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君幽邪的院子,墨緋顏按照原路返迴,暗自記下了地形,不願再迷糊的衝撞過來,君幽邪給她的感覺雖然帶著些熟悉,卻太過危險,讓她不知所措,所以能不遇上就不遇上。迴到院子裏後,墨緋顏沒休息,再次的從院子裏出發,開始向反方向去尋找夜北澈,就算這個地方她也要翻了天的把夜北澈找出來!


    順著路一直走,她漫無目地的遊蕩著,一邊努力的記住地形,一邊觀察著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比如暗格之類的。如果夜北澈在這裏,蓮琪肯定不會那麽容易的讓她找到,尤其是君幽邪那麽不準她提夜北澈,所以夜北澈藏身的地方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想著她又擔心又放心,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擔心夜北澈的處境,卻又放心他有了人照顧,至少蓮琪不會讓他有什麽危險,可一想到在他此刻最困難的時候,她卻不在他的身邊陪著,她便心疼和懊悔。她該緊抓著他不放的,現在便不會失去他了。


    正想的入神,不知道自己無意識的走到哪了,有嘩嘩流動的水聲傳來,她才發現在她的右側,赫然有一條瀑布自懸崖上而上,那瀑布順流而下,衝擊在暗礁上,激起一陣陣的浪花,那場景當真是波瀾壯闊,看的她心情激蕩,若是這樣的場景夜北澈在身側該有多好?低頭向著身側看去,原本屬於他的位置現在空蕩蕩的,看的她心裏更加的難受。


    “這水倒是溫熱的,你不如下來陪本尊一起?”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墨緋顏嚇了一跳,伸手拍了拍胸脯,安慰被嚇到的心,順著聲音向下看去。


    瀑布下便是泉清泉,而她的斜前方,在樹木隱約的遮擋下,君幽邪的身影若隱若現,不著寸縷的半截身子都泡在了泉水中。見狀,她不由得眼神發亮,伸長了脖子要去看。


    她並非是對君幽邪有意思,而是想看那麵具之下的真實麵目,然而即便是此刻,君幽邪臉上的麵具依舊戴著,她微微皺眉,覺得君幽邪怪異的很。她有些詫異,怎麽走到哪都能碰到他?而且現在已入秋,就算水不冷也會覺得涼,也隻有他這樣的體溫也才會覺得暖和吧。念至此,她忽然想念夜北澈伸手的溫度,雖然也冰冷,卻總讓她覺得舒適,剛剛好的溫度,就如他們剛剛好的愛情。


    “還是你獨自享受吧,我沒興趣和冰塊一起。”冷漠的對著前方說了一句,墨緋顏沒興趣再看下去,按著原路返迴。


    身後傳來君幽邪嗤嗤的笑容,她不知他在笑什麽,也沒空去理會。隨著墨緋顏的遠走,君幽邪緩緩的拿下手中的麵具,麵色冷冽,低著頭對著水中的倒影嘴角緩緩的勾起,水中的那張臉帥氣逼人,嘴角的笑容邪肆的令人瘋狂。


    晚膳時分,墨緋顏才走迴那個她的院落,她已接近抓狂的狀態。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這個地方出奇的大,曲曲折折,簡直是比皇宮還能饒人,最詭異的是這裏的房屋基本上都差不多長得一樣,若非她的院子前多放了一盆植物,她還真不知道哪個是自己的。


    還不止如此,這裏那麽多的房屋,那麽大的地方,可偏偏她除了蓮琪和君幽邪,便再沒看見一個人,兩個人住著這麽大的地方不會覺得空曠嗎?隨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空曠不空曠與她無關,她隻要快速的找到夜北澈,然後再離開這裏就再也沒有一點關係了,不知道小蔻那邊會不會擔心她。


    墨緋顏坐在桌邊皺著眉頭,眼中帶著濃濃的擔心。


    此刻,狀元府中,還未接到夜北澈和墨緋顏墜崖消息的衛牧正盡力的哄著小蔻,城外事情還未解決,夜北澈和墨緋顏突然離開去祈福,他又忙著抓禮部尚書的把柄,一樁樁下來,至今才能夠好好的哄她。


    “衛狀元神龍見首不見尾,忙的很。我還是不打擾了。”


    小蔻則完全不吃衛牧的這一套,一句話就將衛牧給堵了,惱怒的將門關上,將衛牧完全的隔絕在外,她不自覺的便會對衛牧任性,就像是上癮了一樣,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衛牧被小蔻吃的死死的,有誌像夜北澈那樣的妻奴發展。


    不在同一個地方,卻在同一片天空下。夜晚悄悄的來臨,夜色遮住了天空,黑蒙蒙的讓人看不真切。


    晚飯後,墨緋顏思念著夜北澈無法安睡,便到院子裏走走,她慶幸著君幽邪沒再來找他,也沒再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然而她停了下來,無事可做,腦海裏想的、念的都是夜北澈,思念已如骨髓,成了狂,瘋了魔。


    人都說心隨念想,心裏想什麽便會出現什麽,果真如此。


    墨緋顏的目光像是定住一般的看向院門前那個背著她而站的身影,不知是何時出現的,淡淡的月光下,那白色的衣袍依舊晃眼,她想移動腳步,卻因震驚而移動不了半分,她紅唇微張,想說的那個名字如梗在喉。


    沒一會兒,那人影便開始向前走了,墨緋顏吃驚。


    “澈~”她低聲的叫著,腳步終於可以移動,小跑著上前,眉頭卻緊皺了起來,不知道夜北澈為什麽不轉過身,不知道夜北澈為什麽不過來,反而離開了,她心裏生疑,可即便是如此,她也腳步不停的跟了上去,她不願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跟隨著夜北澈的腳步,墨緋顏一路向前,看著周圍的場景,她越走就覺得越不對勁,周圍的場景太過的陌生,完全不像是白天她走過時看到的樣子。她擰著眉頭,暗自用勁,休息一日後她的內力已經迴來了,就算不能打贏,至少能拖延一陣。


    “你是誰?有什麽目的?”墨緋顏停住了腳步,不再向前。她不知道跟隨著眼前的人走到了哪裏,這裏四周樹木參天,倒像是森林。她不由得皺眉,這麽晚了把她引到這樣的地方絕對是不懷好意,也怪她太過思念夜北澈,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追過來了。


    聽見她的話,那穿著白衣的人緩緩的轉過身,天色黑暗,墨緋顏看不太真切,卻覺得那人的輪廓她十分的熟悉。此刻頭頂上烏雲慢慢的遠離明月,月光清冷的撒下,籠罩在天地間,眼前人的麵容也讓她看的一清二楚,她緊皺眉頭,防備的看著眼前的人。


    “蓮琪,你究竟想幹什麽?”墨緋顏冷聲的質問著蓮琪,冷冽的目光看去,心中有些憤怒。敵人,是讓你感覺到危險的存在才能稱得上是敵人。蓮琪,於她頂多能算是認識且不熟的人而已。所以,她一直不曾把蓮琪當敵人,但如今看來,蓮琪未必不把她當敵人。


    “我想要你的命!所以,我來取!”蓮琪猛地脫下那偽裝的白色衣袍,書中的劍在月光下透著寒光的刺向墨緋顏,她表情狠毒,目光陰冷的直視墨緋顏,仿若是她最大的敵人。


    墨緋顏側身躲開蓮琪送過來的劍,也不再那般的和顏悅色。


    她不曾與這個世界為敵,這個世界卻一直與她為敵,那麽就讓她雙手沾血,毀了這與她為敵的世界!


    想到便做到,墨緋顏沒有絲毫猶豫的出手,第一個處理的便是眼前的蓮琪,然後墨如煙,接著墨明,一個一個都讓他們消失在她的麵前,不再打擾她清淨的世界。


    蓮琪本就在武藝上技高一籌,如今更有利刃在手,自然是站上風的,墨緋顏經過這些日子的練習,內力也在不斷的增長著,對付蓮琪她便要出其不意,方能製勝。


    她步步躲避,蓮琪步步緊逼,她緊盯著蓮琪的每一招每一式,找尋著弱點。


    哢嚓一聲,她的手臂迎著蓮琪的劍擦身而過,破了衣裳,肌膚染血,點點血珠露出,她冷冽的不悅的目光掃向蓮琪,不再防守,不再躲避,隨手折了樹上的樹枝,手上暗自使力,一股股內力來源不斷的從身體匯集到她的右臂,流入樹枝,蓮琪的劍迎了過來,直對著她的脖頸處。


    她手中的樹枝因她內力的灌輸而變得堅硬了起來,眼看著利劍要穿過她的喉嚨,她卻絲毫的不驚不慌,甚至連閃躲的動作都沒有,直直的迎了上去。


    蓮琪見狀,不由得輕聲冷哼,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其實本不用那麽麻煩的引墨緋顏出來,隻是因為君幽邪的存在,若在院內,君幽邪第一時間便能趕來救援,而此刻她將墨緋顏引入到了陣中,即便君幽邪察覺到了,進來也要很長的一段時間,足夠她殺掉墨緋顏了。


    想著,蓮琪看著墨緋顏的目光不由得又多加了幾分得意。墨緋顏手中的樹枝幾乎是同時殺向了蓮琪,直指蓮琪的心髒。


    兩個人的劍與樹枝交叉著向著彼此,卻是墨緋顏的樹枝更長些,堅不可摧的沒入蓮琪的皮肉,傷了她三分。蓮琪不由得吃痛,手中的劍便偏斜了。墨緋顏早就等的這個機會,彎腰側身躲過,手中的樹枝也因此而更深的刺向蓮琪。


    顧忌到蓮琪的身份,墨緋顏的手歪了一下,樹枝雖進入了蓮琪的胸前,卻也因為那一分而沒有什麽危險。兩個人擦肩而過,一同的躺在地上,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


    墨緋顏雖然贏了,可這一仗她並不輕鬆,可以說是險勝,若樹枝沒那麽長,亦或者她的內力不夠深厚,現在倒下流血的那個人就會是她,亦或者比現在更加的慘烈,她不由得感歎,也多虧了那多出的一截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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