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蔻到底怎麽了!”墨緋顏見衛牧和小蔻都吞吞吐吐的,不由得沉聲質問著,這時的她才更像是之前的她,雖淩厲,話語卻透著關心。


    “小蔻她剛剛查出有身孕,近來胃口不太好。”衛牧緩緩的說出口,沒敢說是因為擔心墨緋顏而吃不好、睡不好,他看著都心疼。


    小蔻是又急又惱,對著衛牧翻白眼,什麽時候說不好,非得現在說。那日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別人不知道緣由,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心疼墨緋顏,更不相信夜北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們一向是她最羨慕的人,那麽的好,那麽的默契,那麽的天生一對。


    這樣的消息讓墨緋顏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他們是因為自己才變得這般吞吐,不由得釋懷。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欺騙她的,不是所有人都像夜北澈一樣,他們是不一樣的。


    “你說你都已經快要做娘的人了,怎麽還那麽不讓人省心。可得好好的照顧,衛牧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的去讓人做些小蔻愛吃的菜來,再這樣下去,孩子可都餓瘦了。”墨緋顏忍不住的訓斥小蔻兩聲,可還是關心著的,說著便要自己去做,被君幽邪給攔了下來。


    “你的傷還沒好,不準亂動。”君幽邪讓墨緋顏坐下,不準她去。即便臉上遮著麵具,可也讓人深深的感覺到他此刻在不悅的皺著眉頭。


    墨緋顏就像是習慣性的聽話,可心中卻還是有種夜北澈在身邊的感覺,讓她無力的垂下雙手,心緒難明。


    原本緩和下的氣氛因此而再次的變得意味難明,墨緋顏的情緒起伏誰都看的出來。


    “姐姐別擔心,我心裏有數。你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好不好?”小蔻坐在墨緋顏的身側,小心翼翼的問著,目光裏滿是期盼。


    墨緋顏看見小蔻這般,什麽都不想去想了,她覺得累。恨也好,不恨也好,就連緣由她都不想去知道,就這樣其實也沒什麽不好。她不習慣皇宮的束縛,現在想去哪便去哪,想做什麽便做什麽,開心的不得了不是嗎?


    小蔻見墨緋顏點頭,立刻笑的喜笑顏開,連忙的讓衛牧準備吃的,飯桌上她的胃口都變得好起來。而墨緋顏手不方便,小蔻本想伸手喂她,卻被另一個她一直忽視的男人捷足先登,看那行為舉止像是早就那般的熟稔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這個男人她就總能想起皇上,或許是因為皇上也曾如此這般的溫柔對待姐姐吧,隻是轉眼便物是人非了。


    一桌飯下來,最為難的便數衛牧了,總是那般的欲言又止的看著墨緋顏,飯都沒動幾下。小蔻在桌下狠狠地踢他兩腳,提醒他。墨緋顏現在的樣子她看著都覺得不對,若衛牧再說些什麽,定會出亂子。衛牧給夜北澈做事,她是知道的,所以更加擔心此刻衛牧敏感的身份。


    相較於這兩人,另外兩人完全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絲毫沒受影響。墨緋顏搖搖頭,隻寥寥幾口便沒再動,君幽邪勉強的再讓她吃兩口,便作罷。這幾日她總是這般的不肯多吃,再喂得多些,便會吐了出來。


    看著她比小蔻還消瘦,他當真是無奈,知她心裏難受,表麵卻又強裝沒事的樣子,他又何嚐不會覺得難受?卻毫無解決的辦法,他依舊是沒資格的那個。


    隨後的幾日,墨緋顏便住在了衛府,除了手上有傷不能動之外,其餘的都好好的,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玩的玩,絲毫不見任何其他的情緒,也不曾再說過那個人,即便是有人想要提起,她也隻是笑著敷衍了過去。而君幽邪也跟著住下來,整日與墨緋顏形影不離,像是墨緋顏的保鏢一樣,可任誰都看的出來,君幽邪對墨緋顏是特別的。


    而此刻夜北皇城的街道上,墨緋顏和小蔻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麵,身後君幽邪依舊戴著麵具的跟隨著。


    所到之處無不引起百姓們注視的目光,墨緋顏的容顏太過的讓人難以忘記,此刻她又毫無遮擋,自然會被人認出來的,所有的人都指指點點,卻也沒人敢上前說著什麽。


    “不想逛了,迴去吧。”墨緋顏自是聽到周圍的耳語的,她倒是沒什麽,隻是小蔻此刻在她的身後,難免會被帶著一起,尤其小蔻還懷著身孕,她不想讓小蔻受委屈。


    小蔻聞言點點頭,擔憂的看了墨緋顏一眼,見她像沒有什麽事情一樣沒有放心,反而越發的擔憂起來,這幾日無論她怎麽問,墨緋顏什麽也不肯說,她怕再這樣下去,墨緋顏遲早得出事。


    她們剛轉身,不遠處茶舍的幾個人還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侃侃而談著,那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剛好的傳入墨緋顏的耳中。


    “你說這皇上怎麽剛剛登基就病倒了,之前不是挺能的嗎?還打了勝仗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那是被皇後娘娘給打了,這兩天還在鬧騰著呢,好像快不行了。不過聽說皇宮裏進了個孩子,會不會是私生子?”


    “你就胡說八道吧,皇後娘娘再厲害也不能打皇上,那孩子倒有可能是私生子。眼看這皇上要不行了,皇城又要亂了。就算那孩子是私生子,那麽小,能做什麽啊。唉……”


    墨緋顏站在那裏,一字不漏的將話都聽了下去,眼神閃爍一下,隨即又是那般淡然的模樣,仿若什麽都不曾聽到一樣。


    小蔻擔心的側首,周圍的百姓依舊在說著什麽,好像在說墨緋顏是禍害之類的,有的人還越說越起勁了。


    君幽邪抬眸冷冽的看了周圍一眼,手從腰側拿了什麽出來,向後一揮,陽光下那閃爍著光芒的碎銀子緩緩的落地,周圍的百姓就像是看到了金子般,爭前恐後的上去搶。


    “敗家。”墨緋顏對著身側的君幽邪翻了白眼,搖搖頭的說著,護著小蔻快速的走出人群,免得傷到了小蔻。


    君幽邪輕笑著迴應墨緋顏的話,仿若剛剛的事情隻是他無聊時的舉動而已。


    一旁的小蔻卻看的明明白白,人家那是一擲千金為姐姐擋流言蜚語呢。雖然這個君幽邪整天帶著麵具,不太愛說話,更不太愛接觸人。但小蔻卻發現,他是真真切切的對墨緋顏好的,她不由得有些猶豫。


    夜北澈和君幽邪兩個人對墨緋顏都很好,好的無話可說,但關鍵看墨緋顏自己,所以她什麽也說不了,隻想做個安靜的傾聽者,但墨緋顏卻執意的什麽都不肯說。


    迴到衛府,墨緋顏便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盡管她一直說沒事,他們也不能放心,過一會兒就去敲敲門,看看動靜,深怕她做出什麽來。而君幽邪相當默契的沒去打擾她,卻一直站在門外守著墨緋顏,一步也不曾離開過。


    小蔻看著這一幕,當真是覺得君幽邪對著墨緋顏好的沒話說,可她還是比較偏心於夜北澈,怎麽說呢,雖然夜北澈這樣對待墨緋顏,讓她氣憤,但更多的是不相信,她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可以說是見證他們如何走在一起的,那樣的相濡以沫讓她不相信是假的,其中一定有什麽苦衷,但她這麽想,墨緋顏卻不。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之迷,旁觀者清吧。隻能等著墨緋顏自己看開了。


    屋內,墨緋顏坐在床上,雙手抱著雙膝,目光呆滯的出神,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腦海裏全都是今天聽到的話。


    這幾日她自己也仔細的想過了,最近的事情都發生的太快,讓她措手不及,完全亂了分寸,可當她漸漸冷靜下來的時候,那顆心雖然還是傷痕累累,卻有些愈合了。


    即便是夜北澈再如此,她也仍舊不相信夜北澈真的會這麽對她。一個人什麽都能裝,唯獨心不能裝。


    若何她在一起的那麽長的日子以來,夜北澈都是裝的,要麽就是她太笨自願上鉤,要麽就是夜北澈太變態,藏的太深、太深,以至於自己都入了迷。


    她原本什麽都不想問,什麽都不想知道,隻想靜靜的獨自一人舔舐傷口,然而現在聽到了私生子時,她再也無法淡定了,憑什麽她疼的死去活來,而夜北澈卻還能安然無恙的接著私生子迴來?


    這樣的不甘驅使著墨緋顏,讓她怎麽也無法定下心來,滿腦子都是夜北澈,好的、壞的、沉默的、冷酷的、腹黑的,每一個都不一樣,每一個都讓她揮之不去。


    “咚咚”


    兩聲敲門聲喚迴了墨緋顏的神誌,她抬頭望去,卻沒有任何動作。還不太想出去,現在她還沒整理好,腦子裏都是亂亂的。


    “是我,衛牧。”


    屋外再次傳來了聲音,墨緋顏本以為是小蔻,誰曾想竟然是衛牧。她微微皺眉,想著這幾日衛牧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讓她下意識的逃避。


    衛牧站在門外,他聽小蔻說了他們今日在街上的事情,他以為這會是一個適合說事情很好的時機,但或許他猜錯了,至少屋內的人絲毫沒有來給他開門的意思。


    他無奈的歎口氣,也不知道該說這兩個人什麽好,一個比一個倔,一個比一個還任性。


    小蔻擔憂的看著屋內,沒聽見墨緋顏的聲音,伸手便要再敲門,這時門去被打開了,墨緋顏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但明顯眼睛有點紅紅的。


    “進來吧。”墨緋顏淡聲的說著,打開門讓他們進來,君幽邪也跟著進來,她則坐在了桌邊,麵無表情,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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