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顧振,顧廷燦剛邁入家門,顧大奶奶,王夫人還有幾位王家公子,既疾步迎了過來。

    “妹夫,怎麽樣?容逸柏怎麽說?”王夫人緊聲道。

    “他承認沒?陷害我父親和大哥的是不是他?”顧大奶奶開口既是質問。蓄勢待發,隻要顧振點頭她馬上就找人幹架的架勢。

    聽言,顧振眉頭皺起。

    顧廷燦看顧振臉色不好,即刻上前,“母親和舅母先去屋裏等一會兒,我等下再跟你們細說吧!”

    “為什麽要等一會兒?到底怎麽迴事兒,現在說。我心焦的很,等不了。”顧大奶奶焦躁道。

    這話出,不啻是火上澆油,顧振臉色騰的就沉了下來。

    容家兄妹的難聽話,顧振聽也就聽了,因為確是他做的不夠好,有讓人說的地方。可顧大奶奶……一個女人,一個引發這起事的罪魁禍首。竟還敢這裏頤指氣使,強硬蠻橫的對他發號施令?她沒這個資格。

    “若是等不了,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顧振開口。幾人陡然一怔。

    顧大奶奶眼眸瞪大,“相公,你……你在說什麽呀?”這話聽著咋那麽冷情呢?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急她所急,氣她所氣嗎?

    “請恕顧某無能,王家的事兒,顧某幫不上忙,無能為力。你們令請高人吧!”顧振說完,就要走人。

    王夫人臉色一變。

    顧大奶奶瞬時跳腳,“顧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父親大哥的事兒,你要袖手旁觀,不準備管了嗎?你怎麽可以……”

    “我為什麽不可以?”顧振冷哼一聲,說話也開始難聽,“就憑你做的事兒,我休了你都可以。”

    一句話出,震的在場的人臉色均是陡然大變。

    “你……你說什麽?休了我?”顧大奶奶耳朵嗡嗡作響,隻感天雷滾滾,直接懷疑,出現幻聽了嗎?不然,怎麽會聽到這麽不著邊際的話。

    顧振不看顧大奶娘那張驚疑不定的臉,直接看向王夫人,王家幾人,麵無表情道,“你們王家人聯合起來算計我顧振的外甥。現在,惹出了事兒。又理直氣壯的要我出手想幫。哼!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顧家親戚都綿軟可欺。我顧振可隨意任你們拿捏的?”

    一番話,並不存在為容逸柏,容傾討要公道的念頭。純粹是顧大奶奶聯合王夫人作出的禍,讓他顏麵盡失而已。

    質問的話出

    ,王夫人趕忙道,“妹夫,你誤會了!我們絕對沒……不,是從來沒不敢這麽想過。我承認,這次的事兒是我們做的不對,以後你要怎麽處置,我們絕無二話。可是眼下,還要求你幫幫忙,救救你嶽父還有大哥。不然……”

    “我無能為力!”顧振說完,頭也不迴,大步離開。

    “顧振……”

    “娘,你若是不想事情變得更糟,就不要再說話了。”看著還欲叫器的顧大奶奶,顧廷燦臉色也難看的厲害。

    “顧廷燦,你沒聽到你父親剛說的話嗎?他要休了我?我做錯什麽了,他要這麽對我?”顧大奶奶那個委屈。

    夫妻不是應該同甘共苦嗎?可在她難的時候,顧振竟然落井下石。顧大奶奶瞬感,她嫁錯了人,看錯了人,這十多年為他掏心掏肺,生兒育女過的真冤。

    看顧大奶奶那悲憤委屈的樣子,顧廷燦感到一陣無力,“難道你謀算容逸柏的事兒,還算是做對了不成?”

    聞言,顧大奶奶應的毫不猶豫,理直氣壯,“有什麽不對的?容傾一個不潔的嫁入我們家都可以。現在我想靜兒嫁給容逸有什麽不對的?而且,就憑容逸柏那副身板兒,能娶到你妹妹,那是他的福氣!”

    這話,在場的人聽的均是無言以對。

    顧廷燦直直看著顧大奶奶,第一次發現。他的母親竟是這樣蠻橫,這樣的愚蠢,不知輕重。

    “燦兒,你跟你父親是怎麽迴事兒?這個時候不幫著你妹妹,不幫著王家。都為容逸柏抱什麽不平?”對此,顧大奶奶很是不滿。

    顧廷燦聽言,已然不想再跟顧大奶奶說什麽。轉頭看著王夫人道,“這會兒父親心情正是不佳。你先帶母親迴王家主幾日吧!外公和舅舅的事兒,我會跟父親商量著辦的。”

    “為什麽要我迴王家?你們是不是……”顧大奶奶的話還未說完,既被王夫人拉開。

    “燦兒,王家的事兒就依仗你和你父親了。”說完,用力拉著顧大奶奶離開。

    王夫人比顧大奶奶有眼色,也會看臉色。顧振這個時候明顯是有些怨她們了。再說下去,惹的他煩了。顧振真要撒手不管。那王源和王琨就真的完了。

    不過,容逸柏到底和顧振說了什麽,讓他的態度來個一個這麽大的轉折?去的時候明明還在因容逸柏而皺眉,可迴來後,卻對她們發這麽大的火?

    王夫人好奇,探究的同時。再次確定一點兒,那就是容

    逸柏確不是個簡單的人。

    是她們算計了不該算計的人!

    書房

    “父親!”

    顧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顧廷燦在他對麵坐下,父子二人一時沉默。

    容逸柏的改變,對他們是一個衝擊!良久……

    顧廷燦開口,幽幽沉沉,“以前,無論府中人如何說容傾,容逸柏總是一笑視之。以前,對於我和你的教導,他總是淺笑聆聽,認真聽之,從不反駁。因為這些,過去我一直認為他是個趨炎附勢,綿軟無能的人。可現在看來……”

    顧廷燦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我真是大錯特錯了。會一笑視之,是因為他當時不在意容傾。會認真聆聽,從不辯駁,不是因為認同。而是根本充耳不聞罷了!他從未把我們放在眼裏。”

    在他看不上容逸柏的時候,人家亦是從未把他看在眼裏。這認知,難免難堪!

    顧振聽著,依舊沉默。

    顧廷燦也忽然覺得再說那些已沒有意思。轉而問起最實際的問題,“父親,容逸柏那麽肯定外公不敢揭露他的原因是什麽?你猜到了嗎?”

    “差不多猜得到。”

    顧廷燦聞言,神色一正,緊聲道,“是什麽?”

    顧振抬眸,眸色深深,聲音低緩,悠長,沒直接迴答,隻道,“你外公的官途怕是到盡頭了。剩下王家三子,長子王琨牢獄之災或已難免。就算能僥幸逃脫豁免,他仕途已盡毀。如此,能撐住王家門麵的隻剩下二舅舅和三舅舅了。”

    顧廷燦聽著,臉色遂然大變,心頭猛跳,“父親,你的意思是……難道容逸柏手裏握著的,還有我二舅舅和三舅舅什麽把柄不成?”

    “也隻有這個,才會令你外公如此忌憚了。”顧振說著,微微一頓,看著顧廷燦,眸色深遠,神色複雜,“或許,他手裏握著的不止有王家的致命點兒。還有我的把柄!”

    這話,不可抑製的令顧廷燦渾身一顫,“握有父親的把柄?”

    “人無完人,是人都會犯錯。特別在官場之上,就算再謹慎,也一定會有做錯事的時候。”

    所以,王家一窩那見不得光的點兒,都被容逸柏給抓住了。而這,不是因為王家倒黴。而是,容逸柏太過可怕。心思太重!

    在他對你笑臉相對時,在你對他不存任何戒心,他卻已在漫不經心的收集你的把柄,作為以後可能拿捏你

    的證據!

    “這麽說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把我們當親戚看待?從一開始親近我們,就是為了報複我們?”顧廷燦咬牙,“他可真夠陰損的。”

    要命的是,他們竟然一直都不曾發現。做的很多事,都不曾瞞著他。

    顧振搖頭,“會拿出來,或許是你娘這次踩到他的底線了。”顧振說著,微頓,歎息,“這不由讓我想到你的曾祖父。恍然發現,容逸柏很像他,不止是單純的外表像,秉性更像。”

    “像曾祖父麽?”顧廷燦從未見過,可在顧家人心中,顧老太爺是神一般的存在。

    “看似溫潤無害,實則最是精於算計。不會輕易包容誰,但也不會隨意動手懲治誰。隻要不超過你曾祖父容忍的那個度。他一般不會去管。反之,若是超了。那麽他一出手,就絕對讓人無一絲還擊之力。這些,容逸柏跟他都很像!”

    顧廷燦聽了,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已故的顧老太爺,那是他最崇敬,佩服的一個人。可現在,容逸柏這陰損之人竟然最像他!嗬嗬……

    這一瞬間,生生生出一股造化弄人之感。

    顧振說著,也不由陷入迴憶。

    過去他的父親曾說,如顧老太爺這樣一個讓人又敬又畏,冷清克製的人,理當不會有任何事能把他難住。可沒想到,他最終卻被一個情字困住了。

    身為大元謀士,卻喜歡上了異國一個孱弱的公主。在那烽火戰亂,兩國勢同水火的境況之下。這樣的心動,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果不會是圓滿。

    想到了不會圓滿,可卻沒想到結局卻是那等的淒慘。

    寮國在大元兵士勇猛進攻之下,在顧老太爺謀劃之下,最終走向了滅亡。然而,最後生死關頭,寮國那位孱弱的公主,卻用身體擋在了顧老太爺的身前,為他擋下了那致命的一箭。同她的國家一起覆滅為終!

    大元勝了,可顧老太爺卻留在了邊境,餘生守著那座孤墳,直到死去,徒留一聲歎息,更多惋惜。

    精於算計,心思極重的人,心卻是那樣的窄。或許是因為腦子裏裝了太多的東西,導致那顆心就裝不了太多的人。一旦有人先走進,它就再容納不了其他人。

    成為這種人的妻子,應該最為幸福,隻要他的心裏有你。這一生都會得他守護。

    一種執念,一種守護,一生再難放開。隻因心已占滿。

    容家

    “傾兒,

    你好了嗎?再磨嘰,可就不去了。”

    “好了,好了!”

    隨著,紮著兩個花苞頭,一身丫頭裝扮的容傾,伸著一張明媚的小臉兒趴在牆頭,看著牆外的容逸柏,小聲道,“我跳下去,你能接住我吧!”

    容逸柏展開雙臂,點頭,“保證接到。”

    看著容逸柏那清瘦的身體,容傾扶了扶她的花苞頭,頗為懷疑道,“這保證咋那麽不讓人信任呢!萬一沒接住該怎麽辦?”

    容逸柏聽了,溫和一笑,很是淡然道,“萬一接空了,你也不過是摔一下,站起來拍拍土就沒事兒了。”

    聽言,容傾瞪眼,低聲嘀咕,“我是怕摔嗎?我是擔心我臉先著地,摔疼不要緊,萬一摔醜了怎麽辦?”

    “摔醜了,我倒是放心……呃……”容逸柏話還未說完,胳膊陡然一沉。容傾就那麽跳下來了。

    而後,從容逸柏懷裏跳出,拉起他疾步快走,“快跑……”

    “你們少爺呢?”

    聽到容琪聲音從院內傳來,容逸柏眉頭微挑,不再說話,隨容傾拉著跑開。

    跑出老遠,容傾撫著心口,微喘息,“不過是逛個夜市,搞得跟私奔似的!”

    “傾兒……”私奔兩個又刺了容逸柏的耳朵。

    “注意用詞,注意用詞!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了,卻記不住!”

    “嘿嘿……容逸柏,我們去吃好吃的吧!”

    “我沒帶錢。”

    容傾聽言,腳步陡然頓住,轉頭,直直盯著容逸柏那鼓鼓的荷包,眼睛眨呀,眨呀!

    容逸柏悠然站著,靜靜看著容傾不動不言。

    兄妹兩個對看好一會兒,容傾先敗下陣來,蔫蔫上前,抬手,指天發誓,“我保證鑽狗洞偷溜的事兒絕不再做。”

    “很好。繼續!”

    “保證一個月隻求哥哥帶我出來一次。”

    “嗯!還有。”

    “還有,保證不再亂說話。”

    “嗯,接著說……”

    “哥,你再讓我說下去,我可就想去哪裏逛逛了。”容傾看著一處,眼睛晶晶亮。

    容逸柏順著視線掃了一眼。怡紅院幾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隨著收迴視線,抬腳往前,“走吧!買吃的去。”

    容傾聽言,嘿嘿一笑,小跑兩

    步追上,小聲道,“容逸柏,那怡紅院是做什麽的呀?你去過沒?好玩兒不?”

    容傾話出,容逸柏側目,看了她一眼,接著不疾不徐的把荷包收入袖袋,悠悠道,“時候不早了,迴府吧!”說著,這次真的抬腳往迴走去。

    容傾:……大發!

    “柏哥哥,俺錯了!俺以後再也不說了。再也不明知故問了。”

    “柏哥,這次我保證改,看到怡紅院我都繞道走。”

    “哥,通融一次吧!原諒一迴吧!”

    “容逸柏,好不太容易出來一次,就這麽迴去多劃不來呀!”

    “容嬤嬤,哪怕買串臭豆腐給我也行呀!”

    費盡唇舌,好不容易出來,結果卻什麽都沒吃到,什麽也沒玩到,聞了一路的香味,看了一路的熱鬧,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在容逸柏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的冷暴力中,就這麽迴府了。

    這就是嘴賤的後果。這就是沒錢的結果。唉……

    翌日

    “小姐,小姐……”

    丫頭的聲音,把正在做美夢的容傾叫醒,迷迷蒙蒙睜開眼睛,“吃飯了嗎?”

    丫頭:……

    “小姐,姨奶奶還有表小姐,表公子過來了。少爺讓奴婢帶你過去。”

    姨奶奶?那是什麽?容傾娘親的姐姐,還是妹妹麽?還有表小姐,表公子……一聽到表什麽的,容傾就有些頭痛。明明是親戚,卻又總感透出一股曖昧不清的味道。

    一聽表親,反射性先配對!

    “小姐,奴婢去幫你準備衣服。”

    看著小丫頭忙亂的身影。容傾認命的爬起來。容逸柏給這丫頭取的名字真是一點沒錯,小雀!小雀!可不就是小麻雀嘛!

    ***

    “傾兒,這是姨母。這是你月兒表姐,還有彥表哥。”

    “見過姨母,見過月兒表姐,見過銘彥表哥。”隨著容逸柏的介紹,容傾屈膝,一一見禮。

    “傾兒妹妹!”吳月兒微笑還禮。

    “表妹!”吳銘彥拱手拘禮。

    “快起來,快起來。”顧氏伸手把人扶起,看著容傾,顧氏眼中滿是柔色,“幾年不見傾兒都長這麽大了。長的……真的很像你的母親。”

    容傾聽了,看著顧氏淺笑。

    顧氏,容傾母親一母同胞的姐姐,雖已三十有

    五。可卻依然風韻猶存,別有一番韻味。

    吳月兒,年逾十五,跟顧氏頗為相似,長的明豔動人。

    吳銘彥,年逾十八,長的很是俊朗,體格也很是高大,精壯。看來是隨了他父親了。

    簡單的寒暄之後,幾人坐定。容逸柏開口,溫和道,“此次姨母迴來,可是就不走了吧!”

    顧氏點頭,“你姨丈過下個月迴京述職了,以後我們也就在京城了。”

    “那敢情好!”

    “是呀!以後能經常走動走動,看看你們了。”顧氏看著容逸柏,容傾,臉上是壓不下的高興。

    吳銘彥看著容逸柏笑著開口,“我娘迴來,連府門都沒進,就先來這裏了。也不管什麽時辰,也不管合不合適。”

    容逸柏聽了,笑容愈發柔和,“姨母迴來,是我和傾兒的福氣。”

    容逸柏的話,顧氏聽在耳中,眼中盈滿欣慰,“在利州,我和你姨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個傾兒。現在好了,以後想你們,隨時都可見到你們,我可是安心了。”話說的透著溫情。

    容傾靜靜聽著,不說話。對於初次見麵的人,秉性如何憑幾句話是判斷不出來的。

    說話間,一婆子聲忽在外響起,“柏少爺!”

    聞聲,顧氏臉上笑容瞬時隱沒,容逸柏淡淡開口,“進來。”

    婆子走進,對著屋內眾位主子請過安之後開口,“公子,大奶奶得知吳夫人過府,現正交代廚房置辦早飯,讓老奴過來問問,吳夫人,吳少爺,還有吳小姐有什麽忌口的沒?”

    婆子話出,容逸柏還未開口,顧氏已是率先開口,不鹹不淡道,“我們的早飯就不用她操心了,讓她用心教好自己的兒女就好。”

    這話諷刺的還真是一點兒都含蓄。婆子低頭,神色倒是未有什麽欺負。

    顧氏不喜魏氏,容家上下人盡皆知。現在容雨馨對容傾做出那等事之後。顧氏刺起魏氏更是不會客氣。

    容傾聽言,垂首,勾了勾嘴角,眸色卻是意味深長。

    容逸柏好似沒聽到一般,神色如常,“我已讓人準備好飯菜了,就不勞母親費心了。”說完,抬手。婆子躬身,順勢離開。

    顧氏隨著起身,“柏兒,我們就不在這裏用早飯了。府中有太多的事兒要忙。等把一切都安置好了,你和傾兒來府上,我們再好好說說話。”

    就這樣,顧氏帶著一對兒

    女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兄妹二人,迴轉到屋裏,容逸柏倒一杯熱水遞給容傾,隨意道,“姨母迴來,你可高興?”以前容傾對這位姨母很是喜歡。

    “很是高興呀!”說完,托著下巴,看著容逸柏笑眯眯道,“隻是,我本來以為,姨母看到我會掉兩滴淚,說一句‘我可憐的傾兒呀’什麽的。可是沒想到姨母看到隻有高興。你說,她這樣避而不提,可是怕說到舊事,惹得我傷心嗎?”

    容逸柏沒迴答,反問道,“你認為呢?”

    “我認為呀!肯定是不想看到我傷心唄。”

    容逸柏聽了,笑了笑,未再多言,“走吧,吃飯去。”

    “好!”

    早飯過後,容逸柏外出,容傾窩在家裏看書,半晌十分……

    “九小姐,老夫人請你去過去一趟。”

    “可是有什麽事?”

    “這個……”趙嬤嬤猶豫了一下,想到容逸柏說過的話,心頭緊了緊,不再含糊,直接道,“側妃娘娘派人過來,想請九姑娘去湛王府一趟。說,想看看王爺子嗣,還有九姑娘是否都還安好。”

    容傾聽言,輕柔一笑,“多謝側妃娘娘關心,王爺的子嗣很好。隻是大夫說,我月份尚淺,不宜多動,萬一出了什麽事兒,我怕是擔待不起。所以,側妃娘娘的盛情我怕隻能心領了。”

    趙嬤嬤聽言,看了看容傾,遲疑了一下,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先稟報了老夫人再說吧!

    趙嬤嬤離開,容傾臉上笑意隱沒,眉頭走起。莊詩妍……

    抬眸,望向窗外,遠方,呢喃,“感覺不是很好呀!”

    湛王的沉寂,莊詩妍的忽然冒頭。一種暴風雨即來的感覺,縈繞心頭。

    對於容傾的婉拒,莊詩妍派來的奴婢並未再多做其他堅持。幹脆的離開了。

    湛王府

    容傾不來,莊詩妍反應很是淡然,連個冷哼都沒有。

    “紅纓!”

    “奴婢在!”

    “給我備水,我要沐浴。”

    “是!奴婢這就去。”對於莊詩妍的吩咐,紅纓隻管執行,不再去好奇,更不再去探究。隻要莊詩妍不再打她,隨便莊詩妍怎麽樣都好。

    莊家

    “小姐!”

    聲音入耳,莊詩雨卻是不曾抬頭,繼續畫著她的畫,淡淡道

    ,“何事?”

    “青竹剛傳來消息。說,莊側妃剛驅車入宮了。”

    聞言,莊詩雨握筆的手頓住,任由墨水暈開,一副畫毀了。

    看著那一團磨痕,莊詩雨凝眉,若有所思。莊詩雨為何會突然進宮呢?

    思量,眼底神色變幻不定,良久,丟下手裏筆,沉聲道,“青梅,給我更衣。”

    “是!小姐要去哪裏?”知道場合,才好選擇衣服。

    “入宮!”

    青梅聞言,拿衣服的手微微一頓。瞬息又恢複如常。小姐做什麽都有一定理由的,作為奴婢的隻要聽令就好。

    皇宮

    “未免夜長夢多,再出什麽幺蛾子。詩雨為太子妃的事兒不能再拖了。等到皇上,太子狩獵迴來。哀家就請皇上下旨賜婚。”

    皇後聽了,點頭,“兒媳聽母後的。”

    “嗯!”皇後的態度讓她很滿意,隨著問道,“皇上這次走的時候,說這次狩獵去幾天?”

    “說是去五天,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再有兩天就迴宮了。”

    太後聽了,歎氣,“真是老了,這記性不中用了。連這點兒小事兒都記不住了。”

    “母後……”

    皇後這寬慰的話還未出口,已被太後打斷,“容九現在什麽情況?”

    皇後如實道,“因莊家連續出事兒,兒媳並未深探。所以,她腹中是否有孩兒,兒媳暫無法確定。”本以為說完,會被太後斥責。誰知……

    “不用探了。到底是真是假,不久就會知道。”

    皇後聽了,垂眸,“是!”看來,太後終究還是忌憚湛王。

    “好了,你迴去忙吧!我累了,想歇會兒。”

    “是!兒媳告退。”

    皇後退下,太後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良久,就在她快要睡著時,桂嬤嬤聲音忽而傳來!

    “太後……”

    “嗯!”睜開眼,思緒還有片刻含糊,“什麽事兒?”

    “莊側妃來了,在殿外求見。”

    聞言,太後眉頭皺起,眼眸恢複清明,坐起,“你剛才說誰求見?”

    “迴太後,莊側妃來了!”

    確定沒聽錯,太後眼裏溢出厭惡之色,“她怎麽會來?”

    “說有緊要的事兒要稟報太後娘娘。”想到莊詩妍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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