一眼看去,一排排數丈高的巨浪,在震耳欲聾的波濤聲中,如同千軍萬馬般在海麵上衝殺不停。


    一支由二十二艘巨船組成的艦隊,猶如一條綿延數裏的黑色海蛇一般在海中劈波斬浪,由東往西而去。


    艦隊中每一艘船,都猶如一座黑色的小山一般,全身靈光閃動,不斷被黑沉沉的海浪吞沒或者高高托起。


    但當海浪消退時,它們依舊倔強地航行在大海上。


    艦隊中某一艘船的一間房內。


    石牧盤坐在自己床上,閉目靜坐。


    這個房間很小,隻有兩三丈的樣子。


    因為船上空間有限,每個人居住的房間都非常狹小。


    此時外麵風高浪急,外麵根本沒有什麽人,基本上所有人都躲在房間裏休息。


    石牧兩手在身前虛抬,青色玉梭在他手上懸浮,散出陣陣青色豪光。


    此物正是那日擊殺那個通天仙教那名地階青年道士奪得的寶物,經過這幾日的祭煉,石牧已經知道,這玉梭是一件頗為珍貴的飛行靈器。


    地階武者,或者是月階術士,又或者像石牧這樣少數的星階術士,機緣巧合之下都能修煉到一些飛行之術,比如石牧的氣雲術。


    隻是這類法術比較適合短途飛行,在戰鬥中用途更大一些。


    而隻有修為達到天位,或者通過其他一些方式,才能真正實現馭空飛行。


    飛行法器或是靈器便是其中一種。


    尋常的攻擊靈器煉製便極為困難,飛行靈器數量更是遠遠少於攻擊性靈器。


    石牧來到東洲大6中央區域也有一段時間,這個青色玉梭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的飛行靈器,幸運的是他抓住了這個機會,毫不客氣的奪了過來。


    不過這個青色玉梭的溫養祭煉難度也遠遠過了金錢劍,石牧辛苦了多時,也隻是祭煉了不到二成,還無法載著他飛行。


    至於從那個青年道士身上奪來的另外兩件靈器,銀色長鞭和銀色長槍他還沒有來得及溫養祭煉。


    時間一點點過去,青色玉梭表麵忽的青光一閃,一道青色紋路亮了起來,玉梭散出的青光亮了一些。


    石牧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看著玉梭,點了點頭。


    青光一閃,玉梭被他收進了體內。


    他翻手取出一枚青玉戒指,此物是那個青年道士的儲物戒。


    此人財富之豐富,絕對是石牧目前遇到的最大的一個。


    當然,那三件靈器是其中最寶貴的東西,不過除了靈器,他的儲物戒指裏還有大量的靈石,符籙,丹藥,僅靈石一項,就有三四萬之巨。


    石牧如今的荷包前所未有的充實。


    “那個家夥,不會是無塵道人的私生子吧?”石牧有時不禁這般胡亂猜想。


    他搖了搖頭,收起了青玉戒指,下了床,拉開房間的一個小窗戶。


    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麵的海麵,洶湧的海浪一波波湧來,不過瀚海巨舟實在巨大,這點風浪絲毫影響不到航行。


    此刻,已經進入西海半個月了,通天仙教和天魔宗並沒有追來,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半個月的航行雖然遇到過幾波大的風浪,不過總算都有驚無險的通過。


    石牧朝著周圍看去,眉頭微皺,彩兒沒有在屋裏,應該又閑得慌,自個兒跑到外麵去了。


    海上風浪極大,一開始石牧還擔心彩兒會被狂風卷走,隻是時間一久,他便現這個擔心純屬多餘,彩兒似乎異常習慣於在狂風中飛行,絲毫不受影響。


    就在這時,石牧腦海中傳來了彩兒的聲音。


    “石頭,情況有點不對勁,你看看。”


    彩兒話音剛落,一幅畫麵浮現在石牧腦海中。


    漆黑一片的海底,幾十頭足有三十幾丈大小,模樣稀奇古怪的海獸隱隱盤踞成一個弧形,緩緩遊曳。


    它們周圍也還有無數體型小了很多的海獸。


    石牧臉色一變,如此多的海獸,若是突然動攻擊可就麻煩了。


    “彩兒,你快去周圍看查看一下,這樣的情況還有多少?”石牧心中一驚,連忙在神識中給彩兒下了命令。


    “交給我吧,他們藏得再深,也逃不出俺的法眼!”彩兒得意洋洋的應了一句。


    石牧臉色一陣陰晴變化後,推開房門,來到了甲板之上。


    外麵風高浪急,狂風唿嘯,天地之間一片陰沉。


    他朝著西方望去,那邊依舊海浪滔天,遠遠望去,最前方的一號巨舟已成為了一個黑點。


    很快,彩兒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石頭,不好了!在方才那些海獸周圍,還有不少海獸在不斷湧來,數量好多!”彩兒呱呱叫了起來。


    彩兒說話的同時,大量的畫麵也出現在石牧的腦海中,有恐怖的巨型章魚,有麵目猙獰,長達三十丈的大型鯊魚,還有不少體型更加龐大的深海巨鯨,更多的則是石牧也叫不出名字的大型海獸。


    這些難得一見海中巨獸,現在在彩兒的視線中竟然比比皆是,而且它們竟然彼此間都相安無事。


    這些海獸正在船隊的正前方,按照瀚海巨舟的度,不出兩個時辰就要一頭紮進海獸群中了。


    石牧臉色有些難看起來,身形一閃,朝著船艙上方的一個房間掠去。


    他剛邁出兩步,一股巨浪就向他撲了過來。


    石牧體外紅光一閃,真氣就凝成一層厚厚的護罩,將他護在其中。


    “噗”一聲巨響。


    巨浪淹沒了石牧,擊打在船麵建築上,船麵建築上靈光一閃,就已安然無恙。


    等海浪一退開,石牧立刻就加快度,沿著船上的通道,向五層閣樓方向跑去。


    沒過多久,石牧就出現在閣樓的第五層的入口處。


    樓梯口處,兩個身著灰衣的冥月教弟子站在入口附近。


    “石前輩!”兩人看到石牧,急忙行了一禮。


    由於此前通天仙教襲擊的事情,石牧的身份已經暴露,柳岸對外宣稱石牧是冥月教的一位朋友,石牧那日斬殺通天仙教那個地階青年道士,大展神威的事情,也早已在船隊中傳開,尋常弟子對石牧也都頗為敬畏。


    “兩位,逄殿主可在?”石牧道。


    “石前輩稍等,殿主正在裏麵,在下這便進去通報。”左邊一個麵色老成的灰袍弟子,立刻說道。


    “不必通報,我都聽見了。”一陣腳步聲,灰裙少婦從裏麵走了出來。


    “逄殿主!”兩名弟子朝著灰裙少婦行了一禮。


    “石道友,可是生了什麽事情?”灰裙少婦朝二人擺了擺手,目光一轉的看向石牧,問道。


    石牧開門見山的將關於海獸潛伏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灰裙少婦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兩名守門弟子也是互望一眼,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灰裙少婦朝著前方海域望去,入目處一片波濤洶湧,什麽也看不見,神識探查的範圍內也沒有海獸出沒的痕跡。


    灰裙少婦眉頭微皺,看著石牧,問道:


    “你確定?”


    “此事千真萬確,石某有一隻飛禽靈寵,可以看到水下深處之物。這些巨型海獸無故聚集於船隊正前方,其目標很可能就是我們。為以防萬一,我建議船隊最好立刻調轉方向繞過去。”石牧道。


    灰裙少婦眸光一閃,這半個月以來,一路上船隊基本上沒遇到過成群的大型海獸,一直比較順利,不過此處是西海深處,已是海族地盤,遇到海獸圍攻的可能性也並不是沒有。


    她略一沉吟,翻手取出一麵古銅色小鍾,法力一催。


    銅鍾表麵靈紋頓時一圈圈亮起,光芒閃動之下,一股股洪亮清晰的銅聲就遠遠地傳了出去。


    這是冥月教此次航海準備的預警法器,遇到緊急情況,可以立刻通知到所有船隻。


    鍾聲響過,不出一炷香工夫,所有二十二艘瀚海巨舟先後停了下來。


    “生了何事?”


    負責各艘巨舟的殿主們聽到聲音,紛紛走出了房門,朝著灰裙少婦所在的巨舟飛來。


    “逄殿主,生了何事?為什麽忽然敲響警鍾?”一道青光落下,現出一個卷男子的身影,正是蒼狼殿主霍青,聲音裏有很大不滿。


    一個接一個的身影落下,沒過片刻,所有殿主已經盡數到齊。


    “逄師姐,生了什麽事?”柳岸看了站在灰裙少婦身旁的石牧一眼,問道。


    “有一件很重要的急事需要與大家商討。”妙齡少女點了點道。


    當下,她將石牧的話和自己的猜測複述了一遍。


    所有人聞言都是一怔,隨即神色各異起來。


    “石兄,你確定嗎?”柳岸看向石牧,問道。


    石牧點了點頭。


    “這一路行來,海族的確有些過於安靜了。為穩妥起見,船隊應立刻轉向,繞過前麵危險海域。諸位殿主迴去各自安排一下吧。”柳岸點了點頭,直接轉身,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此次通天仙教與天魔宗入侵西夏,若非柳岸的巧妙安排,並短時間內湊齊了二十五艘瀚海巨舟,恐怕冥月東教已就此覆滅,加上其當日以一己之力,在海岸邊拖住無塵道人,為前方船隊爭取了寶貴時間,使其威望大漲。


    此次渡海去西賀大6,兇險難測,餘下的大多數殿主,隱隱開始以柳岸為。


    這些人雖然對柳岸直接下令的語氣有些不太適應,不過神色間對他的安排並沒有什麽意見。


    畢竟這種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可不這麽認為!”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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