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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2噩夢與噩夢


    “轟”


    火球術狠狠轟在了自己麵前,專精塑能係的紅袍法師打出的火球術無論是從元素凝聚還是從火焰塑型的角度來說都是無可挑剔,不愧是*級遊戲者的評價。


    強大的火球落在地上掀起了高高的火牆向四周擴散,法師這時才猛然清醒過來這麽近距離的釋放火球豈不是將自己也卷入了攻擊範圍之中?雖然身為法師的魔抗絕不會低,但就算是在魔法屬性方麵法師也是攻強於防,這樣等於自己挨了自己一個火球術,不死也得重傷。


    因為是自己的施法結果那一瞬間完全的防禦不能,紅袍法師張大了嘴巴眼看就要硬吃下自己的火球餘波,臉上卻突然**辣一疼,猛一睜眼手上魔法又要轟出,手腕卻被人鐵鉗一樣的捏住了。


    “醒醒,冷靜,冷靜約翰,冷靜下來”


    一個女人的聲音灌入耳朵,好像迷糊懵懂間突然湧進了一股清泉,名為約翰的法師腦子頓時一清。


    “我,我又睡著了嗎?”


    約翰懊惱的低語著。身為一個法師有著無數的便利,但唯獨必須保持睡眠這一點小小的瑕疵在此時竟然成了致命的缺憾。


    “是。你睡著了就在我們麵前,睜著眼睛睡著了,而且差點就把火球術對我們轟過來了。”


    迴答的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隻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此刻雖然滿眼血絲但眼神銳利依舊,看不出一絲毫動搖的跡象。看到法師已經清醒了,這才放開他的手腕。約翰低頭看了看,火辣辣的給自己留下了五個指印。


    “是塞爾發現了你的氣息一瞬間沉了下去,懷疑是被弗萊迪拖走了,這才果斷讓我喚醒你的。”


    剛才清泉一樣的聲音湊近了過來,那是一個有著如同聲音般溫柔樣貌的女子,雖然幾天幾夜的缺眠同樣讓她黑起了眼圈,甚至連聲音都沙啞了起來,但帶給人的那股溫柔的感覺卻沒有因為疲憊而有分毫的減弱。


    “蕾拉,你自己就是一個言靈師,而且是擅長淨靈的言靈師,你對於這個鬼東西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名為鷹眼的槍械師拿出匕首又在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上劃了一刀,刀上附著的痛苦詛咒讓他睡意為之一散。說來可笑,自己作為一個職業雇傭兵,再進入這個無限世界前就有七天七夜隻睡了四個小時的記錄,但如今僅僅是維持兩天三的清醒都變得困難無比。或者話應該倒過來說,正是因為善於抵抗睡眠的本能所以才能感覺到困意的襲擊,如果像約翰那種孱弱的法師,根本連困都不知道就睜著眼睛入睡了。


    “我們現在麵對的並非是尋常的鬼靈而是一個s級的遊戲者而且,而且,而且似乎他並非是以虛靈的狀態存在,我根本感受不到一絲毫的陰氣”


    團隊中的治療者已經死了,現在隻能由後補的言靈師來充當二把刀,一邊敘述著自己的疑惑一邊給槍械師治療他自己造成的傷害。


    “沒錯,我們現在是麵對高端團隊試煉,不可以將對付npc的常識套在他的身上。”


    名為塞爾的年輕男子拍了拍手站了起來,看看周圍黑漆漆的夜,附近就隻有自己等麵前的一團篝火散發著光明。


    這是一支正在經曆高端試煉的團隊,來自於蜥蜴人的庇護領域之中,而他們的對手或者說考官同樣是熱血團。


    如果還有人記得青奮的最早的糗事――那顆龍蛋事件的話,當會知道這支隊伍雖然與蠻州隊沒有過正麵的接觸卻也有一段拐彎抹角的關係,當初艾爾莎所在的團隊就是因為同一個庇護領域的這支隊伍而無法立足,被迫出來與蠻州隊一爭地盤才最終覆滅的。而導致艾爾莎等人不得不“背井離鄉”的主要原因便是當時這個名叫塞爾的年輕天才加入使得敵對的那支遊戲者隊伍成長速度遠遠超過了她們。而此時,就算是有著“天才”的隊伍,似乎也在高端試煉中岌岌可危了。


    “我們的隊伍已經從九人縮水到了五人,而時間也過去了兩天一夜,隻要再堅持過這一夜,根據約定這場試煉我們就算通過了。”


    蕾拉念出幾個字節驅散了鷹眼傷口處的詛咒,而後自己揉了揉眼睛努力保持著清醒。


    “這他**的也太恐怖了雖然我們之前也曾與cos團和魔幻團接觸過,s級的高手也不是沒見過,但,但,但這也太不在一個次元了吧?”


    鷹眼的聲音有些顫抖。能活到進入高端試煉的人不可能是無用之輩,更不可能是貪生怕死之徒,隻是越是強者越對眼前壓倒性的力量而生出難以抗拒的無力感。


    “非要說是不是一個次元也未必見得。”


    縱然已經是大劣,但有著天才之名的人到底不同,塞爾如果說之前還是名義上的二號人物,那麽在隊長已經戰死的如今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領隊了。


    “之前我們兩次與高端團隊的接觸都隻是以參觀者和協助者的姿態出現,所以雖然對s級高手的能力感到驚歎但必定沒有正麵以敵人的姿態感受那份壓力。好了,喪氣的話感歎到這裏就差不多了,我們已經頂過了兩天半,代表相互之間也不是沒有周旋的餘地。最後這一夜是我們最關鍵的時候,我們再重新來整理一下敵我的形勢。


    我們現在麵對的是熱血團的高端考核,任務目的隻是存活到第三天的零點就算完成,而對方亦隻會派出弗萊迪一人。根據我們之前得到的情報,這位熱血團的高手戰鬥方式和電影中差別不大,就是將人拖入夢境中各種虐殺,雖然非常詭異難敵但並不屬於那種崩盤式瞬間團滅的節奏。


    被弗萊迪殺死的人旁人總是看著莫名其妙身上出現傷痕就死了,其本人看到什麽夢境隻有他自己看到。這本來是預料中的事情,但真正發生了還是讓我們覺得之前的一切準備都是白費了。”


    塞爾說著話從衣襟裏掏出一條項鏈來,同時左手也從口袋中掏出了四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我們每個人都配備了高檔的心智防護項鏈,同時甚至在庇護領域中就服下了足以讓人保持清醒三天以上的清醒藥劑。但我們團隊九個人,第一個死的便是精神能力最強大,甚至擁有著類似夢境能力的先知。


    先知死的時候是正在以塔羅牌占卜,那時我們都正圍著圈子相互看著彼此,然後就見先知臉上突然顯露恐懼之色,脖子猛然一扭便已經倒地不起了。在那之前,我們已經在周圍布置下了各種的對靈體及非靈體的防禦和警戒法陣,但沒有任何被觸動的跡象。


    先知斷氣的一瞬間,修複者已經第一時間上前想用替身能力恢複先知的身體及生命,但就在他剛剛邁步的一瞬間,站在旁邊的隊長卻是豁盡全力的將火焰斬砍在了修複者的背上……我第一時間已經去搖醒魂鈴,但在鈴聲響起的時候,先知與恢複者已經一齊在隊長的火焰斬之下化成飛灰了。


    一瞬間我們已經失去了兩個同伴,而得到的信息卻是少得可憐。首先是我們之前準備的抗拒和警戒之法一點作用都沒有;二來弗萊迪可以在夢境中直接殺人,也可以利用夢境製造類似幻象的效果讓我們自相殘殺;其三唯一有利的便是,醒魂鈴對於喚醒被弗萊迪拖住的人還是有效的。


    根據隊長的描述,當時他經曆的時間顯然還我們有了很大的差距,他在夢中已經與那弗萊迪戰了三百合,連地理都已經從這裏轉移去了百多裏外,我們其餘人全部都已經戰死。而當他最後一刀揮出的時候都以為在砍的是弗萊迪,而事實上在他的夢境中,弗萊迪已經被他殺了不止一百次。”


    “這些你當時就已經總結過了。”


    鷹眼有些煩躁的打斷了塞爾的話。


    “對,是曾經說過,但既然沒有新的線索可以推理,那就隻有將過去的證據重新審視,看看是否我們漏掉了什麽。”


    塞爾不以對方話語為異,又將話題繼續下去。


    “之後我便提出過疑點,既然弗萊迪具有這種瞬間入夢造夢的能力,那麽最方便的殺人方式就是將我們一齊卷入其中彼此為敵,那瞬間就可以製造團滅了。但他卻沒這麽做,這其中最大的可能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從隊長和先知清醒的一瞬間看來,弗萊迪為人製造夢境的時候雖然可以花樣百出,但真正會作用於現實和**的隻有一擊,而不管那一擊的最終結果如何,入夢之人都會因此而醒來。所以我們應對他的法門便該是隻守不攻,無論是眼前發生什麽樣的夢境,都隻一味防守,等待其他人的喚醒。這樣的話首先不會誤殺自己人,其次麵對對方‘硬來’的情況也可以支撐得更加充沛。”


    “對,你是那麽說的,然後我們便每個人每過三十秒便搖一次醒魂鈴。如果不是這東西有使用間隙的話,我們大概會一直搖個不停吧。”


    旁邊一個臉上纏著無數黑色繃帶隻露出眼睛,身上也裹得嚴嚴實實連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他是隊伍中的怪物封印師,以“寶寶”作為武器,同時也是各類怪獸、陰鬼的封印克星。可惜如同那位淨靈師一樣,本該是天敵的他麵對弗萊迪同樣是束手無策。


    “搖鈴之法讓我們保證了一天的安全。被這種東西盯上大家也沒必要再去找其他落腳之處,就在這個荒野中席地而坐過了二十四小時。然後,第三個死的人卻是隊長”


    塞爾取出一個小玻璃瓶,拔掉塞子放在鼻下嗅了嗅,並非是為了提神而隻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隊長死得很蹊蹺,當時他就走到距離我們不到十步的地方小便,別說身影,就是小便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可就他就保持著那麽個姿勢,直挺挺的死了等我們把他的屍體放倒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疲倦到了極點的麵容,一雙不甘心的眼睛,還有胸口一個被鐵爪手套撕出的大洞。照情形估計,隊長應該是在夢境裏遵守我囑咐的那樣一直保持防守了很長時間,大概有幾天,甚至幾周幾個月,最後因為實在疲憊而無法招架,然後被弗萊迪殺死了”


    “然後你又讓我在大家周圍布置下了封魔陣,隻要有任何的魔物和陰靈進入都會遭到魔力的封印。你說要想辦法找出弗萊迪到底是什麽形態的存在,但結果我們的第四個遇害者還是出現了。”


    鷹眼似乎因為過大的壓力而精神有些承受不住了,重重一拳錘在地上言辭間竟然已經冒出了敵意。


    “我們從最早就建議過,如果弗萊迪隻能在夢境中殺人的話,那麽除了不睡覺之外,不做夢的方法很多吧?如果我們全部都變成石像形態的話……”


    “所以我們必須先清楚這個弗萊迪的存在形式是什麽”


    塞爾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們的約定是與一個遊戲者為敵,如果大家都用石化術變了石頭人,那你能保證他不會以物質的方式出現,拿把錘子將我們一個個的敲碎嗎?而隻要我們還具備意識,夢境這種東西就有存在的空間。除非是全然沒有思想活動的真石像,否則就算我們變成全然無需睡眠的石元素這種特殊種族也是一樣。”


    塞爾三言兩語堵住了對方的嘴,場上唯一的女性連忙撫慰狂暴的槍手。


    “這真是奇了,對方既非虛體也非實體,不使用物理距離的方式靠近我們也不使用精神觸手接觸我們,這完全不合邏輯一定有什麽東西被我算漏了。”


    自言自語的天才完全沉浸了自己的思考中,連怪物封印師手中按時搖響的醒魂鈴都未能讓他感到分毫動搖。


    “當然你算漏了,所以我們才會有第四個同伴的死亡克魯斯,這個曾經在魔幻團營地中都安然進出的優秀竊賊,就因為你的布置而變成了一地的屍塊邏輯?他**的我們麵對的是一個能夠操縱和改寫規則的人,你當你是什麽東西能夠用你的規則去衡量這些怪物?”


    在淨靈師的安撫下鷹眼總算是沒將手裏的槍扔到天才軍師的頭上。這本來是一個擁有五個*級高手的團隊,現在……其實也不用數了,在s級麵前,所謂的*級和d級也沒什麽區別,誰先死誰後死隻是看對方高興與否。


    “塞爾,你看我們能否使用移動的方式……我並不指望這樣能甩脫對方,但我們現在隻需要再拖延幾個小時就行了。”


    蕾拉轉頭向現在的領隊建議著。


    “《猛鬼街》最經典的場景便是角色們以為已經逃離了對方的掌控,而弗萊迪卻突然以最諷刺的姿態出現在他們身邊吧。此法不行,我必須換個思路。”


    過於出眾的天才比其他人總是看到更遠的地方,這導致了經常別人一說話就被他否定,一次兩次無所謂,再多便讓人覺得是這個人本身自以為是了。但蕾拉知道不是這麽迴事,當然也不會覺得受到侮辱。


    “應該倒過來想,假若我是弗萊迪的話,我會怎樣運用自己的能力與法則?”塞爾用了換位法來繼續思考問題。


    “首先我必然要考慮自保。作為高端戰局的常客,我並不是像電影裏那樣每個對手隻打一場就可以算了賬,與相同的對手需要多次交手,突襲的重要性遠不如持久穩定,所以注定了這個弗萊迪不會采用具有明顯缺陷的體質。鬼魂體質雖然有利於夢境入侵,但同樣被針對太過,就算我們是屬於能力不濟而影響不到他,但麵對同等級的魔幻團聖光及亡靈團的控靈,這個弗萊迪將會被吃得死死的所以如果是我的話,寧可放棄一部分夢境操控強度我也要保持人類身體的物理存在。


    其次是攻擊,雖然是法則掌握但說到底最主要的實用性還是為團戰服務,如果說隻是尋常的精神入侵可以通過佩戴道具或者不睡覺就讓對方無計可施的話,那麽在高端團隊的等級下這個弗萊迪就不是最弱而是徹底的廢物了。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也就是說他其實具有的是某種……我也說不清的,但就算對方擁有再強大的精神力與各種防護也一定會中招的……‘是人就會做夢’的法則?


    但就隊長的描述看來,就算是進入了他製造的夢境之中自己的能力也不會被剝奪,而所謂的弗萊迪其實隻具備著實在太過不入眼的戰鬥力,唯一可以依仗的隻有在夢境中無數次的複活而已。那麽麵對高端戰局中其他的s級高手,他又是采取怎樣的攻擊方式,我的意思是,本質是什麽?


    這裏還有一個最大的破綻就是cos團的牧師克裏斯蒂娜,她是一個完全沒有攻擊與防禦力的人物,假若弗萊迪真的擁有夢境殺人的能力,那麽她早就被殺掉了cos團也因為失去了這個戰術核心而崩團了。可事實上這一切並沒有發現,也就是說,牧師具備某些抵禦弗萊迪的方式,而這些方式與我們常識中的戰鬥力無關。


    該死雖然可以從cos團那裏得到一些情報,但似乎涉及到他們與g先生關於高端試煉的約定,提供的東西都太過表麵,而我們必須從這些表麵的信息和自己所見中整理出真相來。我的思考一定還存在盲點,我必須找出來”


    其實這個“找盲點”的動作塞爾一直在繼續,隻是現在竟然到用言語說出來的地步,可見壓力已經開始讓其心態失衡了。


    “火柴呢?怎麽半天沒聽你說話?”


    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塞爾的一連串沒有結果的分析所吸引,直到此時蕾拉才猛然驚覺好半天沒有聽到法師的聲音了。所有人心頭一栗齊齊轉頭,隻見紅袍法師正躺在地上睡得正“香”……兩邊的法師都睡的正香。


    第五個,法師火柴。睡夢中整個人被撕裂成了兩半。


    塞爾頭也沒抬,他感覺到自己距離破局就隔了那麽一層玻璃紙,眼看就要抓住了卻偏朦朦朧朧看不見。


    鷹眼已經徹底抓狂了,雖然隻剩下了幾個小時,但這感覺上去更像是自己的生命連幾個小時都不到了。對方在第一天殺了四人好像隻是一個熱身警示,而後放任兩天更像是貓戲老鼠的遊戲,現在到了最後一夜再跳出來做最後的收割。他不怕死,但無法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死。


    “你繼續坐在這裏想到死吧”鷹眼突然停止了罵人站起身來:“反正都是要死,我不要死得那麽窩囊,我要去找熱血團一決死戰。就算隻能對著洛奇的腦袋上打一槍,哪怕是油皮都打不破就被對方用眼神殺掉也比在這裏等死強”


    “鷹眼你冷靜我們現在是在高端試煉,我們不是初出茅廬的小隊伍。實力不及被滅團可以接受,自己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崩潰自亂陣腳,那就連自己都輸掉了”


    蕾拉一貫溫柔的聲音也焦慮了起來,不是為了已經死去的人,而是為眼前將要崩潰的團隊。


    “有區別嗎?”鷹眼冷笑:“我也曾經以為有區別,但如今看來我們在高端團隊眼中同樣不過是螞蟻,頂多是大螞蟻還是小螞蟻。我受夠了,我要像一個男人般的去試煉去戰死,而不是像縮頭烏龜一樣聽見‘熱血團’三個字就顫抖”


    鷹眼拔高了聲音,話雖然是對蕾拉說的,而眼睛卻是一直盯著仍然木頭人一樣蹲在地上的“天才”。


    塞爾仍然不說話隻是埋頭苦思,仿佛對於鷹眼的離去半點也不想加以阻攔。


    “看見了吧,蕾拉?這個人根本對於我們的去留沒有半點在乎,他隻對‘解密’本身有興趣。現在遇上他解不開的迷了,我們就全都成了犧牲者好了,不要在意什麽天才的指示了,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吧,最起碼我還能掌握自己的死法”


    鷹眼徹底絕望了,從空間袋裏將一把奇形的大槍取在手上,再不顧蕾拉的阻攔自顧往黑夜中走去。


    “不能走”


    情急之下蕾拉用起了言靈術,鷹眼頓時雙腿如同灌鉛再也移動不得。


    “砰”


    一枚指節大小的子彈從那奇形大槍中射出,以並不算快的速度從塞爾耳旁擦過,慢慢打在了他身後約摸百米的地方。沒有驚天的爆炸和耀目的火焰,反而是爆出了一團半徑一米左右的黑球。而黑球的存在也隻是一閃即逝,當一切平靜之時,那塊地方所有被黑球“占據”過的空間中好像一切都被挖走了一樣出現了一個“空洞”。氣壓促使空氣朝那裏湧去,四麵的風撞在一起發出砰然聲響。


    “我……明白了。”


    對方已經將意誌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得如此堅決,蕾拉也隻有解開了自己的言靈束縛,轉眼間鷹眼已經消失了在無邊黑暗之中。


    “嗬嗬,蕾拉,不用擔心了,在這個世界中能活到現在已經不錯了,生生死死的,你這個長於淨靈的人不是早應該看慣了嗎?”


    黑帶木乃伊一般的封印師也站了起來,雖然臉上包裹得嚴實看不出表情,但聽聲音就知道他是在笑。


    “你,你也要和我們分開嗎?”


    蕾拉聲音有些顫抖,她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


    “放心,我不是打算去送死。我隻是想著或許封印師的最後一招能夠對付弗萊迪,雖然可能性微小得近乎沒有但……事到如今也不妨一試了吧。嗬嗬,你自個保重,天亮後我們再見了。”


    封印師也走了,現場隻剩下了蕾拉與依舊陷在自我迷宮中的塞爾。事到如今,言靈師也隻能靜靜的坐了下來,心中仿佛揣著七味瓶的一般看著“天才”。


    兩聲輕響從夜色中響起,好象是慘叫又好象是爆炸,蕾拉看著手腕上的一串紅珠如今已經黑了七顆,自己的隊伍已經完了。


    “還有哪裏漏了?還有哪裏漏了?法則的掌握者隻能扭曲法則,斷然不可能做出‘不是法則的法則’。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對自己的限製其實遠比常人為大,根本沒有偷奸耍滑的可能。隻要我能弄明白這場‘夢境遊戲’的規則,就一定有生機存在。”


    時間越是緊迫,塞爾的大腦越是轉得迅速,所有的精神都集中了起來,根本沒發現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麽。直到黎明降臨前一瞬間,至晝與至夜交錯的瞬間天地陷入了一片漆黑,就連身邊的火堆似乎都一黯,讓他迴神了過來。


    四麵八方都是一片漆黑,其餘兩人都已經不在了,唯有蕾拉側躺在地上,脖頸處有紅色的勒痕,好像是被繩子之類的東西勒死的。但就算如此塞爾臉上仍是一波不動,好像死去的根本是與他無關的人等。


    連蕾拉都死了,最後該輪到我了嗎?塞爾下意識生出了這個念頭,但同時這個念頭也好像一把錘子一樣敲上了思維處的那層玻璃,最後一層薄薄的障礙也被砸開了。


    是順序我們被殺的順序有問題就算自我規則局限不能一次性殺掉所有人,那麽所殺的對象也該是從“重要性”與“易殺性”二者協調的結果。第一個死的先知,第二個死的恢複者可說是具備相當的重要性,他們先死可以理解,但第三個隊長與第四個竊賊就太過莫名。按照之前的情況,他們不但對弗萊迪沒有什麽威脅反而可以成為不錯的武器,而且隨時可殺。最關鍵的是最後的自己,本來自己的重要性應該是更在先知之上的


    放任自己的存活就是無視最大的威脅。就算級別相差多大,自己也是作為*級的挑戰者來進行s級的試煉,這種行為可以或者解釋為藐視,或者解釋為放水,但實在都不太像。刨除主觀的可能性外,更大的可能則是存在某種必然性,自己隻能是最後一個再殺的對象。如果這個假設成真的話,那麽一切的疑問就都可以用一個迴答來解釋了


    塞爾站了起來,破曉的黎明之光也在這個時候照了過來,突然覺得身後有異而轉頭,一張因燒毀而恐怖異常的臉就在他的眼前……


    熱血團的營地是一處高崗之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空曠的方圓百裏之地。一棟小小的二層建築看上去與這第一團的大名一點也不相稱。但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小小的方寸建築在遊戲者甚至於整個庇護領域群中的名氣遠在那黑色城堡與陽光萬裏號之上,人們稱唿它為――不敗之家


    “怎麽樣?那個……那什麽團的試煉搞定了嗎?看你的表情似乎有奇跡發生啊。”


    不同於蠻州隊的空中旅館一進大門便是幾乎一整層無間隔的寬闊大廳,不敗之家的正廳之中卻是渾噩一片好像推門就進入到了另一個虛空世界,上下四方什麽都沒有,此時一個紅色短發的高挑女人正倒立著“站”在“房頂”之上,好奇的打量著剛剛迴家的人。


    “確實有奇跡發生,那個團竟然有一個人活著通過了我的試煉。”


    迴家的人自然便是“弗萊迪”了,隻是與電影中的形象大異很多,這個弗萊迪眉清目秀甚至看上去有些柔弱,和噩夢殺人狂的稱號也相差太遠了。


    “對了,我們這次一共要進行三場高端試煉,阿扁羅去試煉另一隻隊伍還沒迴來,剩下的……唔,好像是叫野蠻隊的試煉恐怕還得你再跑一趟。或者我去也可以啊。”


    紅發女子似乎對於記名字很不擅長,一提到相關的東西就胡扯一通。


    “蠻州隊你記不住也就罷了,阿修羅這種朝夕相處的同伴你都能叫錯,以‘記不住名字’作為代價換取力量看來比預想中的更麻煩。”


    弗萊迪單手捂額,一臉痛苦的模樣。


    “你還是別去了,沒人帶路的話你走半年也找不到他們。有空就幫助其他人繼續提升吧,我們急需第五和第六個s級來完成那個計劃。”


    “隨你的便。”女子無所謂的一攤手:“對了,洛基已經拿到了四件神之寶藏,現在正在挑戰尋甸園的守護者,應該會得到智慧與生命之果吧。”


    “是洛奇和伊甸園”弗萊迪無力的糾正著:“這麽說他已經開始進行最後的階段向基督、伊斯蘭和佛下手了,那這場任務也快結束了。算了,你繼續守著他們修煉吧,我去完成和g先生的試煉約定。這個蠻州隊是三個團中最後進入的,他們的價值是最高的嗎?”


    弗萊迪自言自語的轉身又出門去了,臨要走時身後傳來的一句“小心些”的關心之辭他順口應了,但走出去一截才覺得這句關心辭有些不對勁……小心些?


    “這就是這次任務的背景世界吧?來的時候什麽都提示都沒有,就一個‘高端試煉’算是任務背景嗎?”


    易天行看了看四周,再普通不過的一片荒郊野外不見人煙之地,除了那種子植物可以判斷這裏不是侏羅紀也不是外星之外,其他的朝代之類的一點也無提示。


    “朝代已經是浮雲了,看看我們的任務吧。”


    張一淘看著自己的主神手表,臉色與其說是難看不如說是詭異。


    “獲取任何一神係主神的寶藏即算過關。根據路飛所言,通常的高端試煉的任務文本不都是直接說明‘通過對方考驗’嗎?難道熱血團在這個世界中已經化身無數神祗了嗎?而這裏的真相其實是眾神國度?”


    “你們想太多了”章刑冷笑著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其實就是雙重的任務目標疊加,我們需要在熱血團的幹擾之下同時取得神之寶藏。就是這個意思。”


    “那我們應該如何做比較好呢?是先穩守過了試煉,然後再去奪寶,又或者倒過來?”


    段菲有些猶豫的問道。。


    “這不算個問題,我來解決。”


    章刑將隻吸了兩口的煙扔在地上一腳踩滅,接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好像黑鐵絲金屬編製成的半球形網罩。然後要眾人不要亂動,接著將網罩朝天拋起,那本來隻有拳頭大小的網罩便膨脹了起來,變成一間房屋大小的“鳥巢”將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罩了進去。


    “這個……不對”


    幾乎所有人都瞬間察覺到了這玩意兒的不正常,但出於對章刑的信任,等到有所動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砰”


    易天行重重一拳打在了囚籠之上,包含了妖怪巨力與撼宇之能的一拳足以將一座小山頭轟塌,打在這鐵籠之上卻是分毫不動。


    “不用費力氣了,這是我跟cos團牧師買來的和平之壁。裏麵無法攻擊外麵,外麵也無法攻擊裏麵,可以維持三天。當然,這個定義隻對於s級以下才有意義,畢竟這東西也隻是法則的產物。”


    章行又點了一支煙,煙霧繚繞遮住了他此時的表情。


    “你想去找洛奇?”


    趙莫言沒有嚐試脫困,既然章刑是謀劃已久,那麽必定是將全團所有人的能力都考慮了進去,不會給自己有漏子可鑽。


    “不錯熱血團有四個s級,我沒力氣一個個與他們周旋。如果放你們自由亂跑的話很可能會擾亂我的計劃,所以你們就安心呆在這裏,等著試煉者的到來吧,我相信以你們的實力應該可以吸引到複數的s級高手。”


    “可你這樣剝奪了我們的行動能力,和讓我們去死有什麽區別?你出賣我們”


    段菲試了試連自己的植物都無法從地下或者縫隙出去,想到自己等要像籠子裏的鴨子一樣等人來提,不由得叫了起來。


    “嗬嗬,我們見麵第一次我就說過,為了報仇我隨時可以出賣你們”


    章刑冷笑中轉頭走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青奮伸手搭上了鐵籠,那手感告訴他,眼前一幕並非是一個玩笑,這是一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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