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冷風吹的墨緋顏難受,卻依舊不肯迴屋的站在門前等著夜北澈的到來。不知不覺,秋老虎都已經過去,冬天已開始,她也不知不覺得在這許久許久,久到她已經數不清多少了,記不清何時來的,迴憶還開始在那個霧蒙蒙的早晨,那個初次見麵的他,若從來一次,她想,她還是會被他所吸引,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就是有那樣的魅力,讓她不由自己。


    風唿嘯著,帶著寒冷沁入人心,祈福後,瘟疫雖沒好轉,卻也穩定了些,沒有再危害更多的人。


    對此,墨緋顏是慶幸的,雖然百姓無知,她卻盡量的包容,但不包括她允許他們在自己麵前汙蔑她,她也隻是抱著不害人的態度而已。


    而她終究是等到了夜北澈的到來,然而卻不是站著門口等到的,而是躺在床上等到的。


    很不幸,淋雨+吹風,這麽的不愛惜自己的後果,便是感染了瘟疫。她躺在床上,整個人暈乎乎的,唿吸都有些阻礙,神誌混沌,一側太醫束手無策,隻能做著最簡單的措施。


    一旁,夜北澈冷冽著臉的看著太醫,待太醫走後,坐至墨緋顏的身側,擔心的目光看著她,眼中帶著自責。


    其餘的人自動自發的下去了,麵前都圍著紗巾,生怕都被感染了。


    “別……別過來……會傳染……”墨緋顏睜開雙眼,見夜北澈毫無防備的坐在自己身側,握著自己的手,不由得皺眉,推拒著他,口中輕聲的說著,因剛醒,聲音顯得有些嘶啞。


    夜北澈無視墨緋顏的推拒,伸手將她扶起,喂她多喝些水。墨緋顏自己端著碗喝,離開夜北澈的胸膛,不讓他靠近自己,瘟疫是會傳染的,他身體本就虛弱,抵抗力差,一不小心就會傳染。


    “擔心的太多,本王身體可比你好多了,即便是瘟疫,本王也不怕,正好一起。”夜北澈彈了彈墨緋顏的額頭,輕聲嗬斥著,嘴角輕笑,隨即雙手往前一伸,橫在了墨緋顏的手臂上,稍一使勁,便讓墨緋顏倒在床上,他們和衣而躺,彼此麵對著麵,唿吸聲都清晰可聞。


    墨緋顏無奈的笑著,當瘟疫是什麽好事啊,還一起。然而她眼中的笑出賣了她的高興,她因夜北澈的話而暖心著。他應該已經放下了對她的成見,不然也不會如此了。


    枕在他的手臂上,側耳傾聽他的心跳聲,她忽然想起了方丈的話,心中所擔心的一切在這一刻都變得坦然。既然連懸崖她都能逃過一劫,她相信上天也一定會眷顧她,不會讓她就這樣的離他而去。


    隻是,這一次她想要坦白,想要告訴他所有的一切,不再自己一個人承擔著。


    “澈,其實我來自異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墨緋顏緩緩的開口,抬眸看向上方的夜北澈,見他沒多大反應,才繼續的說了下去。


    “那裏是和這裏不一樣的世界,我就是偶然來這裏的,當然我不會再迴去了,隻是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迴去。”


    墨緋顏的話讓夜北澈有了些反應,手臂收緊,目光深沉的看著墨緋顏。


    墨緋顏的目光和他的對視,她卻看不進他的眼裏,看不清他在想著什麽,這不禁讓她有些不安。


    “我不是有意不說的,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剩下未說完的話,墨緋顏已無法再說,夜北澈的吻讓她沉迷,瘋狂且帶著霸道,讓她無法招架,迷糊間她猛然想起自己生病的事情,使勁的推著他,然而卻未撼動他一分。他像是了解到她的想法一般,吻更加炙熱而狂熱,讓她應接不暇,無力再去想那些之外的事情。


    等墨緋顏快唿吸不過來的時候,夜北澈才‘好心’的放了她,沒再繼續,手臂卻依舊摟的很緊,沒鬆動一分,眼神霸道的看著墨緋顏。


    “那些都不重要,你隻要待在我的身邊就好。不管你從哪裏來,你都是我夜北澈的妻,即便是到了陰曹地府,我也會將你追迴,沒有人能把你從我的身邊帶走。”


    夜北澈淳厚而淡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聽得如癡如醉,將他的話烙印在心上。


    他們不會分開,永遠也不會。


    墨緋顏在心中默念著,同樣的伸手緊抱著夜北澈,像是證實著她心裏的話。


    兩日後,城外的瘟疫已漸漸的消散,不知是因為什麽原因,總之這場瘟疫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消失的煙消雲散。


    而王府內,墨緋顏正瞪著大眼生氣的看著太醫。


    “你這個大夫怎麽當得啊,傷寒都給你說成了瘟疫,那要是絕症還不得給你說成死人了。”


    搞了半天,鬧了一個大烏龍,她壓根就沒得瘟疫,隻是感冒加上有點發燒而已。她自己也是被燒的糊塗了,壓根就沒把這兩件事情聯合在一起。


    “北王妃息怒,是老夫誤診了。您隻需再多休息幾日便無礙了,隻是有件事情老夫不知該說不該說。”太醫猶豫的看了墨緋顏兩眼。


    墨緋顏不知為何,心突然的有些慌,好像太醫說的是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她隻是有些預感而已,畢竟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


    習慣性的看向身側,卻不見夜北澈的身影,才想起他一早便上朝去了。


    “太醫但說無妨。”


    “王妃雖是得了風寒,可身體卻陰寒的很,且有不孕不育的現象,怕是日後會無子嗣,王妃還是早些多做準備為好,這隻是後天造成的,並非先天的,若加以調養,也不無奇跡可言。”


    太醫緩緩的說著,隨即像是怕什麽一樣,連忙的退下了,一溜煙的沒影了。


    墨緋顏愣怔在原地,腦海中還在迴想著太醫的話。她雖不知道,但多少有些感覺。自第一次痛經後,每一次她都是如此,以前從不曾有過現在的現象,然而她還是忽視了,這算不算咎由自取?


    若她早些的重視,早些的發現,現在她或許已經懷上了他們的寶寶,但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


    她蜷縮著窩在床上,雙手抱膝,淚肆無忌憚的滑下。


    她多麽渴望能有一個他們的孩子,她無數次的在腦海中幻想著他們孩子出生後的模樣;她無數次的想象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模樣;她無數次的期待著這個孩子的出生。然而,現在卻也隻能是渴望,也隻能是奢望了。


    屋內安靜的連根針都聽得見,她無聲的哭泣著,然而世界卻不允許她悲傷,卻隻會讓她傷上加傷。


    屋外響起敲門聲,她緩緩的擦盡眼淚,而後開了房門,張管家正站在門外,麵露焦急,見狀,她不由得皺眉,事情總是聚集在一起,爆發而來。


    “王妃不好了,王爺他今日上朝,皇上因您得瘟疫一事而讓王爺將您送出城外,更是要王爺納陳家千金為妾,王爺不從,當場拒絕了聖旨,惹得皇上龍顏不悅,降罪於他,王爺被關進大牢了。”


    張管家的話讓墨緋顏沉了臉色,也顧不得悲傷,換了一身莊嚴的衣服,她即刻前往夜北澈被關押的地方。他能為她遮風擋雨,她也能為他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牢一般都是陰暗髒亂的,墨緋顏踏進去第一步就不曾鬆開皺著的眉頭,眼中滿是心疼。她的澈總是幹淨的一塵不染,如今卻要待在這樣的地方。正想著,那抹白色的身影已入眼,她快步的走了過去,隔著牢門,看著夜北澈,明明有很多的話要說,可到了這裏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因他懂。


    “不知道這牢房結實不結實。”墨緋顏撫著牢門,俏皮的對著裏麵的夜北澈說著,腦中已自動的顯示出那日悅花樓被毀的場景,她不介意再一次毀了這大牢。


    “結實與否不必在意,小心傷著自己。我心裏有數,毋須擔心。”夜北澈知墨緋顏的意思,卻不讚同,既然敢當堂違背聖旨,便是有了下一步,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墨緋顏挑眉,像是讚同夜北澈的話。對於夜北澈的話她毋庸置疑。在她眼裏,這世上已沒有人比他更厲害了。


    “那要不然我進去陪你好了。”墨緋顏說著便要進牢裏,被夜北澈製止住了。


    “別鬧,我不會待多久的。等著我迴去,自己照顧好身體。”


    夜北澈嘮嘮叨叨的說著,倒像是個老媽子了,墨緋顏無奈的翻白眼,點頭稱是,聽夜北澈說才想起來自己還沒跟他說呢。


    “對了,剛剛太醫給我看過了。壓根不是瘟疫,虛驚一場,隻是傷寒。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墨緋顏緩緩的開口,隱去了不孕不育的事情,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事情,他遲早都會知道,以後說也一樣,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添堵。


    聽見墨緋顏的話,夜北澈嘴角上翹,因墨緋顏而開心著,沒讓墨緋顏待多久,便讓她出去,怕她在這裏待太久,加重風寒,牢裏不比屋外,陽光充足,空氣新鮮。


    墨緋顏自是賴著不太想走,出去了就看不見他了,那她還不如多待一會兒呢,反正她迴去了也是閑著沒事。小蔻不在,夜北澈不在,偌大的王府就變成了她一個人,空蕩蕩的,太不習慣了。


    “你若乖乖的迴去,過些日子本王給你個驚喜可好?”無奈,見墨緋顏不肯走,夜北澈像哄孩子一樣的哄著墨緋顏,還不忘利誘著。


    墨緋顏聞言來了興趣,追著問是什麽驚喜,奈何夜北澈嘴緊的很,不肯說。墨緋顏無奈,隻好先離開,等著夜北澈的大驚喜,隻是不知道這驚喜什麽時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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