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迴來,人已在湛王府的消息,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傳入了容逸柏的耳中。沒辦法,手裏握著湛王的玉佩,人脈充足,獲取消息就是這麽迅速!


    湛王府


    “容公子!”


    容逸柏頷首,遂道,“王妃可是迴來了?”


    “是!”


    親口問,親耳聽,確實是真,容逸柏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抬腳,欲往府邸走去。然,卻被周正給攔了下來!


    容逸柏抬眸……


    周正輕咳一聲,直板道,“王爺有令,容公子若來,拒!”


    容逸柏聞言,挑眉。容九不見時,湛大王爺即刻派人把他給提溜來了。現在,傾兒迴來了,湛王妹夫馬上翻臉不認人了。他這大舅子可以有多遠走多遠了!真好,他又成了那個礙眼的存在了。一切又恢複從前了。


    想想袖袋裏的玉佩,容逸柏那瞬間生出闖進去,殺進去之念。隻是……念頭晃了晃,馬上散了!算了。湛王的玉佩,抵不過湛王一句話。所以,還是少妄想吧!


    “王妃可好?”


    “嗯!王妃很好!”


    容逸柏聽言,未在多言。轉身離開。怎麽來的,怎麽迴去。做湛王的大舅子,就是這麽鬧心。


    湛王府正院兒


    容傾被湛王提到屋內,遣退屋內所有人。當房門關上,所有人都以為,一切的事兒將會在床底之間得到解決。然,事實卻是正好相反,臆想中的火熱完全沒有。


    湛王坐在軟椅上,看著眼前低眉順目的小女人,麵無表情道,“說吧!”


    這一次尋找容傾,心跳控製了大腦。現在,絕不能再讓身體控製了思維。


    清楚湛王問的是什麽,容傾誠實道,“我就是前幾天太餓了。所以,就想著找個機會避過守門護衛,然後混進人堆兒裏蒙混入京!可沒想到陰差陽錯,反而去了利州。”


    “陰差陽錯?”湛王不鹹不淡問。


    容傾用力點頭,“絕對的陰差陽錯。”


    說完,不待湛王問,容傾既主動坦白道,“那一日我去城門口,確認還是我不讓我入城之後。我就在哪裏晃蕩了一圈,看看有沒有成群結隊的商家,或是一大家子人集結一起準備入京的。那樣,我說不定可以渾水摸魚,偷偷的混進去。”


    “溜達了一圈,我聽到一個雜耍班的班頭對著下麵的夥計說,演完把東西收拾一下,準備入京給一大老爺表演。我想,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不過,在混進去之前,我琢磨著必須先甩掉一些人。”


    容傾說著,抬頭,偷偷看湛王一眼,發現他正盯著她,麻溜低頭,接著說道,“雖然我沒看到人,但是,我想著我身邊肯定有王府的護衛。要渾水摸魚的進京,必須躲過他們的耳目。所以,我就去如廁了,因為那裏他們肯定不會跟著。”


    “接著,我把身上的大氅接下來,甩在牆頭上營造出大氅在,我就在錯覺。然後,脫掉身上一件外衣塞到肚子裏,喬裝一下。趁著人多,隨著人流走出去,瞅準機會躲進了雜耍班裝物件的馬車裏。用他們的戲服包裹住自己……”


    “然後?”


    “然後,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接著……”


    “接著被他們發現了。隨著,我發現哪裏竟不是京城,而是利州。原來,他們表演忽然換地方了。我當時有些傻眼,因為我身上沒錢。沒辦法,我就告訴他們,其實我也是雜技團班兒的,不小心摸錯馬車了。告訴他們,我會變魔術,隻要他們給我口飯吃就行。”


    “魔術?”


    “就是剛才,我刷的變出了一束花那一招!”


    “會的倒是不少!”湛王表情平穩,聲音平淡。


    容傾幹笑,“我……我也就會那一個。那雜耍班的班頭不錯,不但同意我留下了,還說,隻要我幹得好,還會給我錢。我想著,那也不錯,吃飽肚子,攢點錢,然後跟著他們,說不定很快就能迴京了!”


    “嗯!想的不錯!”湛王不溫不火道,“關鍵是在哪裏混幾天,說不定那惡棍夫君的氣也差不多消了!”


    惡棍!兩字入耳,容傾眼簾微動。忽然感覺,她好像忘記了點兒什麽。是什麽呢?一時想不起來!


    “這幾天一直在那雜耍班兒待著?”


    容傾點頭,“第一天的時候還挺好,可是第二天的時候我發現竟然有人拿著我的畫像在找我。而且,長的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我當時想,說不定是那個惡勢力派出來的殺手,要幹掉我的。所以,為了安全,我就女扮男裝,輪到我上台時,再畫個花臉兒。下台也頂著大濃妝。就這有一次還差點被人發現了。幸好我機靈,快速的躲了起來。”


    “躲到了那裏?”


    “哪個……”容傾睫毛閃閃,用嗓子眼的聲音迴答道,“男廁!”


    容傾話出,一時靜默。


    少頃,湛王不疾不徐開口,“做的真是不錯呀!”


    這誇讚,沉甸甸。容傾頭也不敢抬了。


    “如何遇到雲榛的?”


    這問題出,容傾頭埋的更低了。


    湛王看此,腦子裏驟然劃過什麽,太陽穴跳了跳,輕輕緩緩道,“你躲進了男廁,然後正好在哪裏遇到了雲榛?”


    湛王話出,容傾頭低的已經可看到後腦勺了。這姿態……他竟是猜對了!


    湛王臉上表情龜裂,什麽風輕雲淡,什麽閑適淡然,什麽平淡無波完全無蹤,心口翻湧而出的不止是火氣……


    “如此別開生麵的巧遇,想必讓你們彼此都很‘驚喜’吧?”


    容傾埋首!


    她猛然看到雲榛,一個感覺,烏雲罩頂!


    而雲榛的反應也好不到哪裏去。當時那眼睛瞪著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那嘴巴張的,她都看到他喉嚨了,連喉墜兒都清晰可見。嗯,有點兒泛紅,上火了!


    咳咳,現在不是迴憶那糟心一幕的時候。話題停在這裏實在不咋地,還是趕緊快進吧!


    “然後三皇子就帶著那雜耍班一起進京了,我在裏麵混著。路上看到過拿著畫像找我的人。隻是三皇子身邊帶的人不多,再加上他說要趕著迴來給王爺賀壽,所以,就沒驚動官府,沒多生枝節,然後,直接迴京了!”


    容傾說完,搓手,“事情就是這樣子!”


    “是嗎?”


    “嗯嗯!不摻一點兒假。”


    “雲榛說你不願迴京的事兒,你好像忘記了?”


    容傾聽言,抬頭,毫不遲疑道,“我當然不願意跟他一起迴京了。王爺您也知道,我跟三皇子之間的那些過節。我就想著,萬一三皇子‘一不小心’把我忘在了荒郊野外,又或者,直接讓我半路失蹤,那可怎麽辦?所以,我就推脫了一下。”


    “隻是最後,不時看到有人拿著畫像找我的人。兩相權衡,我還是跟著三皇子一同進京了!”


    陰差陽錯,經此一行。容傾歎:餓肚子的滋味兒真是不咋地。還有這世道,沒有那飛簷走壁的本事,還是別想著闖蕩江湖講了。劫財,劫色,滅口等等,隨時都有可能降臨發生呀!


    容傾坦白交代了,湛王聽言,看著她,隻是沉默!


    這忽然的沉默,搞得容傾心裏七上八下的!沒嗤笑,沒冷哼,這平靜……


    “那個,王爺……”


    “叫夫君!”


    容傾聽言,眼簾微動,“夫……夫君!”


    “你結巴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鬼知道怎麽搞得,莫名的就心虛起來了!


    容傾迴來了,她並非自己逃走,也已經清楚了。但這不代表,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


    容傾還欠湛王一個表白。隻是,她還沒準備好。對湛王,她心裏到底是何種感覺,容傾自己暫時還未理清!


    而湛王,卻已看清。可他……卻不想再問!因為,問了又如何呢?她的情意不會瞬時滿溢。


    問了,不過是她心虛,他狼狽!


    眼下,既放不下。那麽,就這樣吧!


    “站在這裏做什麽?”


    “呃……”


    “是不是不被本王修理一下,你心裏就不踏實?”


    大概,可能,也許!不過,這怎麽能承認?那不是找虐麽?


    “嘿嘿……夫君,那我去梳洗一下!”


    “嗯!”


    湛王一應,容傾有些飄忽,真的就這麽輕易的揭過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呀!容傾有種撞大運的感覺。也十分疑惑,一些時日不見,湛大王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看什麽?”


    “沒……沒什麽!”容傾趕緊收迴那打量的視線,轉身往洗浴間走去,走到一半兒,停下,轉身,迴轉,把手裏的花塞到湛王懷裏,“夫君,生辰快樂!”


    湛王垂眸,看著那一束紅彤彤,髒兮兮的花兒,嫌棄,且一點兒不掩飾,“本王不喜這個!”


    猜到了!他喜才奇怪。


    “那個,我不是沒錢嘛!王爺將就點兒先收下吧!”


    沒錢?不是還有別的嗎?湛王心裏輕哼。容傾的不開竅,就是他火大的源頭!


    湛王瞪了她一眼!


    容傾嘿嘿一笑。


    湛王看著手裏的爛花兒,嫌惡非常。


    容傾偷瞄一眼,那畫麵,不由樂了!


    美男,鮮花,稍微想象一下,怎麽也應該是王子風!可是到了湛王這裏,怎麽看怎麽不搭。大概是因為氣勢太強了吧!就如那關二爺,他手裏該拿的就是大刀。讓他拿花兒,不搭,不搭……


    容傾抿嘴一笑,抬腳去了洗浴間!


    湛王靜默少頃,抬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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