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後大典最後還是那般的不了了之了,事後墨緋顏曾想向夜北澈去解釋一下的,然而夜北澈依舊忙的不可開交。且還是忙著收拾她的爛攤子,她見狀便也不再去打擾他了。


    或許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夜北澈對她變得異常的冷漠,變得不似之前的他了。雖然之前夜北澈也很忙,但每日都會迴來陪她安睡,然而如今她常常是一人獨自淺眠至天亮;雖然之前夜北澈很忙,但偶爾也會抽時間來陪陪她,然而她卻是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


    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她找不到原因,隻能去找夜北澈。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非常的不好,在這之前心裏的恐懼被她放的無限大,心越發的恐慌了起來。


    走去禦書房的路上,遠遠的就見兩個小宮女頭挨在一起像是在嘀咕著什麽,她本不在意,然而卻耳尖的聽到了夜北澈,不由得去凝神靜聽。


    “皇後娘娘現在怕是要失寵了吧,雖然皇上之前挺寵愛她的。”


    “也說不準,不過今日那個鄰國公主倒討厭的很,一直對著皇上拋媚眼,看皇上那意思像是要留下了。”


    “你管她留不留下,隻要別折騰到我們身上就行。那鄰國公主還不知道是好是壞呢,皇後娘娘雖然人不錯,但那天太兇狠了,萬一惹怒了,怕是沒命了。還是別再她麵前提那個公主了。”


    兩個人一問一答,說的倒是津津有味,其中一名宮女感覺到有人便迴頭一看,頓時嚇得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大氣也不敢出。另一名宮女更是魂都嚇沒了,站在那完全忘了動靜。


    墨緋顏全身散發著怒氣,臉上麵無表情,可眼中卻帶著一絲受傷。她說過不管是誰,說了都沒用,唯有夜北澈親口說的才算。


    “他們在哪?”墨緋顏低聲的看著那兩個侍女,這本就是寒冷的天,此刻再聽她這樣冰冷的語氣,侍女們都快冷成冰塊了。


    “方……方才在金鑾殿,現在應該在禦書房。”那名還算清醒的侍女戰戰兢兢的說著。


    墨緋顏直接越過她們,順著路向著禦書房而去,一路上她都生著悶氣,一個字都沒說過半句,到了禦書房的門口,小太監要進去通報,被她直接的攔下。大步的跨了進去,還沒走進,便聽到裏麵傳來嬌笑的撒嬌聲。


    “皇上,您這字寫的真好,可否能教芸兒寫?”


    這聲音讓墨緋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目光在觸及那坐著的夜北澈時,收斂了一下,怒火卻在他身側的女人身上再次燃起,拳頭她無意識的握緊,指甲似乎都快陷進了肉裏。


    “本宮當皇上日理萬機,卻不曾想是美人在懷,忙不過來了。”墨緋顏冷冷的說著,上前一步直接伸手將那什麽芸兒給拉出夜北澈的懷抱,而她端坐在夜北澈的身側。


    她眉色冷冽,端坐正直,彰顯著她皇後的身份。就算她不受寵,這位置也是她皇後的,她才是夜北澈的正妻,別人別說是染指,即便是靠近也不行!


    對於墨緋顏的做法,夜北澈不曾說過什麽,麵色依舊那般的冷冽,卻也不曾對墨緋顏和顏悅色,更不曾迴答墨緋顏的話,像是無視她一般。


    一旁的芸兒猛地被墨緋顏拉了下來,心有不甘,卻又不能再上去,隻能幹站在下麵,故作歡喜的看著墨緋顏。


    “這位就是皇後娘娘吧,恕小女子眼拙,剛剛還以為是哪個不懂事的宮女呢,還望皇後娘娘莫怪。小女子當真是仰慕皇後娘娘,竟能在金鑾殿上大秀‘風采’,當真是不凡。”芸兒裝作一臉崇拜的樣子,表情到位,語氣天真無邪,可偏偏就是讓人感覺到作。


    不作不會死。


    墨緋顏瞥了一眼身側依舊安穩坐著的夜北澈,因受到了無視,心裏更加的難受了起來,怒火也越來越大。她不就是做了一些掃他麵子的事情嗎?至於他現在這樣嗎?那個陰昊天靠近又不是她想的!


    越想墨緋顏越氣,越想她越覺得委屈,眼下又有個討厭的過來,她當即把那人當出氣筒了。


    “既然你如此仰慕,本宮叫勉為其難的教你。現在便出去站在門前,對著自己的衣裙使勁的撕,直到撕壞了為止。皇宮向來是不缺衣物的,可提供多件衣服供你撕。”墨緋顏麵無表情的說著,並非是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她既然愛作,那她不成人之美豈不是成了壞人了?


    “這……皇上~”芸兒沒想到墨緋顏竟然這麽說,一時語塞,羞紅著臉站在原地,輕聲低叫著夜北澈的名字,那聲音簡直嗲的快出人命了。


    墨緋顏眉頭皺的更深,剛要開口,卻有人先她一步。


    “皇後向來不太會說笑話,你毋須在意,先下去吧。”夜北澈不算冰冷的說著,甚至可以說有點溫和,就像是原本該對墨緋顏的模樣如今對了人。


    芸兒得到夜北澈的迴應,當下高興的快說不出話來,得意的目光挑釁的看了墨緋顏兩眼,施施然的下去了。


    墨緋顏此刻身上的氣息暴怒的厲害,燃燒著怒火的目光直接看向身側的夜北澈。


    夜北澈卻不急不慢,慢條斯理的讓身邊的人都下去,直至這裏隻剩下他和墨緋顏兩個人。


    墨緋顏看著眼前的夜北澈,氣的整個胸腔都疼,跌宕起伏著。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對他來說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他所有的另一麵都展示在她的麵前,然而現在她卻不再是那個唯一了,他開始對別的女人也能夠溫柔的對待了。


    難道男人真的都是一樣的嗎?有了錢與權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曾經的一切都可以拋之腦後了嗎?


    一陣的沉默,誰都沒有再說話,墨緋顏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她怕她一開口,那疼痛便會肆意的散發開來,將自己的柔弱展示出來。原本,她該肆無忌憚的見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展示在他的麵前,如今卻是不能了,她的柔弱隻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加的好欺負而已。


    “芸兒是鄰國的公主,送來和親的。朕應了,以後你們和睦相處。”夜北澈緩緩的說著,目光不曾看向墨緋顏一分,語氣清淡的如同在說他們今天在吃什麽。


    墨緋顏不可置信的轉身看向身側的夜北澈,心疼的快窒息,依舊是不肯相信。她閉上眼睛,希望這隻是一場夢,然而當她再睜開眼,眼中依舊是他冷冽的表情時,那一瞬間她真的停止了唿吸,眼中隻剩下他。


    快不能唿吸,致使墨緋顏的臉色都變得異常的紅,快成豬肝色了。她右手捂著心口的地方,微微彎腰,猛地唿吸一口氣,才真正的緩和過來,可心的那裏卻依舊疼的撕心裂肺。


    曾經,他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曾經他握著她的手說白頭偕老;曾經他靠在她耳邊說生死與共;就在前幾日他還握著她的手說他做到了曾經的承諾。


    如今,承諾實現了,心卻不在了嗎?不,她不相信!他的愛她都能感覺得到,為什麽隻是短短幾日的事情就變卦了?男人的心變幻的如此之快嗎?


    “是因為什麽?夜北不敵它?還是因為前些日子封後大典上的事情不好處理?”墨緋顏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側首問著身旁的他,語氣沉重的讓她自己都不能輕鬆,隻能盡量的緩和語氣,不讓自己變得非常的激動。


    “你想的太多。”夜北澈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迴了這麽一句臨摹兩可的話,他依舊能夠做到不動於色,連一絲表情的波動都沒有,墨緋顏一點都看不清楚他。


    “究竟是因為什麽?還是你讓我相信你變心了?我們經曆了那麽多,一起同生共死,你讓我相信在這短短幾日你就變心了嗎?”墨緋顏被夜北澈的表情惹怒,激動的詢問著他,人已經快接近奔潰的邊緣。


    她滿是在乎,他卻滿不在乎。一切都像是她在自作多情,一切都像是她的一廂情願。


    夜北澈冷冽的目光終於直視著墨緋顏,隻是那目光則更加的寒冷,更加的嚴肅,似乎像是被墨緋顏逼急了。


    “朕如今是一國之主,不能無子嗣。而你不能!”


    夜北澈冰冷的聲音穿透墨緋顏的耳膜,將她擊潰在原地,呆愣著久久不能迴神。


    無情的冷漠,殘忍的打擊著墨緋顏那已支離破碎的心,她眼中的傷心濃鬱的快要溢出。


    “若隻是為了子嗣,留著她便是。我不會再過問。”半晌,墨緋顏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堅強的站起,隱藏自己所有一切的委屈,一切的傷痛,即便她此刻手心已是鮮血淋漓。


    麵無表情的站起,墨緋顏幾乎要站不穩,卻還是勉強的站住了。


    “你可曾還記得你曾說過什麽?一個孩子而已,你若想要,我便不阻攔。願你不忘初心。”墨緋顏輕聲的說著,聲音輕如鴻毛,卻是她最後的力氣。她抬腳沒再看夜北澈一眼,緩緩的走至門外。


    出了門,才發現原來屋外大雪紛飛,好漂亮,她卻隻能苦澀的笑著,一邊笑,眼角不斷的溢出眼淚,手心的血滴在地上,暈染了周圍一圈的雪,異樣的刺眼。


    原本她以為不能擁有孩子,隻要有他就夠了,然而如今她卻知道了,沒有孩子便沒有他。看著這漫天的雪,曾經美好的迴憶在這一刻顯得多麽的可笑,顯得多麽的諷刺,卻令人心也痛的不可理喻。


    夜北澈,夜北澈,夜北澈……


    她不斷的呢喃著他的名字,曾經她即便不出聲他也能及時的出現在她的身邊,如今即便她出聲,他也聽不到了……


    帝王皆薄情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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