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府


    風和日麗,秋高氣爽,天氣很好,府中氣氛也是同樣好極了!


    桂花樹下,容傾窩在軟榻上悠然翻著書,湛王站在書案前,頗有興致的揮毫潑墨。畫麵滿滿的文藝格調!隻是……


    凜五掃一眼王妃手中書,‘訓夫三十六計’看著那喻意直白的書名。凜五默默移開視線。


    凜一站在湛王身邊,木著一張臉表情單一的給湛王研著墨,眼睛定在湛王的墨寶上怎麽都移不開眼。‘保證書’三個大字,赤裸裸的挑戰人的定力。而上麵的內容,更是灼的人睜不開眼,無法直視!


    更讓人無法適應的,還有湛王此刻的態度……


    優雅不減,矜貴愈甚,氣質撩人,湛王此時看起來還是那個王爺,一點兒沒變。除了……


    興致昂讓的寫了一個保證書,又追加了一份悔過書。


    堂堂王爺這樣真的好嗎?不好,他們毫不猶豫這樣覺得。可湛王……


    嘴角淺淡的弧度,顯示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凜一滿腦子問號,表示完全不懂。這事兒,到底有趣在哪裏呢?想不出!


    也許因為他是光棍吧!


    “容九!”


    聞聲,容傾轉頭!


    “過來看看本王寫的如何?”


    看某王爺清雅無邊,興致無限好的模樣,容傾有那麽些無言。


    寫個悔過書,他生生端出李白的姿態。一副文思泉湧,詩興大發的姿態!看著亂惱人,一點兒反省的樣子都沒有。


    容傾以為,對湛王她也算得上是了解了。可是現在……


    看著眉宇間瀲灩,豔色浮動,風流倜儻之中隱隱透著賤態的男人。容傾嘴巴微抿,確定,對湛大王爺,她自以為的了解也許隻是冰山一角。


    最起碼,在某件事上,男人的興趣和g點兒,開始刷新她的三觀了!


    見容傾盯著他,像是在看什麽稀罕物,湛王微微一笑,柔和道,“不想看看嗎?”


    容傾起身,走到書案前。


    容傾走進,湛王自然伸手攬住她腰身。手伸出,腿上挨了一擰,疼點點,癢更多。


    湛王伸手把人擁在身前,自然把容傾剛剛擰他那一下的意思曲解,“別調戲爺,好好看,這可是爺辛苦寫出來的。”


    容傾不跟他鬥嘴,低頭看向湛大王爺的人生第一份保證書,還有悔過書!


    保證書,列舉三點!


    一:本王保證以後對小安兒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二:本王保證以後不再克扣小安兒的涼麵還有私房錢!


    三:本王保證以後以後天天喝參湯!


    容傾靜靜看著,湛大王爺能寫下保證書,已算是一大突破。所以,就算看不出一絲誠意,她也該忽略不計。畢竟,對他不能要求太多;畢竟他現在還是病人……


    病人?憶起昨晚湛王種種種種表現,這理由連自我寬慰都沒了說服性。


    “為夫文采如何?”湛王攬著容傾,看著她,一臉等誇的表情。


    容傾點頭,“王爺果真是文采斐然。寫出來的內容,字字句句都足以讓人心潮翻湧。”好想咬他一口。


    湛王聽言,彎了彎眼角,“本王亦有這種感覺。”


    是嗎?真可惜,沒人覺得跟你心有靈犀。


    掠過保證書,拿起那一紙悔過書!


    極好,這次更簡練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善哉善哉!


    “知你昨晚沒歇息好。所以,為夫特意寫的簡練了許多,讓你能夠一目了然。”這次湛王一臉我很體貼的表情。


    這模樣,看著讓人很想揍他!不過……


    容傾卻忍不住笑了!


    看容傾臉上那一抹笑,湛王挑眉。他可不以為這悔過書寫的,能令容傾心情愉悅。


    “在笑什麽?”


    容傾轉頭看著湛王道,“忽然想起,我好像也給相公寫過一本類似的悔過書!”


    湛王聽言,神色微動。


    當初,遭遇刺殺,因容傾護著容逸柏,沒護著他。湛大王爺一怒之下,把她丟進了牢裏。勒令她悔過!可她那時,卻給湛王寫了一封賤賤的悔過書。


    憶曾經,看現在……她也等來了一份差不多的悔過書!


    曆史重疊,雖內容略有不同,可結果卻是驚人的相似。


    想到過往……


    湛王,容傾對視一眼,夫妻倆心裏均有些唏噓!


    “想當初,本王也是堂堂大丈夫呀!可現在……爺都會寫悔過書了。”聽著湛王驚歎的語氣,看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夫君覺得這改變好呢?還是不好呢?”


    這問題,湛王不予迴答。附和了,麵子何處安放!更重要的是,附和了,就等於說他過去做錯了!


    雖然過去他做的事兒,確實得不到一句誇讚。可是……心裏知道就好,沒必要直白的承認。畢竟,悔過書什麽的,他還真是不想再寫一份。


    “本王就是覺得那‘訓夫三十六計’王妃還何須看別人杜撰。直接自己寫,也許更精彩!”


    聽湛王這自酸的話,容傾不由笑開。


    看著容傾笑臉兒,清楚感到她心情不錯,湛王順勢問一句,“容九,為夫這保證書和悔過書都寫了。你是否也該把那和離書給撕了?”


    和離書!


    聽到這個,容傾看湛王一眼,清清淡淡道,“撕了多可惜呀!那不是掃了相公樂子?”


    湛王聽言,眼簾微動,“你知道了?”


    “廢話!”


    湛王聽了,看向凜五。


    凜五趕忙道,“主子,東西屬下都一一歸位了的。”說著,望向容傾,“王妃是如何發現的?”


    “你們主仆剛剛自己承認的!”本來隻是有所懷疑。可現在,聽他們的迴答,已確定了。湛大王爺趁她不在,確實一點兒沒閑著。


    胭脂水粉錯了順序,雲珟的衣服錯了位置。看來不是丫頭疏忽。而是他們主仆所為。


    聽到容傾迴答,湛王放開容傾,緩步走到容傾剛躺著的軟榻上,躺下!


    此舉,意思明顯——凜五看著辦吧!


    凜五看看自己主子。這個……該說誰腦子不夠用呢?自然不能說湛王,定然是自己!


    “屬下知錯!”


    事敗露了,愛發問,知道疏忽點兒,好及時改正,凜五想法很正。隻是太心急了點兒。


    容傾沒說話,抬腳走到湛王跟前,在他身邊坐下,“看看你,腦子都開始缺弦兒了,還敢跟我說都好了。”


    極好!讓他晚上老實點,容傾又找到一理由。


    湛王隨意翻著手中書,輕輕緩緩道,“這隻證明本王不善於隱藏說謊。可不是腦子缺根弦兒。你應該誇讚本王實誠,連忽悠媳婦兒都不會。”


    大言不慚!


    那事實而非的話說完,湛王看著容傾,頗為好奇道,“你把那玩意兒放哪兒了?”


    “不告訴你!唔……”


    “既然如此,本王隻能大刑伺候了。”搜身開始。


    “雲珟,放手……”沒見過搜身光戳咯吱窩的。好癢!


    看容傾癟笑,臉都紅了。白嫩紅潤,這顏色還真好看,湛王看著,手動!


    “噗……雲珟,鬆手……”


    “叫相公!”


    “相公,相公,啊哈哈……”該死的,雲珟這貨在戳她笑穴嗎?


    笑聲入耳,湛王嘴角微揚,“跟相公說說,誰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容傾:……黑線!


    雲珟這問話,好魔性。讓容傾腦中自動冒出一句話……


    “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這世界上最美的人!”


    容傾這一停頓,湛王小心眼立馬發作,“容九……”話未出,被容傾一句話,給噎了迴去。


    “相公,你離開雲海山莊時,放在我枕頭下的那幾個字,準備什麽時候再給我說一遍呀!”


    湛王:……


    眼神開始飄移!開始不自在。


    “相公……”


    “本王忽然想起,還有點兒事兒沒做完。”說完,把容傾放在軟榻上,起身離開。


    看著闊步離開的男人,容傾癟嘴,你真玩兒情調了,他開始悶騷了。


    男人!切。


    完顏千華坐在花園中,聽著正院兒隱隱傳出的笑聲,勾了勾嘴角。


    雲氏皇家,京城高門權貴之中,把生活過出溫馨,過的簡單如百姓的,大概隻湛王府一家吧!


    大元王朝,最好的夫婿,非雲珟莫屬。


    想想真是不可思議。隻是……


    最不可能的人,成就最不可能的事,矛盾卻又應當!


    “侍墨!”


    “奴婢在!”


    “顧家那小子怎麽樣了?”


    “稟公主,人未醒,不過確實活下來了。”


    完顏千華聽了,淺淺一笑,“看來我這兒媳是真的很有一套。”


    這麽一來的話,顧家跟容傾的關係,在外人看來,是完完全全的解凍了。


    雲珟倒下時,顧振攜子拚力護湛王府安。現在顧廷煜出事,湛王妃救治不遺餘力。並在其後連續送了不少補品去顧府。這份親近,昭示過去都已是雲煙。


    顧家與容傾縱然又再多磕磕絆絆,可關鍵時候,他們仍然是最親的人。


    顧振一家與容傾好像是這樣。可跟顧盛呢?


    “顧盛派人去邊境了接人了嗎?”


    “是!”侍墨迴稟,“皇上聖旨已下,顧二公子情況已穩定。今日清早,顧將軍既派得力幹將青木率人前往邊境接其家眷迴京了。”


    完顏千華聽言,轉眸,“其家眷?不是隻接顧玥一人?”


    侍墨頷首,“顧母和顧二夫人,還有顧三小姐應也一並迴來。”


    “是嗎?”聲音悠長,意味不明。


    “聽說,是顧將軍之意。得皇上賜婚,長女即將大婚,顧家長輩自是不能缺席。不然,就是對皇上不敬。”


    完顏千華聽了,微笑,“顧將軍思慮果然周全。”


    皇上賜婚,那是對顧家的恩典,顧家人哪個都應該到場。


    思慮周全嗎?


    侍墨垂首,眸色變幻。這是試探,還是在反抗,侍墨不敢肯定。


    ***


    顧廷煜傷,顧盛大怒,派人圍堵吳家。當時那架勢,看那形勢,眼見就要大開殺戒。然……


    在吳家父子被罷免之後,顧廷煜也被救迴之後。顧盛怒氣也得到舒緩。不但未為難吳家父子,還把吳欣兒給送了迴去。


    給了吳欣兒一紙休書,讓她迴吳家,讓她隨父兄一並離開。這是顧盛之意,也是顧振的決定。


    “不管怎麽說,吳欣兒都是顧氏的女兒,身體流著一絲顧家的血,所以……”這話是顧振說的。


    對於顧家兄弟的作為,有說他們太過心軟的,也有讚歎他們終是重情的,眾說紛紜!


    不過,不管他人說什麽都好。顧吳兩家的事兒,終是沒在京城引起太大的躁動,隨著吳家父子的離開,很快既平息了。


    為官者,最忌家事兒遭人議論


    事落幕,劉正對著自己憨兒子,意味深長說一句,“從盛怒到讓步。身為將者的殺伐果斷,身為長輩的猶豫無奈。經此一事,顧盛表現一個淋漓盡致。讓京城中人對這位將軍都有了全新的,不一樣的認識。不得不說,高呀!”


    劉棟點頭,肅穆道,“父親說的是。”


    看劉棟一臉‘我很懂’的表情,劉正丟他一白眼,“光懂有屁用,要會用。”


    “父親說的是!”


    “滾一邊去!”


    劉棟往一邊挪挪,“嘿嘿……”


    因為親事,劉正看劉棟分外鬧心。而劉棟也知道,身為人子,這次他做的事兒確實過。所以,這些日子對劉正分外的恭順。


    一個怒罵,一個嬉笑,雞飛狗跳。可是,縱然如此,父子兩個的相處,看起來卻是溫馨如畫。


    “父親,我昨兒個請廟堂的師傅給算了一下。他說,八月六日是一個絕好的黃道吉日呢!”


    “所以呢?”


    “所以,父親我們去林家提親吧!”劉棟一副迫不及待娶媳婦兒的樣子,看的劉正心裏又差點起火。


    “爹,我早點成親,你才能抱孫子不是。”


    孫子?


    看劉正一怔,劉棟趕忙道,“而且,憑著林家小姐的模樣和性情,一定會給你教出一個才貌雙全的孫兒來。所以……”


    啪!


    劉正一拍桌子起身,“那還廢話什麽!趕緊的,請媒人,備聘禮!”


    “兒子遵命!”劉棟得令,咧著嘴,猴兒一般的躥了出去。


    看著劉棟那滿是歡喜的背影,劉正緩緩在椅子上坐下,臉上露出意思悵然,歎息,“兒大不由爹呀!”


    管家站在一旁,低聲道,“老爺,林家小姐各方麵其實都挺好的。”


    就是親事太過坎坷了些。不過,這也不是她的錯。隻能說天意弄人呀!


    劉正歎了口氣道,“就是因為人不錯,我才讓步。不然……”


    不管劉棟怎麽鬧騰他都不會同意。娶妻娶賢,家和——才能萬事興。他把兒子養這麽大,可不是被女人作的。所以……


    聽到孫子,就順著妥協吧!


    不為兒子,為孫子。他上躥下跳,大唿小叫這麽久了,總是要給自己找一個台階。


    “劉全!”


    “老奴在!”


    “拿我的帖子去林家一趟。看林大人和林夫人什麽時候方便,我和夫人想去拜訪一下。”


    “是!”


    劉全領命走出,劉正起身往後院走去。


    他兒子萬分情願的事兒,他這個做爹的沒必要再跟人擺什麽架子,擺出一張不清不願的臉膈應別人。


    親事既應了,要辦就辦得漂漂亮亮的,歡歡喜喜的。


    兒子要成親了,老子將變爺了。這是好事兒,好事兒呀!


    剛還對兒子冷眉豎目的劉正,背過臉,背著兒子從心眼裏樂嗬起來。


    馨園


    傍晚時分,晚霞滿天,漫天的嬌豔,美的醉人。


    容逸柏站在院中,靜靜看著,身心放鬆,此刻感歲月靜好。


    “公子,吳欣兒死了!”


    話入耳,容逸柏似沒聽到。


    祥子看此,默默退到一旁。良久,容逸柏開口,聲音淡淡,“什麽時候的事兒?”


    “昨夜!”祥子說完,又補充一句,“難產,一屍兩命。”


    容逸柏聽了,再未問其他。


    “容公子!”


    聞聲,祥子轉頭,“凜護衛。”


    容逸柏轉眸,看到凜五手中所拿之物,眼簾微動,忽而沒了賞景的興致。


    “這時辰凜護衛怎麽過來了?”


    凜五微微一笑,容逸柏這話可顯然是明知故問了。


    “這些都是京城各家千金的畫像,主子讓屬下送來給容公子選一選。”凜五把卷抽放在一邊的石桌上,“容公子若是看到中意的,派人去湛王府說一聲,其下的事容公子就不必操心了。”


    容逸柏聽了,溫和道,“為我的事兒,讓王爺費心了。”


    這話,絕對不是感激,連一絲感謝或許都沒有。


    凜五清楚,卻自當品不出,輕輕一笑道,“主要是王妃很掛心容公子親事,王爺實不想看王妃太累。”


    容逸柏點頭,“請凜護衛稟報王爺,我會盡快選出一個來的。”


    “如此,屬下就稟明王爺和王妃,讓兩位主子靜待容公子好消息了。”


    “嗯!”


    “那屬下就先先行告退了。”


    “祥子,送客!”


    “是!”


    凜五離開,容逸柏看著桌上畫卷,神色意味不明。


    “皇家選妃也就這陣仗了。”雲陌從屋內走出,緩步走上前,“對你的親事,雲珟倒是夠用心的。”


    這麽費心,這麽用心。不由令雲陌感到奇怪。因為,這種熱情跟雲珟太不符。


    “你說這畫像之上,會不會都是男人?”


    雲陌聽言,挑眉。


    容逸柏看著雲陌道,“湛王爺對我這麽用心,我還真是有些想不通。”


    有些原因,解釋反是外泄。所以,無需多言,同他一樣感到奇怪,同他一樣去好奇就好。


    雲陌聽了扯了扯嘴角,“也許是憐兒。”


    容逸柏聽言,輕笑,“不知道三皇子在那裏怎麽樣了?”


    “聽說風生水起!”


    容逸柏笑了笑,沒再多言。


    雲陌隨手拿起一個卷軸打開,看著揚眉,“是女人,長得還挺不錯。”


    容逸柏看一眼,淡淡道,“看畫像個個都是西施。等見到真人了,你也許會發現,每個都是東施!”


    “嗯!是雲珟會做的事兒。”


    兩人隨意翻看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看完,雲陌看著容逸柏道,“你若是眼下還不想成親。要不,也同雲榛一樣去小憐館待。”


    容逸柏聽了,看雲陌一眼,“我若去,陌皇爺是否會很高興?”


    “是!”


    “那我就不去了。”容逸柏說完,抱起卷軸往屋內走去。


    “真不可愛。”雲陌說完,望向一方,“我的皇孫不知道怎麽樣了?”該去看看了!


    夜


    一農家小院,昏黃的燈光下,吳文晙,吳銘彥相對而坐,神色凝重。


    吳欣兒死了,一屍兩命。那淒慘依然在眼前晃動,揮散不去。


    顧盛,顧振把吳欣兒送到他們身邊來。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這一點兒吳文晙清楚,吳銘彥也想得到。所以,吳欣兒最終難逃一死,也早有預料。隻是……


    親眼目睹,還是不由心顫。因為,吳欣兒的死,或許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也許該輪到他們父子了。


    因為無論是湛王,還是顧盛,包括容逸柏都不是大方的人。遷怒,他們很會!


    “父親,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


    吳文晙凝眉不言,心裏已有打算。


    “銘彥,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連夜離開。”


    “好!”應,起身,隨著問,“我們去哪裏?”


    “無需多問,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吳銘彥聽言,默默收拾東西,不再多言。


    吳文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天空那一輪明月,心發沉。不能坐以待斃,就隻能孤注一擲了。


    湛王府


    早飯之後,容傾正在看書,麻雀走進來,歡喜道,“小姐,公子派人把畫像送來了!”


    容傾聽了,抬頭,“什麽畫像?”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未來夫人的畫像呀!”


    聞言,容傾瞬時明白過來,隨即起身,“來來,讓我趕緊看看未來嫂子長什麽樣兒。”


    容傾說著,忙打開卷軸。


    當卷軸打開……


    呃……


    容傾愣住!


    麻雀眼都直了!


    天……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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