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煙原本也隻是想要表現的好一些,討好夜南轅,卻沒想到卻是變成了這番樣子。


    “朕還沒殘!”


    夜南轅對墨如煙更是沒什麽好臉色,不止冷言冷語,直接的甩開了墨如煙的攙扶,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了眼前的夜北澈和墨緋顏。墨如煙的臉色頓時難看的很,僵硬的笑容擺在臉上。


    淑妃原本還覺得委屈,此刻看到這情形才覺得好些了,卻也沒敢表現出來,見夜南轅走,她亦趨亦步的跟上,墨如煙反應半天才能緩和過來,控製住情緒上著夜南轅的腳步。


    自始自終夜北澈和墨緋顏便沉默的站在一側看熱鬧,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種,熱鬧看完了,他們就迴了馬車。剛剛的有驚無險讓墨緋顏至今還心有餘悸,緊緊的抓著夜北澈的胳膊不肯放開,十分的依賴。


    夜北澈側頭瞥了一眼墨緋顏,那眼神看的墨緋顏心虛,低著頭不敢去看夜北澈。


    小蔻看著夜北澈和墨緋顏兩個人,總覺得氣氛不對,沒敢再插科打諢,悄悄的跟衛牧說了一聲,便走到了馬車旁候著,衛牧也因剛剛夜南轅對淑妃的態度而心裏有些不舒服,畢竟那是他的親妹妹,而且他們從小相依為命,但即便再不舒服,他也隻能放在心裏,他沒有選擇的餘地。衛牧輕歎口氣,沒有迴馬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小蔻的身後,沒去打擾她。


    馬車上,夜北澈端坐在那裏,墨緋顏挽著他的手臂側身靠著,目光看向夜北澈,卻又在夜北澈看過來的時候轉頭,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別的地方,偷偷摸摸的,不知道還以為幹嘛的呢。


    見狀,夜北澈索性也不看別的地方了,直接低頭看著身側的墨緋顏,那眼睛叫一個有神,墨緋顏簡直覺得身在冰天雪地,頭低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哎呦,疼死我了。”


    她猛地彎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表情演的那叫一個到位,眼角撇著夜北澈,使勁的裝,裝著裝著,她後悔了,簡直是欲哭無淚,假的成真了,肚子疼的不得了,她就差仰天長嘯了,剛剛就是躲閃的那幾下,竟然讓原本都安穩的肚子又疼了起來,完全就是自找的。


    夜北澈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將墨緋顏抱了過來,放置在自己的腿上,打開桌子下的一個小暗格,裏麵正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暖爐,而一個毛絨絨的腰帶樣式的東西正圍在周圍烤著,墨緋顏也懶得叫疼了,表情扭曲的看著夜北澈將那個東西拿出來,而後緩緩的將那東西放在了墨緋顏的腹部。


    墨緋顏頓時感覺到一陣暖意襲來,肚子也沒那麽痛了,表情都緩和些了,她神奇的看著腹部的這個東西,想不到那麽管用,簡直可以媲美現代的暖寶寶啊,管用及了。


    “你從哪找來的這個東西啊?”墨緋顏抬頭詢問著夜北澈,完全忘記自己剛剛惹的禍,這不剛抬頭就低頭,當自己沒問過。


    “知錯了?”夜北澈算是了解墨緋顏的,也沒生氣,頂多是有點發怒而已。此刻見墨緋顏肚子疼的厲害,也沒準備做些什麽,給了墨緋顏一個台階下。


    “嗯嗯,下次絕對不會了。”墨緋顏聞言連忙的點頭,抬頭看向夜北澈,結果看到他臉色更難看了,連忙的改口。


    “不對,我說錯了,沒有下次,一時口誤,嘿嘿……”


    墨緋顏打著馬虎眼,心卻暖意洋洋的,雖然夜北澈生氣,但她高興。因為他因她的危險而生氣,因擔心她而生氣,而她雖然笑嘻嘻的迴答,卻也是認真的。


    不會有下次,不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不會讓他擔心自己,更不會讓自己離開他,她還沒過夠呢,所以不願意。


    相較於這邊的其樂融融,前麵的那輛馬車可以用鴉雀無聲來形容了,一路上夜南轅都沉著臉色,一句話都不說。腦海裏想的全都是墨緋顏和夜北澈,越想越氣憤,簡直就差沒奔到夜北澈和墨緋顏的麵前去大聲的質問墨緋顏,為何甩開他了。


    若墨緋顏知道此刻夜南轅的想法,估計會冷冷的轉頭哼一聲,然後緩緩的說:裝瘋賣傻是病,得治。當然,墨緋顏隻會在心裏腹誹,而不會真正的說出口。


    夜南轅沉默了,淑妃和墨如煙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的不理誰,目光都看著夜南轅,場麵是僵持不下,好在,馬車很快進了皇宮,不久後在玄武門前停下。


    玄武門前,聽聞皇上迴宮,丞相率領文武百官站在玄武門前迎駕皇上,一些後宮的妃嬪也聞風趕來,都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盼望著皇上能夠一眼看中,從此飛黃騰達,一朝變鳳凰。


    “臣等恭迎皇上迴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丞相等人等候許久,就為說這一句話,如今剛剛抓住夏天的尾巴,天上的太陽還是熱烈的,等在這也不容易啊。


    然而夜南轅卻是連看也沒看一下,直接的甩袖離開,那手臂上大剌剌的傷口自是引起無數朝廷百官的注視,紛紛的交頭接耳討論著,多半是在說是如何受傷的。


    墨如煙和淑妃,此刻也不敢歇息著,連忙跟了上去,剩餘的妃嬪是既想跟上又不敢跟上,站在原地躊躇著,大臣們則是由丞相為代表去探聽虛實。


    墨緋顏和夜北澈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等的就是這一刻,夜南轅走了,丞相走了,大家都走了,那就沒什麽事情了,她連忙拉著夜北澈重新坐迴了馬車,讓馬車一路出了皇宮。她一點都不想待在皇宮,更不想看見她不想看見的人,此刻她最想念的就是王府廚子做的飯菜,以及她那張柔軟舒適的床了。


    “咳!”夜北澈猝不及防的被墨緋顏拉了那一下,之前極力壓製的體內的血氣似乎在這一刻又商上湧了,他手握拳放在唇上輕咳了一聲,目光幽幽。


    “怎麽了?”墨緋顏本是高興的表情因夜北澈此時的咳嗽聲而暫停,她的目光看向身側的夜北澈,眉頭深皺,說著便要去把夜北澈的脈搏。


    “皺眉都快成老太婆了。”夜北澈輕笑的抬手將墨緋顏眉頭疏散開來,拿走的恰好是墨緋顏要把脈的那隻手。


    墨緋顏看著夜北澈,不知道他剛才的舉動是有意還是無意。她垂下眼眸,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伸手握住夜北澈的手,仔細的為他把脈。


    “趕車的是沒吃飯是吧?給我快點!”墨緋顏氣憤的對著趕車的車夫,扔掉夜北澈的手。


    車夫猛地被墨緋顏這麽一驚嚇,給愣住了,隨即加快速度的向王府的方向,摸著頭腦不知道因為什麽。小蔻麵帶焦急的跟在後麵,也被墨緋顏給嚇著了,從沒看見墨緋顏發這麽大的火,不敢多說,連忙的跟上。


    身後跟著來的衛牧見小蔻跑的焦急又跟不上,連忙的讓小蔻上馬車,緊跟在前方夜北澈的馬車身後,小蔻跑的氣喘籲籲,額頭上汗都下來了,連忙對著衛牧說感激,可眼中則憂心忡忡,一副不安的神色。


    衛牧識相的沒有多問,隻是關心了一下小蔻。


    而夜北澈的馬車上,墨緋顏正生著悶氣的目光直視著夜北澈,就差沒直接上去打了,目光裏多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無礙,為夫的身體自是知道,不是還有娘子嗎?”夜北澈見墨緋顏生氣,伸手揉了揉墨緋顏的頭發,卻被墨緋顏一手拍下。


    “你自己不要命,我還懶得救呢!”墨緋顏說著氣話,刀子嘴豆腐心,目光冷冷的瞥向夜北澈,心裏都快氣瘋了。


    若非是剛剛的那一聲咳嗽,她壓根都不知道夜北澈身體不舒服,血氣上湧,變得虛弱,此刻若是再有刺客來,他別說是和刺客搏鬥了,還沒動手自己就先倒下了,這樣危險的情況下,他竟然什麽都不說,一聲不吭,若非她發現,他是不是還想瞞著她?


    墨緋顏心裏覺得委屈,覺得自己又再次的被他排除在外了,她想要他分享的不隻是他的快樂無憂,還想要連同他的痛苦無奈一同分享,這才是真正的同甘共苦,這才是真正的患難與共。若他要的白頭到老隻是彼此相互隱瞞著,認為這便是對彼此最好,那又有什麽意義?那不就等同於最熟悉的陌生人嗎?


    “娘子莫氣,為夫知錯了。”夜北澈不由得軟化了語氣,向墨緋顏靠攏,想要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


    “以後再跟你算!”


    墨緋顏惡狠狠的看了夜北澈一眼,她委屈歸委屈,還沒忘記正事,該算的帳她慢慢跟他算,現在最要緊的是他的身體。


    馬車此刻已停下,她連忙將他扶進了王府,讓人以最快的速度把太醫叫來。小蔻跟在夜北澈的身後下車,見夜北澈被墨緋顏攙扶著,當下明白是因為什麽了,連忙的跑過去幫忙,連跟衛牧道別都來不及。


    一路進了王府,張總管本是興高采烈的,突然間夜北澈的臉色蒼白的厲害,連忙的幫忙扶了進去,口氣不免難聽了些,卻也隻是因為擔心夜北澈而已。


    “這怎麽又複發了?王爺您最近怎麽越來越厲害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墨緋顏本就因夜北澈病複發而心裏難受的很,現在再聽張總管這麽一說,更加的難受了,抓著夜北澈胳膊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些,簡直像是見仇人。夜北澈麵無表情,壓根就沒反應,隻是為了讓墨緋顏開心些,而向墨緋顏微笑了兩下。


    小蔻和張總管看出來墨緋顏的表情不對,沒敢多說些什麽,沉默的幫墨緋顏把夜北澈給扶進屋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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