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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4神域


    “不要老坐著不動,飯前少看會書。還有,吃完飯不要急著又坐迴去,稍微站一會兒有利於消化。”


    飯後的父親照舊泡著一杯茶在手中,重複著那說了一萬遍的老話。張一淘從吃飯開始就一聲不吭,此時更是抱著手坐在沙發上,看著那眼前的這一切。


    這是一個夢,這個毫無疑問,而且是一個很熟悉的夢。自從進入遊戲世界開始,張一淘便無數次的做過這個夢,夢中一切又都迴到了原點,什麽無限什麽恐怖都是虛幻,自己那平淡而充實的小家才是真實。


    但可惜,夢就是夢,就算再溫馨再讓人留戀,這都是弗萊迪做出來的陷阱。張一淘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周身燃起了熊熊烈焰,父親瞠目張嘴之中火焰已經將自己包裹,連痛苦都來不及感受到整個人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看著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的手中毀滅,縱然明明知道是假的,但那一瞬間的揪心仍舊沒有半分的減弱。但隨即那心痛又化成了衝天的怒火,這種利用自己至親之人虛偽造假的行為實在讓他憤怒到了極點。


    “哪兒燒著了?怎麽有一股焦味?”


    本來在廚房裏洗碗的母親將手在身上的圍裙擦著,匆匆忙忙地趕了出來,見到的卻是好像恐怖電影中的一幕,頓時呆立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對那團火焰一樣的東西說什麽,或者現在腦中已經一片空白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假的,這個也是假的!


    火焰體咆哮著好象是在說服自己一樣,火元素語那劈裏啪啦的燃燒聲中更猛烈的火焰將整個房屋席卷了進去,張一淘轉身沒再看那個被火焰包裹的“母親”,自己又變迴了人形,什麽都不想看什麽都不想聽的衝出了家門。


    另一個夢裏……


    青奮一身西裝穿得人模人樣的正做在椅子上發呆,他現在正坐在一間全新的新房裏,整個房間裝修得喜氣洋洋,諾大的“囍”字貼在牆上更是將意思表達得再清楚不過——這裏是一間名副其實的新房,結婚用的新房,而青奮毫無疑問就是這裏的男主人了。


    哎呀,這個夢還真是香啊,倒不是弗萊迪瞎編出來的,還真是自己曾經做過的夢。


    青奮打量著四周的擺設,心中不無感慨,再摸摸小腹上,隻見幹淨的白襯衫,之前挨弗萊迪那一爪子的痕跡已經半點皆無了。雖然說是本來就沒受什麽傷,但連衣服也換過了,這做夢還真是方便快捷,無怪那麽多人喜歡做夢了。


    正想到這裏,門外一陣響動,自己那好久沒見的兄弟興高采烈的蹦進門來也是一臉的喜氣洋洋,催著自己出門去接新娘了。


    一點不差的夢境,卻比自己虛夢時真實了百倍,這個弗萊迪真是服務到家了。看著自己的兄弟,青奮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處傳來一陣踏實,心頭不由生起一股感激之情。哪怕下一瞬間這個兄弟也拿出刀來捅自己兩下,起碼也是先了了自己長久以來再見親人一麵的願望了。


    下得樓去下麵的婚車都已經排了一溜,靠在車上坐在車裏的有自己昔日的玩伴,也有現在蠻州隊的隊友,沒了劍拔弩張硝煙四起的氣氛。章刑那萬年的陰臉也算是見了幾縷陽光靠在車上抽著煙;易天行坐在主婚車的駕駛位上按著喇叭玩竟然奏出一曲高低起伏的曲子;自己那小徒弟小一正在被紅眼瞎子的龍帥不知說什麽揶揄調戲著弄得滿臉通紅;張一淘和向明、戴禮等一幹人都吵吵鬧鬧的將樓下攪得熱鬧非凡。


    如果這個夢再做下去的話,自己這行人會開車到昆明城的另一邊,那裏的林倩早已經在女伴的簇擁下打扮得花團錦簇就等自己去抱了。青奮迴憶著自己的夢,在眾人的催促下坐進了婚車。


    人生四大喜,大小登科都是凡人可指望而又喜極之事,青奮平日裏盡忙著些鳥毛亂飛的事情,閑下來時會做這種美夢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話又說迴來,青奮平日做夢是結婚,張一淘平日做夢卻是迴到高中生,弗萊迪雖然無意將這兩人比較,但若有旁人看到的話,對於張某人為什麽總差了青某人一口氣恐怕也有三分譜氣了。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夢中,每個人麵對的都是自己曾經做過的夢,但每個人采取的態度都是不同。這些夢一時三刻也夢不完且放一邊,再說另一個同樣又有些異樣的人,也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做著夢“。


    “熱血團的老巢,不敗之家,應該是這個方向吧……”


    章刑感受著這個世界最強大的能量所在地。雖然現在的洛奇應該是正在各個神域中搶奪神之寶藏不在家中,但自己也正好還有點事情要做,在洛奇之前,還有兩個混蛋應該為當初的所為償債了!


    不敗之家在東,章刑往西走著……猛然停住腳步發現自己在幹什麽傻事,轉頭繼續向東,可沒走出幾步就發現太陽又跑到了自己身後,自己的腳好像不聽使喚繼續的往東前進。


    “算了。”沉思了片刻,章刑還是放棄了與自己本能的抗爭:“雖然無意再去幫那些人完成什麽任務,不過先奪取一個神之寶藏,雖然會消耗些許力量但也可以得到一個助益,也許更加有用。”


    說著自我欺騙的話語腳步已經加緊,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已經來到一處廢棄的城市忒那隆城。這座城市被一道巨大的地裂分成了兩半,沒有半點人煙遺留的痕跡,隻有那幽暗不見底的大裂縫中傳出的陣陣屬於亡者的恐怖氣息以及時而升起的屬於地獄的黑火。


    這個背景世界正如張一淘之前所言就是一個眾神國度,或者更準確說來是一個鏈接所有神域的中轉站,從這裏可以非常方便的到達任何神國,而現在眼前這處無底深淵的大地裂縫正是通往希臘神域深淵地獄的通道。


    提起希臘諸神大多數人第一個反應都是宙斯。實際上按族譜而論,宙斯雖然推翻了自己的老爹登上神王之位,但比他強大的希臘神仍舊比比皆是。比如現在章刑前往的正是希臘神祗中五大創世神之一,塔爾塔洛斯的地盤——深淵地獄。


    塔爾塔洛斯這個名字究竟有多強大,或者用一個更熟為人知的名字來做比較更加容易讓人理解。這位地獄深淵之神在五創世神中排行老二,他有個大姐叫做蓋亞!這位神明如同他的大姐一樣,整個地獄深淵才是他的本體,這個位於世界最底層的創世神本身就是世界!如果以挑戰難度而言,挑戰這種創世神級真心還不如去和宙斯死掐勝算大些,但塔爾塔洛斯雖然強大無比但本身已經是純法則化的形態,宙斯雖弱卻是一個“人”。現在章行的目標隻是搶寶,那深淵地獄便反比奧林匹克山來得容易了。


    根本無視了那號稱連英雄都為之膽寒的冥獄恐懼之氣,章刑一躍而跳下了無底的裂縫,就在頭頂處的光芒完全消失的一瞬間,腳下縫隙中卻是騰起了無邊的地獄烈焰將膽敢私闖者瞬間要焚燒成灰。


    “哼。”


    一聲悶哼,章刑身周同樣升起了黑色的地獄之火,他本身就修行的是地獄道,這些地火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選擇這裏作為下刀的對象。同質的火焰相互無法侵害,章刑在地獄火中好像隱身了一般,不過片刻功夫雙足已經落實在了地麵。


    這通往地獄之途說遠那可以讓人掉一輩子也落不下去,說近那是啪嗒一聲便已落地,其間遠近全在於“能否發現”。章刑第一次來的時候走了幾個月,當然現在不用那麽麻煩了。


    此時眼中隻見黑色的岩石大地一望無際,沒有任何的花草樹木,整個世界的動靜隻有一陣嘩啦啦的流水之聲。那是橫在麵前的一條黑色大河——阿刻戎河,即痛苦之河。順著這條河往上遊走最終可以達到冥河的源頭,一處亙古存在的巨大冰山。而順著這河往下遊走則最終可以到達冥河的盡頭,亦是章刑以往修煉的所在,一處地獄之火與毀滅熔岩構成的火焰海洋。冥河如同瀑布一般最終跌入這個永無休止的巨大漩渦之中,蒸騰起黑色的蒸汽將地獄火海的上空遮蓋得烏雲密布。


    立於冥河之前,章刑思考了一會,之前他一直都隻在火海中修行,還真從未踏足過冥河那邊的土地。正思索間突然身前的河流之上隱約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由遠至近而來卻是一條擺渡的船隻。而隨著那條小船的靠近,身邊本來空無一物的荒野也出現了無數的遊魂。


    “讓我過去……我要過去……”


    遊魂們伸著手朝那小舟,口中囔囔的喊著。想來都是陽間的死者,還未受到接引是以都隻能在河這邊紮堆。隻是看他們這麽急迫甚至有些失神的模樣,呆在河這邊不能轉生的時間恐怕也不短了。


    轉眼間小舟已至岸邊,那當真隻是一條小舟,看上去除了船夫之外頂多隻能再乘一人。而那船夫亦是五大三粗滿麵胡須,看上去像個武將多過像個劃船的。


    “我是卡隆!冥河的擺渡者,所有想過河的人都要往這個籮筐裏投二十枚銀幣!”


    粗壯的船夫大聲吼叫著。


    “二十枚?上次不是十五枚嗎?”


    不止一個遊魂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


    名為卡隆的船夫粗魯的奸笑著。


    “不……你不能這樣,我要上船!”


    一個連麵目都已經看不清的鬼魂痛苦的哀嚎著,手中那已經攥得發黑的幾枚銀幣朝著船夫拋灑了過去,整個人也跟著撲了過去,看來是已經等得太久了精神都已經崩潰了。銀幣太輕根本不能及遠,散落在地上頓時周圍的遊魂哄搶亂成了一團,而那瘋魂也已經撲到了小舟之前。


    “沒錢的人……不許上船!”


    卡隆獰笑著揮動著手中的船槳,那個瘦弱的瘋魂如何能是粗壯船夫的對手,一槳就被打落了河中。漆黑的河水頓時翻滾了起來,無數的鬼手伴隨著滲人的鬼號從河中伸出,就好像中國傳說中的尋替死鬼一樣將還在掙紮中的人死命拖入了河中,翻騰幾個浪花之後便什麽都沒剩下了。


    有了前車之鑒,後麵的鬼魂們也不敢再來橫的,有錢的乖乖交錢上船,沒錢的隻能繼續垂頭喪氣的繼續在河邊徘徊,低頭在黑岩之間翻找著,看看否能撿拾到其他人遺落的銀幣,這樣年複一年直到意識完全喪失,魂體徹底湮滅。


    看似小小一條舟卻好像叮當貓的口袋永遠裝不滿一樣,轉眼間岸上帶了買路錢的鬼魂已經都上了船,眼看最後一個也要上船——這個幸運兒剛剛在地上撿到了四枚那死鬼扔出的硬幣,剛好湊足了二十枚的船資,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但他如何能想到,自己的幸運很快會變成招鬼的資本——章刑突然一步上前,伸手抓過了那幸運鬼手中的銀幣,然後乒乒乓乓地全扔進了船夫的錢罐。


    “這個,錢是我的!”


    愣了足足三秒鍾,幸運鬼總算是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發出了一陣名副其實的鬼吼鬼叫。


    “誰給錢就算……等等,你是活人!該死,你是活人,你到這裏幹什麽?”


    一陣更大的鬼叫聲接連而起,船夫卡隆這才發現死人堆裏竟然夾雜了一個生靈,頓時種種不好的迴憶全都湧了出來。


    卡隆這個冥河船夫的身份十分類似中國地府的牛頭馬麵,很重要是無疑,但經常會有一些散發著王霸之氣的腳色硬闖地府時會不小心從他身上踐踏過去。中國有孫悟空之類,希臘也不乏赫拉克利斯之流。是以一旦再見活人憑借自己的力量而非借由引導之神赫爾墨的引路來到冥河,卡隆便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所以給足了錢,你也隻用按規矩載我過河便是。”


    冥河是“通路”而非真正物理意義上的“河”,假若不借助冥河度舟的話,就算動力無限的飛機在它上方飛一輩子也過不去。所以章刑難得的“遵章守矩”一迴可惜對方還不領情。


    “等你死了我免費送你過河!”


    粗壯的船夫叫囂著,手中的船槳已經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半個小時之後,冥河度舟已經到達了痛苦之河的彼岸。這裏的顏色從河那邊的黑色調變成了灰色的平原,這裏便是真理之園了。一座巨大的審判大廳金碧輝煌的立在平原之上。而從河邊都可以看見,審判大廳之後連接著兩條大道,一條陰沉沉灰黯黯,踏在道路上的鬼魂都垂頭喪氣如臨末日,想來那便是通往地獄之途了。而另一邊的道路雖然同樣建立在這灰色的平原之上,但卻就算不看其他,光是看路上靈魂們的氣氛都截然不同於咫尺之間的同伴,個個趾高氣揚一臉的幸福,不用問這便是通往幸福之所——愛麗舍樂園的路徑。


    章刑下了冥河渡舟將手中的船槳插在岸上——沒人會問原來的船夫去哪了吧?——船上的所有靈魂們頓時蜂擁而下。換了個不收費的船夫,河岸那邊積累了數百年上千年也許還有以萬年計的所有的靈魂都一擁而上。說實話這一幕真的很像《西遊記》裏勾銷孫猴子生死簿,章刑此舉雖然達不到擾亂生死的地步,但一次性載過數十萬的靈魂,看著那好像潮水一般湧向審判大廳的靈魂海流,想來給地府三判官添的麻煩未必比當初遭遇猴子搗亂的十殿閻羅輕上多少。


    看著十萬靈魂真的好像海洋一樣的朝那金色大廳“海嘯”而去,章刑卻是在原地頓了一頓,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這才甩著手朝地獄之路走去。他來這裏不是特意來給人審判,更不是為了極樂永生,如果非要判罪的話,且不論自己手上該有多少無辜殺孽,就是單單論出賣自己的同伴一件,也夠下一百次地獄了吧。


    直接繞過了審判之台,遠遠可以看見審判大廳之前的那些地獄守衛被這股“造反”的農民軍衝得七零八落的慘狀。這些鬼魂當然不是真的要推倒審判者來個自宣自判,隻是人數太多了,一個開始跑其他的什麽都不明白也跟著擁擠,生怕再出現之前冥河岸邊那樣去晚了無法被審判,再等個幾千年的慘事,結果才造成了眼前的一幕。


    地獄守衛一時間哪裏能明白發生了什麽事,說不定還以為是雅典娜的聖鬥士又攻打冥界了也未可知,反正是掄開了刀槍就是一頓好殺,直砍得那些鬼魂個個鬼哭神號,整個審判大廳之前亂成了一團。等到米諾斯、拉達曼提斯和艾亞哥斯這判官三巨頭發現外麵情況不對出來彈壓住局麵的時候,製造出這一切混亂的始作俑者早已經越過審判大廳的防線走在通往地獄的路上了。


    “站住!入侵者!以生者之軀行走於冥土之上,這是褻瀆!不論你究竟是怎麽來的,以死神之名,我塔納托斯將賜予你死亡!”


    終究是沒能一路順風的達到地獄,章刑走到半路的時候還是被“人”攔住了。


    塔納托斯,死神?雖然不算太高級,但也該是掌控了偽法則的偽神吧?不錯的試刀石啊。


    章刑看著眼前這個俊美得絕非人類的美少年,陰沉的臉上露出陰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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