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護衛,好久不見呀!”

    看著對他咧嘴笑的女子,凜五不由佩服了。在這地方還能這麽生機勃勃真是難得!

    “容姑娘!”

    “凜護衛怎麽有空到這裏來了?”打探的真是一點兒不掩飾。

    凜五也不跟她打馬虎眼,幹脆道,“主子讓屬下送些吃的給容姑娘?”

    容傾聽言,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這些?”這麽豐盛,用的還是容家的銀錢吧?容家又要被她吃破產了。

    “嗯!”

    “吃完以後呢?”這個很重要。若是吃完送她去菜市口,這謝恩什麽的還是免了吧!

    “吃完,好好養小主子。”

    小主子?容傾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了指的是什麽!沒辦法,肚裏沒苗兒,總是遺忘。

    拿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感動涕零,“請凜護衛轉告王爺,我一定好好吃飯,好好養娃兒,也會好好反省。”

    這話……很動聽!隻是,除了好好吃飯這一條,其餘兩個凜五都不相信。

    肚裏沒孩子,養什麽孩子!至於反省……一直以來犯錯不斷,就從未見她改正過,蹦躂的依舊歡騰。關鍵,縱然這樣,她還活著!

    這其中的緣由是什麽呢?凜五不確定。而凜一懷疑,難道是因為她撲騰的比別人好看?

    對此,凜五一笑,這話太不著調。但,不可否認的倒是有一點兒,那就是在主子麵前,容九多少有那麽一些不同。

    “容姑娘,這是衣服還有被子。”

    “謝謝王爺,也勞煩凜護衛了。”容傾接過。內心憔悴,艾瑪,連衣服鋪蓋都給送來了,這是想她牢底坐穿的節奏嗎?

    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跟見不到以後的天空,到底那個更悲催一些?

    “凜護衛呀!你說,我生孩子的時候,應該已經在外麵了吧?”探探口風,打探出獄的期限。

    凜無沒甚表情道,“這個屬下不知,一切都有主子做主!”

    不愧是湛王的護衛,口風夠緊。表達忠誠也隨時和隨地!

    “容姑娘休息吧!屬下告退了。”凜五說完,轉身離開。

    容傾抱著棉被歎氣,她現在能做的也隻剩下休息了!

    以前總覺風吹日曬苦,可如今……請讓我每天都風吹日曬的過日子吧!

    以天為被地為廬也比這滋味好吧!嗚

    嗚……一曲鐵窗淚,道不盡的心酸呀!

    王爺!凜護衛!小主子!

    這樣的字眼,再加上府衙大人那恭敬的態度。這些,種種都證明,這位新來的容姑娘身份怕是不一般!

    如此,牢房之中眾女犯看容傾的眼神,都有那麽些意味深長的味道。

    感覺到那一眾探究的目光,容傾低頭默默用飯。

    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牢房之中也一樣。這一點兒容傾清楚的很。所以,從不以為離開男牢,到了女牢就到了安穩地。

    牢獄之中,這些犯了罪,她們更加不怕再犯罪。所以,她還是把皮繃緊點兒好。這可不是什麽曆險記。

    湛王府

    “瘦了不少,活蹦亂跳。”容傾的現狀,對著湛王,凜五如是稟報道。

    湛王聽了,悠然的看著書,什麽都沒說。

    凜五也沒再多言。

    “主子!”凜一進來,“莊側妃在外求見。”

    湛王眼簾未抬,丟出一句,“問她什麽事?”

    “是!”凜一領命走出去。

    少卿,迴轉,稟報,“莊大奶奶身體不適,莊側妃求王爺恩準她迴莊家一趟。”

    湛王聞言,揚了揚嘴角,神色隱晦難辨,“準了!”

    “是!”

    凜一走出,湛王抬眸,放下手中書,懶懶靠在軟榻上。這世上,每天作死的人真是不少。

    準了!

    聽到凜一的話,莊詩妍謝恩之後,既轉身走了出去。隻是,這端莊知禮的模樣,在離開主院之後,即刻消散,麵色如水,心口憋悶。

    竟然連見她一麵,看她一眼,跟她說句話都不願意嗎?

    抬手撫上自己臉頰,那不複光潔,觸之仍痛的傷痕,讓莊詩妍內心盈滿憤恨。已經開始嫌棄她了嗎?那容傾呢?她做出那樣的事兒,為何還不掐死她?

    容傾背叛,湛王竟沒弄死她,這是莊詩妍最難容忍的地方。(危險麵前,容傾選擇救容逸柏,這在莊詩妍眼中,那就是對湛王的背叛。)

    “小姐,馬車準備好……唔……”紅纓的話未說完,就被莊詩妍用力的推到了一邊兒。

    “沒眼色的東西。”

    紅纓低頭,站穩之後默默跟在莊詩妍後麵往外走去,神色之間無一絲起伏。

    推打,怒罵,這些在

    莊詩妍受傷之後,她已越發習慣。每天都這樣過來的,從最初的委屈,恐懼,到現在她已經完全麻木了。

    莊家

    站在窗前,莊詩雨看著一夕之間變得蕭索,落寞的院落。麵色依然平和,隻是眼底卻盈滿沉鬱!

    莊玨被遣出京,莊驊現不知所蹤。莊家大房兩個頂梁柱塌了,倒了。就剩下兩個不滿十歲的庶子,完全撐不起大房的門麵。

    還有大房的財物,也已盡數被掏空。剩下的隻有這麽一個看起來依舊華美的空殼子!

    大房,已成為莊家的累贅,笑柄。

    一夕的改變,讓莊詩雨這個天之驕女,很多時候都難以忍受。其中,最為讓她感到難安,窒息的是,大房變成這樣,所有都是出自那個男人之手。一切種種,都預示著,他對莊家大房的不喜,難容!

    被那個男人不容,大房不覆滅,他不會罷休!這樣的感覺揮散不去,如何能安?

    現在是鈍刀子割肉,是要一點一點的毀了大房,讓他們承受夜不能寐,食不能咽,眼看著失去所有的煎熬嗎?

    “小姐!”

    丫頭的聲音,拉迴了莊詩雨的思緒,“何事?”

    “三,不,莊側妃迴來了。”

    聞聲,莊詩雨豁然轉頭,眸色沉黑陰鬱,“莊側妃?”

    “是!現已入大門。”

    莊詩雨眼睛微眯,靜默少許,轉身往外走去。

    “你們主子呢?”莊詩妍看著莊詩雨院中的丫頭問。

    “迴側妃娘娘,老夫人身體不適,大小姐去侍奉了。”

    聞言,莊詩妍挑眉,冷嗤,“她倒是有心。”說著,諷刺一句,“就是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有空,也迴來侍奉一下同樣身體不適的母親。”

    對於莊詩妍的話,丫頭耷拉著腦袋沉默不答。甚至不敢看莊詩妍那蒙著麵紗扭曲的臉。

    丫頭的沉默,換來莊詩妍一狠腳。吃痛,倒地,臉色瞬白。

    莊詩妍舒服了,咒罵一聲,轉身離開。

    丫頭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看著莊詩妍離開的背影,嘴巴緊抿。暗呸一聲,就這刁橫的樣子,活該湛王爺不寵幸她。

    家廟

    憔悴,消瘦,好似老了十歲的母親。毀了容的女兒。

    母女對視,瞬間的陌生。

    莊大奶奶看著莊詩妍一時不知道該說

    什麽。這個她曾經捧在手心裏的女兒,現在卻成了毀了大房的禍手。

    莊大奶奶沒話說,莊詩妍卻有。

    “娘,給我拿些錢。”話說的一點兒不轉彎,直接又冷情。

    莊大奶奶直接紅了眼眶,心痛又心寒,“你迴來隻是為了要錢嗎?”

    “不然還能為了什麽?”莊詩妍話說的極端,尖銳。

    “你……”莊大奶奶紅了眼眶,氣的無言。

    “錢在哪裏,你若不想的動彈,我可以自己去拿!”

    這哪裏是女兒,分明是討債鬼。

    看著莊大奶奶備受傷害的樣子,莊詩妍抿嘴,心中翻湧的情緒被她壓下,隻是不耐道,“銀票給我,我即刻就走,你也不用看到我就心煩。”

    “妍兒,你怎麽變成了這樣?”這麽冷血無情的人,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怎麽?連你也嫌我醜了?”毀容之後,任何的言辭,都會被莊詩妍扭曲。敏感,尖銳,暴躁,她已這樣。

    “你離開吧!我求求你祖父,你離開湛王府,離開京城,去你父親那裏吧!”母親終究是母親,雖氣怒,失望,寒心。可仍想給孩子找條活路。

    “離開?說什麽笑話!”莊詩妍卻是一點兒不領情。

    “妍兒,你在湛王府不會有好結果的。”

    不會有好結果嗎?嗬嗬……或許吧!隻是,就算那樣她也不會離開。她已經迴不了頭了。所以,最後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在咱雲珟身邊。

    極端的念頭,促使她依舊執著。

    “隻要你多給我些傍身的東西,我就會有好日子過。”“妍兒……唔……”

    瓷器碎掉的聲音,隨著一陣劈裏啪啦,伴隨著奴才的驚唿聲,一片動蕩。

    等到聲音平息,莊詩妍手攥著一遝銀票,麵無表情走出家廟大步離開。

    “奶奶……”

    看著一片狼藉的家廟,看著坐在地上臉色灰白,眼圈泛紅,滿眼寒涼的莊大奶奶。一旁嬤嬤實不知該說什麽。唉,還是先稟報給老夫人吧!

    ***

    坐在馬車上,看著手中銀票,莊詩妍心中那一絲壓抑消散不少。眼底迸發出別樣灼熱,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這些,能讓她做不少事。

    捏著銀票,莊詩妍腦子裏各種盤算,眼底盈出瘋狂……

    “駕……”

    “啊……”

    乍然而起的驚叫,驚的周邊人心頭一跳,隨著就看一駕車的小廝,似發瘋一般,使命的揮動著韁繩往橋上衝去……

    砰……

    嘶……

    車墜河,馬兒嘶鳴伴著隨著女人犀利尖叫!

    站在人群之中的容逸柏,靜靜看著墜毀的馬車,眼神幽沉深諳。

    “公子!”

    轉眸,看著買紙筆迴來的小廝,容逸柏眼神恢複一樣的溫潤,清和,“都買齊了嗎?”

    “是!”

    “走吧!”

    “公子,那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一輛馬車墜河了。”

    “啊……那個府的呀?”

    “不清楚!”

    “馬車墜河,人肯定受傷了。”

    容逸柏沒說話,隻是眼神神色越發柔和。

    牢房

    “看看喜不喜歡?”

    “喜歡,喜歡!這野史,傳記什麽的我最喜歡了。”容傾看著眼前幾本書,感覺日子總算是不那麽難熬了,“若是再有點兒幹果什麽的,那就更完美了。”

    “明日我給你帶來。”

    “哥哥真是體貼入微。”

    容傾淺笑,眸色柔柔。

    容傾看著,眨眼。雖然容逸柏沒說,可她卻感,容逸柏心情好像挺不錯。

    一邊的牢頭,聽著這對話,再看容傾身邊那些吃的,用的。內心有那麽些小崩潰。她站在這裏,那是為了看女犯們受罪的,可不是看她們享受的。

    坐牢坐到這個地步,真是……讓人都想給她換換了。

    “三皇子,這邊請!”

    三皇子?聽到這稱唿,容逸柏神色微動。容傾奇異,一個皇子來女牢做甚?來審冤案的嗎?難道,還有比她更冤的人關在這裏?

    “臣子見過三皇子。”容逸柏起身見禮。

    三皇子看也沒看他一眼,隻是直直的看著容傾。

    那火氣加陰氣的眼神,看的容傾愣愣,一時不明。她得罪他了嗎?迴想,完全沒記憶!

    “容九!”

    “是……”

    “你看起來過的不錯呀!”看著容傾那吃的,用的。三皇子話裏滿是陰測測的味道。

    在他疼的要死要活時,她竟然在

    吃香喝辣。雲榛悲憤。皇叔對他太無情了,這是要氣死他呀!

    來者不善,來者不善!

    隻是,容傾都不記得跟這位皇子有過任何接觸。如此,他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戾氣,又是從何而來呢?難道……

    容傾眼底神色變幻不定,難道他是香姨娘的姘頭?或是顧家那對姐妹花的護花使者,因為過去的事兒,來找她麻煩,為她們出氣?這想法有些天馬橫空,明顯是野史看太多的結果。

    在容傾思慮不定間,就見三皇子忽然靠近,隨著拉起袖子,把胳膊伸到她眼前,低低,沉沉道,“看著這個,容姑娘可是覺得眼熟的很。”

    紅痕,微腫,一道一道。映入眼簾,容傾靜看片刻,眉心驟然一跳。

    “本皇子腿上,身上還有不少,容姑娘可否還要看看?”

    這話出,容傾眼底極快的劃過什麽,而後,抬頭,眸色清明,眉目高潔,規矩而含蓄道,“三皇子,這個不合適!”

    靠!那天晚上竟是三皇子!

    當時天黑,光線模糊。直到衙役把人架走,容傾也沒看清麵容。不過,狠命打的哪裏,容傾卻記得十分清楚。

    怪不得剛才總是感到聲音有那麽些耳熟。那痛唿聲,現在迴想起來,還記憶猶新呀!

    這死女人竟然敢跟他裝糊塗!還眼睛都不帶眨的。

    廢話!不裝糊塗難道還要承認不行?狠揍皇子,無論什麽原因,那都是犯罪。她都已經是水深火熱了,若是再來個罪上加罪,那還不得老虎凳辣椒水齊上了。

    “前幾天晚上,你動手差點打死一個人,可還記得?”三皇子再提醒。看她怎麽說!

    容傾迷糊了一下,隨著道,“小女晚上有夜遊的毛病,所以,做了什麽我倒是完全不知道。不過,我是聽牢頭這麽說了。”

    說完,看著三皇子已然沉黑的麵容道,“三皇子來此,可是來查探那夜闖牢房的匪人的?”

    “放屁!”身為皇子,爆起粗來毫無壓力。

    容傾聽言,瑟縮,低頭不敢再言。少說為妙,萬一說漏嘴那就蛋疼了。

    容傾打過一個人,三皇子身上的傷。

    從這些,容逸柏已然猜到了些什麽。不過……從三皇子當下的態度,倒是可以確定一點兒,三皇子縱然有火氣,暫時也不能對容傾如何。

    為何這麽確定?很簡單,若三皇子真的要處置容傾。來

    到這裏之後,就不是問罪,而是直接定罪了!果然……

    見到容傾裝傻裝的徹底,三皇子跳腳。

    三皇子來此,本想讓容傾知道,她打了皇家人。意圖嚇的她哆哆嗦嗦,看她吃不下,睡不著。雖暫動不動得她,可看她精神受折磨也是好的。可惜……

    最後容傾沒哆嗦,反而是他自己氣的冒火!火大了他,可就這樣他還得忍著,不能幹脆把人掐死。如此,火氣轉移,劉振躺槍!

    “劉振!”

    “下官在!”

    “你是怎麽辦做事兒的?你這牢房中關的到底是犯人呀,還是爺呀?牢房之中,誰容許出現這些東西了?”

    “下官失責,三皇子贖罪。”劉振苦笑,不敢辯駁,幹脆認錯。

    “把這些都給本皇子收了。”

    “是,下官稍後就清理。”對三皇子陽奉陰違,湛王爺會給他撐腰吧?劉振那個悲催。

    三皇子冷哼一聲,狠狠瞪了容傾有一眼,抬腳離開。迴湛王府告狀去。

    這麽一個大膽妄為又攻於心計的女人,皇叔絕對不能要。等到皇叔把人給棄了,看他怎麽收拾她!

    湛王府

    “莊側妃身上多處皮外傷,不過性命無礙。”隻是那身上的傷,怕是留下疤痕了。

    一個白皙,幹淨的身體那是女人固寵的基本。現在莊詩妍這樣,別說湛王爺了,就是一般男人也不會喜歡。

    老太醫說完,湛王淡淡開口,“凜一。”

    “在!”

    “查!”

    “是!”

    皇宮

    當莊詩妍馬車墜毀,人受傷的事傳入皇上耳中,皇上隻關心一個,“湛王怎麽說?”

    “迴皇上,湛王已派了凜五去查探。”

    聞言,皇上眉頭微動,神色莫測。暗腹;這肆不會又把禍牽入莊家吧!

    還別說,皇上妥妥的猜中了!隻是……

    “經探查,查問,那小廝坦白;是受了莊詩雨的指示,才會故意把馬車駛入了河裏。目的是弄死莊詩妍。隻是她命大,隻受了些傷,人倒是沒事。”

    湛王不疾不徐的說完,皇上眉宇間是少見的柔和,臉上是重重的失望,“在教養女兒上,莊玨做的太差。”

    一句話,幹脆的認同了湛王的說辭,直接的定了莊詩雨的罪。

    暗害嫡妹,這罪名一成立,一個汙點,直接的,讓莊詩雨與太子妃之位在無緣。

    這些時日,皇上之所以默許,甚至積極響應湛王去作死大房。重要原因,就是因皇上本身,已對莊家感到不耐。

    一個太後,一個皇後還不夠。還想霸占太子妃的位置。這直白的野心,皇上無法喜歡,隻感厭惡。

    “皇弟,打算如何處置?”口氣那個親近。

    湛王抬了抬眼簾,抿一口茶水,道,“那小廝已被處死了。”

    皇上聞言,神色一頓。

    湛王勾唇一笑,瀲灩無邊,陰魅蔓延,“因為他說的話,本王一個字也不相信。明明是意外,哪裏來的算計,真是渾扯。”

    湛王話出,皇上嘴角猛抽搐,剛才的柔和瞬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氣悶。這混蛋!

    本想借他的手,狠狠的打擊一下莊家,抹去了莊詩雨為太子妃的資格。可他倒是好,關鍵時候竟然給他來這一手。

    關鍵時候,湛王妥妥的又作了皇上一迴。

    想利用他成事兒,那是不可能的。

    看皇上眉毛豎了起來,湛王又感心氣順了不少,隨著拿出一張紙,放在皇上麵前,隨意道,“今天上午莊韞派人給我送來的,想來皇兄應該也已看過了。”

    “嗯!看了。”迴答的粗聲粗氣,顯然心情很是不愉。

    “策劃刺殺本王的竟不是莊驊,而是皇兄的寵妃。”湛王托著下巴。悠悠道,“她這不但是挑撥本王與莊家關係,還把母後也給氣病了。皇兄,你說這該怎麽處置呢?”

    “你說呢?”皇上磨牙根。還沒怎麽著的,他這大帽子就給他壓上來了。

    ‘麗妃’都把太後氣病了,若是不處置了她,那豈不是不孝。

    “不過,氣病太後的恐怕不止太後一人吧!”皇上看著湛王,陰測測。

    “本王也有責任。本王太天真,輕信了那賊人的話,一不小心誤會了莊家,懲罰錯了人呀!所以,對於這次那小廝的話,本王是一個字都不信,直接送他去見閻王了,絕對的相信莊家。臣弟做的不錯吧!”

    皇上聽了,手中奏折抖了幾抖,真想把摔到他那張臉上。

    見皇上真的抖了,湛王悠然起身,很是好說話道,“如何處置麗妃,皇兄隨意。哪怕你繼續寵著她,臣弟也不會說什麽的。”

    不會說什麽,隻會作什

    麽!這一點兒,皇上十分之確定。

    雲珟若懂得寬容,那世上就不會再有壞人,都是菩薩了。

    “皇兄忙吧,臣去太後那裏一趟。”

    “去太後那裏做什麽?”皇上反射性的問出一句。

    湛王如實道,“刺殺一事,我錯怪了莊驊讓太後傷心裏。這次,莊詩妍的事,本王絕對的相信莊家。把這說給太後聽聽,想來太後會十分欣慰。”

    皇上聽言,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了。

    李公公低頭,完全不敢看皇上臉色。湛王真是越來越能作了!

    湛王府

    從宮中迴來,湛王坐下,凜一上前,遞上一信函,“主子,劉振剛送來的。”

    湛王聽了,看了一眼,想到那個被關在牢中的鬧心玩意兒,“念!”

    “王爺,這個……是容姑娘寫給您的。”不是其他事,所以,凜一感他念或許不合適。

    聞言,湛王揚眉,“誰寫的,再說一遍?”

    “容九!”

    湛王嗤笑,“是不是以為懷了本王孩子,這私相授受的就可以理所當然了。”

    折騰的人,到哪裏都折騰。哪怕是去牢裏她也不老實。

    這話,凜一不敢隨意接,再次稟報道,“劉振說,今天三皇子去了牢房一趟,然後……”

    把當時三皇子與容傾對話,簡練稟報。

    “本王倒是不知道,她還有夜遊的毛病!”她真是什麽都敢說。大言不慚的話,隨時信手拈來,這也是一種本事。

    想到三皇子這會兒正憋悶,湛王揚了揚嘴角,伸手把信拿過。

    王爺大安!

    幾日不見,十分惦念,王爺可好否?

    這前兩句,話風還挺正,馬屁拍的也夠虛。誰知道到第三句,突然就轉了。

    唉!也不知道王爺能不能看到,我就隨便寫吧。咬文嚼字的我還不太會。

    隨著,就是一大片不著邊的話。比如……

    昨天又破紀錄了,我弄死了三十隻蟑螂。王爺,我是不是很厲害!

    前天晚上下雨打雷,那轟隆聲入夢,嚇的我做了一夜的噩夢,到處都是狗頭鍘,跟牛頭馬麵。

    不過,夢跟現實果然是相反的。夢裏全是壞事兒,可睜開眼就遇到了好事兒。王爺你猜猜是什麽?

    看到這裏,湛王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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