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麽也敢代表國家。”唐婉極為不屑的說道。


    賈家在共和國立國之前,算是民國時期最大的資本家之一,雖然經曆了共和國立國後的多次政治運動兼改造,但和依靠軍功進入共和國高層的人士完全尿不到一個壺裏,對於唐婉等人來說,賈效生和自己、寧雷等人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和寧姨說說,收購整個怡和小遠還缺少多少資金?”唐婉有些熱切的問道。


    無論前世還是現在,梁遠終究沒在共和國高層呆過,對共和國的高官了解不多。


    梁遠不會想到,在不久之前唐經天還因為怡和在香港大放厥詞之事拍了桌子,大罵賈效生誤國,不該參合到李超人同怡和簽署的七年之約裏邊去,有了香港中信這麽一搞,在明麵上共和國無法出爾反爾,隻能看著怡和跳腳的折騰連敲打都無法出手。


    在已有約定的情況下,動用國家資本打壓一家財團對於共和國的改開大局有著致命的壞影響。


    “若是{收購整個怡和,至少要動用上百億美元。”梁遠說道。


    聽梁遠說完,唐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唿了出去。


    梁遠轉念就明白了唐婉的心思,動用百億美元規模的資金已經超出了唐婉的能力。


    “寧姨,我說的收購怡和基本是指怡和在香港的業務,怡和從七十年代就開始布局海外,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整個集團的業務重心已經轉移出一半有餘。怡和在國外的業務基本都是英聯邦國家,由於文化等方麵的隔閡,就算怡和賣給我們我們也無力經營。”


    梁遠從身前茶幾厚厚的文件中翻出一本資料,快速找到怡和的業務構成和組織構架那部分遞給唐婉。


    “從報表上看,怡和現在整個集團全年營收的五分之二來自香港,集團資產的三分之一在香港,全年利潤的四分之一來自香港,對於遠嘉來說能把怡和在港島的業務盡數納入就算徹底收購怡和。”


    拿出水筆梁遠隨意的翻出一張白紙,在紙上算了片刻遞給唐婉說道:“寧姨,在正常狀況下。收購怡和在港業務大致需要24億美元。若是考慮到怡和拚死反撲,這個數額還要翻上一倍。”


    唐婉結果梁遠遞過來的資料仔細的看了一遍,拿起筆在白紙上寫下12+8或12+10兩組數據。


    盯著這兩組數字看了半天,唐婉有些遺憾說道:“小遠。算上你小叔同德銀那邊用置地股權抵押得來的貸款。遠嘉就能動用的資金在20到22億美元。寧姨可以從國內為小遠籌集到5億美元的授信額度,加起來隻有25到27億美元,距離收購怡和香港業務還是有些遙遠啊。”


    “不過能把香港置地收購了也算不錯。置地現在的市值在16億美元上下,如果隻有25億美元小遠有沒有把握?”


    在唐婉看來,隻要成功收購香港置地也算斷去怡和的一隻手臂,算是替國內的部分老革命出了一口惡氣,這事一旦幹成對寧雷和梁江平未來的仕途有著絕大的助力。


    梁遠拿過唐婉寫下數字的白紙看了看,憨厚的一笑,站起身走到冷藏櫃處翻出兩罐果汁遞給唐婉,然後湊到唐婉的雙人沙發裏抓了抓頭發說道:“寧姨,25億美元收購置地我倒有七八分的把握,不過收購完置地整個遠嘉的負債接近20億美元,壓力有些過大了。”


    “國內的五億貸款小遠不用考慮利息的問題,什麽時候遠嘉緩過來什麽時候歸還好了”唐婉爽快的說道。


    梁遠心說聯邦德國同mbb合資的cmb宇航才注資了不到兩億美元,還缺少四億多美元,按合同隨著商飛工廠工程進度的完成,商飛將在兩年之內完成六億美元的出資額度,若是遠嘉背上10多億美元的負債,一旦出現點意外閃失,影響的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搞不好整個集團崩盤都是有可能的。


    別看遠嘉這些年高速發展資金鏈看似危若累卵,沒有負債的遠嘉就算哪筆投資失敗,無非是損失一偶罷了和整個集團全無幹係。


    “不瞞寧姨,未來幾年遠嘉需要動用資金的數量太大,一旦負債過多整個集團好比掉進了泥沼,屆時不要說高速發展,崩盤都是有可能的。”梁遠搖頭說道。


    經過這幾年各種事情的鍛煉,唐婉已經對梁遠極為了解,聽梁遠否掉了自己的意見笑著說道:“連寧姨都能想到的法子,在商業上來說比是最糟糕的那個強不了多少,小遠快和寧姨說說,小遠打算如何收購置地?”


    梁遠翻出剛剛斷掉話頭笑著說道:“寧姨在商業的判斷力和我媽差不多,但在局勢上一百個我加起來也不是寧姨的對手嘛,一旦寧姨判斷的事情當真,那麽為什麽我們不能把怡和24億美元的市值變成12億呢,如果變成8億會不會更理想呢?”


    “小遠,國家改開的大局不會變,香港繁榮穩定的大局也不會變,就算有什麽事情短時間內也處理完畢了,小遠說得那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太難啊。”唐婉搖頭說道。


    聽唐婉如此說梁遠內心極為佩服,自己這個未來的老丈母娘對政治上的種種了解真是深入到骨子裏了,最起碼唐婉的判斷對照梁遠的記憶分毫不差。


    “寧姨,在西方流行的心理學和社會學都有著相似的論斷,大群人類聚集到一起時不僅毫無理性可言,還會引發智商大幅度下降的情況,隻要我們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放出合適的消息,創造出合適的假象,那麽一旦人群陷入歇斯底裏的情緒之後。就算存在少數的冷靜者也會被狂潮拍死的。”


    “對於香港股市和恆生指數來說,引導和不引導肯定會是兩種結局。”梁遠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梁遠說完,一個念頭在唐婉的腦海中若隱若現,想了半天唐婉還是沒有抓住,伸手拿過身邊的沙發靠墊拍了一下梁遠說道:“你這個小混蛋還不和寧姨說實話。”


    “呃,這件事情我要是說出來,不管成與不成寧姨都不能讓我爸和寧叔知道。”梁遠說道。


    “看你整天無法無天的樣子居然還有害怕的人。”唐婉笑著說道。


    梁遠嘿嘿一笑,向唐婉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寧姨,這事還得麻煩熊叔才好。我在香港任由《港島日報》隨意發揮主要是為了快速獲得在港島的影響力和話語權。”


    “寧姨應該知道。如果寧姨判斷無誤一旦事情不好,有些人無非是現代版的康有為罷了,從大陸到海外,最方便最便捷的路程就是過境香港。”


    “隻要熊叔在半途做些手腳。讓人產生大難臨頭甚至連香港也不安全的錯覺。通過這些人的真實描述加上港島媒體的推波助瀾。香港股市重挫的可能性極大,這時候一旦有機構大批量拋售很容易造成投資者失去理智股市徹底崩盤,重演兩年前美國黑色星期一股災的那一幕。”


    不得不說梁遠這個主意已經壞到骨頭裏了。完全可以和後世的那位金融大鱷索羅斯相媲美。


    唐婉十分無語的看著梁遠目光清澈一副憨厚的表情看著自己。


    “小遠……。”在唐婉看來就算怡和和港島內的許多人都算咎由自取,但梁遠這麽折騰被誤傷的香港民眾還是會有許多。


    “寧姨可以讓香港新華社發一篇關於股市高風險,平民莫入的文章好了,對於相信我們的民眾來說,已經盡到了提示的義務,至於信仰資本主義的,物競天擇、自由競爭是值得鼓勵的事情,熊叔隻在自己的國土上活動,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和香港股市拉不上關係嘛。”梁遠攤手說道。


    某種意義上說,梁遠這個主意算是簡單至極,無非是後世美國總統布什和台灣省長陳水扁玩過的路數,通過戰爭或者爭端,製造真正或者無中生有的威脅,以此來控製股市的暴漲或是暴跌,進而謀取超額的利潤。


    從共和國立國算起,陸、港兩地加上台灣在港島的彈丸之地算是相愛相殺了小半個世紀,期間恩怨情仇無數,殃及池魚無數,唐婉有著經常接觸共和國高層的得天獨厚的條件,對當年在香港發生的許多往事知之甚詳。


    譬如著名愛國商人霍建華被港英當局和部分華資聯手逼迫出香港地產界,譬如台灣軍方在香港謀劃刺殺共和國領導人,類似的事件在香港發生了無數,直到新世紀這種情況依舊沒有什麽質變,譬如整個香港法院的法官超過90%居然都是外國國籍,在香港,國際雷鋒何其多也。


    思索了半晌,唐婉終於下決心和梁遠“同流合汙”,政治上的事情,唐婉對自己的判斷力極為自信,不得不說,梁遠提出來的這個路子在唐婉看來實現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雖然唐婉對商業之事了解甚少,但唐婉深知一旦自己和梁遠的判斷都沒出現問題,那麽遠嘉將在一夜之內邁入亞洲一流財團的行列。麵對數十億美元的利益,沒有人能淡如止水、古井無波。


    雖然梁遠劃下了大方向,在體製內玩心眼一百個梁遠也不是唐婉的對手,梁遠倒是沒問自己這位未來的丈母娘到底用什麽理由忽悠熊偉信南下,又用什麽理由和方式去嚇唬那些即將離開祖國的某些人。


    “小遠,你這膽子已經大得沒邊了,難怪你去年就和你寧叔說,一旦在國外惹禍了要你寧叔如何如何,以後這事要是露餡了寧姨是不會管你的。”唐婉笑吟吟的說道。


    “寧姨不管我我就流落海外好了,免得迴去被我爸和寧叔大義滅親。”梁遠也笑著說道。


    “怡和那件事先放在一邊,說說你寧叔參加老虎會的事情吧,小遠在歐洲那會不是給嘉嘉打電話說,聯邦德國已經決定取消今天的老虎會了麽?”唐婉不解的問道。(未完待續。。)


    ps:節操滿滿的三更,累死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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