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心兒姑娘是哪個?”容傾看著湛王問。


    “好奇?”


    “嗯!”


    “本王不想說。”


    容傾聽言,盯著湛王看了一會兒,隨著收迴視線,不鹹不淡道,“其實,我也不太想知道。”


    湛王聽了,抬眸。


    容傾嚼著口中飯菜,不緊不慢道,“管她是誰,反正她都沒機會了。”


    這霸道,這占有欲!


    聽在耳中,湛王心裏爽了。同時,不由的分外想跟容傾淡淡容逸柏。


    因為想獨占一個人。所以,所有靠近她的人,所有被她放在心裏的人,都那麽讓人不爽著。


    這一種感覺,容傾這會兒也許能感同身受。不過……


    就算明白,她也不會改!


    容逸柏是她哥,而這位‘心兒’可不是他妹妹。而且,心兒是誰,誰知道呢?


    想著,湛王輕哼一聲,“容九,直到現在那女戒還沒記住嗎?不知道女人善妒是最要不得的嗎?”


    “善妒?”容傾說著,心裏仔細品味。呃……若是她跟湛王說,其實她心裏並未感到任何不舒服的話。那……看一眼湛王,容傾把這話咽下了。


    未有不舒服,不是因為無所謂。而是因為……


    被湛王念念不忘,做夢都能夢到的人,不一定是情人,也有可能是仇人。


    而兩者之間,容傾感覺後者的可能性大些。因為,跟湛王這一路走來。最初湛大王爺那完全情竇不開,未開封的石頭態,現在想起,還讓人有幾分蛋疼。


    見容傾沉默不言,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湛王眼皮耷拉下來。極好,差點忘了她現在情緒還未完全恢複。所以,善妒什麽的,也隻是有口無心。嘴巴上說說,心裏什麽都沒有。


    “相公……”


    “食不言寢不語!”


    “我再問一句。”


    “說!”


    這對話……


    凜五望天,對王妃,原則什麽的都是浮雲。主子完全執行著,寬以待人,嚴以待己的態度。他也好想這樣被主子的對待。可惜,做夢都夢不到!唉……


    希望她這次能說出點兒什麽像樣的話來。湛王如是想。


    “夫君,那位‘心兒’確定是位姑娘嗎?”


    湛王聽言,盯著她沒說話。


    “我怎麽忽然感覺到,這是你給哪個茶杯或花盆取的名字呢!或者,又是一顆食人草?”


    對她果然不能期待。


    湛王移開視線,繼續用飯,不再搭理她。太惱人!


    “相公……”


    “閉嘴!”


    容傾不說話了,開始默默給湛王夾菜。


    男人黑臉不高興的時候,就是她表現賢惠和殷切的時候。


    也就是因為這樣,容傾每每把湛王氣的牙癢癢的,卻又下不去手修理她。


    氣你,哄你,那個節奏把控的那叫一個精準。


    **


    顧廷煜,吳欣兒大婚,低調到不能再低調。


    迎接,拜堂,結束。顧家連賓客都沒請。對此,吳家什麽都沒說。包括顧氏也是一個屁都沒放。


    就吳心兒那已顯懷的肚子,大宴賓客,不過是徒惹笑話。顧家被恥笑,吳家也是同樣。所以,就這種情況之下,也別說什麽委屈不委屈了。


    喜房內,顧廷煜看著吳欣兒,表情淡淡,眸色亦然,沒有嫌棄,當然也沒有歡喜。


    而相比顧廷煜的清淡,吳欣兒麵色緊繃,看著顧廷煜眼裏帶著幾分敵意,不待顧廷煜開口,既道,“我是不會感激你的。若不是你向湛王請求,讓顧婷嫁孽障嫁入吳家,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所以……”


    她不會感激他把她從牢房中救出來。也不會感激他娶了這麽狼狽不堪的她。


    顧廷煜聽了,淡淡一笑,“我也沒想過讓你感激。”


    吳欣兒聽了抿嘴。


    顧廷煜淡淡道,“在顧家沒有誰會為難你,你盡可安心。”顧廷煜說著頓了頓,隨著道,“不過,你若覺得不自在的話,我也可……”


    “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我為什麽要不自在。”吳欣兒瞬時激動起來。


    顧廷煜看此,也不再多言,起身,“你也累了,歇一會兒吧!我讓人給你拿些吃的過來。”說完,走出去。


    啪……


    剛走出屋子,瓷器碎裂的聲音傳出。顧廷煜腳步一頓,卻是不曾迴頭,抬步離開。


    吳欣兒盯著門口,麵色黑沉,眼裏滿是憤然,還有一抹……似有若無的自厭。


    湛王府


    “主子,兵部尚書定下了。”


    湛王聽了,抬眸。


    凜一稟報道,“是海家嫡次子海蘊,也是三皇子側妃海靜嵐的父親。”


    三皇子側妃的父親!嗬……


    皇上這是要給三皇子添碼,把他跟太子對立起來嗎?還有……


    一個側妃的父親得勢了。那麽,這位側妃娘娘是否也會隨著膨脹,生出野心來,想更上一步呢?比如,剔除莊詩雨這個正妃,自己取而代之!


    “禮部那邊呢?”湛王問。


    凜一搖頭,“暫還未定下。”


    湛王聽了,不再問。還未定下,但已能猜到是誰。


    “王妃!”


    “邢虎,王爺可還在書房嗎?”


    “是!王妃稍等,屬下進去……”邢虎話還未說完,湛王走出。


    凜一跟隨在後。王妃可是極少來書房找主子。除非是有要緊事。所以……


    “怎麽了?”湛王看著容傾問。


    容傾抬腳上前,看著湛王,臉上表情苦哈哈的,“相公,怎麽辦?姨母說,藥浴要重新來過,前麵泡的幾天都不算數。”


    容傾話出,凜一垂首。確實是要緊事兒呀!不過,這要緊的事兒不需要他們下屬效力就是了。所以,識相的退下。


    湛王聽了,輕咳一聲道,“這也沒什麽不好。”


    容傾癟嘴,“一點兒都不好。早知道偷吃禁果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我怎麽也會忍著。”


    這是後悔了?


    “你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小小的藥浴完全不算什麽嗎?”


    容傾總是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相信。現在看來,她也是一樣。


    容傾聽了道,“此一時彼一時嘛!昨天你光溜溜的在我眼前晃,我就想著怎麽把你撲到了。其他,哪裏還顧得上。可現在……”


    餘下的話容傾沒說完,可湛王卻完全想得到。


    撲到了,吃飽了,用過了,看到要重新泡藥就後悔了!都吃完了,才想起燙嘴了。


    這女人可真是……


    “王爺,你近來這一個月可千萬別誘惑我了。明知我意誌不堅定,還穿那樣兒……”


    “所以,都是本王的錯?”


    “怎麽會!一個巴掌拍不響嘛!”


    “你來這裏就是想跟本王說這些?”


    容傾搖頭,隨著道,“我是來問王爺今天晚上忙不忙?”


    “作甚?”


    “反正藥浴要重新泡了。那麽……”容傾盯著湛王說的擲地有聲,眼神那個灼灼發燙。“我們今天晚上把昨晚的事兒再狠狠的重複一遍吧!”


    湛王:……


    容傾擼袖子,一副上陣殺敵的氣勢,“既然戒破了,肉吃了,怎麽也得吃夠本才行。”


    湛王:……


    見湛王不言,容傾拍拍他肩膀,肅穆道,“相公繼續忙吧!我去廚房交代一聲,讓她們給王爺燉點虎鞭什麽的。提前為我們晚上的三百迴合做準備!”說完,轉身,走人。


    走出沒多遠,衣襟一緊,腳下一空,這熟悉的姿勢真是久違了。


    “夫君……”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本王就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你有多粗……”


    “容九……”


    “哈哈哈……”


    男人的吼聲,還有小女人銀鈴……不,是杠鈴一般的邪惡笑聲。


    兩種聲音交匯在一起,共譜一曲醉人的樂曲。


    太子府


    太子站在院中,看著滿院的繁花!


    一般人賞花,看景,看的是那姹紫嫣紅的顏色,還有那沁入心扉的馨香。而太子……


    一株花尚且知道爭奇鬥豔,何況是人呢?


    為了站在權利的頂端,俯覽眾人,自然也必是傾盡渾身解數。隻是……


    他的父皇,卻是不想輕易如了他的願。


    兵部尚書——海蘊!


    禮部侍郎——祁清宸。


    這兩個人,皇上選的是真不錯。


    海家在官場上跟莊家一直處於對立的勢頭。不止是跟莊家,跟顧家也很不對盤。現在,皇上提拔海家意圖明顯。試圖削弱顧家,同時一個莊家和他樹立一個勁敵。


    而祁家……


    他已故太子妃的娘家。從一開始就跟他不同心。所以,皇上才會讓祁清瑩進入太子府,做這個太子妃。


    此消彼長,皇上扶持他們,就等同是在削弱他。


    看來,他也有必要做些什麽了。


    “來人!”


    “奴才在!”


    “你去莊家一趟,請國丈爺來太子府一趟。”


    “是!”


    跟莊家接觸,太子不再迴避。


    湛王府


    早飯間,完顏千染來到正院兒,對著湛王道,“王爺,今日我想出府,去寺廟一趟。還望王爺恩準。”


    湛王聽言,點頭,應的幹脆,“凜五,一會兒派人送夫人過去。”


    “是!”


    容傾聽了,在一旁道,“相公,我也想一起去。”


    湛王聽了,轉頭看著容傾,問,“怎麽想起去哪裏了?”


    “容逸柏迴來了,可我還一直沒去還願。”


    在容逸柏離開的時候,容傾也曾對著各路神佛祈願過。祈願能讓容逸柏迴來。


    雖然,容逸柏迴來,也許跟這些並未有太大的關係。可是……誰知道呢!


    若是多少一炷香,能多保一份安,容傾很願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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