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三皇子幾個字,湛王臉上笑容淡下。垂眸,看著容傾,淡淡開口,“還不起來?打算在爺的身上賴到在什麽時候?”


    哪有賴在他身上?不過是枕他腿而已!再說了,還不是他讓枕的。這也算是一種進步,一種體貼吧!


    話不動聽,事動人就好!容傾很是深明大義,扯著湛王衣服坐起來!


    “嗤……”一用力,一動彈,倒吸一口涼氣。那酸痛,夠酸爽!事兒也不是那麽動人呀!簡直是玩命的折騰。


    看容傾那扭曲的小臉兒,湛王揚了揚眉,“本王這出力的都沒如何。你這隻是動了動口的卻是這副嘴臉。實在不能讓人滿意!”


    說著不滿意,其實心裏卻是分外得意吧!男人本能的劣根性。怎麽?這是想她說出兩句,他分外厲害,分外勇猛的話來嗎?


    容傾轉眸,看看車窗外。青天白日,大庭廣眾,可伸爪!


    想著,容傾伸手攬住湛王脖頸,眉眼彎彎,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一下,“王爺我也不止是動動口吧!還有,說到這個動口。我倒是忽然想到,其實這個動口的方式還是有很多種的。比如說……”說著,聲音低下,靠近湛王耳邊,輕言慢語,小手隨著不老實向下。


    身上一隻小手到處遊走點火,耳邊點點溫熱,癢意起,特別是那入耳的話……


    湛王喉頭微動,眼底漫過暗紅,這膽大妄為的玩意兒,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容傾說完,退離,看著湛王,嘿嘿一笑,一臉純真,眼中一片純淨!那個懵懂無害!


    少女的純淨,女人的嫵媚,相互交錯,致命的誘惑!


    湛王眸色暗了暗,隨著,伸手把容傾從自己身體上拎到一邊兒,不鹹不淡道,“爺沒興致!”


    “這樣呀!”容傾視線在湛王某處掠過,“嘿嘿,臣妾想也是!”


    湛王眼睛眯了眯!


    “皇叔,皇叔,父皇可是都等急了,剛才直說;問您什麽時候才能爬迴去……”


    三皇子聲音入耳,容傾眼簾微動。皇上等急了?這是要入宮!隨著,轉而想想她這綿軟的雙腿,容傾頭皮緊了緊,緊聲道,“那個,夫君,我一會兒就先迴王府吧!”


    “為何?”湛王分明的,明知故問。


    容傾甜膩膩道,“迴府做好飯菜,等夫君您迴來呀!”


    “嗬……”湛王嗤笑。


    “皇叔……呃!容……”雲榛掀開車簾,看到容傾麵皮緊了緊,隨著很是恭敬道,“皇嬸您老也在呀!”


    話落耳中,容傾一個感覺,不陰不陽!


    心裏如是,麵上不顯,低眉順目,“三皇子!”


    容傾這姿態,三皇子看在眼,一個感覺,裝腔作勢!


    兩人,兩相看不慣!互看不喜。


    打過招唿,容傾垂首坐在湛王身邊,不動不言!


    三皇子隨著移開視線,看向湛王,喜氣洋洋,“這次外出,父皇準許我同行!皇叔,您說,我們要不要在外麵多待幾日再迴來呀?”


    外出?兩字入耳,容傾神色微動。


    湛王眼簾未抬,對三皇子視而不見,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迴府!”


    “是!”凜一應。


    三皇子聽言,急聲道,“皇叔,您不直接入宮,還迴什麽府呀!”說著,就要往馬車上爬。然,剛抬腳就被凜五和護衛架走了。


    “哎呀!放開本皇子,我還有話沒跟皇叔說完呢!”


    “三皇子,您騎馬先走一步吧!主子稍後既會入宮。”


    “哎呀!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三皇子對著馬車,頗為關心的喊道,“皇叔,您脖子上那是怎麽了?怎麽紅紅的呀!嗚……凜五你大膽,你捂本皇子嘴巴做什麽?”


    “三皇子,您該出發了!”


    “我什麽時候出發你說了不算,唔……凜五,你給我等著!本皇子早晚讓你好看。”三皇子的叫器聲,伴隨著馬的嘶鳴聲,逐漸遠去。


    凜五抹了抹汗!


    馬車內,容傾頂著湛王涼涼的目光,眼神漂移,閃爍不停。


    床第間的事兒,容傾鬧騰些,有的時候那也是一種情趣。但是,隻限於在床上。下了床,那就是另外一迴事兒了。特別,現在他身上這痕跡,還被人看到了。那,湛大王爺又妥妥兒不愉了。如此,容傾這個罪魁禍首,自然是別想得到好臉兒了。


    “說話!”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開口自然是為自己開脫。


    “不是故意的?”湛王聲音那個輕慢。做了還敢給他不承認!


    容傾抿了抿嘴,頭又低了些,幾不可聞道,“也不完全是無意,有……有那麽一點點成心的。就一點!”


    “意欲為何?”湛王發現,容傾特別喜歡咬他的脖子。


    容傾聽了,抬眸,眨著毛茸茸的眼睛,純粹道,“我以為你喜歡呀!”


    湛王聽言,嘴巴瞬時抿成一條直線,“哪裏來的結論?”


    “因為我那麽做的時候,你從來不反抗呀!這不就是默認的喜歡嗎?”


    “渾說!”


    “嘿嘿……”容傾皮皮一笑,隨著轉移話題道,“王爺,您要出遠門嗎?”


    “本王出門,你在高興什麽?”


    “哪有高興!我這是強顏歡笑!”


    湛王冷哼!信她才怪!


    “王爺,您大概去幾日呀?”容傾頗為關心道。


    “打聽這個做甚?”湛王涼涼道,“是想確定了時間,好去會那殺豬的?”


    容傾聽言,微微一怔,隨著不由笑開,“其實,那殺豬的還是很不錯的。”


    “是嗎?”


    “不過跟夫君比,那是差遠了!”


    湛王冷她一眼,隻是看容傾那笑顏如花的笑臉兒,不由移開視線,不鹹不淡道,“我同皇上出京一趟,大概三到五天。”


    “嗯!我在家裏等夫君迴來。”


    “隻會傻傻等著?”


    “呃……”容傾愣了愣,隨著道,“等夫君迴來時,定會發現我還會在門口迎接您。”


    湛王聽言,看著她不說話。明顯的,對這答案不滿意。


    湛王到底想聽什麽話?容傾一時想不到。


    看容傾那呆呆愣愣的憨樣兒。那個不開竅,那個不解風情。湛王爺這心裏瞬時就氣悶了。沒事兒瞎鬧騰的時候,看著挺機靈的。可每每到了關鍵時候,就開始給他犯傻!


    “你能想到的隻有這個?”


    看湛王又變臉,容傾抓耳撓腮。如實的講,她就想到了那個,其他的……


    “夫君,我還有那裏沒顧慮到的,勞煩您給提個醒兒?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容傾滿臉誠懇。


    湛王卻是已不再搭理她!妥妥的又傲嬌上了。


    看此,容傾隨著老實了。歎氣,湛王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真是一會兒一個臉兒呀!喜怒轉變瞬息間,超過你翻書的速度。


    湛王府


    到府門口,馬車停下。湛王未動,容傾忍著身體的不適,從馬車上下來。


    下來卻沒直接抬腳入府,而是站在馬車前,伸著頭,對著湛王小道別,“王爺一路順風!”


    “嗯!”


    “早去早迴!”


    “嗯!”


    “還有……”容傾搓搓手,看著湛王柔聲道,“王爺,您這次一下離開幾天。可不可以那個……”


    “可以不可以什麽?”看容傾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湛王本以為她會說出點兒什麽上道的話。沒曾想……


    容傾彎了彎眉眼,小白牙閃閃,隨著伸出手,小聲道,“夫君,賞我幾個銅板買糖吃吧!”


    容傾話出,湛王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凜五望天,這個時候王妃心裏能想到的竟然是哪個幾個銅板。唉,凜五心裏都替主子憋的慌。


    看湛王真的變臉了,容傾吐槽一句,摳唆!隨著搖搖手,“開玩笑,開玩笑!夫君,慢走喲!早點迴來喲!我會在府裏一邊想你,一邊等你的。”


    想你,兩字終出口。猶如羽毛劃過湛王心頭。有點癢,卻很舒暢!


    “過來!”


    “在呀!”還沒走。


    “胳膊!”


    容傾聽言,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的把胳膊伸了過去。然後……


    看到湛王從腰間拿出一個黃燦燦的手鏈,一臉沒所謂的為她戴在手腕上。


    容傾看著神色不定。


    “怎麽這副嘴臉?不是說喜黃的嗎?”他想看的是她的驚喜,不是驚疑。她就不能露一個像樣的表情給他瞧瞧。


    容傾呆呆道,“是……是喜歡黃的。不過,白的,王爺送我的貓咪。黃的,我以為……”


    “以為什麽?”


    “以為王爺要麽什麽都不送。要麽,就是再送我隻金毛狗兒!”容傾說著,不說那些掃興的,看著手腕上的手鏈,小臉兒笑成花兒,“夫君,謝謝您!這個真好看,真漂亮。”


    “是嗎?”


    “嗯嗯!夫君,我有沒有說過,在這世上我最喜歡的首飾就是手鏈了。並且最喜歡的還是這種款式。夫君,您眼光真是好!”


    湛王聽了,輕哼!馬屁拍的倒是挺利索的。


    “不過,這個是真的吧?”說著,容傾抬胳膊拿起手鏈咬了一下,那硬度,那口感,“真的是黃金的。哈哈……夫君,您真大方!”


    湛王耷拉著眼皮,已懶得再看他一眼。那一咬,大煞風景,傷眼睛。不過……


    “確定是真的以後!你是否在想,以後實在沒錢了,就可把它給當了?”湛王不溫不火道。


    容傾聞言,後腦勺陡然一寒,連連擺手,“怎……怎麽會呢?夫君,你真會瞎想。”


    “你結巴什麽?”這結巴,在湛王眼裏等於是已經承認了。聲音隨之沉下,“你若是敢把它弄不見了。本王會讓你知道吃不了兜著走的真正含義是什麽。”


    聽到這話,容傾那瞬間差點把手鏈給退迴去。不過,這念頭隻是在腦裏過了過,馬上就被她給否了。她要是敢退。那吃不了兜著走的真正含義,雲珟肯定馬上就讓她體驗一次。


    “夫君您放心!我保證,勢與它共存亡。”說完,伸伸頭靠近,笑眯眯,小意道,“夫君!”


    “說!”


    “我若說,這個時候特別想親親你,算不算是沒規矩?”容傾低聲道。


    聞言,湛王抬眸……


    容傾卻已笑著退開,叮嚀,“出門在外,王爺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還有,記得把脖子上的痕跡遮好!”說完,揮手,“夫君再見!”


    湛王橫了她一眼,“沒眼色!”


    聞言,容傾疑惑,什麽意思?


    看容傾一臉懵懂,湛王涼涼道,“本王不在,你給我安分點兒。”說完,移開視線,“進宮!”


    “是!”


    車簾放下,馬車往皇宮方向駛去。


    容傾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駛遠!嘀咕,她什麽時候不安分了?


    湛王坐在馬車內,不由轉頭,看著府邸前那一襲模糊的身影,眼底溢出點點柔色。湛王府,何時歸,不再如從前那般無所謂。


    隻是,除了那小東西還是那麽不識趣。她說想親,他可曾拒絕?一直不守規矩的小女人,偏偏在那時候守起了什麽規矩?欠調教!


    馨園


    “表公子喝茶!”


    顧廷灝頷首,“謝謝!”


    “不敢!”祥子微躬身,端上茶水,隨著走出,站在門口靜守。


    容逸柏看著顧廷灝淺笑,“表哥今日怎麽得空過來了?”


    “恭賀你高中,也恭喜你定親。”顧廷灝說著,舉杯。


    容逸柏笑了笑,舉杯,前鬆,以茶代酒,兩個輕碰。


    “你這可是雙喜臨門呀!”顧廷灝微笑道。


    容逸柏點頭,“不謙虛的說,是這樣!”


    顧廷灝聽言,笑出聲來,“你是出息了!”


    “嗯!跟表哥的距離又拉近了一步。”


    “你這話可是高抬我了!”顧廷灝這樣說,臉上笑容卻是又濃了幾分。明顯的,好聽話人人都愛聽嘛!


    說著,笑過之後,顧廷灝歎了口氣道,“靜兒表妹和銘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嗯!”滿京城都知道了,他如何會不知。


    “姑母對這樁親事並不是很中意!”


    “太過突然的原因吧!”


    顧廷灝聽了,看著容逸柏道,“逸柏,你這話純粹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呀!”


    容逸柏淡淡一笑,也不否認,隻是無奈道,“表哥,這事兒我就算心明,也不宜多言。那些過往你是知道的,我沒立場去置評什麽。不然,隻是徒增誤會罷了。我不想讓舅舅以為,我在幸災樂禍。”


    “大伯不會那樣想你。”


    “也許吧!隻是,在顧靜的事情上,無論我說什麽,舅舅都會不自在。所以,連恭喜都默默的不敢說出。”


    顧廷灝聽了,亦是沉默下來。有些事兒要慢慢的來,有些話要一點一點的說。時候未到,凡事點到即可!


    沉默少頃,顧廷灝再開口,話題轉移,“本來前幾日你堂嫂準備去湛王府,向湛王妃請安的。隻是,恰遇湛王身體不適,皇上又命人不許打攪,這就耽擱了下來。不知,湛王爺現在身體如何了?”


    “或許是身體不適,王爺前幾日去了溫泉別莊。我去請安,不過未見到王爺,隻是聽傾兒說,王爺身體已好了不少。”


    王爺確實病了,隻是有沒有好徹底,容逸柏說的完全模糊。


    更重要的是,湛王爺可是沒見他!直接說明,他在王爺麵前,並沒多大臉麵。當然,這也是事實!隻是有的時候有必要說透,讓大家都清楚。


    繼而,以後若是想通過他,意圖巴上湛王,或跟湛王府關係更近一步的話。那純粹的是瞎耽誤功夫!


    話容逸柏說的含蓄,卻也透徹,顧廷灝聽的也清楚。隻是神色卻無一絲起伏,微微一笑道,“那就好!等來日,湛王身體大好了,讓你堂嫂去請個安。不然,總歸是失了禮數!”


    容逸柏溫和一笑,“傾兒能理解的。”


    “王妃大度,我們也不能太過不是!”


    容逸柏笑了笑沒說話!


    顧廷灝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顧廷灝離開,容逸柏眉頭微皺,靜默,沉思。


    在皇上派沈家去邊關,欲與顧盛同守邊關的當口。顧廷灝迴京了!


    其用意是什麽,容逸柏想的出。顧廷灝迴京,是顧盛在向皇上表忠。直白的講,顧廷灝就如一個人質,被放在京城,放在皇上的眼皮之下。如此,顧盛若想動什麽心思,最好先掂量一番,想想想他這個長子!


    當然,或許還有其他!比如……


    這也許不過是一個障眼法。其目的,是想皇上放鬆對邊境的戒備。


    隻是,不管顧盛真正用意到底是什麽。容逸柏都不想參與其中。所以,對於顧廷灝的頻繁探訪,他並不歡迎!


    “顧盛,你最好別把注意打到傾兒身上。否者……”輕喃,眸色深遠,暗沉,嗜氣潛藏!


    湛王府


    湛王府離開,王府在齊瑄的鎮守下一切如常。前院安穩,後院無事。容傾日子過的自在!就是每次看到那貓兒的時候,都不免肉疼!


    “一年的月錢呀!”容傾逗弄著手裏的貓咪,歎,“你這毛兒都是輪銅板算的知道不知道!這身價,賣了你不知道能不能把錢給贖迴來?”


    小麻雀聽了,緊聲道,“小姐,您這想法可是要不得!讓王爺知道了,說不得那戒尺都得拿出來。”


    “我就是想想,又沒真的拿去賣了。再說了,我就算是賣,也得有人買呀!”


    “小姐,這貓兒挺好看的,你舍得賣呀?”


    “是挺好看的。關鍵是價錢好看!”


    主仆兩個聊著那無關緊要的無聊話……


    “王妃!”


    聞聲,容傾抬頭,看著走進來的丫頭,溫和道,“何事?”


    “太子妃,玉顏公主,二皇子妃,三皇子妃來了!”


    這一連串的名頭,一窩的皇親國戚。容傾聽完,隨著起身,稍微整理一下,“人到哪裏了?”


    “迴王妃,已入府門了!”


    容傾聽言,抬腳往外走去!


    太子妃——祁清瑩。第一次見,年逾十六七歲,樣貌清麗,收不上很美,但舉手投足間卻頗有味道。或是太子妃身份的原因,打扮的略顯老成。


    二皇子妃——林家女,據說跟林婉兒還多少沾點親帶故。也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樣貌嬌美,就是看著分外拘謹。


    玉顏公主——人不負其名,玉肌美顏,青春花季,一眼驚豔。


    還有三皇子妃——莊詩雨。算是熟人!一眼看去,還是那麽的溫柔,端莊美麗!隻是,其下嘛!嗬嗬……


    “侄媳見過皇嬸,給皇嬸請安!”


    “妹妹見過皇嬸!”


    容傾身份不高,可耐不住湛王夠牛呀!妻憑夫貴,此時最佳體現。


    容傾疾步上前,伸手扶起太子妃等人,“太子妃可是折煞我了,二皇子妃,三皇子妃,玉顏公主快快請起。”


    幾人起身,臉上均含笑意,太子妃率先開口,“早幾日就說來給皇嬸請安的。隻是皇叔身體不適,晚輩等不敢驚擾。既才晚了些時日,還望皇嬸不要責怪才好呀!”


    “太子妃言重了!來,大家裏麵請!”


    “好!”


    容傾和太子妃走在前,二皇子妃林氏,莊詩雨還有玉顏公主跟在側。


    “皇叔身體如何?可是已經大好了?”太子妃頗為關心道。


    容傾點頭,“已經好多了。”


    “皇嬸氣色看起來也是不錯,想來身體也無礙了吧!”


    “嗯!已經沒事兒了。”


    客套著,寒暄著,走進屋內,坐下!


    “太子妃,玉顏公主,二皇子妃,三皇子妃請用茶!”


    “好!”


    太子妃輕抿一口茶水,不覺掃了一眼屋內的布置。未曾擺放太多珍貴明器,倒是盆栽增加不少景致。


    一眼看去,一個感覺,低調的奢華,簡單的溫馨,屋內散發著淡淡果香。


    看物觀人,由此可見容九,是一個很內斂的人。


    莊詩雨看了一眼,既垂下眼簾,這種舒適,那個男人可是喜歡?


    “皇嬸,這些補品都是對身體好的,是皇祖母和母後特別叮嚀我帶來的。交代我,讓你記得一定要給皇叔燉了吃。”玉顏公主說著,從身後的宮女身上拿過,放在桌上。


    容傾聽言,謝恩,慚愧,“讓太後和皇後掛心了。”


    “隻要皇叔和你好好的,皇祖母和母後就高興。”玉顏公主微笑道。


    容傾迴一笑,迴一關心,“太後和皇後身體可都好?”


    “皇祖母前陣子身體一直不是太好。這幾日才好些,禦醫說要好好養著。皇嬸何時有空,也入宮看看吧!皇祖母對皇叔和皇嬸可是很惦念。”玉顏公主一派純真道。


    何時有空入宮看看?這話,說輕了透著嘲弄。說重了,就是在說她沒規矩。


    從成親直到現在,連入宮請安都不曾,也確實沒規矩的。


    容傾垂眸,越發慚愧,“公主說的是,是……”話未說完,被貓星人打斷。


    “喵嗚……”


    聞聲,幾人同時轉頭。看到那白白的一團,太子妃神色微動,隨著輕笑道,“好可愛的貓兒!”


    莊詩雨看到那隻貓,眉頭微皺,隨著眼眸緊縮,眼底極快的劃過什麽,隨著淺笑,臉上帶著喜歡之色,“真的好可愛!不知皇嬸在哪裏尋來的?”


    容傾淡笑,隨意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是王爺抱迴來的。王爺很喜歡這隻貓兒!”


    都說錢財不外露。有些恩愛,也不適合在某些人麵前秀。


    莊詩雨聽言,眼神微閃,笑了笑,不再多言。


    玉顏公主卻很是驚訝道,“真沒想到皇叔竟然喜歡貓咪呀?”


    “大概是這貓兒真的很可愛吧!”容傾說著,把手裏的貓兒遞給一旁丫頭,“它應該是餓了,給它喂點吃的去吧!”


    “是,王妃!”丫頭抱著貓兒下去。容傾也鬆了口氣,貓咪可不是人,它可不管你是誰,可不管能不能伸爪兒,萬一抓到誰了,那也是一樁麻煩!


    “皇嬸,等皇叔迴來,你幫我問問這貓兒是從何處買來的?我也想養一隻。”玉顏公主看起來對那貓咪很喜歡,若非這是湛王之物,怕是直接都索要了。


    容傾聽了,點頭,“好!等王爺迴來我代公主問問。”送,她是不敢。當然了,也不想。多貴呀!想想又肉疼了。


    莊詩雨聽了,嘴角帶著淺笑,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神色。心裏有所思。這貓兒,縱然玉顏貴為公主,一時半會兒怕是也難得到。還有……那個男人會喜歡貓咪?嗬嗬……天方夜譚了。


    幾人坐在一起,說的是無關緊要的,笑的是心不由衷的。不過,就表麵看倒是也其樂融融的。隻是,期間二皇子妃林氏的話極少,人確實拘謹的厲害。這大概是跟二皇子有關係!


    據聞,二皇子雲宏因身體病弱,在皇上麵前很不得眼。夫君不得寵,作為皇子妃也多少缺了那麽些底氣!


    心思漂移間,一個丫頭忽而跑來,神色匆忙,臉色煞白,滿眼恐慌,看到容傾既癱坐在地上“王妃……”


    那神情,一看就是出事兒了!


    容傾眉頭微斂,“有話就說,有事就報!”


    “王妃,林……林姨娘她……她死了!”丫頭話說出,眼淚隨著掉下。不是傷心,完全是驚怕。


    容傾聞言,眉心猛然一跳。


    太子妃臉色也變了變,玉顏公主神色不定,莊詩雨凝眉若有所思。二皇子妃越發拘謹不自在了!


    一時沉寂間,齊瑄疾步走來,掃了一眼地上丫頭,抬頭看向容傾,拱手,“王妃!”


    “剛才這丫頭說林姨娘逝了?可有此事?”


    齊瑄點頭,“是!”


    容傾聽言,皺眉,“怎麽迴事兒?”


    “暫不清楚,屬下已派人過去查看了。”


    “暫時圈禁她的院子,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還有,暫禁下人外出。”


    容傾這一反應完全是本能。可落在太子妃和莊詩雨眼中卻很值得深思。


    齊瑄神色微動,頷首,“屬下已吩咐下去。”


    容傾垂眸,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丫頭,凝眉,“讓人看著她!”


    “是!”


    做完基本的,容傾想到什麽,眼簾微動,隨著轉頭,看著太子妃幾人,帶著歉意道,“府裏突逢意外實非所料。眼下情況不明,暫不能留太子妃,公主,二皇子妃,三皇子妃久坐了。”


    太子妃已然起身,這事兒她也不想參合,“皇嬸的心情,我們能理解。隻希望皇嬸放寬心,別太吃心了。畢竟發生這種事兒,誰都不想。”


    這寬慰的話入耳,不去分辨真假。容傾隻表謝意。心裏直覺感到,林婉兒的死或不單純。


    湛王剛走就出事兒了!


    太子妃她們剛好過府竄門,就碰到這出事兒。如此,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容傾思索間,太子妃已抬腳往外走時,玉顏公主忽而人看著二皇子妃開口,“皇嫂,皇叔這個姨娘是不是你同族一個表妹呀?”


    玉顏公主話出,二皇子妃林氏麵色惶然,卻又不能否認,“公主說的是!”


    “既然如此,皇嫂過去看看吧!畢竟是親戚,既然剛好遭遇了這茬事兒,就去見最後一麵吧!”


    聞言,二皇子妃很是為難,“這個怕是不合適!”


    “二皇嫂,這是最基本的親戚情義,怎麽能說不合適呢?”玉顏公主說著,看向太子妃,“皇嫂,你說是吧!”


    太子妃聽了,含蓄道,“現在人剛過去,皇嬸要忙的事兒還很多。我想還是等……”


    太子妃的話未說完,既被玉顏公主不耐打斷,“皇嫂想的可真多!”明顯是不高興了,因太子妃落了她的麵子。


    太子妃垂首,不再多言。


    玉顏公主轉頭看向容傾,“皇嬸,你說呢?應不應該?”


    容傾聽言,眸色深遠,淺涼,看來這位公主很想把事情鬧大。


    “太子妃,公主,二皇子妃,三皇子妃,屬下派人送你們迴去。”齊瑄上前,聲音溫和,態度謙和,隻是逐客令下的很是果斷。


    二皇子妃聽言,不覺鬆了口氣。太子妃和莊詩雨亦不覺如何,因為這太正常了。


    湛王府的事兒可不是那麽好參合的。湛王不在,她們是被請走。湛王若是在,那……還真不好說!說不定直接就被扔出去了。


    “如此,就勞煩齊管家了。”


    “不敢!請……”


    “好!”


    看著幹脆往外走去的太子妃和二皇子妃,玉顏公主麵色僵了僵,最終卻是沒敢在說什麽,隨著走了出去。


    人離開,容傾抬腳往林婉兒院中走去!


    看到現場,眼眸微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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