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澈愣愣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以及剛剛還在的衣服瞬間變沒了,隻能說一句女人陰晴不定,而他實在是不能理解,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變卦了。


    前方的墨緋顏忍不住的敲自己腦袋,這不就是明晃晃的投懷送抱還幫著數錢嗎?夜北澈本身就溫度偏低,體溫一直都冰冷,這麽點風別說冷了,簡直是沒什麽感覺。她還傻乎乎的覺得他會冷,直接的投懷送抱,笨的跟個豬似的。


    夜北澈見墨緋顏的敲頭的動作,忍不住的輕笑,連忙大步的跟上去討好,他的王妃有時候精明的像是個天才,可是有時候又迷糊的像個蠢材,卻也蠢的可愛。


    兩人之間的打情罵俏固然是好,但是秀恩愛也不帶這樣的,身後小蔻哆嗦著身體的向前走,她簡直是欲哭無淚,她已經當了很久的燈泡,奈何她這個燈泡的燈太弱,無人注意到。


    因聖旨的關係,墨緋顏不得不在皇宮多住幾日,而更讓她無語的是皇上竟以在兇手沒查清之前不能放任他們獨自吃飯,竟是每一頓都來陪著。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因為皇上這尊大佛在這,中毒的事情倒是沒有再發生過了。墨如煙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身體好些了就跟著來湊些熱鬧,簡直就像是牛皮糖一樣黏人。


    “妹妹你這是沒胃口嗎?吃的如此的少?”墨如煙看著墨緋顏碗裏為數不多的飯菜以及簡單的幾口,狀似擔心的詢問著,實則眼睛裏閃爍著高興的色彩。


    墨如煙的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墨緋顏看,墨緋顏一臉的無奈,又不是她不想吃,而是看著夜南轅和墨如煙這兩張臉,她實在是吃不下。


    試問你吃飯的時候,麵前坐著一個恨你要你死的人,還坐著一個對你圖謀不軌的人,請問你能吃的下去嗎?簡直是如坐針氈吧。


    “不是,我一向吃的少。”墨緋顏僵硬著笑容,勉強的笑著。


    聞言,身側的夜北澈眼睛裏閃過笑意。要說墨如煙吃的少他是相信,可若是墨緋顏吃的少?就是打死他也不相信,他可忘不了墨緋顏每每對待吃的那股瘋狂勁,毫無淑女形象。可以說是吃的比他都還重要,雖然那樣的吃相看的人很有食欲,很想跟著一起吃。


    接受到夜北澈帶笑的眼睛,墨緋顏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


    這一邊兩個人眉來眼去,另一邊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怎麽看都覺得怪異。


    “妹妹是說笑嗎?本宮可還記得在府裏時,妹妹經常是如狼似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餓了許久的饑民呢。”墨如煙抬眸看向墨緋顏,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抬起袖子掩嘴笑,落在墨緋顏的身上的目光帶著審視。


    她的心裏一直有一種疑惑,總覺得眼前的墨緋顏不該是那個膽小如鼠且無力反抗的墨緋顏,就像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一瓶毒藥也能讓人如此的脫胎換骨嗎?她的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連眼神都變得不屑起來。即便墨緋顏再怎麽變,也改不了她懦弱、無能的本性!


    墨緋顏聞言抬眸看向墨如煙,眼神冰冷如雪。腦海裏閃過一絲曾經的畫麵,每看清那畫麵一分,她就憎恨墨如煙一分,那些都是墨如煙曾經給她的屈辱,即便那個人不是她,可她依舊的感同身受,依舊的替自己悲傷。


    “人總不能停留在一個地方不是嗎?懂得前進才能懂得反擊。”墨緋顏的目光緩緩的看向墨如煙,那眼神犀利,冰冷的讓人心裏直打顫。


    “王妃莫要一概而論,有一種人天生愛停留在原地,所以隻能被人踩在腳下。”一直沉默著的夜北澈突然開口,目光雖是看著墨緋顏的,可那意思卻是指向墨如煙的。


    本就奇怪的氣氛此刻變得更加的奇怪,墨緋顏和夜北澈兩個人,而夜南轅保持中立態度,墨如煙明顯落下風,她沒再自找沒趣,沉默的不再說話。


    飯後,夜南轅和墨如煙離開,墨緋顏也沒閑著,拉著夜北澈向太醫院去了。這樣等著也是等著,她還不如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呢,一來打發時間,二來說不定也能幫點什麽忙,能夠早點找出原因和下毒的人,而她也能早點的迴到王府,皇宮實在是讓她覺得壓抑。


    此刻的賢妃正被禁足在寢宮中,可寢宮外的事情她依舊知道的一清二楚,且時刻關注著。


    “娘娘,奴婢已經打聽到了,珍珠粉已被北王妃收下,而中毒的原因太醫院正全力追查著,似乎毫無線索。”侍女站至賢妃的身後,低頭匯報著,臉上帶著點點笑意,好像非常的歡喜。


    賢妃聞言嘴角挽起一抹笑容,點點頭,揮手便讓人退下了,整個人臉上止不住的得意。


    皇宮的小路上,墨緋顏和夜北澈正前往太醫院的方向。而此刻的太醫院是忙的是焦頭爛額的,隻因三日之期已經過去了一日,而他們還是絲毫沒有線索,所有有關的東西都被他們查過了,已然找不出到底是什麽有毒。


    小路上,墨緋顏和夜北澈途徑內務府,本是要直接走過的,然而墨緋顏眼角一瞥,便看到了墨如煙的宮女正在對著一個穿著和侍女不同衣服的女人說著什麽,她向前幾步才聽清了一些。


    “尚姑姑,您就再想想辦法吧,若是拿不到珍珠粉迴去,奴婢會被娘娘責罰的。”墨如煙的侍女雙手合十,苦求眼前的尚姑姑,臉上一副焦急的神色。


    “不是我不幫你,我也是沒有辦法,珍珠粉基本上都被貴妃娘娘拿走了,現在實在是沒有了。”尚姑姑也是一副為難的神色,她也知道得罪貴妃娘娘是沒有好果子的,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啊。


    那個侍女見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隻能空著兩手迴去。


    站在不遠處的墨緋顏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眼睛裏閃過一絲光明,抬腳向著尚姑姑走去,夜北澈沉默的跟上,並不打算做些什麽,此刻他的眼裏就隻有墨緋顏而已。


    “尚姑姑,剛剛我都聽到了。既然貴妃娘娘需要珍珠粉,就將本王妃的拿去給貴妃娘娘用吧。”墨緋顏笑著看著眼前叫做尚姑姑的人,開門見山的說著。反正那珍珠粉放著也是放著,說不定等過段時間她就扔了,正好就借著這個時機再還給墨如煙,說不定還能出什麽問題呢,她可不相信那珍珠粉能沒什麽問題,反正她是不敢用。


    “王妃,這不好吧。”尚姑姑一臉不願的看著墨緋顏,可那眼神卻又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在糾結著什麽。畢竟得罪貴妃也不是什麽好事,隻要再有兩三日這珍珠粉就有了,到時候再換迴來就好。


    “放心吧,那珍珠粉還是新的,隻不過本王妃的這盒珍珠粉也是前些日子賢妃娘娘給的,若是被貴妃娘娘知道,怕是生氣,你就別說是我的那盒了,先拿去應應急,免得貴妃娘娘生氣。”墨緋顏笑著,笑的一臉誠懇,乘熱打鐵的勸說著。


    尚姑姑被墨緋顏說的心動,當下也沒有了再猶豫,跟著小蔻身後就去那珍珠粉了,墨緋顏則和夜北澈繼續向太醫院的方向而去。


    “本王發現顏顏是越來越聰明了,不愧是本王的王妃。”夜北澈輕笑著側頭看向墨緋顏,眼睛裏滿是驕傲,仿佛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


    “切,我本來就很聰明好不好?我是天才,還有誰?還有誰?”墨緋顏挺起胸膛,一副唯舞獨尊的模樣,臉上止不住的得意洋洋,誇兩句都快上天了。


    “沒誰了。”夜北澈無奈的搖搖頭,目光卻是柔情的看著墨緋顏。


    兩個人說說笑笑,沒一會兒便來到了太醫院,隻是太醫院真的是太忙了,他們站在門口半天也不見有人來招唿,自動自發的向裏麵走去。


    墨緋顏看著都在忙碌的太醫們,隻是覺得權利真的是主宰一切的東西,僅僅隻是一個中毒便能讓太醫院忙的天翻地覆,若是在尋常人家,怕也隻是草草了事而已。


    “本王帶你去見太醫院有名的太醫。”夜北澈拉著墨緋顏沒讓她繼續的看下去,直接的帶著她走進了太醫院的一道屏風後麵,那道屏風將一間屋子隔成了兩塊,裏麵和外麵完全是不一樣的,外麵寬敞但是東西雜亂,而裏麵雖然狹窄,可卻是僅僅有條的。


    當進入到屏風後,墨緋顏第一眼便看到一位六十歲左右的人端坐在他的位置上,即便是頭發斑白,卻也依舊在看著手中的醫書,真正的做到了:活到老,學到老。


    “孫太醫近來可好?”夜北澈就像是平常打招唿的一般對待著眼前的老者,態度熟稔,像是朋友一般。墨緋顏不僅多注目了這孫太醫兩分,隻因她感覺得到夜北澈對這位孫太醫的尊敬,可見這位孫太醫i的身份不凡,能讓一位王爺肯屈尊去尊敬的人必然是不平凡的。


    “北王爺是折煞老臣了,近來安好,隻是人老了不中用了。”老者笑著站起身向夜北澈行禮,禮畢,抬眸看了墨緋顏一眼,也恭敬的向她行禮。


    “孫太醫無需多禮,本王妃非常感激您肯借醫書,對本王妃真是大有裨益。”墨緋顏笑著沒讓孫太醫行禮,她記得夜北澈曾說向太醫借書,放眼望去,這太醫院怕是隻有眼前的人能做主了,且夜北澈對眼前的這位孫太醫態度不一樣,隻要想想便能知道,而最要緊不是醫書,而是醫書上都寫了批注,她即便隻是初學,也能看的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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